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到一座桥前,陈师突然止住脚步,宋姚闻声也停了下来,一脸懵看着身边的陈师,“你走累了吗,要不坐着歇一会?”
陈师:“桥。”
“桥?什么桥?”宋姚疑惑。
宋姚话未尽,另一半就卡在了喉咙里,因为他想起自己来时了没有这条桥,都是宽敞的马路。
“我们刚才走了一段路,而现在这条路上凭空……多了一座桥!”
以前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的,比如鬼打墙鬼遮眼都和这情况类似,而这次遇上的,应当也是如此。
陈师右手结印,一丝红色渗出他莹白的指尖皮肤,他也不皱眉,信手一拈,手中凭空多了一只拨浪鼓,宋姚看着眼前的情景,张大了嘴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这这……”
“拨浪鼓没见过?”陈师说着信手转动拨浪鼓,咚咚咚,三声过后,眼前的桥消失了,化成笔直平坦的公路。
拨浪鼓被他牢牢捏在手里,不停发出哀求,还将目光移向宋姚,希望他能说说话。
陈师:“再看就把你鼓面扯烂。”
妖物抖了抖,大气不敢喘一下,安安静静躺在陈师手心,完美诠释什么叫弱小、可怜、又无助。
“又——有什么东西吗?”宋姚颤着嗓子问。
陈师:“你想看?也好,也就是这k市不长眼的多,否则平时还真撞不上。”
宋姚连忙摇头:“我不!”
说时迟那时快,宋姚的反抗已经晚了,陈师用手指尚未干涸的鲜血在宋姚眉心一点。
宋姚再次睁开眼,才发现陈师手里哪里是拨浪鼓,分明提着个矮个子的鬼魅,这玩意生的奇丑,估摸着只有一米二三的样子,头发干枯,呈红色,手脚和人类并不完全相同,手指连接的地方带着璞,想来是为了在水中更灵活快速游动。
“这水鬼又名水猴子,是生人在水里溺毙所化,死在水里的人灵魂不受地府管辖,阴差无法拘魂,水猴子想要转世只能通过找替身一种方式。他们会化作锅碗瓢盆或者衣服之类常见的东西浮在水里,骗小孩子去捞,一旦被拿在手中就立刻变回原型将人拖到水里溺毙,这玩意在水里力大无穷,恐怕两三个成年人都不是它的对手。”
陈师说着用“和善的目光”看了手上提着的水猴子一眼,吓得它差点没直接转世。
“那这东西现在怎么办,你该不会想带回去吧。”宋姚怕着怕着莫名淡定了。
“暂时没有养宠物的想法,”陈师嫌弃的看了一眼,“而且还是有毛的可爱,这种光秃秃的算什么宠物。”
水猴子:“……”
你强你有理,宝宝委屈但宝宝不说。
宋姚:“哎,你看它手里拿着东西,好像是一块玉佩。”
陈师应声低下头,果然看见水猴子手中那一抹莹润的玉色,他嘴角扬起,一脸笑意,看的宋姚一阵恶寒,简直有点心疼这猴子,是做错了什么才选了陈师这么个煞星当目标。
“想我放你走吗?”
水猴子点头。
“有钱吗?”
摇头。
“拿手里的东西抵债。”陈师露出两排白牙,杀气森森。
水猴子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又抬头看一眼陈师仿佛在说不交出来今晚吃热油猴脑,水猴子吱吱摇头,把玉佩往陈师怀里一塞,一双红眼睛直直盯着陈师,这意思是:贿赂都收了,我能走了叭!
陈师松开手,那东西哧溜一下打开井盖窜进去了。
宋姚还有点懵:“等等……我听说过池塘水库里有水猴子,这下水管道里也有吗?”
