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师兄!”
无名刚刚落到碧秀峰药圃外,芍药便迫不及待地上前,两眼直往无名腰带上瞅。
“喵!”
小兽嘴里发出一声猫叫,芍药突然就红了脸。
“木木头,瓶子呢?”
芍药别开脑袋,磕磕巴巴地问道。
嘭!
循着重物着地的闷响看去,芍药一眼就看见无名身前那三尺高的阔口青铜瓶,整个瓶底已深深陷入泥土中。
“啊!”芍药大喜过望,风风火火地跑到青铜瓶前面,把一只秀目对准瓶口,抬头惊呼,“好多啊!”
无名木然看着满脸愁苦的芍药,突然侧身朝旁边走开。
“等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芍药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伸开双臂拦住去路。
“师兄,这摩云翅,你就帮师妹炼制吧……”
无名没有什么反应,他怀中的小兽却偷偷翻了个白眼。
“师兄您就行行好,帮帮可怜的师妹啦!”芍药两手合十,上下晃动拜个不停,“师傅老头天天把人家抓去修炼,之后还要学着辨药炼丹,根本就没时间……”
无名依旧无动于衷,小兽则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好你个铁石心肠的登徒子!”
芍药拜了半天,都没有拜动眼前这尊“大神”,顿时双手叉腰横眉冷眼。
“不就是炼制一件摩云翅吗?这么大点小忙都不帮,还当什么师兄!那,这枚玉简里面,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跑路神通‘戊己土潜形遁法’,你要是学了,就跟长翅膀的耗子一样,不仅可以飞天,还能钻地,多好玩……咳咳,是多方便……”
一时口误,便让芍药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气势”泄掉大半,只能讪讪地看着无名,卖力地在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
这一次,无名终于有了动作。他右手朝前伸出,一只淡淡的五色大手凭空凝成,将芍药手中的玉简抓过!
稍稍查看,无名就朝芍药一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好了!你这呆子总算做了件好事!我来告诉你摩云翅的炼制之法!”
……
冬去春来,距上次登仙门的弟子入门已有两年零四个月。
无名日日往返于清池峰和碧秀峰,聆听陶万淳和祁尧讲道,再加上时不时接受芍药的“贿赂”,帮她完成一些“没有时间”去做的事情,无论本身修为,还是炼丹炼器,均都小有所成,更是习成十余种玄门道法,远非昔日可比。
那娇小玲珑的小兽,也长到四五尺长,一身黑白分明的皮毛莹润光洁,双目秋水盈盈,步态优雅,如若化形,定是那倾国倾城的绝世妖姬!
无名的修行平淡无奇,太清门却出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当初一同入门的那阮姓文士,在半年前修成元神,引得大夏修真界齐齐震动!
一小小弟子化神,为何能在修真界掀起轩然大波?还得从修仙的四大境界说起。
大夏修仙之道承袭上古,共分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四境。世间多少生灵苦苦修行,穷极毕生精力,依旧在炼气一境苦苦挣扎,便是太清门这等道门牛耳,能炼出元神的,也是万中无一!况且哪个元神高人不是经过成百上千年的煎熬打磨,才将三魂七魄与自身真气法力炼化一体,逍遥于天地之间?
阮姓文士入门不到两年,便已元神大成,与玉虚、陶万淳、祁尧这等上一辈惊才绝艳的弟子比肩,如何不让人震惊?!如此造化资质,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却也惊世骇俗至极!更兼这文士的师傅太虚老道,乃是天下有数几位虚境老怪之一,神通法力堪比上界天仙,谁不另眼相看!
门中出了这样一位天纵之才,自然要好生操办,一时间,太清门宾客云集,高朋满座,仙音缭绕,瑞气千条,一派鼎盛以及之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清门虽然弟子众多,事到临头却也不够使唤,无名便被分派了好些洒扫搬运之类的杂役。
按说,无名与那上古灵种“五彩九穗谷”休戚相关,门中唯恐对他保护不周,又怎会分派此等贱役?然而万事皆有例外,如今负责照料那“五色九穗谷”的,是七八个先天五行之气浓厚的新老弟子,无名便是想要靠近大阵护卫中的药圃都不容易,又怎会被重视?
隐约的,无名知道此事背后有门中执事玉虚老道的影子。不过他反倒乐得如此,少了灵谷的羁绊,平日里行事要自由得多。而陶万淳,祁尧和焦姓女子三人,对他的态度也未曾有什么改变,始终都亲厚异常。
无名性子阴沉孤僻,不晓得该如何表达感激之情,只把三位长辈所传翻来覆去地刻苦练习。如此做法,自然博得三人十二分的好感,并经常以此来训诫奸猾懒惰的芍药,一度让芍药和无名的关系非常紧张。
这一日,无名修炼之余微微烦闷,便聚起一团巨大的云朵,从碧秀峰上飞出,随意挑了个方向,慢悠悠地遁去。
摩云翅乃是飞行异宝,慢也慢不到哪去,片刻功夫,碧秀峰就从视线内消失。
漫不经心地飞了一阵,无名突然停住,抬手朝头顶后方射出一道森寒的炽白剑气!
嘭!
一道清光凭空出现,将剑气击碎,两个道装青年也显出身形来。
“哟!原来是无名师兄!”
两人中那稍微年轻的青年满脸惊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想无名师兄如此警觉,轻易就看破我们兄弟的隐身法!一手‘金煞剑诀’更是使得出神入化,若不是二哥出手相助,只怕我又要受伤了!”
无名抬头一看,顿时认出这两个青年。不是当初入门时在浮云山上与自己冲突的那三兄弟中“二哥”、“三弟”是谁?
虽然认出这对“故人”,但无名不欲多事,转身便要离开。
“有些人倒是生了好一副铁石心肠,放着父母大仇不顾,隐姓埋名投入仙门,一意修自己的仙,炼自己的道,却让自家姐姐孤苦伶仃一个人在江湖上奔波浴血……”
无名身形一滞,缓缓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半空那满脸不屑地青年。
尽管隔着翻涌的浓稠云雾,两个青年还是清晰地感情到无名冰冷的目光,周身护体清光不由亮了几分,但两人并没有半点惧怕,那说话的青年脸上甚至隐隐有丝快意。
“姓许的,我今天心情好,就告诉你吧!此刻你那姐姐许恋碟,正在潮州与你许家的仇人周旋。你若还有半点人性,当知如何去做!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说完,一拉身旁络腮胡须大汉,齐齐化光遁走!
无名面无表情地凝立半空,身体周围的云雾剧烈翻涌起来。好一阵之后,才突然掉转方向,朝碧秀峰飞速遁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三弟,那无名究竟是不是金绝之子,还未有定论,你怎的就冒冒失失将这事告诉与他?”
“二哥何必如此小心!那厮露出的下半边脸与画中的百里青碟简直一模一样,百里青碟又只嫁过金绝一人,加上年龄也吻合,不是才怪!再说,此事是我们兄弟从王师兄嘴里打探出来,王师兄是谁的弟子,二哥不会不知道吧?假如那家伙真的听信了,跑去潮州报仇,惹出什么祸事来,我们兄弟不仅不会被罚,说不定还有天大的好处!”
“也罢——若非这小子害得大哥不得不改投他派,我绝不许你如此害人!”
“若不是因为大哥,我才懒得和他计较!”
……
今晚的月色不算好,时时被天空浓墨一般的乌云遮住,无名本也无心修炼,将五行真气搬运了几次大周天,就缓缓睁开眼睛。
“喵——”
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撞入怀中,无名伸手轻轻抚弄小兽光洁的皮毛,抬头看天。
月华从乌云缝隙中投射而下,将无名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嘴唇照得一片惨白。
呼——
无名背后突然喷出两股浓稠的云雾,将一人一兽掩盖,片刻之后,扩散到方圆二十余丈的云团飞速升入高空,融进漆黑如墨的乌云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月色下的太清门异常静谧,山岭树木间虫鸣啾啾,天空偶尔有两三道流光一闪而逝,那是巡夜弟子的遁光。
天空臃肿的乌云中,一朵不大的白云正急速穿行。
这云朵飞行了小半夜,才悄无声息地落下地来,急剧收缩变小,露出其中的一人一兽来。
最后两股白雾缩回背后,无名面无表情地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脚下黄光闪烁,整个人就诡异地沉入地面!
……
未知山谷,无数雷霆扭曲降下,笼住一座模糊的八角祭坛。
山谷左侧的小山顶部,一青衣中年道士盘膝坐定,对满谷雷霆视而不见。
无名和小兽黄光罩体,已在地底潜伏良久,却破不开祭坛周围的雷霆禁法,更不敢胡乱硬闯。脸上神色突然一定,怪人伸手从披风中取出一精美的雕花妆奁来!
不等无名有任何动作,一道粗大的雷霆从祭坛中窜出,这雷霆钻入地下将一人一兽卷起,又好似灵蛇吐信般地飞速收回!
无名用左手抱住神色惊惶的小兽,静静站在漫天雷霆中,脸上看不出喜怒。从天而降的雷霆,在距离他身体一尺远的地方,就诡异地朝旁边一拐,滋啦啦地劈到祭坛上。
前方不到一丈处,有个模糊的人影被密密麻麻的雷霆锁链捆缚在身后巨柱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无名能感觉到,这人影的目光,一开始就落在自己右手握住的妆奁上。于是他抬起右手,将小巧的妆奁托在掌心。
一道雷霆卷过,手中妆奁就不见了踪影。无名放下右手,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影。
“你就告诉她,她的心意我已知晓,两百年后……不见不散!”
许久之后,无名脑中才响起这么个晴空霹雳般的声音,一时间头痛欲裂,嘴角溢出一丝嫣红的血线!
“喵!”
无名怀中的小兽瞬间就察觉到异常,浑身毛发立即根根直立,对准雷霆中的人影露出雪亮的尖牙!
两道纤细的电弧飞射而来,分别射入无名和小兽的眉心!在这一人一兽神色呆滞的瞬间,一道手臂粗的紫色雷霆卷住无名身体,朝祭坛之外蜿蜒而去!
