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谘商所放榜後的日子,我过得并不好。
我的志愿都落榜了。以擅长与人聊天而感到骄傲的我,顿时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我想,是不是我太骄傲了?是不是我过於高估自己了?我总是幻想着当一名出sE的谘商心理师,但现实却狠狠cH0U了我一记耳光——我其实,什麽也不是。
知道这件事的爸爸感觉有点幸灾乐祸。他说,你当初去念心理系有什麽用?你还是没有考上研究所啊。你去念资安所吧,至少未来我还能罩一下你。
顺带一提,我爸爸的求学背景横跨了电机、资工和通讯。不过很可惜的是,我完全没有遗传到他优秀的基因。他擅长程式编码,而我热Ai写作。
对於落榜一事,我一直耿耿於怀。我纳闷自己为何会惨遭滑铁卢,一方面又认定是自己不够努力。我望着书房堆叠的心理学书籍,开始对它们的存在感到厌烦。
我知道我只剩下资安所这条路可以走。我无路可退,也别无选择。
那段时间,我变得很沉默。沉默得像是说话这件事也从我身上cH0U离了。家里的餐桌安静得像考场,爸爸依旧不忘时不时提起「资安多好多好」,他可以用他的人脉,在我研究所毕业後帮我铺路。我只是点头,没有反驳,也无从反驳。
从某一天起,我打开电脑不再是为了写作,而是开始下载资安相关的课程影片,强迫自己一个章节一个章节看下去。那些密密麻麻的程式码跳跃在萤幕上,像是另一种语言,一种我学不来、听不懂的语言。我记不住函式、看不懂逻辑,手边的笔记总是空白的——就像我自己,在这条被迫选择的路上,没有留下任何挣扎的痕迹。
但我还是每天准时坐在书桌前,像是在惩罚自己。惩罚那个以为只靠热情就能走进梦想的人。惩罚那个自以为「喜欢倾听」就能当心理师的人。
每天晚上我都梦见自己被困在一间教室,老师在黑板上讲着我听不懂的术语,台下所有人都在快速记笔记,只有我拿着原子笔,不知道要写什麽。醒来的时候,枕头Sh了一角,梦里的焦虑还没散去。
我开始不再写东西了。以前每次情绪积压时,我会写日记、写故事、写诗,那是我最自然的出口。但现在,写作彷佛成了证明我失败的提醒。我想,如果我真的这麽热Ai心理学、这麽擅长与人G0u通,为什麽我连研究所都考不上?为什麽我会在最想走的路上被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