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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寺外,熟悉的崖壁下,两个人影藏在暗处,一个跪着,另一个则背对着跪在地上人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主人很生气。”站着那人打破寂静。

跪着那个身形一颤,他简直太明白大人生气时会发生什么了。

“求大人保我!”他急切地向那人磕头,骨头磕在松软的土地上还是能听清沉闷的磕头声。

在他的头磕到地时,朦胧的月色终于让人看清他的脸,是平危。

原本还冷静站在那处的人听见他的祈求,转身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死寂的夜色中尤其响亮。

平危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

“你知道主人的逆鳞的,”他抓住平危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起来,“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别动公主!别动公主!为什么不听?你现在求我有什么用!”

他眼里的歇斯底里太过骇人,平危瑟缩着,不敢动弹。

“我原本是将毒下给沈牧池了,不知怎的被殿下误食了……”

他慌忙地解释着,可面前的人却厌烦的闭上眼,不愿再听。

平危被他甩出去,紧接着腰腹一痛,那人狠狠踹在他身上,还不等他求饶,那人又踹了几下。

“大人!大人!我不敢了……求大人放过我……”那人有些功夫在身上,几下踹过来,平危喉口已涌上血腥气。

不知是听了他的求饶还是有其他打算,那人停下动作,再次拎起她的领子。

“这回主人放过你了,你还有一次机会,不想死就好好把握。”

“是……平危遵命!”他没有办法,他的命早就不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你最好记住你说过的话。”那人手上使了些劲儿,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平危刚站好,方才将他按在地上踹的人抚上他的脸颊,是方才他打出来的红印。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你知道主人的手段的,要是再掉链子,我可就没办法保你了。”

他这句话讲得温和,像是呵护一样的语调,手上的动作也极轻柔,却让平危冷汗直流,不敢放松。

“是,定不会让主人与大人失望。”

月色下,平危冷汗浸透额间碎发,一对桃花眼布满惊恐,他像是被毒蛇缠上的孩童,无助又绝望。

得到肯定的回复,那人才满意地松开他,道:“回去罢,别让殿下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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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靖安侯众人没组织着出寺游玩,一是昨日方许宁受惊,状态不太好,二则是沈牧池有伤在身,不便外出。

可仅仅只是这点小伤的沈牧池又如何能坐得住。

他昨日想到与方许宁初见的时候,现下出了同方许宁待在一处,哪里都不想去。

于是他托着那只受伤的左臂去寻方许宁,怎料在他的禅房前碰到了平危。

昨日一整天没见着方许宁的平危今日一早便候在门前。

“沈世子,殿下还未起,世子来早了。”平危经过昨日那件事,对沈牧池火药味极重,以至于只是见到也忍不住呛上。

他视沈牧池为眼中钉,可后者却一点没讲他放在眼中。

“平侍卫,我若是你,就赶紧夹起尾巴,莫暴露了自己见不得人的心思。”

平危藏在袖子中的拳头猛然握紧,昨日的恐惧再次席卷她的心神,可他还是面色平静道:“不知道世子在说什么。”

“昨晚不好受罢?”沈牧池知晓他在装蒜,“管好自己的手,动不得的人一下也别碰。”

“世子还是先顾好自己罢,”平危态度恭敬,嘴上却没留情,“殿下现在避你可是避如蛇蝎啊……”

沈牧池并不担心这件事,比起让方许宁想起自己,他更担心平危这个底细不明的人留在方许宁身边。

“这就不劳平侍卫费心了,我与殿下已结为夫妻,往后会怎么样还未可知,倒是你,没了殿下,你会如何?”

这话刺痛了平危,他自被方许宁救下,便对人暗生情愫,虽从未奢望过能得到青睐,可却不能接受呢个时常与方许宁互相看不对眼的沈牧池上位。

不等他再开口怼上几句,便被人打断。

“怎的都在这处等着?”容铃见时辰差不多了便打了水过来服侍方许宁,没成想大清早的两个人比她还早等在殿下门前。

一个是时常练武的沈世子,一个是贴身侍卫,都生得人高马大,站在门口像是两座小山,极扎眼。

容铃从二人之间挤到门前,轻叩两下便等了两息,里边传来方许宁微哑的声音:“进来。”

得了许可,容铃抛下外边两人,进去后还不忘将门关严。

“殿下,今日留在红叶寺休息,”容铃将铜盆放在架子上,替方许宁拿衣裙,“沈世子与平危在外面等着,似乎有事寻殿下。”

沈牧池?

伤了的手就好了?

方许宁心中一片烦闷,蹙眉:“不见,让沈牧池滚回去修养。”

她突然生气,容铃不敢忤逆,将衣裙放下先出去通传二人。

见房门再次打开,二人的视线一齐集中在容铃面上。

视线过于期盼,容铃有些不好传达方许宁的原话,她委婉道:“殿下说了,二位她一个也不见,顺便叮嘱沈世子快些回去养伤,莫要在外面再伤了手。”

沈牧池挑起一边眉毛没讲话,一旁的平危不敢相信方许宁不愿见自己,他上前一步拦住要关门的容铃。

“殿下怎会不愿见我,你可是听错了……”

容铃很为难,平危与她共同侍奉殿下,二人之间有时会相互扶持,可她首先是方许宁的侍女,再才是平危的共事者,一切都需听方许宁的吩咐。

“不论你信与不信,我方才讲的就是殿下的意思……”

“容铃,”她还未讲完,禅房里的方许宁便打断道,“不必多言。”

“是。”容铃无奈地看向二人,而后迅速关上门。

第19章

靖安侯府的踏青在无形中逐渐变了味道,原本应该在枫香山上四处游玩的众人最终变成等沈牧伤好便回朝歌城。

众人又在红月寺待了近一个礼拜才收拾着准备下山。

临行前,各自都在自己的禅房里准备行礼,山上没什么能长久保存的东西可以带走,是以不多时便准备好。

可这其中并不包括方许宁,她喜爱漂亮的石头,颜色好看的,形状奇怪的,都会捡起来把玩,有尤其喜爱的还会带走,于是她要带走的行礼比之来时要重上不少。

“殿下,咱们少带些罢。”容铃见她挑挑拣拣最后全部带上,眼皮直跳。

鼓鼓囊囊的行礼,一提起来里面就“哐啷”响,一听便知晓里面装了不少石头。

方许宁一听要她丢掉一些,如临大敌,将行囊从她手中夺走。

“不……”下意识拒绝,有反应过来,补道,“我的意思是,我还未来过枫香山,这里的石头颇具特色,与往常带回去的不同。”

“可这样显眼,到时候定会引起注意……”容铃还想再劝。

“叩叩——”门扉突然被敲响。

方许宁与容铃一齐看过去,门外站着沈牧池,同样望着方许宁,他没动作,似在等人放话让他进去。

沈牧池左臂上用来包扎的布条已经从最开始一天一换到现在只要无渗血就可三日一换,除了偶尔使不上劲儿,已经与平日无异了。

“你怎么来了?”方许宁这些日子早出晚归,只为避免和他遇上。

沈牧池耸耸肩,自然道:“路过此处,无意冒犯,偶然听到些殿下与容铃的对话,想着我或许能帮上殿下。”

他手还伤着,瞧虽着精神,可方许宁怎么瞧都觉着他有些虚。

“你先顾好自己的伤罢。”她收回视线,继续挑挑拣拣行囊里面的石头,万一找出一个自己不喜欢了,留在红月寺里自己下山时能轻松许多。

他们的马车在山下,留有人看着,只需将行囊带下山便不用辛苦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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