花枝笑了笑,摇头道:「我不参与你们吵来吵去,要说谁大谁小,你们自己b吧。」
云雀眼珠一转,挺直腰板,自荐似地笑说:「我在姑娘房里三年多了,又最早得用,怎麽也轮得到我当大姊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音刚落,小蚕立刻撇嘴:「说得好听,谁不知道你才十一岁,年纪最小还想当大姊!」
「可是资历最长!」云雀理直气壮地说。
「那也不能倒着排呀!」小蚕哼了一声。
花枝一边笑一边看向阿冷:
「我们问问阿冷好了,你多大了?」
三双眼睛同时望来。
阿冷手上还握着半块糖薯,抬眼看了看她们,过了一瞬才开口:
「……应该是十四。」
「应该?」云雀轻声追问。
「牙行登记的时候,说是十四。」她语气平平,说得很慢,却不躲避目光。
「我也是十四。」小蚕说。
「我是十三。」花枝接道。
云雀挺x: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我十一,可是姑娘亲点的,怎样都得让我一个。」
「那我们就叫你云大姊?」花枝笑着打趣,「不过阿冷最高,真吵起来,得我们三个一起才拗得住她。」
小蚕捧腹笑倒,连云雀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阿冷低头看着手中糖薯,嘴角轻轻一动。
她没有cHa嘴,但那抹笑意,像是石缝间长出的一点青苔,静静地、悄悄地绽开来了。
「对了,云雀,你的名字好听耶,」小蚕忽然问道,「是谁取的啊?怎麽咱们叫起来都像菜名,你就那麽俏生生的?」
「是姑娘取的。」云雀微微一笑,语气里带着点得意,又有点不好意思,「我原来不是叫这个的,是姑娘自己改的。」
「那是不是升等了就能改名字?」花枝好奇地问。
她话才落,一道温厚的声音从她们身後响起:
「可以。」
四人一惊,回头便见林伯不知何时立在灶房门边,双手负後,神情平和,眉眼带笑。
云雀、小蚕、花枝登时慌了,赶紧起身,手忙脚乱地收拾糖薯皮。
「林伯……我们不是偷懒,是歇一歇腿……」小蚕边说边咧嘴笑,语气里带点撒娇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就是说说玩,没真打算什麽的。」花枝也赶紧补上,一脸乖巧。
云雀抿着嘴笑,轻声说:
「对呀,我只是答她们的问题……」
阿冷虽慢了半拍,却也站起身,低头无言。
林伯走近两步,目光在四人身上转了一圈,语气柔和道:
「没事,歇歇也是应该的。丫头们年纪小,嘴里说说也不打紧。」
他看向云雀,语气微顿:
「云雀是家生子里挑出来的,姑娘亲点,才给她起了这名字。」
又转向花枝与小蚕道:
「你们这些小丫头本不归我管,但若你们将来真有了用,想改个称呼,帮你们问问四娘也成,名字这事,从来不是不能改的。」
「真的呀?那我改个好听的!」小蚕笑着说,眼里闪着调皮的光。
「我就想叫花枝,顺口又不容易忘。」花枝吐了吐舌头,语气活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伯笑了笑,点头:「叫什麽不紧要,要紧的是叫得起,扛得住。」
这时,阿冷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地面,脑中却还在想「名字」这件事。
阿冷这个名字,是她被带进府後第一个听见、第一个被人唤的称呼。
她想,她是喜欢的。它简单,像她。
忽然云雀一转身,眼睛亮亮的看着林伯,带着点撒娇的口气说:
「那林伯,你先帮她们三个取个新名字好不好?等她们以後能改的时候就能马上用啦~」
林伯哈哈一笑,眉眼带着慈意,像看几个闹着玩的孙辈:
「我这粗人读书不多,哪b得上府里教课的陈先生。真要我取,顶多取个浑名罢了。」
「像什麽浑名?」小蚕眼睛睁圆,好奇问。
「要不狗蛋?臭蛋?叫起来响亮,又好记。」林伯正经中带着玩笑,一脸逗趣。
「不要啦——」小蚕笑得弯了腰,连连摇手。
「我也不要!」花枝摇头,「叫那个,我肯定会被大家笑S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人闹成一团,笑声掩不住。
林伯转头看向阿冷,语气微顿:
「阿冷呢?若是你,也想换个名字不?」
阿冷抬起头,看了林伯一眼,声音不大却很清楚:
「我觉得现在这个就很好。」
她顿了顿,又道:
「我挺喜欢的。不想换。」
林伯看着她,点了点头,笑意更深了些,没再多说什麽。
日子又过着,直到某日清晨,风中仍带着露水的凉意,灶房外早已响起了第一声柴火劈啪。
天还未大亮,四娘便唤了人。
她挑了福旺、阿冷与小蚕,一同出门去早市采购些特需之物。
灶房近日预备新月节的茶点,需要细致物料与新鲜蔬果,须得亲自去市口挑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福旺力气大,专门负责搬运;小蚕嘴巧眼快,善於与商贩打交道;至於阿冷,虽话少,脚程稳、记X好,正合用来跟着记数与提篮。
她们一行人从後门出府,穿过还带着露气的街巷,沿着南边绕过一排废屋与旧巷时,阿冷忽然顿住了脚步。
她耳朵微动,眉心微蹙,转头望向那道破旧的巷墙。
那里传来一声哭喊,「救命——!」
那声音尖锐、决绝,像是从喉咙最深处撕裂出来的,直直撞入阿冷心底。
她愣了一瞬。
她感觉到那声音里,有绝望,有恐惧,有挣扎着求生却无力呼喊的颤抖。
她知道,那是有人在呼救。
她脑中忽地浮现一幕。
有一天午後,她从灶房回来,经过後院水井时,看到那个小丫环正拎着水桶踉跄地走。水桶太重,nV孩的脚步歪斜,最後连人带水桶摔了一跤。
水溅了一身,小丫环撑着地爬起来,嘴唇抿得Si紧,眼里一片倔强与委屈。她没有哭,也没有看向别人,只是自己默默把桶扶起来,又去打水。
阿冷当时就站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她知道那孩子瞥了自己一眼,那眼神里既没有埋怨,也没有哀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什麽也没做。
四娘虽然没有责罚她,但问了她。
「你为什麽不动?」
「不是每件事都要人教。你要学做一个人,那你得知道,什麽时候,手是要伸出去的。」
这些话无声无势,却留在了她心里。
之後的好几日,有时候她会想起那张脏兮兮、Sh答答的脸,那眼里委屈又Si撑的神情。
「救命啊——有人吗!」
这次她没有等。
没有等福旺出声,没有等四娘下令,也没有等小蚕去看清楚是不是真的有事。
她的脚动了起来,往前奔跑。
这一次,她没只是站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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