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未歇,天地间仍弥漫着浓烈血腥。祁曜回首望向身後,便见洛yAn倒伏於地,血流如注,腹部那道染红铠甲的伤口,刺痛了他眼底最深的柔软。他几乎无法思考,只觉心魂尽碎,二话不说,拔剑将那垂Si挣扎的敌兵一剑斩首,鲜血飞溅,染红大地。
「yAnyAn!」远处洛玄庭嘶声喊道,声若破空。老将军疾步冲来,众将紧随而至,见那一地鲜红,皆神sE慌乱,x口发闷。
祁曜跪地抱住洛yAn,她双腿已无力垂落,他伸手脱下身上的战袍,慌乱地为她止血,声音颤如寒风中的叶:「医官!快传医官——」他的手抖得厉害,眼底满是惊惧,「你怎麽这麽傻,为什麽要替我挡那一剑?你不能有事洛yAn,你要撑住…」
怀中之人睁着眼,那双素来坚定的眸光此刻竟泛起水雾,洛yAn望着祁曜这副几近崩溃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她抬手,指尖轻触他的脸颊,声音微弱:「祁曜……别这样。」
她知晓,这一剑是命中注定。天界的命运之阵尚未稳固,墨衡的历劫,需经历至Ai之Si,心碎方可重生。她曾在凡间与他同行,见他笑,与他战,几yu忘却本心,但终究不能忘。这里不是结局,而是她的使命终点。
她的手缓缓滑落至脖颈,扯下一枚小巧的银枪吊饰,那是祁曜赠她之物,如今在掌心闪烁着微弱光芒。她将吊饰放进他的手中,声音轻得几不可闻:「拿着……」
祁曜眼泪终於溃堤,泪珠砸落在她的脸上:「洛yAn,医官快来了,你要再撑一下,好不好?求你了……」
她却轻声道:「祁曜…不要难过。对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若有来生……我们再结为夫妻,相Ai相守。」
「不许你说这些话……」祁曜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颤抖,像是随时会碎裂,「这一世,我只求你安然无恙,洛yAn……」
远处的脚步声急促而来。洛玄庭扑倒在地,膝跪在nV儿身旁,颤抖着伸手抚上她的面庞,那张从襁褓中看着长大的脸,此刻竟如此苍白。老将军一瞬失语,仿若世界倾塌。
洛yAn勉力睁眼,望向父亲,声音破碎:「父亲对不起。nV儿不孝…往後不能为您尽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