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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汎轻咳了一声，掏出手机给他们一人转了二百，“就这么多，要多的没有。”

虽然比楚默的少很多，但是总比没有强，徐洛很识相地闭了嘴。

顾汎和严启是第一个走的，因为顾拯和时喻是一起到的，而徐洛他家和肖御泽离得挺近的，就一起走了，楚默收拾好东西，刚出基地就看见苏崇在门口等他。

“你来干什么？”

苏崇摸了摸鼻子，“爸爸叫我接你回家吃饭。”

楚默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去，我外婆还在家里等我。”

准备绕开苏崇离开的时候，苏崇急得拉住了他，“以前的事我给你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是小时候我一直以为楚阿姨是……”

“是什么？是三么？”

“抱歉，我向你道歉，我没想到给你的童年留下那么大一个阴影，真的很对不起。”说着就往后退了一步，向楚默鞠磕一个躬。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自然也不会有原不原谅这一说，但你告诉他，我姓楚，不姓苏。新年快乐。”说完，楚默就离开了。

今年江城的冬天格外的冷。

楚默上车后没多久，江宛就打电话过来了，“默默上车了吗？”

“外婆，我已经上车啦，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楚默跟江宛说话的时候，声音总是不自觉地放软，显得更加乖巧。

“诶诶诶，那外婆给你做糖醋小排。”

“好！”

到家后，刚打开门，江宛刚好端出最后一道菜，看见楚默在门口，招呼他先去洗手，然后过来吃饭，楚默洗完手出来，已经饿的不行了，“好香哦！”

“多吃点，都瘦了。”

楚默马上掐了一下自己的肉，“才没有，都胖了好多。”

“外婆，你有多出去玩嘛？”

江宛一边给楚默夹菜，一边笑着回答，“前些天才跟你李阿姨出去旅游回来。”

楚默点点头，“那就好，外婆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多跟他们一起出去，别老是待在家里。”

“好好好。”

楚默高考完才去参加青训营，主要还是不放心江宛，他外公在楚秋结婚的第二年便去世了，而楚秋自从结婚后没几年身体也越来越差，他明白他或许有很多朋友，但江宛只有他了。

所以他在加入TRAP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江宛，让她多出去和小区里的爷爷奶奶们玩。

洗完碗，楚默刚准备上楼收拾一下自己的房间，就被江宛叫住了，“默默，你喜欢的那个男生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楚默懵了，“我哪里有喜欢的男生了？”

“就那个长头发，你房间里都是他的那个。”

楚默扶了扶额头，无奈地笑了笑，“外婆，那是我队长，就只是我的偶像而已。”

“害呀，但是我上次看你直播，你那个眼神可不像是看偶像该有的哦。”

“而且外婆也喜欢他，你刚进去那会，我跟他视频，又有礼貌还好看，很多人追吧？默默咱要快点下手，不然就没了！”

江宛不像其他老一辈的一样封建旧俗，她有自己的一套思想，她只希望自己的子孙能够快乐，做什么她都是支持的。

楚默真的无奈极了，“外婆……”

“好啦，默默，我只希望你别像你母亲那样，遇人不淑，而且我看那孩子挺好的，争取一下，把他带回家。”

楚默直到睡觉前他也在考虑这件事，他对顾汎的情感真的变质了吗？脑子里刚冒出这个想法，楚默就把他扼杀在了摇篮里。

怎么可能，那是他的光，那是他不可触碰的光。

这天晚上，楚默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顾汎的时候。

那天他被堵在巷子里，被人围着辱骂踢打，他真的无能为力了，他想，如果妈妈来带他一起走就好了。

“喂，那么多人打一个不好吧？”

带头的男生转过头去，恶狠狠地说道：“识相的就滚远点！”

“老…老大…那好像是顾…顾汎。”

领头的男生愣住了，他又看了一会，顾汎靠在墙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男生转头对楚默说道：“今天算你好运。”就准备离开了。

哪曾想，顾汎走过去，站在中间堵住了道路，抬起眼皮，看着他们：“我让你们走了么？”

领头的男生咽了咽口水，强撑着气势，“顾汎，我们人多，你别不识好歹。”

顾汎冷笑一声，没说话，走到一旁的垃圾桶，拿起钢管，“你们那么多人，我不拿个武器多不好。”

“你到底想怎么样？兄弟，我们没惹到你吧！”

“没，就是看你们不顺眼。还有，谁跟你们是兄弟。”说着，顾汎就拿着钢管准备上了，收拾完这些人，顾汎把楚默拉了起来，“被欺负了也不反抗，你有受虐倾向？”

“没有，谢谢你。”

顾汎没理他，把那几个拉过来让他们给楚默道歉，做完这一切，顾汎就走了，而楚默就再也没见过顾汎，但是却再也没有人找过楚默的麻烦。

直到顾汎拿了世界冠军，名气大涨，楚默这才知道原来顾汎是去打职业了。

后来他开始去看顾汎的比赛，在某次顾汎的采访中，主持人问他，“envy十七岁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envy这次面对野牛战队，你对哪个人的印象最深刻呢？”

顾汎想了想，轻描淡写地回答，“都没记住。”

主持人笑了笑，“那什么样的人才值得envy你记住呢？”

当时正值中二期间的顾汎，随口说道，“厉害的人，只有强者才值得被记住。”

顾汎随口的一句话，楚默记到现在，他刚开始接触王者荣耀的时候，连人机都打不过，后来听说LPL赛区最稀缺的就是adc，所以他开始专攻这个位置，一有空就研究。

楚默在学习上是天才，在游戏上亦是，他靠着三天用射手打上巅峰前十的记录，很快就被青训营的教练看上，问他想不想打职业。

但那会他快要高考了，他开始纠结，后来教练说青训营推迟在高考以后，他才长吁一口气，答应了这件事。

再后来，因为在青训营里表现突出，他很快被各大俱乐部看上，就连WOD的教练也来找过他，但他始终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那份合同。

他想：是他不够强么？算了，成为对手也行，只要能见到顾汎，都行。

他刚准备答应一家围绕adc来打的战队，夏阮就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来，走到他面前跟他握手。

楚默至今都记得那句话，“等一下，able你好，我是TRAP的经理夏阮，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战队？我们……”

“好。”那天楚默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夏阮，而他又在几天后青训结束时，拿着新人王的称呼毫不犹豫地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夏阮纵横这个圈子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爽快的人，每个人都在想方设法地为自己争取多一点的利息，反观楚默甚至连合同都没看过，都不知道这份合同对自己好不好，就毅然决然地答应了，夏阮那天难得地愣了一下。

梦的场景变换，变成了一个楚默从来没有见过的场景，梦里的他这次没遇见顾汎，他还是那个人人欺凌的对象，但他没有放弃生活，他依旧想去打职业，和顾汎成为队友。

但这一次顾汎没去打职业，顾家也只有一个儿子，叫顾拯，楚默慌了，他疯狂地寻找顾汎的痕迹，可他找不到，他问遍了所有他认识的可能知道顾汎的人，但就连sheep都说他没有过这个朋友。

楚默再一次地无助，他感觉他好像失去顾汎了。

梦的最后，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向他伸出了手，背着光，“楚默，你承认吧，你是喜欢他的。”

楚默醒了，眼角还有些泪水，身上也出了不少冷汗，楚默下床去浴室洗了个澡，一直到天亮，都再也没睡着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