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以後,孟殷笙会在我上班的时候传讯息,关心我有没有吃饭。也会在下班後和我分享他在社团遇到的小事,像是谁排戏忘词了、谁临时当了男主角的替身。虽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我能感觉到他在努力的缓解我们之间的冲突。
在这之前,我真的以为我们差不多走到头了。没想过他会把姿态放低,妥协我的希望和要求。
能有今天的收获也是出乎我的意料。
虽然我们还是没办法常常见面,毕竟我工作在台北,他大多时间都在学校和八德,我们之间几乎没有重叠的部分,所以想见面就得提前乔时间,讲好地点,像排日程表一样。
昨晚我还在睡前电话里调侃他:「孟先生,明天星期五晚上有顿饭要吃,还记得吧?」
他笑着配合我演:「记得,结束後还有一场陪睡,不收费,对吧?」
「你是要陪谁睡?」我故意反问。
跟孟殷笙在一起以後,我最有成就的,就是慢慢学会怎麽招架他那些嘴甜和撩人的功力。
「需要的人。」他丝毫不让自己占下风。
只是之前的我总被他撩得脸红,如今好歹能偶尔回敬一两句。
我哼了一声,「那我不需要。」
从电话里听,他似乎是笑得合不拢嘴。
这几次的约会,我们都会提早排定哪天要见面,但大多时候都是约在星期五晚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天也是,我们说好要一起去八里的那家上次去过的餐馆吃饭、看海、吹风。可是,就在我刚下班,从银行大楼走出来时,手机响了。
我在人cHa0中穿行,翻出手机查看来电画面,萤幕上跳出熟悉的名字。
——孟殷笙。
我嘴角微微扬起,接起电话,正yu开口,电话那头却先传来他迟疑的声音。
「染苒,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怎麽了?」
「我一个朋友刚刚在很多人面前被nV朋友甩了,整个人有点崩溃,我们??能不能下次再约?」
我愣在电话里,根本思考不了,但最後还是脱口而出了一个字:「喔。」
「染苒,我真的也很想跟你去,只是我那个朋友真的有点惨,他说想去喝一杯,问我能不能陪他,我没想太多就答应了。」他越说越小声,看来他也知道自己的选择对我很不公平。
我没回答,只转身走进公司一楼的厕所,把自己锁进隔间,靠在冰冷的墙上。
过了一会,我才说:「那你现在在他身边吗?」
「我打算带他去喝点东西、聊聊天,还有唱歌解愁。」
话筒里的气氛一瞬间往下陷落,我感觉没有心力再和他说更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你去吧。」我没力气装得多洒脱和慷慨,「剩下的我们明天再说。」
「染苒——」他像是还想说什麽,但我已经不想再听了。
「我等下还要帮主管整理文件,先挂了。」
电话一断掉,我才发现自己眼眶有点热。
为什麽才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那些不安,这麽快又浮上心口?
我不是不能理解他,朋友遇事,他想陪对方,这是义气。
可我们见面的时间本就不多,他突然说不去就不去,把我原本期待的那顿饭,轻易的放下、搁置、延後。彷佛我们一个礼拜唯一的一次见面对他来说,也不是那麽重要和珍贵。
我深x1一口气,重新走出公司,在路上拦了辆计程车。上了车,我告诉司机:「八里,九河餐酒馆,谢谢。」
车子开了快四十分钟,司机把车停在熟悉的门口。下车时,天sE微暗,一阵咸咸的风迎面吹来,夜里的八里总带着点cHa0Sh的海气。
我推开餐馆的门,柜台的调酒师见到我的霎那,表情惊了一下。
「今天怎麽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