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yAn光亮得刺眼,窗外枝叶摇曳,院里的孩子们早早起床。以往早餐时总是闹哄哄的,今天却显得格外安静。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即将离开的名字,舍不得的两个小夥伴─忍和结衣。
过了半年,忍和结衣的收养手续终於通过,今天,他们要正式离开「送子鸟」,飞往那个遥远的新家。
孩子们聚集在客厅,林利站在中央,手里捧着两份厚厚的文件和一张票据,脸上是她一贯的沉着平静。「从今天开始,忍和结衣会正式成为——Catherihomas先生的孩子。」
话音落下,空气彷佛凝结,接着孩子们像一阵汹涌的cHa0水涌上前。小白眼眶通红却倔强地笑着说:「你们是最幸运的,真的。别忘了我们就好。」她递上一张画,画中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在夕yAn下的院子里玩跳房子,那是她最珍惜的一刻。
阿火拍拍忍的肩膀,「兄弟,要想我喔!」他强作镇定地笑着,却偷偷抹了一把眼泪。他递出一条自己亲手织的手环,颜sE奇怪又歪歪扭扭,「这可是我第一次做喔!保平安啦!」他又继续说。「你要保护好你妹妹,也要保护你自己,知道吗?」
小帕静静地从背後递出一本小本子:「里面是我画的动物和大家的样子……你们带着,这样就不会忘了我们了。」他的眼神如常安静,却多了一分依依不舍。
烈没有多话,只是走到忍面前,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照顾好你自己,也照顾好她。」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彷佛一位真正的大姊姊在叮咛即将远行的弟弟。她转向结衣,轻抚她的头发:「有一天你会成为让人依靠的大人,我知道的。」然後她取下手上戴了三年的手链,戴在结衣的手腕上,「也是我祝福你的,祝你们顺飞」
忍没有说话,只是将手臂环在妹妹结衣的肩上,感受她细细发抖的身T。他已经习惯了保护她,也习惯了与她一同承受这世界的不公平。如今,他们即将离开,但这一次,不是被抛弃,而是被选择。
结衣转头看着哥哥,一如既往地握紧了他的手。这几个月,她在新家的试养期里,努力学英文、写信、背单字,每晚都会用词不达意的句子和新爸爸妈妈交谈。Catherine喜欢帮她洗头,Thomas会为她泡一杯热可可。虽然语言不通,但她感受得到,他们是真心的。
「我……会想你们的。」结衣终於哽咽出声,「可是我也会好好生活,好好……长大。」
「长大之後……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小乐这时走上前,手里捧着一个包得整整齐齐的盒子。「这是大家一起准备的礼物。里面有我们每个人的小东西,还有照片。当你们不确定、不安或是想家了……就打开它。」她顿了顿,「还有一本我们写的回忆手册,记得每一页都看喔。」
结衣接过盒子,抱在x口,像抱着整个家。忍微微低头,眼神闪烁。他想说什麽,却说不出口。
她还记得刚来「送子鸟」的那年冬天,手上还抓着那只破烂的兔娃娃,一脸胆怯地躲在哥哥身後。是小乐第一个靠近她,和她平视:「你喜欢兔子吗?我的也给你m0m0看。」那一瞬间,结衣才松开手,第一次对陌生人点头。
那时,小乐已经住了五年,是大家的开心果也像同伴们的保护者。她教结衣怎麽整理床铺、一起编辫子、玩纸牌游戏,还会在夜里偷偷留下糖果在她枕头下。小乐还教她跳舞,两人常在走廊边旋转,笑声回荡整个走廊。她们曾经约定:「如果哪天你先被带走了,就一定要写信回来。」
小帕则是总坐在窗边画画的男孩,安静得像空气,但他的画有魔法。有一次结衣难过哭泣,隔天就收到一张他画的「笑脸猫」,还写着:「你不笑,牠也不笑。」那一晚,结衣真的笑了。
他们三人常一起玩「想像探险队」,把仓库改造成基地,分工写任务、小帕画地图、小乐设计冒险关卡。有一次他们假装地板是岩浆,忍经过时还故意用脚尖点点跳过去逗他们笑,结果自己摔了一跤,却也笑到不行。
阿火是最调皮的,常常惹老师生气。但他也是最会逗人笑的。他曾偷偷把结衣的日记换成画满火柴人的本子,然後一脸无辜:「这样你才不会难过嘛!」他还在她生日时办过一次「香蕉电话惊喜派对」,所有人都用香蕉当麦克风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