等无名醒来,只发现自家直挺挺地站在山谷中央那祭坛附近,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抬眼看向左侧山顶盘坐的中年道人!
昏暗的月华之下,道人端坐不动,恍若一块普通的顽石。
无名一怔之后,紧绷的身体放松大半,取出一枚丹药服下,才转身朝雷霆笼罩的祭坛深施一礼。
那道射入眉心的纤细雷电,其实是一段极为上乘的雷法心得!其中并不涉及具体修炼心法,只是把如何将自身真气法力凝成雷霆的法门叙述得很是详尽,未免显得有术无道。尽管有此缺憾,却也是不可多得的珍贵道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仅仅送来一件信物,就得到如此好处,这一礼无名行得心甘情愿!
直起身来,无名又朝左侧山顶那中年道人微微一礼,便唤出摩云翅,抱住依旧昏睡不醒的小兽驾云而去。
等无名聚起的云团融入上空云层,中年道人才睁开眼睛。
“吕师弟出手倒是大方得很。”
“此子甘反奇险,为我送来平卉的消息,却反被我无意间伤了经脉,传他点东西又有何妨?”
中年道士的话才说完,谷中就响起阵阵雷鸣般地回音!
“短短百年,吕师弟就将太清雷法修炼到此等境界,当真羡煞为兄矣!”
“若是有得选择,小弟怎会来受这雷霆殛身之苦?修得雷法不过小事耳!何况小弟如今尚不能收发由心,若真要小有所成,至少还需百年时光!”
中年道人不语,看着谷中雷霆笼罩的祭坛,脸上满是不忍。身为这刑台的看守,他如何不知那被缚在祭坛上的吕师弟,当初究竟身受怎样的非人痛楚?
“那孩子也是,怎的如此冒冒失失地跑来这门中重地?一个不好,便要被废去全身真气法力,重新沦落成一介凡人,甚至可能因此丢了性命!”
“今夜若不是师兄在此驻守,小弟自当尽力帮他遮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无名并不知道自己几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第二天天刚亮,他就来到碧秀峰主祁尧的居室。
“你要外出一次?”
祁尧诧异地看着恭敬站在堂下的无名。
无名不说话,只是朝祁尧深施一礼。
“你辞别之意如此坚决,想必是有重要事情,我便准了吧!清池峰也不用去了,我传书与你陶师伯便是,不过你焦师叔那里,你还得亲自去一趟!”
无名又行了一礼,缓步退出大堂。
目送无名离开,祁尧眉头微皱。
此次无名前来辞行,事先并没有任何征兆,由不得他不多思虑一番。不过想到无名的孤僻性子,恐怕就算有事也不会对旁人说起,才稍稍放心。
想通此节,祁尧不再犹豫,张嘴喷出一柄翠色小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飞剑传书何等迅速?祁尧的本命飞剑几乎片刻即回,顺便带来十枚漆黑的指环。
祁尧捏起一枚指环把玩一阵,又从袖中取出三个玉瓶,这才抬头朝大堂门外喊道:“童儿何在?”
话音刚落,一十四五岁的少年疾步入内,在堂下站定,恭敬施礼道:“葛骊在此,不知恩师有何吩咐?”
“将这些锐金指环与丹药送去给你无名师兄!”
“弟子遵命!”
自称葛骊的少年上前,捧住指环和玉瓶,退至大堂门口,才转身而去……
“小骊子,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葛骊听到这清脆的少女声音,身体不由一颤,脸上露出个比哭还难看地笑容——
“师姐,您就饶了我吧!”
“少废话,这些东西是给谁的!”
“是师傅命我送去给无名师兄的——可不能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葛骊警惕地看着挡在面前的少女,老母鸡护崽一样将指环和玉瓶护在怀里。
“原来真是给那根木头的!”芍药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笑眯眯地把白皙的小手朝前一伸,“拿来,师姐正好要去找他,就顺便帮你带去吧!”
葛骊连连摇头,小碎步急速朝后退去。
“你跑不掉的,小骊子!”
芍药嘻嘻笑着朝葛骊弹出一粒青碧色的珠子。
葛骊面色大变,却根本来不及阻止或者避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珠子落在脚下,瞬间长成一棵青翠欲滴的藤蔓,将自己缠了个结实!
绿叶掩映中,葛骊垂头丧气。芍药则得意地从这少年的怀中搜出十枚指环和三个玉瓶,在手中抛了几抛,才扬长而去!丝毫没有身为师姐的觉悟!
“师姐,那是师傅吩咐要给无名师兄的东西,您不能拿啊!”
在葛骊焦急无奈的喊声中,芍药喜滋滋地将三个玉瓶挑出,扔进自家袖口,才抓着十枚黑不溜秋的指环朝无名的住处蹦蹦跳跳地走去……
“你可是见着那人了?”
焦姓女子直直盯住前来辞别的无名,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
沉默了一阵,无名才抬头回答。
“我便知道,昨夜你像那个方向悄悄遁去,不是找他又是找谁?”
焦姓女子收回目光,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伸手轻捋垂在额前的半缕青丝。
无名一怔,仿佛眼前坐着的,不是往日里那英姿飒爽的焦师叔,而是另一面目相似,娴静清愁的深闺女子。
“罢了罢了!”焦姓女子突然失笑摇头,顷刻变恢复成巾帼须眉,“你既见到了他,想必对这太清门也无甚留恋,想走便走吧!”
说罢,袖袍一挥,三十余道青光飞向无名。
无名身形不动,背后突然凝出一只五色大手,将所有青光一把抓住!
三十余道青光没有丝毫挣扎,就全都在五色大手中安静下来,化作一枚枚小半个巴掌大的方形青玉。无名取过一枚仔细观看,只见这玉符通体莹润剔透,没有半分瑕疵,内里一道青色蜿蜒游动,丝丝锋锐之意隐隐透出,刺得手指生疼!
“这些玉符中,各自封印了我的一道剑气,就送与你防身吧!昨夜你却是冒失了,若非师叔给你遮掩,恐怕早已被旁人察觉。今后行事,可要仔细了!”
无名一怔,抬头静静地看着焦姓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痴儿!若是有闲暇,记得回来看看师叔!”
焦姓女子性子强硬,却毕竟是女流,见到无名一副孺慕的样子,心中不由一软。
无名听了,深施一礼,慢慢转身,就要离去。
“方才你看到的,不许和旁人说!”
焦姓女子忍不住又嘱咐了一声,英气勃勃的脸上,带上一丝淡淡的红晕。
无名一点头,大步离开。
……
“你这木头跑哪里去了,人家好心给你送东西来,还要在这里等上半天!”
昔日的青涩少女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轻嗔薄怒地站在无名跟前,幽香暗涌,别有一番动人的旖旎。
可惜这无名怪人不愧有“木头”之诨号,面对如此秀色,虽说不至于拒人千里,却也差不多算是无动于衷。
芍药见怪不怪,也不和他计较,把一双白皙的小手并起朝前伸出。十枚漆黑的锐金指环躺在在白皙的手掌上,黑白相映之下,显得格外醒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这十个黑乎乎的铁圈子,是师傅老头给你的!”
一只五色大手毫不客气地将十枚指环抓走,惹得芍药好一阵撅嘴。
无名对芍药满脸的不高兴视而不见,低头仔细探查起手中的指环来,仅仅片刻之后,神色不由一动。
芍药一直都在注意无名的动静,见此立即瞪大了眼睛。
无名将手中指环朝空中一抛,双手连弹,十道炽白色剑气各自击中一枚!
原本黑不溜秋毫不起眼的指环突然白色毫光大盛,无数细小的符文在表面明灭流动!
“啊!”
芍药惊呼出声,继而满脸懊恼,暗恨自己不识货,居然错过了这么好的东西!
就在芍药考虑到底用什么方法才能将这十枚指环弄到手的时候,无名突然举起双手,十根手指各自分开。
空中那十枚熠熠生辉的指环,仿佛得了什么命令,纷纷化光激射而来,各自套上一根手指,然后光芒一敛,齐齐缩小没入肌肤!
无名收回双手,稍微活动几下,就并指朝附近一块长满苔藓的高大山石轻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嗤!
一道刺目的剑气从指尖激射而出,瞬间就将山石洞穿!
与无名方才弹射的剑气相比,威力整整大了好几倍!
芍药呆愣半晌,等反应过来,才咬牙切齿地追上走远的无名。
“死木头,人家帮里送来这么好的法器,你该怎么报答我!”
无名理也不理,径直走进自己的木屋,抱起沉睡的小兽,然后又走出屋子,背后蓦地喷出两道浓稠的白雾!
“哎,你要去哪里……别跑,等等我!”
芍药一边喊,一边取出一枚青蒙蒙的符箓往身上一拍,背后也同时冒出两道淡淡的雾气。
片刻之后,一大一小两朵白云从碧秀峰上激射而出,眨眼消失在天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太清门占地方圆万余里,被一座庞大的阵法护住,要想离开门派,只有通过百余处特定的阵门。
无名出了碧秀峰,就朝最近一处阵门飞去,一路均都畅通无阻,却在阵门处被守门弟子拦住。
“这位师弟,可是要外出?”
“好你个呆子,竟然连出远门这么好玩的事情都不告诉我!”
无名还没有回答,远处一朵隐隐透出青光的白色云彩疾飞而至,清脆的女声更是先一步传入耳中。
云消雾散,芍药一身青光蒙蒙,娇嗔不已地站到无名身前,直把那守门弟子看得好一阵呆愣。
“看什么看!让开点!”
芍药很快就发现那弟子的反常,脸上微微一红,伸手拉起无名,就要朝外闯。
“师妹且慢!”
这守门弟子一见,立即回过神来,顾不得发愣,伸手拦住两人。
“门内有规定,凡是出门的弟子,都必须登记造册……”
“不早说!”芍药脸现不耐,“我是碧秀峰主祁长老的弟子,这呆子是我师兄无名!记住了没有?记住了赶紧让开,我们赶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师妹稍安勿躁,仅报上姓名是不行的,还需借两位的腰牌一用……”
守门弟子一听,知道眼前这两人来头不小,暗暗叫苦之余,赶紧赔上十二分的小心。
“怎么这么麻烦?”
