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页  辞别欢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胡闹!”皇帝怒道,“当初要赐婚的是你,如今悔婚的也是你。堂堂一国公主,说出来的话这般做不得数吗!”

“父皇息怒。”方许宁赶忙求饶。

怎么还是我求的?难道后来的我这般爱惨了那个死人脸?

皇帝见她口中说着息怒,却还是死倔着跪地不起,心中烦闷。

御书房内此刻静得吓人,刘公公揣着手也是一脑门子冷汗,他看着乐安公主长大,公主自小乖巧自持,这还是第一次瞧见她这般冷着面色和陛下置气。

“乐安。”最终还是皇帝先败下阵来,这是他唯一的女儿,又向来懂事,偶尔任性些也无伤大雅,“你容父皇再想想。”

皇帝下意识护着他的掌上明珠。

方许宁知道这是皇帝态度软化的信号,也不再梗着脖子跪着,轻轻巧巧地起身要帮他研磨。

还没动上两下就被皇帝给赶出了御书房:“朕看见你就烦,自己去皇后宫中闹去。”

总之目的达成,方许宁也不在意,从善如流的退出御书房。

外头容铃正候着,见人面色没有方才进去那样难看,也知晓方许宁是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悬着的心也放下去一些。

她自小跟着方许宁,陪着她长大,只要方许宁安好欢喜她便也欢喜。

乐安公主是容铃的全部。

“走罢,回昭阳殿。”了结一桩心事,方许宁也不再计较关于她失忆这这件事会带来多大影响。

长长的宫道,这头是从御书房出来,心情明媚的方许宁,那头是得知心上人要抗旨退婚的沈牧池。

二人迎面碰上。

沈牧池在距离方许宁三尺长的地方停下脚步。

“怎么了?宁儿,”沈牧池的语气堪称温柔至极,“怎么突然想要退婚?”

两年前的方许宁显然不适应这样的宿敌,两条秀气的眉毛微微皱着。

他吃错药了?当着本公主的面还能讲出这般肉麻惹人嫌的话?和他那心上人也是这样的吗?

“沈世子,”不管怎么样,怼他就对了,“怎么进宫了?难道出了终于有你沈牧池解决不了的事?急着找三哥?”

听到久违的冷嘲热讽的语气,沈牧池也是一愣,喃喃道:“你好久没和我这样说话了,是因为前些天没来寻你么?”

“?”他竟认为自己会惹我生气?难道不是他的存在就会让本公主生气吗!

“为什么突然要退婚?”

“我可以知道缘由吗?”

沈牧池放低身段,从语气到姿态都透着温柔劲儿。

但他眼前的方许宁已不是那个方许宁了,不想和他再耗着,越过他就要走。

擦肩时,沈牧池先一步抓住方许宁的手,往前一拽,将人拉到身前,盛满笑意的眸子温柔地注视着面前这个人。

方许宁怒不可遏,用空闲的那只手去扒沈牧池的手腕,奈何二人力气悬殊,废了好些力气那手都如玄铁一般死死焊在她的腕子上,索性也不再浪费力气。

“放手。”

沈牧池站在原地不动,加大了力道抓着她。

感受着手上的禁锢又紧了几分,方许宁差些被气笑了。

“容铃,给我掰开。”

“啊?”容铃不知道为什么原先还和人家出游踏青的殿下突然就翻脸不认了,以至于没第一时间看到方许宁被抓住的手,此时被唤了一声才去帮她掰开沈牧池的手。

“放肆!殿下万金之躯,岂能随意触碰!”

容铃是昭阳殿的领头侍女,是乐安公主的脸面,常年管着一宫侍从,也养出了些气势,此话一出似乎也威慑到了沈牧池。

沈牧池如梦初醒般的松开方许宁的腕子,那截皓白雪腕上留下一圈泛红的痕迹。

“抱歉。”沈牧池懊恼道。

方许宁颇不习惯他柔了声调同自己讲话,何况还显得那样无辜可怜,她的态度也不再那样强硬。

“你不用这样,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同你成亲。”

本公主可是将你讨厌到骨子里了的,莫要说成亲了,便是多和你待一会儿都气得要喘不过气来。

“为何?”得到方许宁准确的答案,沈牧池终于无法再保持勉强能看的从容,“莫要同我玩笑了宁儿,你还戴着我送你的白玉簪,定然不是真的要抗旨退婚的。”

白玉簪?

