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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晏子渊的目光望去,犹豫而疑惑地回道:“我就置备了这些……那些东西,不是我使人送来的呀。”

“不是你,那是谁?”

晏子渊蹙眉盯视前方,看着守在外边的亲随走上前去问话,“停下,谁派你们来的。”

带头的下人腰身躬得很低,几乎看不到脸,垂着头不知说了什么,居然惹来亲随怒斥。

“大胆,谁准你直呼郎君姓名。”他正要叫人抬起头来,殊不知对方袖口里,一把悄悄藏在袖中的匕首渐渐露头,这一幕正好被不远处的晏子渊看个一清二楚。

“不好。”

兰姬还没想明白哪里不好,就听他对外大呼一声“小心,快躲开”,然而就在刹那间,刀锋快准狠地刺了过来。

亲随发出毫无防备地惨叫一声,接着缓缓朝地上倒去。

谁能想到居然有人敢在晏氏子弟的大婚当夜行刺,眼看着刺客们趁机涌入假山亭内,兰姬吓得惊叫出声。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就是想趁宝嫣不在,借机向晏子渊献献殷勤,争争宠罢了,结果就遇到了这种状况。

挡在她跟前的晏子渊,瞬间成了兰姬救命的依靠,她紧紧抓住他的衣袖,“怎么办啊晏郎?”

那夜其实称得上晏子渊一生的噩梦,危险当头,他的佩剑落在房里,身旁有个害怕地束缚住他左手的侧室,根本施展不开手脚。

前庭歌舞升平,热闹非凡,根本不曾听到他的呼救。

这帮刺客大概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才会这般肆无忌惮地涌过来,招招致他于死地。

而这个侧室除了会喊,“救命!救命!”简直一无是处。

“放手。”见自己的手,硬生生被晏子渊掰开,兰姬面色顿时惨白。

他难道不想管她了?

晏子渊本身功夫不错,不然不会抵抗这么久,但他还是低估了兰姬拖累他的能力,不过就是晚了片刻,从兰姬那抽出手,他就被从身后跳出来的刺客偷袭了。

刀刃穿透风声,扎进肉里再抽出,月光下,凶器上血流如注。

晏子渊打伤了两个,捂着伤口痛哼着翻滚躲避,然而不到片刻,他还是败于下风。

只见一阵混乱的刀光剑影后,两方暂时停手,晏子渊抢到了把不知是谁的武器,靠站在柱子上,痛苦地喘息,然后缓缓滑落,瘫坐在地。

“你们……”

他怒视着前方,咬牙切齿地问:“是谁派你们来的?”

“问这些又有何用?晏子渊,你挡道了。”

“不必废话,杀了他。”

刺客不再犹豫,打算蜂拥而上结果了他。

命悬一线间,一道身影忽然扑挡在晏子渊身前,瞬间皮开肉绽。

就连晏子渊本人都意想不到,他这个只会拖累他的侧室,竟然不怕死地扑过来救他一命。

兰姬倒在晏子渊怀里,不断咳血,在奄奄一息前,叫了他一声“晏郎”,然后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

晏府巡逻的府兵姗姗来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大喊道:“戒备,有人行刺!”

“快去禀告府主,少郎君出事了!”

鼓瑟吹笙的动静戛然而止,整个晏府如同迎来风雨般,陷入飘摇动荡的局面。

宝嫣踏出新房时,月色掩入云后,灯影摇曳,气氛森森。

不管是她还是身边人,脸色都出奇的压抑凝重。

要变天了。

第7章

晏子渊和兰姬遇刺获救,现在人已被抬回房里止血,还不知有没有性命之忧,来传话的下人不肯多言,宝嫣便只能心存侥幸地猜测事情还没发展到最坏的地步。

不然,就不是请她去探望他们,而是来报丧了。

到这种时候,宝嫣也无心去计较一个说要去前庭宴客,一个说身子不舒服回房歇息的两人为什么会在一起。

只期望晏子渊没事就好,同时她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万一新婚作寡……

她该如何安排今后去路?宝嫣想不通,到底是谁在针对晏家,在这么重要的日子冲她夫婿下死手?