陈师:“有水的地方就有这玩意,听说它有时候一晚上能跨八个池塘,所以有时没淹死过人的地方也是有水猴子的。”
宋姚呆滞点点头,自觉往陈师那边挪了一步,再然后走着走着,陈师就发现宋姚已经快窝在自己怀里了。
陈师扯开宋姚的手脚,一脸冷漠:“我有对象,不接受小三上位。”
宋姚:“…………”
然后身旁一辆好不容易愿意停下的出租车开走了,宋姚还能听见风中飘来那大叔操着一口普通话:“卧槽这方家宅邪门的很,大半夜还有两个男人搂搂抱抱的,老子停车不会被他们……不行不行,老子的青白可是要就给老子未来媳妇的。”
作者有话说:
辣鸡作者蹭不到玄学,上榜前可能要隔日更惹
给大老爷们鞠躬⊙▽⊙
第5章 方家宅(4)
陈师回到酒店就查起了方家宅的资料,这网友多半八卦,没多时陈师就挖出了真料。
这方令扇当年也是富贵人家娇养大的小公子,秦楼楚馆之地也常去,而一来二去,这小公子喜欢上了一个戏子,那戏子据说生得极美,端让小公子看直了眼睛。
这小公子见了戏子就走不动道,竟是想把人娶回家去,他母亲也是个厉害人,直接叫人将那戏子打断了腿丢进江里。
戏子死后,小公子郁郁寡欢,没过多久,也跟着去了。
陈师划了几下屏幕把内容看完看完,若有所思道:“没想到这方公子居然还是个痴情种,难怪那鬼痴痴念着,魂魄快散了还在找人家。”
宋姚:“既然如此,为何方公子又没有去找这戏子呢?按理说这两人都死了岂不正好结亲?”
这几十年前的旧事,自然不是寥寥几句就能说清的。
陈师下意识捏了捏手里莹润的玉佩,摸到凹凸不平的痕迹,他低下头,看见那玉佩上刻着芳生二字。
“快看看k市是不是改过水道,方家宅附近是不是有条江。”
宋姚不解,但还是照办,“对,是有条江,后来为了建商业城就改道了。”
“这块玉佩是方令扇的,如果没猜错的话,那水鬼是死在江里的,这玉佩也是水鬼从戏子那得到的。”陈师点燃一只檀香,烟雾缭绕成形。
宋姚:“这是什么?”
陈师:“这东西叫返魂香,能还原人留下的记忆,如果我们的猜测没错,这玉佩最后的回忆就该是和戏子有关。”
烟雾缭绕变形,最终竟然是勾勒出一个倩丽的背影,云发雪肌,虽稍微有些高大,对她的美丽却毫发无损。
小厮打扮的人将一块玉佩递给她,和她说了几句,女人便跟着他往江边走去,江边潮湿昏暗,小厮趁女人不备一把勒住她纤细白皙的脖颈,很快女人的脖颈便泛出青紫颜色……挣扎间,玉佩从女人的手中滑落,点进漆黑不见底的江水中。
画面也就戛然而止,宋姚痴痴张着嘴,“就这样死了……这是一条人命啊。”
“你不觉得有地方不对劲吗,”陈师说,“我今晚在方家宅看到的鬼好像还没这个个子高。”
“哈?戏子长这么高岂不是能把金主怼着亲?”
陈师:“……我看就是你见的鬼太少,你过来,我现在就给你醒醒脑。”
宋姚连忙退到三米开外,表情恐慌,“别别别,我就是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而已。”
***
深夜,陈师带着宋姚再次出发,果不其然又在昨天相同的地方撞见芳生。
宋姚眼皮上涂了狗血,也能看见芳生,“芳生。”
陈师点头,还未做什么就感觉到房间里一阵阴风拂过,宋姚手里的手电筒啪塔一声,灯泡裂开了。
陈师下意识把手机往兜里一放,对宋姚道:“别开灯!”
宋姚乖巧点头,就听陈师紧接着道:“万一把手机弄坏了怎么办,可贵呢。”
宋姚:“……”
陈师另有他法,一张黄符点燃,他停下脚步,耳尖微动,猛然朝其中一个方位投掷,本该轻飘飘的符纸竟然直直朝那个方位而去,比纸飞机飞得还快,黄纸落地,陈师叹气,“躲开了,修为恐怕不浅。”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这回毫无迟疑,朝呆呆站在原地的芳生而去,一瞬间,宋姚只觉耳边一阵风刮过,快的惊人,陈师看过去,就看见一个高大的鬼影挡在芳生面前,那鬼手里捻着那张并未涂画的黄表纸,表情一变,“假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