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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桶里只有避孕药的空盒和几张废纸,一样都是写了九月十日这个日期,其中一张上还写了一个钱字,用笔单独圈出来,显得格外明显。
难道是高利贷还款日期?
李骋言虚指了一下纸上某处,“这里是不是写了一个x?”
陈师朝他所说的地方看去,确实有一个类似于x的痕迹,不过也不排除是女孩烦躁之余的乱涂乱画。
陈师向房东归还了钥匙,“我们没找到她让我收拾的东西,所以想问问您,她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房东犹豫道:“也就九月一二号吧,那时候她一个姑娘家出来租房子,我还再三和她确认过。你说的那个东西说不定还在她寝室里,前几天姑娘还和我说,她东西还没搬完,只是一直都没空去拿,她好像说自己住在什么一栋五楼之类的。”
“谢谢,”陈师道谢后拉着李骋言回到车上,“我们去h大。”
李骋言:“她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会死了。”
陈师郑重点头,“现在她所有的希望都在我们身上了。”
因为要进女寝,两个人废了好一番功夫才和宿管大妈周旋结束,陈师敲了敲房门,“有人吗?”
里头传来一个细小的声音,“谁在外面?”
“定期维修的。”
女生半信半疑给陈师开了门,看到两个人的瞬间就感觉到了不简单,哪有维修工会长成这样子的,她作势就要关门,却被李骋言轻松抵住了,男人深邃的眼眸看向她,“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想问问你毛丽丽的事情。”
李骋言开门见山:“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毛丽丽既然知道留下线索,那就没理由在寝室这里断掉。
女孩犹豫片刻,还是说:“她确实拜托我一些事,还生怕我不帮忙,给了我一笔钱。”
“我们的关系不是很好,没有人会和那种乡巴佬好的,她连洗面奶是什么样的都没见过,一年到头就一双破鞋子,穿的都快脱胶了,”女生背过身去,手仿佛在脸上擦拭什么,“毛丽丽很蠢,她知道我们没有什么交情好谈,在九月四号回来拿东西的时候求我帮了一个忙,还给了我五千块现金,我当时懵了,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不敢收,她却坚持要我收下,然后交代给我一句话:x知道我知道了。毛丽丽就是这么说的。”
陈师和李骋言对视一眼,不用言语就能交换彼此的想法。
“从那之后就没有联系过了吗?”
“没有,我们关系不好,”女生发出了重重的吸鼻涕的声音,“如果我早点发现她是不是就不会……其实我不讨厌她,只是其他人都说她土,如果和她混在一起会显得我不合群。”
陈师沉默片刻道:“你阻止不了的。”
女孩把卡交给陈师,“这是她给我的钱,我没有动,她妈妈应该更需要。”
陈师接过来,“我会转交的,你也不要想太多。”
越查下去,越觉得可怕。又同情起毛丽丽,一个姑娘,也不知道在有多害怕,但是一边害怕,又一边将线索留在不显眼的地方。
陈师问:“你觉得这个x有没有可能是王忠贤。”
李骋言:“王忠贤那个人我还算了解,虽然做事荒唐了点,应该是不敢做出放高利贷这种事的。”
“那么究竟会是谁呢,而毛丽丽又为什么纠缠着王忠贤不放。”
李骋言沉吟后:“今晚去找毛丽丽?”