怀揣着诸多疑惑与后怕,宝嫣不自觉加快了步伐。

前方就是月洞门,如一轮从天上掉落的圆月,伫立在道路中间。墙上倒影着竹枝的疏影,往常看着清雅诗意,如今看来就像一张吃人的嘴,将他们一行细细吞吃了进去。

急急忙忙从新房赶过来的宝嫣渐渐感到吃力,鼻头上沁出细细的汗意,只要晏子渊的院子越近,就越能发现这路上同样站着许多气势骁勇的府兵。

“什么人。”

为首的拦下她们。

松氏上前代为答道:“我等是苏家侍奉新夫人的奴婢,惊闻夫主受了伤,特意前来,陪新夫人探望。”

府兵听后径自越过她,朝宝嫣的方向走去,当面鞠躬抱拳,“夫人莫怪,府主有令,凡出入内宅者,须得按例检查一番才能进去。”

竟有这般森严。

宝嫣不欲与他们为难,点头答应,“请吧。”

这检查自然查不到宝嫣身上,主要是看有没有刺客藏在随行的队伍里头,毕竟那帮人就是伪装成晏府的下人,才成功混进府邸的。

府兵查探一番,发觉无恙退到一旁。

宝嫣这才得以通行。

晏子渊的住处,应是他婚前居住的地方。

如今改做成了书房,歇息留宿的卧房没动,维持原样。庭中央还有一颗没开花的树,上边儿挂着无字灯,房门大敞,里头通明如白昼,光亮撒了一片在空地上。

宝嫣深呼吸一口气,稳定心绪后,才提步往内走。

屋内正堂,或站或坐着比她先到的,是本应该在筵席上宴客的晏家家主,还有宝嫣的公公婆母。

各个不苟言笑,神情肃穆。

他们会在此,一方面可以看出对晏子渊的看重,另一方面还能窥探出事情的严重。

宝嫣定了定神,最终克制住内心紧张,毕恭毕敬地上前行礼问安。

本来一切都没出错。

但因宝嫣的出现打破沉静,所有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

看着她华贵的婚服,就会联想到今天是什么喜庆日子,而躺在卧房里的晏子渊还处在生死不知的关头。

喜气直接变晦气,宝嫣的存在也就越看越碍眼,她的婆母甚至连遮掩都没有,直接对她表露出冷淡的姿态。

更甚至不轻不重地说了两句,“当初合八字时,我就说两人怕是不般配,人来了怕是水土不服,没想到真出事了。”

气氛突然尴尬。

宝嫣还没想好怎么回话,对方侧首过来,正对着她,“怎么来得这么晚?难为你还记得阿渊这个夫婿。”

宝嫣不知她怎么对自己成见这么深,只把这位婆母现在的姿态归类为太过关心自己的儿子,才会冲着新妇撒气。

宝嫣最先是从乳母那得到晏子渊遇刺的消息。

还不知消息是否属实,她一直记挂在心,问驻守在她院子里的府兵,一个个地都做哑巴状不肯回答,逼紧了就说不知情,请夫人不要为难他们。

再等到下人过来请她,时辰已过去两三刻了。

这才导致她比长辈们晚到许多。

被刁难后,宝嫣生出一丝无辜的委屈,但她不能表露出来。

果断退让一步,谦卑道:“儿媳有错,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

“好了,这时候还计较这些作甚?她才刚进门,也是不想的,你体谅些罢。”这时宝嫣的公公替她发了话,解了围,引来婆母面露不悦,斜视扫了宝嫣一眼,冷哼。

说南地来的就是不同,比公主还娇贵不成。

宝嫣低眉垂眼,没有应声,如没记错,她这位婆母就是王室出身,是先帝在时就颇受宠爱的长公主。

她十八岁起,就嫁到清河,出于自愿,放弃了开府。

这么多年在晏家的地位也颇有分量,受人敬重。

好在没过片刻,宝嫣处境迎来转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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