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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什么?”沈牧池歪头看向她,眼里尽是揶揄。

方许宁咬牙笑道:“自然是午时了,到用午膳的时辰了,难不成世子想与我一道用膳?”

按照方许宁的猜测,沈牧池既然有了心上人,必不会和自己一道用膳。但他二人不同于寻常男女,若是沈牧池要留下膈应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沈牧池瞧出人要动气了,不敢再逗,正色道:“只是想同殿下讲明靖安侯府与黔南侯府的关系。”

原来是这件事,她本不在意,可黔南侯府的人敢在公主大婚第二日便上门让驸马纳妾,何尝不是在挑衅皇室的威严。

太|祖只有一位公主,他极其疼爱这掌上明珠,公主出嫁时便定下,凡尚公主者,不得纳妾,不得娶平妻,一生一世只得与公主一双人,若有违背,流放莽荒之地不说,后世人永不可录用为官。

在太|祖之后的几位帝王都有好些皇子公主,有受宠的,也有不受宠的,自然不是所有公主都能照着太|祖宠爱公主那样得无上尊荣,以至于让权贵们忘了,如今南景帝也只有乐安公主一位掌上明珠。

方许宁虽不在意沈牧池,可这并不包括他能罔顾律法直接压到她头上来。

以至于现下沈牧池自己提起,倒是省了方许宁自己找人问话,她好整以暇的坐好等人解释。

“当年曾祖与黔南侯共事,二人交情还算不错,便为小辈定了亲,可结亲的两位小辈各自都已有心上人,曾祖向来爱护子女,不忍让女儿伤心,便说婚约作废,可让二人结为异性兄妹。“

“许多年前,姑奶奶还未过世,时常带着赵桉桉来府上,又只有我与她同龄,便每回来都寻我,日子久了,黔南侯便生出了结亲的念头。”

沈牧池顿了一下,很快又补上一句:“情请殿下放心,不论是靖安侯府还是我,都不会再纳妾进来。”

是啊,父皇总是将靖安侯府挂在嘴边,直道是忠君又本分,很是得他信任,自然不敢在尚公主后还置律法于不顾,定然是让他沈牧池压下对青梅表妹的喜欢,安安分分与她过日子罢。

方许宁已是皱着眉头与他成亲,过往矛盾与偏见虽虽无法抹除,可终归是已成定局,她贵为公主都身不由己,沈牧池也定不会如愿。

她不在意沈牧池是否有心上人,她只在乎不能让人将皇室不放在眼里。

“我晓得了,只要世子在心中记着,本宫是公主,不论如何,也莫要做出让本宫与皇室蒙羞的事便好。”这是方许宁的底线,自始至终,她都将皇室脸面放在第一位,端庄有礼,落落大方,谁见了不道一句温文尔雅,恭而有礼。

这话说的绝,不像是解除误会后换来的短暂友好,倒像是发现猫腻后的警告。

沈牧池皱眉欲要再解释几句和人讲清楚,却见方许宁闭眼凝眉,一副抗拒的模样,便只得作罢。

“时辰不早了,就不叨扰殿下用膳了。”

第5章

翌日,容铃在靖安侯府寻了个歇凉的好地方,一早叫人搬了贵妃榻过去。

在昭阳殿,方许宁每日都会在殿内的池塘边待上些时辰,或是抚琴,亦或是温书品茗,好些年下来,已成了习惯,若有一日不做倒是不适应了。

“容铃,”方许宁悠悠转醒,唤容铃进来,“什么时辰了?”