芍药眉头大皱,也不好为难,不情不愿地取出一块黑木牌子,递到那弟子面前。
守门弟子双手接过,轻声解释道:“这规矩是门中长老定下,师兄也只能奉命行事……”
“行了行了,赶紧办事!”
芍药不耐烦地挥挥手,从无名手中抢过一块同样的木牌,扔给面前陪着笑脸的“师兄”。
这守门弟子不敢再行耽搁,以免惹恼眼前这娇俏的师妹,麻利地取出一卷书册,把手中令牌往上一贴。淡淡的白光闪过,他脸上的神情却突然凝固。
“又怎么了?”
芍药有种不好的预感。
“请问师妹,这位无名师弟,可是两年前方才入门,现任丹器房执役?”
“是啊,有什么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守门弟子脸露无奈,朝芍药施了一礼,“无名师弟身份特殊,请恕师兄不能擅自放行!”
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无名突然抬头,背后一只五色大手猛然击出!
那守门弟子面色大变,根本不曾料到无名居然敢动手!仓促间只来得及催动真气法力,在体外布下一层黄蒙蒙的光罩!
嘭!
一声闷响过后,黄光罩体的守门师兄就被拍飞!无名化作一团白云激射而出!
芍药双拳紧握,两眼星光闪闪,满脸晕红地尖叫一声,紧跟着无名冲向阵门!
一大一小两团白云几个闪烁,就从阵门一冲而出!
等那守门弟子气急败环地追出大阵,两朵白云早已从天际消失无踪!
这弟子看着手中两枚木牌,摇头苦笑连连。
幸好那无名师弟不欲伤人,否则这一记绝对不好受!只是,放走了两人,该如何向门内交待……
……
太清门数千里外,天空一碧如洗,大小两朵白云拖着长长的尾迹急速飞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较小那朵白云中,更是伸出一只淡不可见的纤巧青色光手,胡乱抓拿个不停。
如此奇景,自然引得无数田间农人,道上旅者仰头观看。
“原来这什么‘玄门一气大擒拿’还有这等用法,一巴掌就把那个傻乎乎的师兄拍飞!实在好玩的很!我也要好生练习一番,说不定哪天也能拍到几个!”
与无名闯出山门许久,芍药的情绪依旧亢奋,对无名以“一气大擒拿”拍飞守门师兄的“英姿”回味不已,并幻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如此这般地威风一次!
在这个“美好”愿望的驱动下,平日里就知道偷奸耍滑的芍药,竟也兴致勃勃地练习起这门艰深的玄门道术来。只是这“一气大擒拿”修习起来颇耗精力,不到一个时辰,芍药就不得不脸色发白地停下,全力御使炼成不久的摩云翅,勉强坠在前方飞驰的无名身后。
不得不说无名这一手相当有效,因为只能埋头赶路才不至于掉队,古灵精怪的芍药一路上都安静得很,没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就是精神法力消耗得厉害。
无名使出这等“阳谋”,芍药根本没有办法应付,只能咬紧牙关硬撑。这两年多时间,芍药修行不怎么努力,一身真气法力远远比不上无名深厚,如此卖力地飞遁,时间一长,便有些支持不住。就在她考虑是否要开口求一求前面那可恶的呆子时,无名却主动停住了云头。
一个愣神,芍药就朝前方冲出老远,不得不恨恨回转。
无名也不与她说话,把摩云翅一收,缓缓降到一座小山上。
芍药早已累得不行,落地之后顾不得数落无名的“罪行”,取出几粒丹药服下,就随便找了块干净的岩石坐定,闭目吐纳起来……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已然是红霞满天。无名还是如同闭眼前那样静静站在一旁,黑色披风上,被夕阳镀了一层艳丽的血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见这呆子一直守着自己,芍药心里一甜,脸上不免露出开心地笑容。可是下一刻,这笑容就凝固了。
原来无名只是淡淡看了调息完毕的芍药一眼,就转身朝山下走去。
一身黑白分明的小兽也从旁边的树林中窜出,看也不看芍药一眼,径直追上无名,三两下爬到无名怀里。
芍药气得咬牙切齿,狠狠一跺脚,才撅着嘴跟上那一人一兽。
下得山来,芍药和无名就走上一条平坦的青石大道。
因为临近傍晚,道上行人甚少,偶尔有一两个,也都行色匆匆。
芍药嘟着嘴不说话,只顾闷头赶路,把遇到的行人纷纷一超而过。令她丧气的是,不管她如何努力迈动双腿,无名总是不疾不徐地跟在身后。
缩在无名怀中那小兽,慵懒着一双迷离的美目,戏谑地看着独自生气的芍药。
这让芍药相当恼火!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可恶的小狐狸猫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不知走了多久,芍药突然察觉到路上行人多了起来,诧异地抬头一看,只见大道尽头,一座巍峨的雄城岿然而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破——山——城,我们到潮州了?”
芍药一字一顿地念出城门正上方那三个苍劲古篆,满脸不敢置信。
“怎么就到了呢?不应该这么快啊?从……家里到潮州,至少要走一个月……”
说到这里,芍药脸上的迷糊顿时消散,高兴地跳起来一拍手:“怎么都忘了,我可不是当初的我了!”
世有人鬼殊途之说,与之相较,仙凡岂又同路?
或许入门之前,芍药曾经到过这座雄城,但如今她已是仙门弟子,昔日漫途顷刻便至,感受自然大不相同。
芍药似乎忘了无名的“可恶”,欢呼一声,拉住无名的手就朝城门跑去。
两人在排队等候入城的人群中穿插而过,却并没有找来多少不满与呵斥。
一来,芍药娇憨可爱,几乎没有人会与这样一个小姑娘计较;再者,两人修习玄门上乘道法两年有余,自有一股出尘之意,身上衣物也都质地不凡,在旁人眼里,那是出身高贵,不宜为了这区区小事得罪;最后,天色虽晚,但离城门封闭还有不短的时间,大家也都不是很急。
便是这般,芍药拉着无名,很快就来到城门前。这师兄妹两人,一个活泼跳脱,一个孤僻冷峻,也不等门卒前来盘问,径直朝城门内闯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似破山城这等重镇,守卫城门的士卒自然颇有眼力,见两个容貌俊美、气质不凡的青年男女闯城,也不前来阻拦,反而纷纷让开中央大道,齐齐躬身施礼。等芍药和无名跑过,又把道路拦上,板着脸继续履行公务……
“咯咯咯……”
芍药拉着无名,跑到大街旁的一条小巷中,才放开手捂住肚子笑个不停。
“那些,那些傻乎乎的大头兵,上一回还硬生生收了我一半入城税,这一次倒是好玩,肯定把我当成哪个官家小姐啦!”
自顾自的笑了半天,芍药才发现无名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不禁好生扫兴。
“死木头!”
气嘟嘟地骂了一声,芍药撅嘴转身离开,走出十来步,偷偷回头一看,见无名好好跟在身后,这才放心迈开脚步。
夕阳下的破山城,大街上依旧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昏黄的阳光将街上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芍药带着无名,轻车熟路地几个拐弯,就来到一处集市,闹哄哄的火热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正当芍药满脸兴奋,抬腿就要融入这鲜活的市井时,背后冷不丁地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脸上喜色一滞,芍药转身瞪着无名:“你这呆子,人家又不会吃了你,怎的摆出这般姿态!走走走,姐姐带你买东西去!”
说罢,不由分说地抓起无名左手,急不可待地钻进人潮!
无名脸上肌肉微微抽搐一下,就任由芍药拉着向前挤去。
小兽紧紧缩在无名怀里,一双迷离美目中尽是好奇……
芍药长得娇憨可爱,嘴巴又甜,只要在某个摊点前停下来,和小贩攀谈几句,往往就能把人家说得满脸欣喜。若是卖吃食的,一般就会请她品尝一回;兜售小玩意的,也常常赠送些精致的礼物;就连那贩卖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大叔大妈,都会硬塞些蔬果肉蛋,直把芍药喜得合不拢嘴。
等从市场出来,芍药的肚皮已经微微鼓起,无名怀里零零碎碎堆了不少东西,把小兽压得满目委屈。
华灯初上,群星荟萃。
芍药又领着无名瞎逛了好一阵,才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下。
“呆子,你身上有银子没?有就赶紧拿来!”
无名依旧沉默,只是低头看了看满怀乱七八糟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芍药恍然,低声道:“跟我来!”
两人走到街边的阴暗处,芍药把手一挥,一道淡不可见的青光罩住无名怀里堆得老高的杂货,倏忽翻卷而回。待得青光消失,无名怀里就只剩下蜷缩成一团,满眼如释重负的小兽。
“拿来!”
芍药抬手,满意地晃晃衣袖,就把白皙的小手往无名跟前一伸。
无名一翻手,掌心出现一大三小四块碎银。
“啊?”芍药大失所望,“你怎么比我还穷!就这么点银子,咱们干脆直接睡大街得了!”
芍药为何会如此感叹,盖因无名拿出的碎银,大者不过豆粒,小的堪堪可比稻米……
苦恼地抓抓头发,芍药突然眼睛一亮,拉起无名就跑!
“去当铺!”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风风火火地冲进一家唤作“破山当”的大铺,芍药把早就准备好的青玉往柜台上一扔:“掌柜的,开个价!”
那掌柜是个身穿暗花长衫的中年男子,身材微胖,上唇留了两撇八字须,倒是跟当初充当接引的月半有七分相似。只是这掌柜似乎有些古板,对芍药咋咋呼呼的性子颇为不喜,不过当看到柜台上莹润剔透,祥光隐隐的青玉时,面色不禁微微一变!
“怎么样,大叔?这玉能当多少?”
芍药瞪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反复摩挲青玉的掌柜。
“咳!”胖掌柜轻咳一声,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青玉上收回,“如此上好的美玉,你怎能毛手毛脚地乱扔?若是摔坏,可就价值大跌了!”
“啊!那刚才摔到没有?”