陈师:“她恐怕不会相信我们,毕竟我是王忠贤请去的大师,还用符箓把她挡在门外。”
李骋言脑子转的飞快,揽住陈师的肩膀,“那就去问王忠贤。”
陈师一点就通,“你的意思是……我开始激动了。”
陈师洪世贤脸:“你好骚啊。”
李骋言艾莉表情包回敬:“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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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王忠贤穿着浴袍,心里多少还有点七上八下,虽然知道这符箓能挡住那东西,但那东西成心不想让他安眠,即使进不来也要在外面闹出动静,发出尖利的指甲抠在木质地板上的刺耳声音,而这符箓说白了到底只是一张薄薄的纸,说不准哪天就失灵了,王忠贤一边埋怨陈师一边又把门内门外的符箓检查了一遍。
就在这时,一盆水直直从门上浇下来,那符箓当场就化成一摊黄浆。
王忠贤心知不妙,连忙拿起手机拨号,手机放在耳旁,却连滴滴的提示音都听不见,王忠贤感觉有个凉飕飕的东西正贴在自己耳边,低声说:“王总,你害得我好苦啊。”
王忠贤吓得动弹不能,紧紧闭上眼,不敢看那东西一下,“我,我没有害过你。冤有头债有主,你为什么苦苦纠缠?”
“难道你就没有份了吗?”那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我记得王总那时候夸我好看,最喜欢看我,现在怎么不看了?啊?”
王忠贤吓得瘫软在地,全身的血都涌到脑子,哪里还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是王瑕的错,你不要找我!我就是一个小人物,怎么玩的过他们!”
瑕,x开头的。
李骋言收了幻术,对陈师说,“线索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毛丽丽和王忠贤说过什么,难道你……”陈师痛心疾首,满脸抓奸现场,“我真是看错你了。”
李骋言连忙解释:“男人床上不就这几句话吗,无非就是漂亮好看还有什么啊。”
陈师拉下脸:“哦,之前说我好看也是假的喽。”
作者有话说:
存稿快要死掉啦,明天我想断更(小声bb)
第18章 贷(4)
李骋言否认三连十分连贯:“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呵,男人。”陈师表情轻蔑,决心要对李骋言嗤之以鼻。
李骋言真的委屈,你说作为一个男人,他二话不说放弃工作陪老婆查案,结果还要被扣屎盆子,他原型又不是狗,能开心吗。
李骋言委屈的都快冒泡泡了,无奈这表情实在和他本人不搭,看上去格外诡异。
陈师看着他用那张总攻脸做出委屈表情当即被戳中笑点,憋笑十分辛苦。
笑着笑着,陈师就知道不好笑了,他黑着脸拉出自己的课表截图,下午有课,而且还是贼凶残的老教授的课,据说一节不上期末总评扣41分,可以说是相当凶残可怕了。
陈师心里急得快冒火了,车子还是纹丝不动——毕竟司机先生正气呼呼坐在驾驶座上。
陈师暗道事情不妙,试图装可怜,这招虽然老套,但对老头和李骋言都很管用,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似乎都见不得小辈难受。
陈师打定主意,酝酿表情。
陈师戳戳李骋言,语气透着讨好的意味:,“嘿。”
李骋言没理,继续冷漠冰块脸,还转了一个方向背对陈师。表情异常坚决,这次绝对不能妥协,不然他这个一家之主的面子往哪搁。
陈师再怎么装可怜都没用,李骋言在自己心里做建设,誓要抵抗陈·白莲花·师可怜巴巴的眼神。
好巧不巧,刚动了装可怜的念头,肚子就真疼起来了,陈师脸色煞白收回手,紧紧蜷缩在副驾驶,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疼,真疼。
李骋言感觉到陈师的手移开了,又没有别的动静,半信半疑转过头来,就看到让自己目呲欲裂的一幕,陈师整张脸白的没有人样,整个人汗涔涔的,像从水里头捞上来的一样。
几乎没有多想,李骋言开门下车,把陈师打横抱起来朝最近的诊所走去,陈师早已疼得失了意识,也不觉得这个姿势有多奇怪,左手紧紧攥着李骋言肩膀上的衣服,低声呢喃道:“你还生气吗?”
李骋言又好气又好笑,这都什么时候了,现在知道惹我生气了,一边弯下身把他放在躺椅上,维持着四目相对的姿势毫不留情道:“生气,所以你必须快点好起来,我才能折腾你。”
陈师: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