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沉又说了遍,这次话语间还带了些莫名其妙的怨气:“看你对你那姐姐似乎挺舍不得的样子,当初我要出府上值都不见你这般留念。”
汪琼:“……”
他哪能和自己姐姐比。
汪琼惜命,这般大胆的话不敢说出口,怕自己的小脑袋给斩下来。
不过……此时之前她是要寻个亲人庇护的,现在见了姐姐的面,心里却莫名有种隔阂。
刚才与姐姐说话时,她有意提起长安的旧事,想要知道亲姐姐在自己的记忆中究竟存在几分。可张氏却语言闪躲,顾左右而言她,对于之前的事也只是提个大概,想来是不愿提起从前的事。
毕竟也是,她现在已嫁为人妇,自然是以夫家的事为先,现在的自己好像是一个外人,插足了他们夫妻间的平静生活。
她垂着头,语气有些低缓:“我……既然已经被大人收为奴,自然去向都是由大人决定。”
汪沉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最后只说了句:“到时候看情况吧。”
若是幽州后期局势混乱,把汪琼送到那去,也算是一处庇护之所。
二人回了宅子后,汪琼去小厨房给汪沉煎药,期间与临阳路过打了一个照面,闻见他身上的烟火气,是纸钱烧完后的香灰味道。
那味道很重,隔老远都能闻到,且临阳面色比平日更加凝重,汪琼猜测他应该去祭拜了逝世之人。
他在幽州这地界……会有认识的人吗?
临阳一回到房间就沐浴,将自己身上的香灰气去掉后才去见了汪沉。
汪沉早已在书房等着他,见他来了,问:“祭拜完了?”
“嗯。”临阳将手里的帕子递给汪沉,“这香我去查了,里面的成分复杂,有几味不是中原之物,还有其中的一味药只生于幽州。这香味道极淡,在不注意的情况下很容易吸入体内。虽然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的损害,但会迷人心智、身体疲软。尤其是练武之人,一旦吸入过多,短期之内动用不了武功。”
说到这里,临阳紧握着拳头,“当年我临家全家上下五十八口人皆习武,包括年幼的弟妹,父母双亲的武功常人难能所及。就算来人是为了抢夺刀谱,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将我家灭门,怕是他们也用了这样的东西。”
汪沉看着那一截香,道:“这回来幽州就是来把事情给查清楚的,你既下定了决心,便放心去查,出了事我兜着。”
临阳在汪沉面前跪下,向他行了一大礼:“谢将军!”
“不必言谢,”汪沉起身走到他面前,将临阳扶起,“这也是我当初对你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