芍药紧张地问。
“这铺中的柜台,乃是用百年软木打制,就是为了防止碰坏精贵的器物。小姑娘运气好,这青玉完好无损!”
“吓死我了!”芍药拍拍胸脯,“那……”
“三千两,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等芍药问出来,胖掌柜就报出了价格,然后轻轻瞟了芍药身后静静站立的无名一眼。
“三,三千两?这么多?!”
芍药满脸不敢置信,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我也不瞒你,这价格比青玉的真正价值要低。但我当铺也要银钱维持经营,不会给得更高了。你可满意?”
“满意满意!这便画押吧!”
芍药满脸灿烂的笑容,小脑袋上下点个不停。
一番手续过后,芍药喜滋滋地拿到三十张百两面值的银票。又在胖掌柜的建议下,把其中两张换成二十锭十两重的现银,用一张大红丝绸裹了,亲自背在背上。
芍药本就觉得胖掌柜亲切,又见他这般为自己考虑,自是好一阵感谢。
客套之后,芍药才拉着无名,在胖掌柜和善的笑容中离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用一块含了些许灵气的青玉,就换来三千两白银,芍药心情大好。
二人刚走到原先那客栈门口,芍药就迫不及待地呼喊起来:“老板娘,两间上房!”
“好俊俏的小姑娘!快快进来,姐姐这就给你们操持!三丫头,赶紧备好热水清茶!”
那风韵犹存的老板娘身着水蓝罗裙,满脸堆笑地迎出门来,一双美目不经意地掠过芍药背上鼓囊囊的红绸包裹,脸上异色一闪,就恢复正常。
“姐姐也很美!”
芍药喜滋滋地回了一句,就几步跨进客栈大门,东瞅西望看个不停。
老板娘抿嘴一笑,也跟了进去。
无名落在二女身后,进门霎那,却突然回头看了街角的某处黑暗一眼。
……
“这两间房,妹妹可还满意?”
老板娘提溜着一盏气死风,把芍药无名师兄妹领到客栈尽头,在一排青石精舍前停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好漂亮的房子!比这呆子胡乱搭的木屋好看多了!”
芍药跑到精舍的墙壁前,伸手摸了摸打磨得异常平整地青石,回头挑衅似的白了无名一眼。
老板娘抿嘴轻笑,又说道:“这些屋子,都是用上好的青石垒砌而成,入住之后,只要关好门窗,就不虞有人打扰。那院墙之外,便是本城衙门,平日里不会有甚闲杂人等,倒也清静得很。妹妹和这位小兄弟若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只管拉动床头麻绳,就会有下人来听候使唤。”
“这么方便?”
“妹妹有所不知,在这破山城开客栈可不容易。时时受那泼皮无赖烦扰不说,还得尽心为客人思量,以期伺候得周全。若是坏了名声,只能落个无客上门的凄惨下场。”
“这么难啊?”
“可不是么!”老板娘轻叹一口气,“天色也晚了,妹妹和令弟早点歇息,姐姐便不打扰了。记得关好门窗,免得晚上受了凉。”
“嗯嗯,我们明白的,姐姐放心吧!”
芍药乖乖地点头。
老板娘含笑福了一福,把气死风挂在屋檐下打得铁钩上,便自走了。
“这位姐姐倒是好心肠!”芍药微微歪着脑袋,低声说道,“你说是不是,呆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无名微不可查地一点头,突然沉声说:“等我,小心!”
“哎,不要!把他们留给我!你就安心睡觉去吧!”
芍药听了这没头没脑的话,立即大急,跑到无名身后,把他推到房间门口,亲手打开房门,把无名推进去,又把门关上,才满意地拍拍手,施施然走到隔壁房门前……
无名进了屋子,也不理会虚掩的房门,朝隔壁房间看了一眼,脚下便亮起一抹黄光,整个人慢慢沉入地面!片刻之后,无名和小兽从客舍中消失无踪!借着窗口射入屋内的月光,可见一人一兽下沉的地方完好无损,似乎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
破山城北,一处灯火辉煌的豪宅地下密室中,胖掌柜正恭敬地站在檀木桌前,眼睑微微下垂,不敢直视桌后坐着那一袭月白长衫的年轻男子。
这男子姓扈名琮元,乃是破山当的少当家。此刻,他正目不转睛地打量面前锦盒中的青玉。柔和的青光照在脸上,更衬得他面如冠玉。身后左右,各站了一个腰板挺直的大汉。两个大汉形貌酷似,均都身材健硕,太阳穴高高隆起,双目精光闪闪,一看就知身负高深武学。
“巩掌柜,可否与我说说,那两人有何特异之处?”
扈琮元观看良久,突然轻声问道,他的声音很柔和,让人听了如沐春风。
“折煞老朽了!”桌前半闭双目垂手而立的胖掌柜诚惶诚恐,“少公子垂询,老朽必定知无不言!”
“您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今日晚间来典当青玉的两人,女娃无甚奇特之处,以老朽之见,九成是一大富人家的千金小姐。与女娃一道的黑披风年轻人倒是有些古怪,他穿一件带帽子的宽大披风,只因上半边脸被帽子遮住,老朽没能看见全貌。当时他正抱了一只奇特的小兽,那小兽似乎是猫,又有点像狐狸,浑身皮毛呈黑白两色……”
听着胖掌柜的描述,扈琮元脸色逐渐凝重起来,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檀木桌面。在笃笃的闷响声中,胖掌柜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脸色也白了几分。
“巩老,您在破山当操劳,已有三十一年了吧?”
胖掌柜一听这话,顿时心灰意冷,仿佛瞬间就苍老了二十岁。他强打精神,朝扈琮元施礼道:“谢公子记挂!老朽十五岁入铺,今年四十有六,正好三十一年。”
话中凄楚苍凉之意,让密室中两个大汉都为之动容。
“巩叔何须如此?您操劳半生,也该好好歇歇了。”
扈琮元不为所动,声音一如既往地柔和动听。
“老朽何德何能,敢让少公子以叔相称!”
胖掌柜慌忙躬身行礼,眼中隐隐露出恐惧的神色。
“您也是铺里的老人了,我称您一声‘老叔’,如何不可?”扈琮元柔声安慰了一句,语气一转,又说道,“巩叔可是认为,侄儿这般做法,很是绝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少公子言重了!”胖掌柜大骇,连忙又深施一礼,“您体恤老朽年老体衰,老朽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有此等悖逆想法?!”
“巩叔能明白就好。”扈琮元轻叹一声,“侄儿如此做,也是迫不得已。巩叔可知,典当青玉的究竟是何许人?”
“恕老朽愚钝,确实不知!”
“若侄儿猜得不错,这一男一女乃是仙门弟子!”
“什么!”
胖掌柜一个激灵,面无血色地抬头看着扈琮元,浑身冷汗淋漓!扈琮元身后那两个大汉,也都同时脸色大变!
“这段时日,巩叔好生在家歇息,不要随意走动。此事……就交给侄儿善后吧!”
“老朽听少公子的!”
胖掌柜失魂落魄地离开,只留下一地汗渍。
“公子,那两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小子真是仙门中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密室中只剩下沉默不语的扈琮元和两个大汉,片刻之后,左方那大汉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为何要骗你们。”扈琮元轻轻拿起锦盒中的青玉,“光是这块仙玉,便能换取半座破山城!”
“嘶!”
两个大汉死死盯住扈琮元手中那婴孩巴掌大的青色玉片,满脸不敢置信!
“怎么,不相信?”扈琮元嘴角一翘,“你们可相信,仅仅巩掌柜口中那奇特的小兽,就能将破山城屠个干净!”
两个大汉脸色发白,四只眼睛瞪得溜圆!
“那巩老头也真是!讹谁不好,竟讹到仙家弟子身上,当真不知死活!”
扈琮元握住青玉不语,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深夜,月色下的破山城沉沉睡去,只有更夫那混杂在锣声中“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呼声,在空寂大街上逐渐远去。
东方隐约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一道翠色翠色光芒从天而降,径直落到如归客栈后院,稍稍盘旋,便钻进一间青石精舍的窗户。
这石屋中,芍药正抱着红绸包裹睡得香甜,一缕涎水在包裹上印出歪歪扭扭的怪异图案。
那翠色光芒穿窗而入,化作一青翠欲滴的绿色小蛟,在芍药头顶盘旋一周,张嘴吐出一口青蒙蒙的云气。这团运气飘向芍药面孔,随着她呼吸,从两个纤巧的鼻孔钻入。
“阿嚏——”
一个大大的喷嚏,把芍药从未知的梦境中拽出!
翠色小蛟早就躲开,才没被淋了一身口水。
芍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半天才看到在房间中盘旋的翠色小蛟。
“师傅?!”
“你这惫懒丫头,怎的胆大至斯,跟你无名师兄硬闯山门!出门在外,警觉又如此之差,叫为师如何放心!”
翠色小蛟嘴唇开合,吐出的却是祁尧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师傅……不是还有那根木头嘛!”
“什么木头不木头,无名是你师兄!”翠色小蛟没好气地斥道,“你且去看看,你师兄还在不在房里!”
“什么!”芍药大惊,满脸瞌睡不翼而飞,“我明明把他推进去了……啊,我想起来了!昨晚他说‘等我,小心’,我还以为他要去打发那几个小毛贼,原来不是!不会自个儿跑哪儿去玩了吧?都不带上我!”
“你……”
翠色小蛟满眼怒火与无奈,两根纤细的蛟须好一阵乱舞。
“我先去看看木头在不在,师傅别生气!”
芍药如同中箭的兔子,瞬间从床上蹦起来,只穿了贴身小衣,就风风火火地朝房门跑去!
翠色小蛟赶紧扭开脑袋。
“死丫头,怎的这般不知羞耻!小心被旁人看了去!”
“哎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芍药满脸晕红,也发现了自家穿着确实不大妥当,又风风火火地跑回床边,三两下穿好翠绿裙衫,扭扭捏捏地低头站着不动。
“咳!你也不用去找无名,方才为师已用神念探查过,整座城池内都没有他的气息。他既然让你等,你就好好在此等候!”
