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回到府上的时候,天已黑。
她拎着外套回到自己的客房,门一推开,空气里还残留着木头的清香。她没开灯,顺手把齿模盒放在桌上,转身走进浴室。
白走进浴场,雾气缓缓升起,隔绝了外头的纷扰。白泡进温泉,手臂搭在池缘,抬头望着水汽中朦胧的天花板。
脑海却是混乱的。
——那齿模……少了一颗牙?为什麽会是这样的形状?
——那老医生说的案子……怎麽会是几年前的事?那人是谁……?
——还有,十三签那在马车上的质问,究竟为什麽当时看着我的眼神这麽……委屈?
白闭上眼睛,指尖在温热的水中轻轻摩擦。
十三签……似乎真的是可信的人。尽管总摆着张倔强的脸,但也会挡着她前头说「你不要动」、会递糖葫芦给她吃、会半夜坐在浴池边听她提那些伤口……甚至只是一起走回家的沉默,也让人不排斥。
她睁开眼,转身靠在枕石上托着腮...
「……要不要,告诉她呢?」
白没给出答案,只静静起身,擦乾水珠,穿上乾净的睡袍。
回房的时候,她脚步放得很轻。走廊一片安静,只有几盏昏h的油灯摇曳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伸手推开房门。
门刚开半寸,屋内一阵轻微的「沙——」声传来。
白猛地停住,目光一转。
窗户半开着,有一道模糊的人影正敏捷地往外窜出,转瞬消失在夜sE中。
她还来不及开口,房内忽然一声轰鸣——
「砰!」
巨大的冲击把她直接震开,整个人跌在走廊的地板上。炙热的气浪掀翻门板,玻璃炸裂,火光冲天而起。
「咳……!」
白从烟雾中翻身爬起,左手手肘重重磕在地上,鲜红的瘀青立刻浮现。她x口发闷,左侧额头擦伤渗出血丝,浴衣焦黑了一角。
远处有仆人奔来,尖叫与脚步声混作一团。
但白只是扶着墙缓缓起身,站在碎片与火光中,呆呆地看着被炸得一片狼藉的房间——
桌上的齿模早已被震飞,碎片与燃烧纸张散落一地。
那是她刚刚还在考虑要不要分享的线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咬紧牙关,心跳如鼓,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她T1aN了T1aN乾裂的嘴唇,喉头发紧。
——不是警告。或跟踪监视...这次...似乎是来真的了
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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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飘着药草与烟灰的气味。
白苏醒时,光线柔和,窗外似乎是清晨的yAn光。她睁眼第一眼看见的,是那张熟悉却少见柔和的脸——十三签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条拧乾的热毛巾,眼圈微微发青。
「醒了?」
十三低声说着,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但白敏锐地察觉到其中一丝压抑的担心。
她想动身,却一阵撕裂的痛从肩膀传来。
「别动。你左肩有烧伤,腿也撞得不轻,医生说得休养几天。」
白尝试开口,声音却哑得不像话:「……齿模?」
「没了。」十三眼神—,「……炸得一点都不剩了。」她顿了一下,声音不自觉低了些,「我晚到一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