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凌荷家的那一瞬间,我终於明白了这一次的革命,就像是不成熟的胎儿,撕裂也似地与母T脱离,而分离的那一瞬间,疼痛、难堪、愤怒、惭愧、怨恨,交织成一曲残破不堪又可笑的节奏音乐,泪花不足以说明心里疼痛的一切,只有我,从头到脚,只有我自以为。
台中的市景模样好陌生,好孤单,曾经我对这个城市是多麽渴望,曾经这个城市变成了我的至Ai,然而在发现真相之後,这整个城市,陌生得叫我发狂。
我的lU0足狂奔因为台风而不足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我的失恋因为自己是後来闯入的第三者而不足堪怜,一切的一切,只因真相大白。
狂风吹,雨又下,豆大的水气已经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我跌跌撞撞,只顾着跑,只有奔跑,才能让我远离那些可笑……
「月莲――!」
一瞬间我听到有人唤我,一回头却发现在距离不远的後头街道上,一台轿车摇下了车窗,里面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小任!
「月莲!你怎麽了?月――」
小任怎麽会在这里?
莫非他刚刚打给我的时候,就已经在台中市区?
我不愿意让任何认识的人看到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於是我转过头,又继续奔跑,我的羞耻心让我忘了左右来车安全――
我记不得发生车祸的情况,也不记得怎麽坐上救护车到达医院,然而我却永生难忘那痛楚。
那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发生车祸。
几乎在车子撞上来的瞬间,剧烈疼痛的感觉叫我完全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原来,也有这种遗忘的方法。
要忘掉痛苦,只有遭遇更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