翠色小蛟说完,张嘴吐出两枚黑木牌。
“这是你和无名的身份令牌,还不快快收起!”
“哦!”
芍药乖乖地应了一声,抬手发出一道青光,将两块牌子摄到手中。
“没有这东西,你们如何回转门内?太清门上下万余人,也只有你和无名敢这般胡来!”
“师傅,徒儿知错了……”
“哼!”翠色小蛟别开脑袋,不去看芍药满脸的可怜相,“今后若是再犯,为师决不轻饶!”
“我就知道师傅最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芍药脸上的可怜相瞬间不见,蹦到小蛟跟前,伸出白皙圆润的手指朝蛟头点去!
“放肆!”
小蛟一声斥责,吓得芍药赶紧收回手背到背后!
“怎的不晓得尊师重道!”
“这条小龙可不是师傅……”
“哼!”小蛟一声冷哼,“此乃为师的本命飞剑碧青龙,藏有为师一缕元神,怎能让你如此亵渎!”
“哦……”
“听好了,分神秘术维持不易,为师会让碧青龙附到你手上,倘若遇险,便可用‘百花阳春诀’催动应敌。虽说威能远不如为师亲自运使,却也足以应付大多数情形!为师再传你一道法术,危急时刻可唤醒剑上元神,为师自会生出感应,助你一臂之力!好生记着,法诀是……”
顿饭功夫后,祁尧停下传法,小蛟一个盘旋,钻入芍药右手掌心。
芍药好奇都抬起右手打量,只见掌心皮肤白皙如故,没有丝毫异样。眼珠一转,手上青光流转,掌心一条栩栩如生的翠色小蛟立时浮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师傅……”
芍药呢喃一声,左手食指轻轻抚上翠蛟图案的头部……
笃笃笃——
一阵沉闷的敲门声将芍药惊醒。
“在下破山当少当家扈琮元,不知芍药姑娘可否赐见?”
不等芍药发火,门外就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
……
此时,破山城东面百余里的翠屏峰顶,无名已静坐了大半夜。
第一缕朝阳透过山间薄雾照射而来,无名突然张嘴深深一吸!
方圆十余丈的阳光,万流归宗般地投入无名口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无名这一次吮吸,足足持续了半盏茶的功夫,原本苍白的脸色,也逐渐变得殷红如血,身躯更是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头顶上方一片浓稠白雾蒸腾不休,那是身上汗水被烤干,又在山顶寒气的作用下凝成水雾!
似乎已到达某个极限,无名突然停下吸噬,身旁阳光的异象瞬间消失!
无名双手颤抖着捏了个法诀,身体周围蓦地腾起一层淡淡的三尺高淡金色火焰!这火焰并不酷烈,反而带有一股勃勃生机!无名身周十余丈的草木,以肉眼的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
小兽就趴伏在不远处,被这金色火焰一照,顿时舒服得呻吟了几声。似这般情形,小兽早已见怪不怪,无名所做的,乃是吸收清晨第一缕最柔和的太阳精气,用以凝练太阳真火。
修习五行灵火真经,必须寻找天下各种异火吸收炼化,才能最终大成。然而天地异火哪里有那么容易得到?最简便的方法,莫过于炼化太阴太阳以及周天星辰精气,缓缓培炼出三种无上真火来。可惜的是,五行灵火真经残卷中,仅仅稍稍提及,并未记载具体的培炼之法。
无名可以吸收朝阳凝练太阳真火,乃是得自陶万淳的传授。陶万淳修习的三阳炼气诀,很多法术神通,均都是从五行灵火真经残卷中借鉴而来,两者有许多共通之处。
阳光日日都有,三阳真火中的太阳真火凝练之法,无名倒可以勉强一用。只是他并不曾分心修炼三阳炼气诀,体内生不出少阳玉阳两种真气,少了这两者的辅助中和,凝练真火时不免要大吃苦头!也正是因为如此,无名只敢趁清晨阳光最温和的时候吸收一点,若是不自量力吸收正午的阳光,只有被太阳精气烧得魂飞魄散一个下场!
此时的无名,两个鼻孔中分别喷出一道淡淡的红霞,注入浑身淡金色火焰,激起一阵噼啪乱响!正是在炼化方才吸收的太阳精气。
被这异常的声响打扰,小兽抬起头看了无名一眼,就又懒洋洋地躺下。但片刻之后,又猛地抬起头,惊疑不定地看着某个方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小兽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现,它回头看了看浑身淡金色火焰熊熊的无名,就再次把脑袋埋在两只前腿上,半闭着眼睛,懒洋洋地打起盹来。
只是无论怎样瞌睡,小兽的眼睛始终都睁开一线,无巧不巧地斜对准方才它抬头查看那方向。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无名鼻孔中才不再喷出红霞,身上金焰也缓缓收敛,最终隐没不见。
“喵!”
金焰消失的一霎那,小兽就从地上跃起,一个箭步扑到无名怀里,然后回头朝它一直监视的方向亮出雪亮的尖牙!
无名轻轻拍了拍小兽,对着那方向沉声说道:“他说,你的心意他已知晓,两百年后,不见不散!”
小兽满眼警惕突然变成疑惑,抬头看了看冷着一张脸的无名。
远处空气微微波动,现出一位粉色衣裙的绝色佳人来。这粉衣女子清秀妩媚,偏偏又有一股男儿英气,与无名那焦师叔面目完全不同,身上气质却有些相似的地方。
“不想短短两年,你就见到公子了!”粉衣女子很惊讶,“原本姑姑以为,你这么快便回转,并不曾入得太清门中,所以不欲现身相见……咦,你身上的真气?!”
粉衣女子满脸惊怒,继而煞气一闪:“可是那太清门的臭道士做的好事?”
无名轻轻一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好,好得很!”粉衣女子怒极反笑,“这笔账暂且记下,等公子与小姐相见,自会和他们算清楚!”
“不用!”
“说什么胡话!”粉衣女子心疼地斥道,“你身上的灵狐心经真气虽不算浑厚,却也是这十余年辛辛苦苦修炼而来,怎能就此算了!此事你不用管,姑姑自有计较!我灵狐宫及不上他太清门,但也不是好惹的!”
无名沉默,没有继续争辩,而是突然问道:“我是谁?”
粉衣女子一怔,没有想到无名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微微沉吟,就柔声说:“你得身世,姑姑也不尽知。二十三年前,姑姑奉小姐之命,来这翠屏峰等候消息。”
“路过潮州时,遇见一伙人类驾船在镜湖中拼斗。当时你尚在襁褓,嗷嗷啼哭不停,有个老仆把你装进木桶,从底舱悄悄放出。姑姑见你哭得凄惨,一时心软,便顺手救下。本打算找个好人家送了,不想下意识一探,竟发现你是个罕见的修道奇才,索性改了主意,直接将你带到此处,传你灵狐心经,然后让你拜入太清门……”
“至于你的身世,恐怕还要着落在当初随你一起那册‘金煞剑诀’上!这些年,姑姑也曾到潮州打听过,可惜所得不多,只隐约知晓,你或许是二十年前被灭门的金绝门少主……若真如此,你应当姓许,名为听潮。你父名唤许狂歌,江湖人称金绝,修炼的正是金煞剑诀;你母百里青碟,乃是大夏朝破落世家百里氏的旁系。可惜他二人都在二十年前的大变中逝去,如今你的亲人,或许便只有你姐许恋碟一人……”
粉衣女子说到这里,就住口不说。
无名此时紧抿嘴唇,身上发出丝丝危险的气息!
“你可是怨姑姑了?”粉衣女子轻叹一口气,“姑姑出身妖类,行事自然与人类有所不同,讲求随心所欲,不愿理会什么因果。当年姑姑的做法,确有不妥,你心里有怨气,姑姑也不怪你。姑姑这些年也未曾闲着,时时暗中照拂你姐,助她手刃了好些个仇人。”
“既然你回来了,这便找她去吧。她的藏身之所,便在镜湖某座小岛上,姑姑已做下标记,你能轻易找到。你姐报仇心切,强练金煞剑诀,已伤了经脉,姑姑只能缓解她的伤势,却不能完全不能治愈,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听到这里,无名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粉衣女子叫住无名,“你替姑姑把信物送到公子手中,姑姑便把完整的灵狐心经传与你吧!当年非是姑姑藏私,若你习得全部灵狐心经,只怕刚刚接近太清门,就要被无情斩杀!”
粉衣女子说完,就取出一只拇指大粉色琉璃狐狸雕像,递到无名手中。
“这便是记载灵狐心经的玉简,也是姑姑在灵狐宫的身份凭证。今后若有什么难处,可持了它到溟州灵狐宫找我。”
无名默默接过玉简,却没有说话。
粉衣女子迟疑了一下,又对无名说道:“你若放心姑姑,可将这小兽蟹交与姑姑带回灵狐宫。姑姑会求小姐把它收入门下,传授灵狐宫真正的无上心法!”
无名仅仅稍微迟疑,就把小兽递给粉衣女子,丝毫不理会小兽的挣扎。
小兽落入粉衣女子怀中,立时发起狂来,尖牙利爪齐上,狠狠在粉衣女子身上抓咬!
粉衣女子眉头一皱,身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白光,小兽的爪牙落在白光上,嘎吱嘎吱作响,却伤不了她分毫!
无名看了张牙舞爪撒泼的小兽一眼,背后猛地喷出两道浓稠的白雾,片刻就化作一朵几十丈的云团破空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小兽急得呜呜直叫,顾不得抓咬粉衣女子,后背也喷出两道淡淡的白雾,却被无形的力量缚住,怎么也飞不起来。
“你这小东西恁地不知好歹!学了我灵狐宫不传之秘,还想怎的?乖乖随我会宫中做个核心弟子吧!若不是因为听潮和公子,我早就把你抹杀!”
小兽被这杀气腾腾的话吓了一跳,赶紧乖乖安静下来,不敢再行放肆!
粉衣女子面露得意,轻轻抚摸小兽光洁的皮毛,把小兽吓得根根毛发直竖!
