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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被婆娘戴了绿帽的汉子呀!”

作者有话说:

沈易:……我才像吧!!!!

阿沅:……

小季:……忽然觉得没有那么难受了呢。

明天会在上午发新章的,大家睡一觉就会看到啦。

明天见啦!

第33章 33 ◇

◎“她说行,就行。”◎

阿沅和季陵那桌特别偏, 且阿沅又是个骨架小的,被季陵半拘半押入怀,几乎整个人嵌了进去, 加之穿的都是白衣, 不细看一时还看不出是俩人。

尤其季陵一张臭脸光摆着就能镇邪,没几个人敢往他那儿瞧。

其实季陵此刻是懵的。

他完全是凭本能提溜阿沅的后脖将她扣在身边, 至于将她扣在身边后应该做什么, 他完全没有想法。

他只是不想阿沅呆在那个人身边。

于是头脑一热就把阿沅逮过来了, 仅此而已。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头有一把火在烧, 人已经在他身边了, 他却不想看到她。一看到她就会浮现那个场景, 她望着他,说:

“季陵,我会跟你拼命的。”

决绝又陌生。

愚蠢又天真。

只要一想起这个, 他浑身的血液又开始沸腾了,又开始叫嚣着杀戮。所以他不断的喝水,为了平复不断上涌的燥意, 也是为了逃避。

他不想看到阿沅,甚至不想听到她说话,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虽然这么想, 但还是有丝丝缕缕、源源不绝的邪气纠缠上来。

呵, 什么叫“他是我的人”?

这个傻鬼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

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季陵疯狂地灌下一杯又一杯茶水,企图熄灭心底越燃越盛的火。

他做到了。

然而轻易地就被摧毁了——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沁人的香倏然像只小勾子似的往鼻子里钻, 甜而不腻, 越发凸显舌尖茶叶的苦涩。

季陵呼吸一滞。

一片柔软压在了手臂上。

他一时忘了舌尖的苦涩, 忘了心里的那团火, 下意识回道:“什么?”

掌心被挠了一下,又溜走,就像以往无数次悄然降临又消失无弥的旖旎。

“像个被婆娘戴了绿帽的汉子呀!”

心头一直悬着的那根弦忽的,崩了。

没错,阿沅就是诚心恶心季陵的。

她记得当初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九尾狐妖是怎么勾引季陵的,也记得季陵是如何厌恶,自然也记得九尾狐妖的下场。

被自己平生最恨最厌恶的鬼怪引诱很难受吧?

阿沅略带恶意的看着他,指尖一下一下戳着他硬邦邦的小臂,然而在季陵浓黑的桃花眼瞥下时,却怎么也戳不动了。

确实……有点害怕。

她对季陵的恐惧简直是植根骨髓里的,她见过那些薛时雨见过的、没见过的那些手段,尤其又经过半瞎李普及的新手段……

“咳咳……”

阿沅戳着季陵小臂的手指僵在空中,装作低咳避开他的视线,一边默默为自己打气,怂什么,不能怂!

她又缠上了季陵的小臂,两只手如藤蔓一般将那遒劲有力的小臂紧紧抱在怀里,如果能忽略掉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就更好了。

那厢,在他们对面,沈易杯中的酒已经许久没有添了。

他凤眸一片阴翳,修长而根根骨节分明的手指骨泛白,掌内酒杯隐隐有龟裂的痕迹。

沈琮笑着往他杯里添了酒:“我的好弟弟,有时太斯文了也不好啊。”

沈易轻笑了一声,一口饮进杯中的酒,向来斯文俊秀的书生忽然多了一分落拓潇洒的不羁:“她说行,我相信她。”

“不过……“沈琮挑了挑眉,”你真的相信她行么?看起来不像的样子啊。”

季陵逼近,阿沅几乎整个人僵在他怀里。

沈易偏过头去,不再去看。只盯着杯中的酒,看着杯中酒上泛起的点点波澜,紧抿的薄唇微掀,粲然一笑:“她说行,就行。”

又是一杯饮尽。

然而酒杯再次落在案桌上,沈易微微张开手,已在他手心化作了粉尘。

沈琮在一侧盯着看了许久,笑道:“几年不见,脾气变好了啊。不过你真的不担心么?我可听时雨说,季陵那小子藏着掖着人家姑娘三年之久,宝贝的很呢,我看也不是流水无情落花无意啊,人小伙长得俊又年轻新鲜,我不信你个老家伙心里一点不急?”

