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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急,许是又牵动到哪里,竟是晕乎得呼出声来。

“殿下!”

里边又是难受的闷哼,又是焦急的惊呼,这简直是在刺激沈牧池的心脏。他不再等里面人的同意,直接掀开帘子进去。

方许宁见他不顾自己的意愿直接闯进来,心中的那股焦虑竟是褪|去了些,但这并不妨碍她赶人出去。

“本宫没叫你进来!”

“我带了安神丸,”沈牧池从小瓶子中倒出一例褐色药丸,一手拿药,一手拿过茶水,递给方许宁,“殿下先将药用了,余下的过后再说。”

方许宁好警惕着,一副与他水火不容的模样,还是容铃将药接过来道谢:“多谢沈世子。”

容铃见人还留在马车内,温婉道:“世子可否先避一避,世子在这处,殿下怕是不会用药。”

良久,容铃没等到沈牧池的回复,抬头看他,只见向来不假辞色的沈世子眼中竟出现了一丝落寞。

还是那个人,可却又有些不像。

她恍然想起来,殿下失忆,似乎最伤心的事沈世子,原本已定好亲的心上人一|夜间便忘掉了他们互通心意后的种种,只剩怨怼,这放在哪个人身上都不好受罢。

“好。”沈牧池终还是点头,他不忍让方许宁出现哪怕一点不悦的情绪,不忍让她眉头皱一下。

等人离开这狭小的空间,方许宁也自在了些,就着茶水吞了安神丸。

眩疾方好转些,外边又响起平危的声音。

第8章

“殿下!”

平危几乎是一路从车队后边叫嚷着过来。此举虽是关心她,可方许宁方觉好些的头又隐隐作痛起来。

“我无事。”方许宁打起精神安抚他。

现下方许宁好了许多,容铃也松了口气,庆幸道:“好在有沈世子带了安神丸,否则这一路上殿下可就有罪受了。”

“安神丸……”平危喃喃道。

“可不就是安神丸,往日出宫必备的药,这回出门我竟忘了带……”

平危陷入自己的沉思,容铃的声音逐渐远去。

从前不论去哪里,他都会带上一瓶安神丸,为何这回却没想起来?这些年在玄武门,消磨掉的似乎不仅仅是时间……

玄武门的守卫几乎整日都守在大明宫门口,无心想其他的,若是闲下来也只想着怎么去争向上爬的机会。

可在玄武门当差的侍卫那样多,而在贵人面前露面的机会却少得可怜,可只要被贵人看山,只要一句话便能让人平步青云。

原先平危从昭阳殿调职过去,众人都以为他是来替接掌玄武门逐项事宜的,一时间众侍卫都来巴结奉承,以求得乐安公主的青睐。

可他自来玄武门,众人既没见到乐安公主,也没见他将往日压榨他们的管事取代,渐渐的,众人不再巴结他,还恼怒他之前收了他们好些东西而恶心戏弄他。

平危被公主救下时他才十二岁,跟在殿下身边,虽是贴身侍卫,可在宫中哪里需要人保护,出宫在外,也有不少暗卫在暗处护着,哪见过这些腌臜事。

在这里,全是在权势的沼泽里浮浮沉沉半辈子的人,他们困在这一隅之地,能见到的只有那掌控人生死的无上权力。

在这样的沼泽地里,平危也逐渐失了本心。

原先他还能保持初心,就算是被方许宁调来这里也无怨言,毕竟他晓得是自己嫉妒心作祟伤了殿下,可越是待在玄武门,心中的阴暗面便不断地被刺激滋生,直至再度被调回方许宁身边,他一颗心已完全没了当初的模样。

半月前他见到方许宁的第一眼甚至不是久别重逢的喜悦,而是野心勃勃的势在必得。

“殿下……”平危忍不住开口呼唤。

“怎么了?”即使头痛难忍,她也会回应平危,“你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一瞬间,平危险些红了眼,他艰难道:“殿下千金之躯,骤然觉着不适让属下惊着了,现下看殿下已有好转方才放下心来。”

方许宁难耐得勾了下唇角道:“放心罢,我好得很。”