“辰时刚过,”容铃一早便备好热水等在门口,只等方许宁转醒,“奴婢寻到一处凉亭,已问过靖安侯夫人,夫人说府上哪处殿下都去得、用得,不必向她过问。”

方许宁接过拧干的帕子擦脸,过后递给容铃,道:“她虽说不用过问,咱们也不可敷衍了事,该汇报的还是须得向夫人汇报。”

“是。”容铃应下。

很快,容铃便带着一壶好茶同方许宁到了凉亭。

靖安侯府是照着江南那边的园林建造的,只因靖安侯夫人自小长在江南那带,嫁进侯府后,靖安侯怕夫人思念家乡,便花重金重建靖安侯府。

重建府邸耗资巨大,当年在朝歌城中掀起浪潮,靖安侯甚至被同僚上奏到皇上面前,参他铺张浪费,怀疑他是否贪污受贿。

皇帝很是无奈,毕竟靖安侯重修侯府的银子是向他提前预支的。

老靖安侯刚正不阿,讲话也没个把门的,得罪不少人,他的长子承爵寻不到人借银两,只得厚着脸皮向皇上借银子。

对于满桌参靖安侯的折子,皇帝只好在一日早朝时代靖安侯向朝臣解释——

这银子不是贪来的,就是向他借一些给夫人修缮一下府邸,众爱卿莫要再呈折子上来了。

这一解释,朝臣果然不再参他,倒是传了个宠爱夫人的名号,一时间,朝歌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靖安侯宠妻不要太羡煞旁人。

这些传闻是方许宁早些年与沈牧池不合时调查些往事秘辛晓得的,只觉得奇怪,那样木头脸的人,他的父亲竟是这样深情。

为夫人修宅子弄得满城皆知。

现下,方许宁坐在凉亭里,看着满园的楼阁水榭,倒是心情舒适。

她未去过江南,也未见过这样精致的院子,初见很是喜爱,不觉便待久了些。

正当方许宁沉浸与这宁静的水榭时,突然有声音传来。

“小姐,夫人说不让靠近西边的池塘,咱们去别处罢……”

是个陌生声音。

“这处我以往常来,怎的这次来就不让了,姑母向来这样,这处不能去,那处不可去,往日我都去了姑母也没说什么,这回定也是这样。”

这声音听着娇俏,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方许宁正回想着,那两人已转过假山现了身。

一人身着水粉色云纹综裙,绑着坠马髻,一路走过来似乎有些急,面色微微发红,一张素雅的脸平白添上了几分迤逦。

另一人衣饰简单,不难看出是旁边那个素雅美人的贴身侍女。

见到两人,方许宁倒是想起来是谁了。

着云纹综裙的那个就是昨日来府上要被说给沈牧池做妾的赵桉桉。

倒是稀奇,昨日沈牧池分明说了往后不会再让赵桉桉来靖安侯府,今日就让她见到人,原来这便是他对心上人的优待么?

方许宁倒是从不知晓沈牧池是个耳根子软的人。

赵桉桉昨日被母亲带着来求沈牧池纳妾,跟在后头,除了开头瞄了一眼挡在乐安公主身前的沈牧池,余下时候都跟在母亲身后,不敢随意打量,到后面公主发话,更是骇得不敢抬头,自是没见过方许宁的模样。

“我就说罢,这处有什么来不得的,这不是有人在么。”见到人的赵桉桉长松一口气,姑母方才说得那样认真,她还真以为不能来呢。

“小姐,咱们还是去别处罢,”身后的侍女倒是还劝着自家小姐回去,人家既然叮嘱了,自然是有理由的,她不认为违背主人家的意愿随意闲逛是好事。

“殿下,可要奴婢请她们走?”容铃自是知晓方许宁的习惯,她喜欢安静些的地方,赵桉桉叽叽喳喳的,怕扰了她的清净。

哪想方许宁一抬手,道:“不必,这里不比宫内,便由着她们罢。”

“是。”

“将炉子架起来,再泡一壶茶。”原先带的那壶茶早便凉透了,既然打算多待一会儿,好茶自是必不可少。

茶是从宫里带来的靳门团黄,送进宫的一年只有三两,皇帝一两,皇后的重华殿一两,剩余的一两则是送进方许宁的昭阳殿。

作为贡茶送进宫,自然是茶香悠远绵长,正好让没走远的赵桉桉止住了步子。

“什么味道?好生清心,”赵桉桉发出感叹,“茉莉,你闻到了么?”

茉莉翕动鼻翼,道:“小姐,似乎是从凉亭那处传来的。”

“咱们去瞧瞧。”

说着便往方许宁那处走。

“诶!”茉莉向来拉不住她家小姐,又怕她惹了祸,紧忙追上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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