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九点整,墨玄机的家庭书房直播,准时上线。观看人数,在开播的三十秒内,就已冲破千万。
他坐在书桌前,神情b昨日在听证会上,更显疲惫,但也更为真实。
「大家晚安,我是墨玄机。」
「我知道,大家都在等我的回应。在回应之前,我想先问大家一个问题。当一个病人,同时也是一个犯人,当他脱下囚服,换上病袍,坐在你的面前时,你看到的,应该是什麽?」
他没有等观众回答,便自问自答:「作为一个医生,我看到的,不能也不应该是他的罪,而是他的病。」
「在过去几年,我以医疗小组召集人的身份,探视了在押人犯0724数十次。每一次,我们谈的,都是他的病情。但有一次,也是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我们谈的,不是病,是心。」
墨玄机的眼神,飘向了远方,像在回忆一段非常私密的往事。
「那一次,他的JiNg神状态很差,拒绝服用部分药物。我像往常一样,跟他解释各项生理数据的意义,但他完全没在听。他只是怔怔地,看着桌角一张已经褪了sE的、被他m0到边角都起了毛的旧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看起来很慈祥的老太太。」
「我问他,那是谁。他沉默了很久,才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充满了悔恨的声音,告诉我,那是他的母亲。」
「他说,他这一生,最後悔的,不是失去权力,不是失去自由。而是他母亲临终前的那段时间,他正忙於一场关键的政治斗争,他错过了,见她最後一面的机会。」
墨玄机的声音,在此刻,变得异常低沉。
「他说:我这个当总统的儿子,连我妈妈最後想吃的一碗咸粥,都没能亲手捧给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那间诊疗室里,」墨玄机抬起头,重新直视镜头,眼中有一种复杂而真诚的情感,「我看到的,不再是0724,不再是那个曾经权倾一时的执政官。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因为错过了对母亲的孝顺,而终生活在悔恨中的、一个普通的、可怜的儿子。」
「所以,我收起了我的病历。我们聊了一整个小时。我没有以医生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同样身为人子的身份,听他讲述他母亲的故事。」
「我无法治癒他的悔恨,那是无药可救的绝症。我唯一能做的,是劝他好好活下去,健康地活下去,用他仅存的、在狱中的余生,去弥补那份对母亲的亏欠。」
直播间的弹幕,在那一刻,彷佛静止了。
墨玄机的目光,变得像手术刀一样锐利,扫过镜头,像在扫过每一个正在W蔑他的人的脸。
「他们指控我,利用医疗特权,在诊疗室里,传递政治密信,进行串供。」
「但那天,在那间诊疗室里,我们传递的,只有一个儿子对母亲的、迟到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