方许宁想起来,是了,是她瞧着这簪子顺眼又精致才让容铃替她戴上的,竟是他送的。

失策失策。

她拔下那只簪子递给他,用最漫不经心的语调说着最伤人心的话:“那还给你好了。”

沈牧池看着递到他眼前的簪子,不知在想什么,好半晌未动,只看到自己抬手拿走那只白玉簪,和那道渐远的身影。

“那是我亲手做的定情信物……”

这声音轻得很,轻到除了沈牧池,连风都没能听见这句呢喃。

-

“然后呢?”

“乐安公主和沈世子还会如期举行大婚吗?”

“子徐兄怎的又停在这样关键的地方了?”

……

“众位稍安勿躁,且听我喝口茶水再接着说罢。”绛紫服公子说着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后来,沈世子在御书房前冒雨跪了一整夜,刘公公出来劝了几回都无用,陛下体恤世子,只道不会收回圣旨,让世子放宽心。”

“所以,九日后,我们会见到公主的花轿从大明宫出来,带着能绕朝歌城三圈的嫁妆前往靖安侯府与沈世子完婚。”

绛紫服公子以一句让众世家公子心碎的话作为结尾。

第2章

“殿下,”容铃将两套大红婚服展开让方许宁挑选,“这两套是皇后娘娘命江南的绣娘赶了两个月才缝制出来的,您瞧瞧可还有要改的。”

方许宁将手中的书卷放下,起身略过精致华美的婚服,走出寝殿,未留给容铃半个眼神。

自皇后宫中来的两个掌事姑姑微微摇头叹了口气,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无奈。

“婚期将至,殿下这般不配合该如何是好?”

“便是不愿也要嫁,陛下原本还有些动摇,可世子求了陛下,又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夜,陛下便没再收回圣旨。”

大启二十一年四月十五,南景帝独女乐安公主自凤仪宫出降,随行仪仗浩浩荡荡,花轿绕城三圈,前头刚到靖安侯府,最后一抬嫁妆才从玄武门出来。

随着轿子被稳稳放下,轿帘掀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悬在轿门前,掌心朝上。

方许宁忽视这只手,正要提着裙摆下轿,一道低沉稳重的男声自头顶传来:“殿下与靖安侯府的婚事是陛下钦赐,御笔一挥便是金玉良缘。殿下无论如何,都要同臣演一场,让世人知晓陛下的旨意是不容置喙的。”

说着,那只手又往上抬了些,示意方许宁握住。

沈牧池注视着盖着红盖头的方许宁,眼底翻涌着浓厚的情绪。若是方许宁现在掀开盖头,便会被这些深色的,带着滔天巨浪的情绪骇住。

可她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将手虚放在沈牧池手上,并未握实。

“如此便好,快些走罢。”这样的接触已是本公主对你最大的容忍了。

下一刻便被男人抓紧握进手心。

做什么抓这样紧!

方许宁往外扯了一下。

“人多眼杂,殿下还是握紧些好。”

方许宁咬牙。

迟早,她要将这个登徒子给斩了!

好在不用一直握着,很快侍女便送来红绸,只用抓住绸缎就好。

沈牧池握着红绸,倒是有些遗憾,绸缎再是柔软顺滑,也不及方才握入手中的温热。

“玉凤抬足迈火盆,凶神恶煞两边躲。新人跨火盆喽——”(注)

“殿下小心。”

男人的声音自旁边传来,拉回方许宁正走神的思绪。

方才差些踩进火盆里,恼怒油然而生,这会儿不敢再走神。

待仪式结束,方许宁独自坐在婚房里。 ', '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