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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侯率先下马车,对上他的视线,开口道:“城正大人,咱们就是普通的商队,得赶着去北边行商,实在无暇留下来游玩,不若咱们留下些好处,大人行行好放咱们出城罢。”

徐厚卿在官兵的簇拥下走下城墙,道:“你们中有一人赶上了疫病,一个也不能走。”

“疫病”这个词太过敏感,在众人的认知里,疫病是无药可救的,只要染上,那么只能等死了。

“城正口下留德,”靖安侯不满,“咱们一路过来可从未遇上疫病。”

“不是,”徐厚卿面露难色,几次张口,都没讲出话来,最后心一横道,“实不相瞒,是咱们城里的人染上疫病传给你们了……”

方许宁目光一凝,看向身边的容铃,据她所知,容铃是接触过外人的。

还不等她细看,车帘便被拉开,有人抓住方许宁将她从马车里抱出来,一落地便被护在身后。

“沈牧池你做什么……”方许宁其实知道沈牧池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她不愿相信染上疫病的人是容铃。

沈牧池不确定他讲得是谁,只是容铃的确接触过外人,为了方许宁,他不得不这样做。

容铃看着沈牧池身后的方许宁,眼神懵懂。

她早些时候已经察觉出身体不适了,只是她没往疫病这方面想,她以为自己只是受惊着凉……

她不是有意要隐瞒的。

“你莫要血口喷人!”方许宁对上徐厚卿,他都没见到人,如何确定他们是否真的染上了疫病。

“是不是血口喷人,小姐听我描述便知晓了,”徐厚卿竟出奇的好脾气,“初染疫病者,浑身乏力,面无血色,手心发汗。”

徐厚卿越是讲下去,容铃的面色就越苍白,她望向方许宁,无助又彷徨。

“容铃……”方许宁舍不下她,可这件事非同小可,“他说得可有对上?”

回应她的是容铃不断掉下来的泪珠。

一瞬间方许宁的心如坠冰窟。

容铃拉上车帘,将自己与外界隔开,她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闷闷的:“小姐将我留下罢,容铃就留在这里,不能再陪着小姐了……”

可方许宁如何能狠下心将容铃真的留在这里,她当即道:“我怎么会留下你,咱们必须一起回去……”

沈牧池凝眉,要是容铃不和方许宁分开,两个人都会感染。

“众位一个也走掉,你们知晓了皖城的事,为了防止众位将这件事散播出去,同时也为了城外人的安全,都必须留在这里。”

第22章

“你们知道城内有人感染疫病,为何一开始又放人进来!”靖安侯人不知质问道,“医药是一开始便与我们明说,又何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徐厚卿冷笑一声:“要是不阻拦你们进城,你们和旁的人了说怎么办?到时候只要有一个人起疑,便会有成千上万个人起疑,届时皖城就完了。”

“你们现在已经完了。”方许宁冷声打断。

“你这妮子好生放肆!”徐厚卿不满,“你们要是识相些都调转方向回福来客栈去,若是想硬闯出城,本官也有强硬手段。”

说着他眼神扫过周围数量不少的官兵,显然是有恃无恐。

方许宁子小便没人讲过她放肆,向来都是她给旁人说,徐厚卿讲出口时,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城正大人,”方许宁突然开口,心里有了打算,“可否与小女子单独谈谈?”

徐厚卿心中好笑,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想和他攀关系了。

“本官缘何要与你谈?”

“不可!”沈牧池察觉到她的意图,企图制止。

方许宁只当没听见沈牧池的话,继续道:“城正大人若是错过了这次谈话,我敢保证,不消两三日,你瞒了许久的消息就会传出去。”

徐厚卿这回倒是没跟着接话,无人看到,他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握住,有些日子没打理的指甲也嵌进手心,压出深刻的印记。

他讲话虽强硬,可城中还能用的官兵已经全在场上了,若是对方一定要出城,他未必有信心拦下他们。

“考虑的如何城正大人。”方许宁适时打断他的思绪,逼人赶紧做决策。

“可以。”徐厚卿这两个字一出,面色微微苍白了些。

方许宁也松了口气,她将目光转向平危,眼神示意他跟上自己。

“宁儿!”