“你这一身灵狐心经真气,定是公子所传,莫要不知足了,需知此等秘法,便是我也不曾习得!我还是第一次骗那孩子,不过为了灵狐宫秘传不至外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将来他要怪,便怪公子去吧!”
这粉衣女子说完,化作一道白光,朝正南方疾飞而去!
……
早饭才过了不久,破山城如归客栈上方突然飘来一朵几十丈见方的白云,只是这白云并不曾过多停留,片刻之后,便朝城北飞去,停在破山当东家扈家的豪宅上空。
不等惊慌失措的扈家人做出什么反应,白云中便伸出一只十余丈大小的五色手掌,破开主宅屋顶,抓起一个眉目清秀,娇憨可爱的翠衫少女破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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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女声划过破山城上空,引得无数人惊骇地抬头仰望。也不晓得今日过后,究竟会产生多少版本的仙凡爱恨情仇传说。
此刻,扈家豪宅中,扈琮元看着顶门大开的主宅,脸色一阵阵发白!
今日一大早,天都还没亮,他就巴巴地跑到如归客栈送还青玉,好说歹说才请回一个看起来很好糊弄的小仙女,再用一桌丰盛的素菜外加白银十万两,说动小仙女向往日里根本不敢招惹的对手下了生死战书……
若早知会是这个结果,打死他扈琮元,也不会干这种蠢事!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怎样逃脱对头的毒手吧!
想通此节,扈琮元拔腿就走!
……
破山城南方几百里外,芍药被禁锢在五色大手中,正对无名好一阵横眉冷眼。她右手持一双银筷,左手端了一个青花瓷盘,盘中稀稀拉拉有几根红红绿绿蔬菜。这冷脸美女一边怒气冲冲地瞪视无名,一边用银筷夹了菜肴,送到嘴里狠狠咀嚼,似乎把蔬菜当成了眼前可恶的木头师兄!
无名对此视而不见,只顾全力催动摩云翅朝东南而去,堪堪过了中午,便来到潮州镜湖边上。
碧波万顷,白帆点点,渔歌摇曳,这便是镜湖了。
无名从未见过这等渔家湖景,不由稍稍降下了云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哼!”
芍药鼓着腮帮子,趁此机会以玄门一起大擒拿抄起湖水,把手中银筷和盘子洗净,往袖中一扔,接着便双手叉腰,继续瞪视无名!浑然不顾一朵几乎贴在的湖面的白云中伸出青色大手焯水玩,给湖边行人和湖中渔夫带来多大的震撼和恐慌!
无名也不去管这刁蛮脾气发作的师妹,把摩云翅一振,便飞入高空,认准湖中心疾飞。
潮州乃是大夏朝面积中等的大州,而镜湖就占去了此州的三分之一,其广阔可想而知。
翠屏峰粉衣狐妖说那很可能是无名姐姐的女子许恋碟,便住在这镜湖中的一座小岛上,而且她也已做下标记,并不难以寻找。倘若无名身上的灵狐心经修为还在,凭借同种功法之间的感应,这话诚然不错。可是现在,无名只能凭借自身对粉衣女子真气的熟悉来搜索,难度无疑增大了百十倍。
“你在搞什么鬼,绕来绕去的,烦不烦啊!”
无名还没有表现出不奈,芍药却忍不住了,抱着双臂数落道。
无名恍若未闻,依旧不紧不慢地挥动摩云翅,在湖面上空急速飞驰。
芍药觉得很是无趣,撇了撇嘴移开视线,呆呆地打量起碧波粼粼的镜湖来。只是再美的景色,看的时间长了,也会觉得厌倦。不知又过了多久,芍药百无聊赖地打个哈欠,正想闭上眼睛眯一会儿,视线中却突然出现一叶乌蓬小舟!
“咦!这个姐姐好……漂亮!”
芍药酝酿了好一阵,才吐出这个不大恰当的词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无名早在芍药出声之前,就停住了云头,直直盯住船头那紫衣女子。如此反常的行为,自然让芍药大为不解,她忍不住使劲看了看船上的“漂亮姐姐”。可惜这紫衣女子脸上蒙了一方紫色轻纱,朦朦胧胧之间,面目看得不大清楚,只是体态玲珑,美到了极点。
芍药调皮一笑,两眼突然射出淡淡的青光,肆无忌惮地打量起“漂亮姐姐”的玲珑身材来!
几乎是同时,紫衣女子疑惑地抬头看了左侧的云朵一眼。
姣好白皙的面容上,两道婉约的柳眉轻轻皱起,却怎么掩饰不住那一丝倔强与煞气!
芍药猝不及防,被这独特的气质怔住,眼中青光顿时消散!
“好奇怪的姐姐!”
这刁蛮少女兴趣大增,盯着紫以女子打两个不停,却没有再运用真气加强目力,免得引起紫衣女子的警觉。
紫衣女子抬头的霎那,无名两手突然紧紧握成拳头,呼吸也急促起来!
“木头,你们的鼻子好像啊!”
芍药猛然发现了新奇的地方,兴奋地回头叫喊,见到无名的异样,顿感无比诧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从早上起就奇奇怪怪的……该不会是看上人家漂亮姐姐了吧?这才头一次见面啊!”
无名不理会这迷糊师妹,仿佛受了什么刺激,把摩云翅一催,就要朝那小舟扑去!
“你要干什么?!”
芍药大惊,虽说被五色大手困住,却还是瞪大眼睛愤怒斥责起来。
“不许祸害了人家!”
无名脸上闪过一丝迟疑和胆怯,刚刚催动的摩云翅又突然停下。
“哼,算你还有点良知!”
芍药以为自家的呵斥起了作用,不禁好一阵得意,接着俏脸一板,一本正经地教训起来。
“咱们可是仙家弟子,怎么能做强良家美女这等……”
话才说了一半,芍药就泄气了,因为她发现无名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半分,似乎全副心思都放在那紫衣女子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小七,你有没有发现,方才那朵云彩动了一下?”
紫衣女子秀眉紧蹙,轻声问船尾撑船那十七八岁的背剑劲装青年。
“没有啊……”那青年抬头看了看小舟一侧的云团,“湖上经常都会有这种雾气!大姐莫不是担心此行不顺?”
紫衣女子轻轻摇头:“时间如此紧迫,那姓王的泼皮顶多能带来四五十人,不足为惧!”
青年想了想,也觉得自家大姐说得有道理,就开口劝道:“等此事完了,大姐就好好歇歇吧!这些年来,您实在累坏了!”
“我不累!”
紫衣女子淡淡说了句,就不再言语。
青年见了,不敢再说话,闷头划起船来……
等小舟行远,无名才一振摩云翅,瞬间升入高空,然后来到小舟顶部极高处,随着小舟缓缓而行!
一个多时辰后,小舟在一座小岛靠岸,紫衣女子和青年小七先后上岸,藏好小舟后,两人就朝小岛中心走去,很快便来到一座树木葱茏的山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姑娘果然信人,说未时到,便不会晚了半刻!”
两人刚刚在谷中站定,旁边树林中就突然走出一獐头鼠目的男子,笑嘻嘻地朝紫以女子拱拱手。想来就是那“王泼皮”了。
“你可以上路了!”
紫衣女子不想与这无赖多说废话,眉间煞气大盛,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苍啷一声抖得笔直!
王泼皮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转身就朝树林连滚带爬地窜去!
“哼!”
紫衣女子一声冷哼,手中软剑遥遥一指,炽白色剑罡吐出丈余,噗嗤一声从王泼皮后心透入!
“啊——”
“杀!”
王泼皮的惨叫还没落下,左侧树林中就传来一声沉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咻咻咻——
密集的破空声从左右响起,四五十支寒光闪闪的箭矢紧跟着攒射而来!
紫衣女子脸色一变!如此多的箭矢,自己想要躲过都不易,更不用说身边的小七了!
嗤嗤嗤——
无数白芒从天而降,将漫天箭矢斩得粉碎!
“大姐,你快走!”
这时,小七凄厉的喊声才回荡开来!刚刚喊出声,小七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住了!
树林中伏击的人,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等意外,尚且来不及反应,天空一朵白云便急速缩小着坠落而下!
双方只觉得眼睛一花,谷中紫衣女子附近就多出一男一女两人。男的一袭黑色披风,大半面目都隐藏在披风上那黑布帽子中;女的则一脸迷糊,似乎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阁下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紫衣女子横剑胸前,拉着满脸震骇的小七退开几步!
无名不答,只把手腕一翻,掌中就多出一柄青光闪闪的长剑!
紫衣女子神色大凛,手中软剑上浮起一层耀目的白色光芒,但无名下面的举动,却让她惊呼出声!
只见无名随手把长剑朝树林左侧一挥,一道十余丈长的炽白色剑气横扫而过,斩断无数树木的同时,也带起十余声凄厉的惨叫!
“金煞剑诀!你究竟是谁?!”
“妖怪啊!”
“妈呀!”
“跑啊!”
……
紫衣女子话音才落,右侧树林中就突然传来哭得喊娘地惊叫,枝叶摆荡间,也不晓得究竟有多少人在奔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见对头逃跑,紫衣女子顾不得追问无名的来历,眉宇间煞气升腾,拉着小七轻飘飘跃上树梢,朝林中追去!
紫衣女子身法轻灵,一举一动无不令人赏心悦目,只是出手狠辣异常,每一剑出,必定带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小七也回过神来,从紫衣女子手中挣脱,持剑直扑逃散的仇敌!
无名收起长剑,双手食指连弹,道道剑气射入左侧树林!
短短时间,山谷内的血腥气就中人欲呕,直把芍药骇得小脸发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冷不防树林中扑出一个面目狰狞的大汉,双手高举鬼头举刀,对准芍药左肩劈下!
“啊——木头,救我!”
芍药吓得大喊大叫,惊恐瞪大的眼睛中两道眩目白光闪过!
那大汉已被紫衣女子掷出的长剑穿心而过,又被无名射出的剑气拦腰斩做两截,直到彻底死去,脸上还保持着狰狞凶狠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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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截残尸落地,肚肠流了一地!见得如此恐怖的物事,芍药被骇得瞳孔放大,嘴里尖叫不断,小巧的鼻翼上沁出无数细密的汗珠!
