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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鉴脸一垮:“再扎我一刀试试,我哭给你看。”
骆书新伸手,“手机给我。”
姜鉴从书包里把手机拿出来递给骆书新,骆书新没接,“密码。”
“我生日,”姜鉴突然觉得这话不对,骆书新也不知道他生日什么时候啊,“1003。”
骆书新多看了姜鉴一眼。
姜鉴:?
手机被骆书新接过去,输入密码,找到应用商店,输入“象棋”,然后还给了姜鉴。
姜鉴看着页面一排的“天天象棋”,“象棋高手”,“快乐象棋”……
姜鉴终于知道骆书新当初为什么会说他玩儿的游戏姜鉴不会玩儿了。
这个确实不会,这个“会”,既表能力,也表意愿。
姜鉴表情一言难尽,“什么老干部爱好啊你这是?”
骆书新语气很认真,“一些保留尊严的爱好。”
当前的游戏,不论是手机的还是电脑的,只要涉及竞技,骆月女士都能展现非人的天赋,而骆书新则会展示自己非人的游戏黑洞能力。
但凡常见一点的游戏,他都能被亲妈虐的怀疑人生。
象棋就很好,既能锻炼思维能力,骆月女士看不上也不愿意下功夫研究规则。
除此之外,骆书新还玩儿数独,唯二两个骆书新不黑洞,骆月女士也没下手的净土。
当然这些骆书新没和姜鉴细说,姜鉴单方面认为骆书新作为一个书呆子,不明白电子竞技的快乐,下定决心要把骆书新拉入坑。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还有两分钟就上课,这会儿拉人入坑,只会让教师办公室抽屉里锁着的手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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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课程漫长无聊,虽然答应了太子妃期中要进前二十五,但月考结束姜鉴心态已经垮了,决定玩儿几天再开始努力。
除了康康的课姜鉴正襟危坐之外,剩下的基本都是半摸鱼状态。
九点多下了晚自习,骆书新和姜鉴照例先撤。
因为骆书新考的好,骆月决定带俩孩子搓一顿。
按理说人家家庭吃饭,没姜鉴什么事儿,可骆书新考年级第一的事儿是姜鉴戳出去的。
下午上课摸鱼的时候看到骆月女士朋友圈晒战绩,姜鉴上去吹捧了两句,又从朋友圈切到私聊说了几句有的没的,得知骆月女士还不知道骆书新的成绩,姜鉴就多嘴了。
骆月表示儿子年级第一这种事儿她已经习惯了,但该庆祝还得庆祝。
当时就和姜鉴骆书新拉了个小群,在群里宣布今晚出去吃火锅!
姜鉴还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和骆月女士混得熟,但他有自知之明,自己是个外人。
可骆月女士明显没有这种意识,天生的自来熟,她把姜鉴当小一辈的朋友处。
还提醒姜鉴给王叔打电话,说今晚不用接,姜鉴和骆书新他们吃完饭,由骆月送他回家。
下了晚自习,姜鉴骆书新两人并肩出的校门。
姜鉴正剥糖呢,突然从路边蹿出来两个人,两人抓着骆书新的胳膊,二话不说就要往地上跪。
姜鉴注意力在糖上,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骆书新在两人蹿出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把自己往他身后扒拉了一下。
两人初始架势像绑架的歹徒,可这跪的也忒快了,骆书新也有点愣。
跪下的两人都是女的,四十多了,衣着打扮都很素,但也称得上干净体面,就是面容憔悴得不行,尤其是年纪稍大的那个,眼睛里都是血色,一看就是哭狠了。
姜鉴拽着骆书新想往旁边让,这么大礼,受了不得折寿?