手腕突然被抓住,方许宁看过去,正好对上沈牧池的视线,她回以不解的神色。

沈牧池轻轻叹了口气,轻到方许宁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心些。”

不知为何,方许宁面对沈牧池的关心,竟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

徐厚卿不放心方许宁,也带了一个算作心腹的人与他一起进入街边的隐蔽小巷。

“你想说什么?”徐厚卿将人带到巷子里后便急切的让人直接谈。

“不知城正是否记得往年这个时候靖安侯府都会路过这里?”方许宁并未直接挑明,而是让徐厚卿先自己猜。

靖安侯,这个他知道一些,据说每年靖安侯都会带着家人去踏青,六月初返程会在皖城歇一歇脚,今年没接到消息靖安侯府的人来还有些意外,心中庆幸没赶上来让人抓住把柄。

“我们便是靖安侯府的人。”方许宁一句话犹如扔进平静湖水的石子,惊起波澜。

这话一出,徐厚卿已不知道自己是谁在何处了,可他又抱着一丝侥幸,万一面前的人是诈自己呢?

“你不会以为就这几句话就能威慑到本官罢。”徐厚卿表面正经道。

他已经心虚,方许宁看出来,却不敢放松,她接着道:“不晓得城正大人可知道,前些时候,靖安侯府尚了公主。”

“这是自然,乐安公主是圣上独女,公主大婚,定然昭告天下。”徐厚卿想要巴结陛下,自然没少打听皇室间的事。

既然知晓,那便好办了。

方许宁将手平摊递给跟在身后的平危:“把东西给我罢。”

平危顺应地递上一块牌子,而后被方许宁捏着结扣给徐厚卿看。

朴实无华的铜牌上刻着一个庸字,下边有几个小字,徐厚卿瞧不真切,可光是那个“庸”字已经能让他认清面前这人的身份。

他曾在二皇子身上见到过一块差不多的,不过是下面的小字有些微差别。不论他面前站着的是乐安公主本人亦或是公主的侍女,他今日做的事都够他脑袋掉几回了。

方许宁将他的神情一丝不落的看在眼里,而后“扑通”一下跪在方许宁面前。

“叩见乐安公主,下官罪该万死,竟不知殿下大驾光临,犯下滔天罪孽。”

见他叩首,方许宁终于松了口气,她就怕见了牌子为了灭口直接将她留在这里了,到时候父皇派人来都找不到尸首。

方许宁扶起徐厚卿,道:“今日我们的人染上疫病,我们大部分人都留下来,为皖城尽一份绵薄之力,但我们必须派一人去朝歌城面见圣上,让陛下派太医过来查看病症……”

一讲到要派人过来,徐厚卿就紧张,道:“殿下,下官……”

“徐城正不必忧心,只要此次疫病控制得当,能撑到陛下的人到,届时本宫会为城正美言几句。虽无法再做皖城的城正,好歹留有命在。”

徐厚卿也没法说不,靖安侯府这样多人一同踏青出游,却迟迟不见回去,任谁都会起疑,何况里边还有个公主在里面,到时皇帝直接派人来查莫说小命了,九族安在都未可知。

“多谢殿下。”徐厚卿再叩首。

巷子外以沈牧池为首带着几个家丁守住巷子口,听着里面的动静,只要方许宁出声,他们就冲进去救人。

见着人出来,沈牧池收剑回鞘三步并作两步走至方许宁身边,将人从头到脚看了个遍,没见人伤着才安心。

“护送殿下回客栈。”徐厚卿与进去时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场的人除了靖安侯府的人,都不由一惊,将视线聚集在方许宁身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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