无名紧抿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伸手把芍药拉到身后。
芍药仿佛找到了什么依靠,死死抱住无名的臂膀不放,浑身抖得像是寒冬腊月落水的小猫小狗。
最后几声惨叫稀稀拉拉地响起,谷中伏击的敌人已被尽数诛绝。
紫衣女子和小七一前一后缓缓靠过来,无名也回头静静地看着二人。
那小七衣衫染血,先前还为无名两人的出场方式震惊,此刻见了芍药如此不堪的表现,眼中不免带上几分轻视。他从怀中取出一方白色麻布,懒洋洋地擦拭起长剑上的血迹。
紫衣女子却淡淡地朝无名微一点头,就走到狰狞大汉的尸身前,伸手拔出长剑。剑上沾染的鲜血,一丝不剩地顺着剑刃聚到剑尖,紫衣女子屈指一弹,长剑发出一声龙吟,剑尖血珠顿时跌落尘埃!这软剑,赫然是一柄罕见的神兵!
“今日承蒙二位出手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尽!”紫衣女子将手中软剑插回腰带,朝无名二人福了一福。
无名哪里肯受,拉起芍药朝旁边避开。
紫衣女子脸上闪过讶色,接着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若蒙不弃,请二位随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无名点头,一拉瑟瑟发抖的芍药,走到紫衣女子身后半步处。
紫衣女子见无名行事,竟隐隐以自己为长,更是惊疑不定。好在她这些年见惯了风雨,倒也沉得住气,对无名二人笑笑,就抬腿朝谷外走去。
那青年小七本来走在最后,一出山谷,便几步赶到紫衣女子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大姐,这两人到底是个什么来路?我见他们从天而降,想来应该是仙神一流,可那小姑娘居然被一个莽夫吓成那样……”
“我也不知。”紫衣女子同样眉头紧皱,“或许那位妹妹并不曾习练武艺,但那黑披风男子,金煞剑诀的修为十倍于我,即便家父当年,也是远远不及的。”
“这么厉害?!老门主……”
“我曾见过家父全力施展,剑罡也不过能射出五丈。那人方才随手一击,便是十余丈……如此手段,也只仙家一流才能施展!”
“可……”
“还记得姐姐叫你看的那朵白云吗?若所料不错,只怕就是这人聚起来藏身的。”
“真是神仙?!”小七被吓了一大跳,“他他跟着我们做什么?”
“这金煞剑诀,其实是家父从咱们落脚的百花岛那座残破洞府中所得,也许本就跟仙家大有关联。”
“大姐是说,那冷冰冰的怪人,其实是专程来找咱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大概就是这样了,也不知究竟是福是祸?”
“当然是好事啦!大姐这么好的人,怎会有人怪罪?方才那怪人不是帮我们做掉了一半的杂碎么?”
“但愿如此吧!”
紫衣女子却不似小七这般乐观,仙家妙法,岂是那么容易习得?虽说那黑披风男子不似有恶意,但若真要追究起来,说不得要拼死一搏!
四人很快来到小岛边上,浪花拍击岩石的轰响清晰入耳。
“就这里吧!”紫衣女子停下脚步,转身直直看着无名:“不知这位仙长,跟着小女子意欲何为?”
无名嘴角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此时芍药已经恢复了不少,一听这话,便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无名。
在紫衣女子的注视下,无名似乎很是焦急,手足无措了好一阵,才把左手一翻,掌心出现一册洁白的绢书来。
紫衣女子脸色一变,几步走上前,颤抖着取过绢书查看起来,片刻之后,就猛地抬起头,脸上有些不敢置信,又有点悲伤,但更多的还是一种莫名的期待。
“这绢书乃是家母手书,你,你从何处得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知不觉间,紫衣女子已改了称呼,语气竟颇为急迫!
“我,我……”
在三人灼灼的目光注视下,无名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嗫嚅半天,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紫衣女子细细打量了这么长时间,无名的脸庞逐渐和记忆中某张面孔重叠起来,不禁面色大变:“听潮,你是听潮!”
刚刚惊呼出声,紫衣女子就不由自主地走上前,颤抖着把手伸向无名头上的黑布帽子!
“大姐!”
小七从未想过,自家大姐也会有这般失魂落魄的时刻,但“听潮”两个字,却让他不知所措,只能戒备地看着无名,右手紧紧握住肩头的剑柄!
芍药也被这变故弄得惊诧不已——死木头跟这位漂亮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听潮,是你吗?你还活着,都长这么大了,来,让姐姐好好看看你!”
紫衣女子喃喃呓语,颤抖的双手已经搭上无名的帽檐。
无名稍稍朝后退了一小步,就任由紫衣女子掀开布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原来死木头竟然有个姐姐——芍药两眼已经潮红,此刻却眨也不眨地看着紫衣女子的动作!
布帽脱掉的霎那,芍药微微兴奋地两眼中,顿时出现一张苍白清秀,又满是不知所措的俊脸!
原来这呆子竟长得这般好看!
念头方才从心尖掠过,芍药就红了脸!
“像,真像!鼻子,眉眼,额头,还有脸颊……”
紫衣女子仿佛痴了,双手小心翼翼地在无名脸上碰触,迷离的美目中流下两行清泪。
“姐……”
低沉沙哑地呼唤了一声,无名轻轻捉住在自己脸上抚弄的纤手。
“姐姐一定又在做梦了,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二十三年前你还那么小,就算长大了,也不一定是这个样子……”
紫衣女子却好似突然清醒了一般,苦涩地笑了笑,想要抽回双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大大大姐,你不是做梦!少公子真的回来了!”小七不敢置信地瞪着无名,结结巴巴地说道。
“姐!”
这一声呼唤依旧生涩,却比方才顺畅了很多。
紫衣女子一听,顿时呆呆地愣住。
“姐!”
“听潮!苦命的弟啊,你可回来了!呜……”
直至此刻,紫衣女子才相信这不是梦境,一把将无名紧紧抱住,压抑地抽泣起来!
“大姐,你想哭就直接哭出来吧!”
小七抹了抹眼睛,用力别开脑袋。
“不哭,姐不哭!”紫衣女子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放开无名,胡乱擦了擦眼泪,又紧紧捉住无名双手,满目慈爱地打量起来,“听潮回来了,姐应该高兴才是!跟姐说说,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眼前这陌生姐姐两眼中的宠溺惊喜与关切,让无名心里蓦地一痛,嘴唇张了张,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姐姐,还是让我来说吧!”芍药抽了抽鼻子,“这呆子是个闷葫芦,一个月不会说三句话!”
紫衣女子听了,不由更是心疼,究竟遭遇了何等事情,自家弟弟才会养成这等怪异的脾性?只是不好让这自来熟的妹妹难堪,便强笑道:“妹妹你说!”
“这两年来,我和呆子都在明州太清门碧秀峰上修行……”
芍药声音清脆,当下从登仙门时浮云山中相遇,唧唧咯咯地说到两人联手闯山门,在破山城被无名强行带走,直到与紫衣女子相认。
“原来听潮竟已拜入玄门正宗!只是那玉虚长老为何会废掉听潮修习的灵狐心经?”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芍药苦恼地挠挠头,“师傅老头好像说过,玉虚老头跟修炼灵狐心经的异类有仇,所以,所以……”
“听潮,那灵狐心经,你从何处习得?”
紫衣女子听到太清门执事对自家弟弟有成见,不免有些担心。
“姑姑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姑姑是谁?”
“一只狐妖!”
“啊!”
“好个呆子,你竟然认识狐妖!这么好玩的事情都不告诉我!”
紫衣女子听到无名嘴里的姑姑竟是一只狐妖,被惊得说不话来。那站在一旁的小七也目瞪口呆。芍药的反应却完全相反,又是懊恼又是兴奋,撅着嘴气嘟嘟地埋怨起无名来。
“跟姐姐说,你怎么会认识那狐,狐仙的?”
“姑姑救了我,把我养大!”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给在场三人带来无与伦比的冲击!什么时候,妖怪也会养人类的呃孩子了?!
芍药双手捂嘴,满脸不可思议地瞪着无名。
那青年小七的表情也芍药差不多,被惊得张口结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有紫衣女子,惊骇过后,立即双手合十低声祝祷起来:“我弟吉人天相,竟得蒙狐仙眷顾,逃脱灾厄,拜入仙门……”
“姑姑走了。”
无名听到姐姐的祷告,嘴唇动了动,蹦出这四个字来。
“不管狐仙姑姑去了哪里,她始终是弟弟的救命恩人,也是我许家的大恩人。等回到岛上,我们姐弟就为她老人家建一座生祠吧!”
“好!”
无名沉吟了一下,便轻轻点头。
“时间也不早了,听潮快随姐姐回家吧!”
见无名答应,紫衣女子脸上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四人上了船,小七自然又到船尾撑起篙来,芍药却毫无觉悟地跟着无名和紫衣女子姐弟进入船篷。刚刚坐定,就捉住无名的衣襟摸索起来。
“妹妹这是作甚?”
紫衣女子被芍药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轻纱下的两颊微红,满眼古怪,又带点戏谑欣慰地看着纠缠的两人。
“姐姐你不知道,这呆子有个狐仙姑姑,最喜欢狐狸了!这次出来,还把那小狐狸猫带在身上!这会儿也不晓得藏到哪里去了,若不是他方才说起,我还想不起来嘞!”
芍药丝毫没有察觉到紫衣女子的异状,头也不回地答道,一只手还在无名怀里掏摸不停。
“嘿嘿……”
小船船篷前后相通,小七虽在船尾,却也将这情形看了个清清楚楚,一时忍耐不住,笑出声来。
无名面无表情地伸手推开芍药,紫衣女子也狠狠瞪了小七一眼。
小七立即识趣地闭嘴,不过芍药显然不打算放过这让自己出丑的讨厌家伙。只见她双颊绯红,两手叉腰,怒目而视——
“那个什么小七,你在笑什么?!”
小七一愣,却不怎么畏惧,反而觉得这小妞发怒的样子甚是耐看,忍不住想逗她一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莫非仙女妹妹还不知道么?”