可那两人死死扒住骆书新的胳膊不撒手,满目的荒凉可怜,
“你是骆同学是吗?我是王峰同学的妈妈,我知道我没资格来这儿求你,是我没教好儿子,可我……我真的没办法了……”
王峰就是在考场栽了骆书新作弊的那个学生。
“我家世代都是种田的打工的,就供出这么一个考上高中的学生,全家都指望他能考上大学,他要是被开除了,我家真的……真的没法儿活啊……你能不能出个谅解书还是什么的,再帮我们求求校长……”
姜鉴可算是听明白了,火“蹭”就起来了,过来拽骆书新,生拉硬拽。
要不是顾及那边是两个女性,他估计直接对她们上手了。
一拉一扯,女人哭得更大声了。
这时候放学,人来来往往的不少,很多人都在朝这儿看。
姜鉴以前就数小流氓的,这两年才刚转性,看对方来浑的,他也跟着破罐破摔,
“您家儿子诬陷我朋友,您来一哭就成了您儿子可怜了?我朋友还可怜呢!不过他脸皮薄,大概哭不出来,要不我给您们二位哭一个,咱们看看谁哭的惨?”
姜鉴话说得不好听,刚刚还在哭着的女人一下就噎住了。
姜鉴趁机拽了骆书新一把,这才把骆书新救出来。
女人表情有些尴尬,可她没办法。
能要脸的话谁选不要脸呢,脸和儿子的前程比起来,脸值几个钱?
王峰被退学了。现在是高二,自己没人脉,他儿子成绩又烂,转校难以找到愿意收的学校。
就算能找到,他们家经济也就那个条件,离开离家最近的江水一中只会增大供养开支。
最好就是能让王峰继续在江水一中,哪怕只把高中文凭混到手也好。
王峰站在远处。
他也来了,可满脸写着不情不愿,站在远处看着母亲下跪求情,自己装隐形人。
姜鉴也看见了,于是气得更厉害。
第22章
姜鉴指着远处的王峰,“要不这样,您让您儿子自己过来给我朋友道歉,真心实意地道歉,他要道歉我们就说没关系。”
那妇人听他这么说,当即起身去抓儿子了,可惜拉了好几遍拉不动,最后变成了站在一边哭一边打自己儿子。
姜鉴脸色阴郁,骆书新直觉他心情坏透了。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
当妈的甩开了尊严不要,儿子在旁边干看着准备坐享其成。要他付出的时候,来折脸面说句对不起都不肯。
姜鉴察觉到骆书新关切的视线,摇头道,“走吧,看来是不要你出具谅解书了。”
姜鉴走出几步,远处传来一声爆喝,“说了我不去!!”
姜鉴回头,那个女人已经被儿子推倒在地。
姜鉴越看心里越翻腾,
“我要是天降正义,去替他妈打他一顿,你觉得怎么样?”
骆书新:“我倒是不会怎么样,但你会被费老抓住记过,他妈也不会感激你。”
骆书新猜姜鉴可能是想到自己妈妈了,过分共情,所以才会想去打那个男生一顿。
骆书新从姜鉴校服口袋里掏了颗糖,剥了递给姜鉴。
姜鉴:“……”
姜鉴:“你有毛病,拿我口袋里的糖哄我?”
骆书新:“嗯,我买的。”
姜鉴接过来吃掉,心情被奶糖缓解,但莫名好像被骆书新劝住了。
被骆书新拉着一起走了。
走了几步骆书新才随口问道,“诬陷别人作弊在江水一中严重到要被退学?”
姜鉴:“他的问题不是诬陷你,他是扑满满了。”
骆书新:“扑满?”
姜鉴:“江水一中的副校长,你见过吗,姓赵,他有个扑满执教法——你知道什么叫扑满吧?就是存钱罐。他会对坏学生记账,你做坏事,就是在给扑满里塞硬币,坏事可大可小,等到扑满满了,就该摔了,换句话说,你就该从江水一中滚蛋了。”
其中的坏事不一定大到需要记过,小事也有可能被记下来。
姜鉴说到这儿,用舌头把奶糖拨到另一边,“说起来我的扑满好像一直是高危来着。”
姜鉴和骆书新从咖啡自习室门前经过,他们完全没发现,在自己快要走到咖啡自习室门口的时候就有个女生在盯着他们了。
她手里拿本书,脸蛋红扑扑的,就等着这俩走进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