这回不用沈牧池赶人他也自觉回到车队末尾。

“你怎么在这?”还是沈牧池的声音,只是语气不有些不耐。

方许宁一怔,赶忙打起精神,悄悄掀起一点窗帘,悄摸摸往外边看。

她就没见过沈牧池在和自己讲话之外还能有语气不耐的,她倒要瞧瞧,有谁比她还有本事。

透过一点缝隙,只见外边立着一对璧人,翩翩公子着一件月白色衣裳,仪表堂堂,俏佳人则一席鹅黄色纱裙,肌肤白皙,眉眼灵动,任谁人过来瞧上一眼不称赞一声郎才女貌。

“殿下,”容铃不解方许宁为何突然要看开帘子偷偷摸摸得往外边看,“外边是什么啊?”

“小声些!”方许宁抽空扭头让容铃噤声。

后者不明所以,却还是将嘴闭上。

“是二姑母带我来的。”见他面色不虞,赵桉桉见到他的欣喜劲儿骤然减半,语调怯怯的。

是靖安侯府二房夫人苏氏。

二房当家人常年不在府内,只有苏氏带着一双儿女,她性子温吞,赵桉桉见早些年来府上没寻到沈牧池便爱去苏氏院里,一来二去关系也还过得去。

“那你便跟好姑母,莫要往前边凑了。”沈牧池压低嗓音,不欲让马车里边的方许宁听到。

“这是为何?”赵桉桉就是为了沈牧池才央求苏氏带她来的,她来时谁都不晓得,只为了跟在他身旁。

回应她的是沈牧池离去的背影。

方许宁猫在马车上看了全过程,啧啧称奇。

“他竟真能为了陛下旨意与心上人保持距离……”那小美人眼瞧着快要哭出来都能忍住,真乃木头也!

她说的声音小,容铃并未听清,疑惑问道:“殿下,奴婢没听清。”

“没什么,”她将帘子彻底拉开,叫住赵桉桉,“赵姑娘。”

赵桉桉循着声音望过去,见到方许宁,眼底慌乱一片,请安道:“见过乐安公主。”

“不必多礼,带上你的小侍女,来与我同坐罢。”方许宁颇有兴致地发出邀请。

赵桉桉自是不愿,可公主主动邀请,她不敢拒绝,只得带上茉莉与方许宁同坐。

在短暂的歇息过后,再次启程。

中途沈牧池怕方许宁再患眩疾,沿路摘了许多新鲜果子,揣了一路没却没送出去。

终于,他下定决心,正要开口叫里面的人,却见帘子主动拉开了,再定睛一看,直接愣住。

“池哥哥,我看着你摘了好些果子。可否给我尝尝?”赵桉桉透过这一侧的帘子看了沈牧池一路,一直想寻机会和他搭上话,只是瞧他板着脸不敢贸然打扰,可方才他看了帘子几眼,沈随的眉眼蛊惑她将帘子掀开。

沈牧池干巴巴道:“不可。”

接着便控制着马,让自己落后马车几步。

赵桉桉有心搭话,无奈另一人却避之不及,她只好又缩回马车内将帘子拉上。

方许宁将这些看在眼里,心里感到佩服——面对心上人的娇声软语依旧还能硬气心肠,板起脸,真真乃意志坚韧者!

“叩叩——”方许宁坐着的那侧车壁传来敲击声。

方许宁正要掀开帘子,就在手要碰上帘子时,突然止住。她看向赵桉桉,朝她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与方许宁交换位置。

于是,沈牧池再次见着赵桉桉的脸出现在帘子后边。

他想不明白,怎么赵桉桉上了方许宁的马车,按理说,大婚第二日黔南侯府带人上门时,她便会将自己与赵桉桉之间划一条泾渭分明的线,不再与人有任何来往,可现在的走向,他倒是有些不理解了。

“这些,”沈牧池现下没心思想旁的,只想着将果子拿给方许宁,可人避着他,他只好将果子交给赵桉桉,“将这些给殿下。”

赵桉桉不明所以的接过用帕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果子,看着人驾马加快速度行至车队前面才迷惑的将帘子放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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