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十四)见小事  西路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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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枝听完,眼神也有些变了:

「所以你是说……灶房和这里,可能是被谁拿来做什麽用的?」

阿冷低头看着地上的光影,声音不高:

「我不肯定,可能只是我想太多。」

「但也可能是你想得对啊。」

花枝靠近她一步,压低声音说,「你平常什麽话都不说,今天会开口提,肯定是真的有地方不对。」

「我也说不上来是哪里怪。」阿冷低声道,「只是觉得——那些东西不是掉的,是有人摆的。」

花枝点点头,没有笑,也没有再开玩笑:「那你要不要跟四娘说?」

阿冷抬头看着水缸许久,终於点了点头:

「我去。」

她话说完,转身便走了两步,脚步却忽然顿了一下。

背对着花枝站了半晌,她回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一起去。」

这话说得认真,不是请求,更不像命令。

花枝先是一愣,眼睛眨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像是收到意外礼物般的笑容。

她点点头:「好。」

两人一前一後穿过灶房的蒸气与声响,绕过摆满切料的案桌,来到後间。

这里b主灶安静些,一旁堆着几口用过的空瓮,窗户未全关,风透过纸缝,带来外头树叶微响。

四娘正蹲在角落整理一摞帐册与食料记录,手里拿着笔,沾过墨,还未落下。

听见脚步声,她回过头,看见是她们两个,眼神微动:「怎麽,出什麽事了?」

花枝看了阿冷一眼,没有抢着说话,只是轻轻点头示意。

阿冷上前一步,声音平平淡淡:「我想回报一件事,这两日我注意到……灶房墙边那口陶罐,有人动过两回。」

四娘目光一凝,笔停在半空,没有落下也没有抬起:「哪一口?」

「靠西角,第三层架,里头装盐的那罐。」阿冷回得平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盐罐?」四娘沉Y,显然记得那罐子的位置。

「那口平常冬腌才会动,这时候谁会去碰?」

「我也不清楚是谁,但我看见它动过,灰印断了,位置不一样……」

四娘听着,眉头渐渐锁紧。

「都是走过的时候看到,没人当场在。」

阿冷顿了一下,又道:「今天午後,我经过後院,看见水缸里排着三片叶子,像是人放的,不像自然飘的。」

花枝跟着说:「原本我也没注意,是她一说我才发现怪,就一起来告诉四娘。」

四娘看了她们一眼,像是在思索什麽,语气平平道:「你们才刚结束见习,有这样的心思也不容易。这话我记着了。」

说完,她转身去翻後桌的簿册,没有再多说话。

那日过後,灶房里一切如常。

该切菜的切菜,该r0u面的r0u面,四娘也未再多提半句。

阿冷与花枝回归各自的活计,只是心底都知道,被动过的陶罐与庭院水缸里对称浮叶的事,并未结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几日之後,两人才从其他人那听到结果。

——有人被收拾了。

被收拾的是一名负责打扫主院起居房的丫环,与灶房里一名老杂役。

丫环是负责打扫nV眷房间的,做事勤快,打扫也用心,平日看不出什麽破绽。

她的事发,是因为有一天四娘亲自检查灶房器物,从那个不常动用的盐泥陶罐中取出两样东西。

一封信,还有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里衣。

後来发现阮姑娘帐橱里的衣物少了一件,对照织纹、花样,正是那件里衣。

四娘立刻将几日来进出灶房与主院的人员调查一轮,翻查炊事簿与出入纪录,才理出这样一条线索——

那名丫环被人收买,暗中打听阮姑娘的起居与行止,再趁打扫後和灶房正忙时将物件藏匿,过後放入灶房的陶罐中。

庭院水缸里每日叶片的数量与排列方式,正是传递「已放入」、「未放」的讯号。

那名老杂役则是接应的人。

他负责打扫灶间与厨具,身分低微但出入频繁,平日多在午膳之後借整理器具为由,在灶房人手最松的时候靠近陶罐,将藏物取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着再趁夜幕初落、府门尚未关闭时,将东西带出府去,交给门外应接之人。

然而,这计画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四娘发现的当晚,灶房照例忙完晚膳,杂役靠近陶罐正准备行动时,便被当场拦下。

脸sE发白的老杂役怎麽也不会想到,一个不起眼的灶房丫头发现了异样,进而瓦解了整个计画。

如果东西传出府去,不单是阮姑娘的名节要受损,还极可能被用来构陷大房与顾家的婚约安排。

次日午时,两人被带到外院责罚,据说落下的板子一下接一下,打到第二十下时,老杂役已昏过去。

那丫环大声求饶,但也跟着挨了板子,打完之後,伤都没裹好,两人就被塞进车里发卖了出去,离府时还有几道血印落在门阶石板上。

这事没出三日,灶房与帐房各清了一轮人,有的调了出去,有的乾脆让人收拾铺盖离开。

不论外人如何猜,府里都没再明说什麽,只是那天之後,原本在灶房里说话大声、动作粗的几个婆子,全都安静了下来。

这事过去几日,灶房虽无明说,却像忽然换了空气。

走动的人说话都压低了声,连砧板声都b往常轻些。花枝收菜时总是忍不住往後看两眼,动作快了许多。

有一天傍晚,灶房终於闲下来,火堆只剩余热,婆子们在外头说着天快变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枝洗完手,晾乾手帕,偷偷靠近正在案边切姜丝的阿冷,小声问:「你有没有觉得……那丫鬟跟杂役的事,听起来有点可怕?」

她说完,拍拍x口,像是还没把心里那口气咽回去:「不过……我们这次好像帮上了忙耶。」

她转头看向阿冷,眉眼间藏着一点压不住的得意,「我觉得我今天应该多做几块点心给自己吃,压压惊。」

顿了一下,又笑嘻嘻地说:「你也有,你要什麽口味的?」

阿冷动作没停,只说:「我不喜欢太甜的。」

花枝听了哼了一声,撇嘴:「真挑。」

但她笑着转身,边走边说:「我记得了,下次不帮你包枣泥,就做咸的。」

阿冷没接话,刀锋轻轻滑过姜片,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水面被什麽抚过。

她看着案上整齐的切丝,眼神平静,却在那句「你也有」的话後,停了一息。

那声音不大,却像灶火底下的一缕小气,烧得很细,不呛,也不冷。

那天的陶罐又蒙上了灰,水缸里也没再见浮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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