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市场终於回暖,开心的不只是客户,还有我。
几档单笔或定期定额投入的复合型标的,陆续涨到不错的报酬水位。回报与说明後,不少人决定先行获利了结,赎回再观望,等待下一波进场机会。
我从早到晚忙着核对资料、回覆问题、安排交易,就像站在一场投资盛宴的出餐口,手里永远有下一份报表等着端出去。
但也因为这样,每当看到自己经手的客户顺利获利、资金安稳落袋,心里就会升起一种很踏实的成就感——像是从胃口一路暖到心底的那种。
被信任、然後不辜负。
这样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就算忙、就算累,但那一刻,我会告诉自己:「今天的李筱妙,很不错。」
毕竟做理专最难的,其实不是C作,是人X。
行情下跌时,有些人再怎麽看好当初的标的、再怎麽相信长期前景,一旦市场走弱、价格拉回,恐惧就会瞬间吞噬所有判断力。这时候,是照着客户的话直接卖,还是设法让他稳下来?每一个选择,都会影响彼此之後的信任与默契。
而当行情上涨,就更能看见那种藏在心里的贪与不甘。明明在设定时就定好了理想的获利点,但涨得漂亮时,总会想再等等、再多拿一点。
然後市场一修正,就後悔。要不是怪自己没卖,就是一边看着标的继续往上,一边埋怨理专「卖得太快」。全然忘记当初那个理X的自己,是怎麽点头说「这样的获利,我就很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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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也在这波行情里,悄悄落袋了一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一如往常,在早上传了报表与回报资料给他。因为事前我们曾经讨论过,他也认同「该停利就不要犹豫」的原则,所以我回报後,没多说什麽,只提醒他上网确认。
没想到,隔天下午他回得特别快,语气也少见地多了一点什麽。
【获利金额确认了,谢谢。这一段C作,做得很好。】
嘴角,忍不住慢慢地弯了起来。
我看着那句话,愣了一下,盯着那段文字许久,然後笑了。
决定把它当作今天给自己的小犒赏。
像小孩拿到糖果一样,悄悄放进口袋里,小心地珍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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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班後我刚好到青埔附近送件,顺路绕去Te,把最终的赎回资料印本带给他。
他刚好没在开会,一看到我就说:「刚好,我正想打给你。」
我有点意外:「怎麽了?」
他看了我一眼,语气平平的,像在问今天几度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近帮我赚了钱,我是不是该请你吃顿饭?」
那一刻,我的脑子还在努力厘清这句话的真意——
是客气?是打哈哈?还是……他真的想请我?
但我的心跳已经先冲了出来,像被谁在x口轻轻敲了一下,乱得有点不像平常那样。
我努力让语气听起来镇定,开玩笑似地说:
「我记得你好像之前也说过要请,但都没请成喔。」
也像是顺手帮心里打了个预防针——提醒自己,或许他真的只是客气。
他轻轻g了g嘴角,语气不快不慢:
「你今天晚上有事吗?」
我摇摇头,他说:「那就趁今天,弥补一下。」
然後,他像是早就决定好了一样,收拾了一下桌上的资料,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完全不让我有犹豫的空间,就这麽带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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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去了事务所附近一家义式小餐馆。
不是什麽特别高级的地方,但灯光温暖,空间刚刚好。音乐与气氛,都有种默契——「今天,是个值得放松的晚上」。
他选了靠窗的位子,我点了一份N油培根义大利面和果汁,他则点了牛肝菌炖饭,还加了一瓶无酒JiNg气泡饮。
一开始我们聊的还是市场、报表、建案的资金流。
後来,他忽然问我:「你怎麽会想做理财专员?」
我一边转着叉子,一边笑:「其实是因为我在柜台时b较敢开口,所以主管就问我,有没有兴趣转理专。」
他挑了挑眉,看起来有点意外:「就这样?」
我笑了笑:「那时候也觉得可以学些不一样的东西。毕竟在学校学的,总得应用在生活里吧。」
「当然啦,一开始因为什麽都不会,也真的很辛苦。很多流程、产品、话术都得慢慢学。但还好,这里的客户人都很好……有些把我当nV儿,有些给我机会,还有客户会教我怎麽看线图呢。」
我说到这里,语速自然地慢了些:
「而且,我发现——因为接触到的都是有资产的人,久了会觉得,他们之所以成功,是有原因的。见识会被打开,讲话也会慢慢变得不一样。」
我抬头笑了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宜芬——嗯,就是我同事啦,她常常问我,会不会後悔转来做理专。」
「但我其实一直很感谢,那时候做这个决定的自己。」
说完这句,我忽然发现自己讲得有点太顺、有点太满,连语气都不自觉热起来。
於是赶紧收了语调,嘴角忍不住有点害羞地补了一句:
「不过也是因为……你们愿意给我机会啦。」
他没有马上回话,只是看着我,眼神像是在某个片刻停住。
我不太敢抬头,只能装作专心喝果汁。
过了几秒,他才开口,语气一贯地平稳,却带着某种不容质疑的笃定。
「你看起来不是那种要靠谁给机会,才撑得住的人。」
我一愣,抬起头。
他的眼神没有闪躲,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那双眼睛很好看——眉眼深刻,眼尾微收,带着一种天生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