“急什么。”沈易捻着案桌上的粉尘玩,右手微倾,看着粉末从掌心一点一点淌下,凤眸微眯,像只城府极深的狐狸,“小年轻,总要摔摔跟头才会学乖啊。”

沈琮“啧”了一声:“我就见不惯你这幅稳操胜群的模样。”

沈琮起身,先是打发小兵又去请了一遍城主,这次再请不来,他亲自去请。接着俯身在沈易耳侧道,“你说,什么样的感情叫一个女孩无名无分的,像个影子一样跟了三年呢?”

说罢哥俩好似的拍了拍沈易的肩,“一枚海灵珠。你接着喝闷酒吧,我自去寻我的佳人了,回见……好‘弟弟’。”

沈琮端着酒杯去了薛时雨那桌,沈易低头轻笑了声,索性闭目养神,指尖一下一下轻轻点在案桌上,显得极有耐心的样子。

只是玉白手背上浮现的根根青筋……看着还是有些突兀。

那厢,季陵嗓音压得极低,几乎悬在阿沅耳侧,与他周身凛冽的气息不同,他并不是冰人做的,他呼出的气息是炙热的,阿沅攀附的手臂也是坚硬但却温热的。

阿沅体温偏凉,几乎有被烫伤的错觉。

热气喷洒在耳畔,粘稠又危险:“你说什么?”

真是奇了怪了,原来不是避她如蛇蝎么?阿沅本来做好了被一把推开甚至手起刀落,头点地的准备,这是在干嘛?

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阿沅忍着心中的怪异,有些僵硬的松开了手,他不按剧本走,阿沅也就丧失了和他飙戏的兴致。索性把一早准备好的台词说了:“我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抓我。”

季陵微微一愣,柔然无骨的双臂从他臂弯上撤下的一瞬间,他居然想抓回来。

这个念头如此之强烈,强烈到他不能装作视而不见。他不愿去深究,兀自又饮下一杯茶,眉心皱下深深的纹路。随即道:“……你知道?”

季陵说完,惯常讥讽一笑。

连他自己想了三个月都没想明白的事,她怎么会知道?

自作聪明的傻鬼。

阿沅咬了咬牙,算了,不跟他计较。

“那日我沉下潭底,取下琯琯的镇魂符。如果我没猜错,我成了彼岸花的新宿主对不对?你们在芙蓉镇逗留这么久,其实是因为拿彼岸花没办法对不对?想消灭又消灭不了,而我又成了彼岸花的新宿主……留着我这个祸害太打脸了,所以必须抓到我对不对?”

阿沅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原因了。

然而季陵的反应却不是这么回事。

他眉间拧成一道深深的沟壑,浓黑的眸定定的看着她:“你是这么想的?”

阿沅:“???”

不然呢?

难道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阿沅愕然了一会儿,沈琮从身前走过,她顿了一下,眼神不由自主跟了过去。

她看到沈琮端着酒杯走到薛时雨身边,火光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远远看去看对璧人一般。

事实上,他们的确很般配。

阿沅看到沈琮轻柔的将薛时雨耳边的乱发拨到耳后,薛时雨微微错愕后并没有拒绝。

阿沅看到了,季陵当然也看到了。

他一口饮进茶水,重重的将杯子砸在案桌上,残留的水珠四溅,阿沅怔怔的盯着案桌上那微末的残留的茶叶渣,在一滩残留的水珠上看到自己微微苍白的面庞。

她心底极轻的“啊”了一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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