小七眼中戏谑的神色,让芍药大恼,脸颊上的绯红,一下子蔓延到耳根!
“谁是你妹妹!再敢乱叫,本姑娘便要你好看!”
“呵呵,妹……”
“小七!”
“是,大姐!”
小七本来还想调笑两句,被紫衣女子一喝,赶紧垂首低眉,一副乖顺的样子。
“哼哼!”
虽然对这结果不大满意,却不好落了漂亮姐姐的面子,芍药哼哼两声,强行忍住了。
“小七年少不懂事,还望妹妹不要与他计较。”
紫衣女子这般说法,让小七神色大苦,芍药却怨气全消,两只眼睛笑成美丽的月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才不会那么小心眼儿!”
挑衅似的瞥了小七一眼,芍药就拉着紫衣女子问道:“这么半天,我都还不晓得姐姐叫什么名字呢!”
“姐姐姓许,名字唤作‘恋碟’。”
芍药天真烂漫的性子讨人喜爱,尽管紫衣女子此刻很想与自家弟弟说话,却还是耐心地笑着回答。
“恋蝶?莫非姐姐很喜欢蝴蝶?”
这粗线条少女突然对紫衣女子的名字兴趣大增,转眼就把小兽的下落抛到脑后。
“并非如此。”紫衣女子宠溺地看了无名一眼,才对芍药说,“姐姐这个‘碟’字,并非蝴蝶的‘蝶’,而是玉碟的‘碟’。”
“玉蝶?”芍药疑惑地挠挠头,“那还不是蝴蝶吗?师傅老头说,那是一种很漂亮的妖虫!”
紫衣女子许恋碟哑然,怔了一怔,才好笑地看着芍药:“这么说吧,姐姐这名字,便是那盛放蔬果常用的盘碟之‘碟’!”
“啊?!”芍药愕然,“怎会这么,这么奇怪?”
“姐姐的名字乃是先父所取,只因先母的名讳为‘百里青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恋碟说着,目光就移到自家弟弟身上,只见他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丝毫没有接过话头的意思,顿时心里一叹,也许他还不知晓父母大仇吧!
“原来姐姐的爹爹妈妈这般恩爱!”
芍药听到许恋碟说出先父先母四字,便明白自己无意间惹起漂亮姐姐的伤心事,不由有些后悔,呐呐地说了一句,就趴在船中小桌上发起呆来——原来许家姐姐也和自己一样,都是没爹没娘的可怜孩子……突然间,心里泛起一股酸酸的感觉,整个人都没了精神头。
镜湖上晚风习习,吹乱了无名一头披散的长发。
“听潮,过来点。”
许恋碟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把玉梳,柔柔地朝无名招手。
未见这陌生的姐姐前,无名满心急迫,待远远见了,又踟蹰不前不敢相认,一路上更是被自家姐姐看得不大自在,此时听到这蜜也似的呼唤,心里没来由一阵悸动,原来,自己真的已经是许听潮了。
许恋碟嘴角噙着满足的笑意,耐心地一下一下给弟弟梳理着头发,那满脸母性的光辉,更衬得她艳丽不可方物。
小七看了几眼,心里好生难过,赶紧别开脑袋,不想让人看到眼里的泪水。这么多年了,何时见大姐这般开心过?
芍药却愣愣地张着小嘴,等许恋碟用一根红绳将木头师兄的头发扎起,才突然扑到她身上撒娇:“姐姐也帮我梳一个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妹妹不嫌姐姐手艺粗陋,姐姐就给你梳!”许恋碟宠溺地捏了捏芍药的鼻子,“不过,妹妹要先告诉姐姐,你的名字是什么?”
“哈?!”芍药眉间皱起一个可爱的“川”字:“木头竟然没告诉姐姐我叫什么?算了算了,本来就不该指望他!姐姐叫芍药就是,爷爷说他在一株芍药下捡到我,就给取了这名儿!”
“可怜的妹妹!”许恋碟爱怜地抚了抚芍药的头发,“姐姐这就给你梳头吧……”
芍药立即高兴地点头,小猫一样蜷缩到许恋碟怀里……
……
“姐姐姐姐,那里就是百花岛了吧!”芍药兴奋地指着前方一片空荡荡的湖面,献宝似的对许恋碟嚷嚷道。
“妹妹不愧是仙家弟子,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许恋碟吃了一惊,原以为隐秘至极的落脚之处,竟轻易被识破!不过想想芍药的身份,也就释然了,更何况芍药还是自家弟弟的师妹,似乎关系也非同寻常,心下更是隐隐欢喜。
“这算什么?”芍药得意地扬起下巴,“玄门望气之术不过是最基本的道法,可前面这禁制也不算多高明。只怕这呆子早就看出来了,就是不和我们说!”
见姐姐看过来,无名,应该是许听潮轻轻一点头。
许恋碟满脸嗔怪,这“呆子”的诨号,芍药妹妹还真没喊错!不过对于自家弟弟能以一副“呆”样赢得芍药“芳心”,她却是无比满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一路上,小七总觉得大姐头看芍药的眼神总是怪怪的,心里早就酸溜溜的不是滋味,此时临近百花岛,也提不起多少精神,有气无力地将小船划进那一片水波。
芍药两眼眨也不眨,小船方才穿过一层无名的屏障,就见眼前景色大变!原本空荡荡的湖面,蓦地出现一座万紫千红的小岛来!
此时早已入秋,这岛上却依旧如同群芳烂漫的阳春二三月。
“好漂亮!”芍药坐不住了,直接钻出船篷站到船头,“那个小七,划快点!”
“哼!”
小七不乐意地哼了声,却还是把手中竹篙使劲一拨,小船的速度顿时快了一大截!
芍药却不满意,焦急地跺了跺脚,背后两道云气喷涌,瞬间便化作一朵白云,朝小岛飞射而去!
这一番变故,直把许恋碟和小七二人看得目瞪口呆!许恋碟早就知道自家弟弟和芍药曾躲在云团中,暗暗跟踪了自己和小七很久,却哪里亲眼见过这般仙家法术?
二人还没有回神,便觉得小船往下一沉,定睛看时,只见一团翻腾的浓稠云雾把小船整个托起!船身整个淹没在云雾中,悠悠然朝岸边飘去,速度竟比先前飞走的芍药还快上倍许,眨眼就把她抛到身后!
“听潮,这便是仙家法术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恋碟转头看着自家弟弟,满面欣喜与骄傲。
“不是。”许听潮尽量把声音放柔和,听起来却依旧生硬,“这是摩云翅。”
“少公子,摩云翅是什么?”
不等许恋碟说话,小七就羡慕地发问。此刻的他,虽说双手提着竹篙,却半点作用也没起。
“一件飞行异宝。”
“飞行……”
摩云翅的速度何堪比元神高人御剑飞行,虽说带了两人一船,但几句话说完,小船就已稳稳地停在小岛那粗陋的码头边!船下云雾,正化作两道白龙,呼呼地钻进许听潮两袖!
“少公子,能让我看看摩云翅么?”
小七一边麻利地抛出缆绳,一边满含期待地对许听潮说道。
许恋碟虽没有说话,却也好奇地看着自家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见了,把头一点,轻轻抬起右手。
掌心正中,一对小巧的羽翼静静悬浮,两片翅膀上云雾翻涌,神奇异常!
“好你个呆子……我的!”
芍药这时才驾云飞到,见到许听潮手心的摩云翅,气急败坏的喊声突然变成惊喜,伸手就来抓!
啪!
许恋碟和小七面露遗憾,芍药却气嘟嘟地揪住无名的手掌,两眼开始蓄积水汽。
“听潮……”
“不能给!”
“哼,小气鬼!”芍药狠狠甩掉许听潮的手,“带我飞总可以吧!”
许听潮倒是干脆,芍药话才说完,背后就喷出两道浓雾,瞬息化作一团方圆几十丈的白云,把三人一裹,就朝小岛中心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原来驾云是这般感受!”小七踩了踩脚下云气,只觉得软绵绵的不着力,“可惜看不到外面……”
“哼!”
芍药犯了个白眼,见小七看过来,也不解释,直接别开脑袋。
“听潮,你和芍药妹妹修炼仙法,能看到这云雾之外么?”
“姐姐真笨,要是看不到,怎么认路呀!”
芍药出口毫无遮掩,让许恋碟微微尴尬,刚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却突然脸色大变!
许听潮早已觉出不妥,把摩云翅一振,斜刺里窜出几十丈!
嗤!
尖锐的破空声这才传入四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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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弟弟刚刚回来,就遇到这种事情,许恋碟惊怒交集,柳眉倒竖煞气腾腾,把芍药吓了一大跳!
“大姐!伯父他们……”
小七年纪还轻,最沉不住气,可惜身在云间,不知如何是好,只急得手足无措!
“不是人!”
许听潮低沉的声音让许恋碟和小七一愣,继而惊疑不定。
“不是人?”
难道是弟弟招惹的仇家?
这等大敌……
“蜘蛛!是一只大白蜘蛛,姐姐!”芍药两眼青光闪闪,眨也不眨地低头看着什么,脸上满是好奇与兴奋,“这么大的蜘蛛,倒是少见!”
“原来是只妖怪!”许恋碟悬起的心落下大半,“听潮可能应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又来了!”
芍药大叫一声,并起好看的小手朝下挥去!
嗤!
一道青蒙蒙地剑气激射而下,把云团穿出一道尺许宽的缝隙!
芍药一出手,就把小七骇得目瞪口呆!原来这小妞空手就能射出剑罡,为何之前还会被一个莽夫吓成那样?
许恋碟却并不如何惊愕,芍药是自家弟弟的师妹,怎么可能没有拿手的功夫?剑气脱手的瞬间,许恋碟一眼就看到芍药掌心那一闪即逝的翠色蛟龙图案!这便是芍药的宝物了,许恋碟是这么想的。
“讨厌!那蜘蛛竟是金行妖虫!”芍药气嘟嘟地收回手掌,“木头,你可要把它捉了给我养着玩!”
许听潮不答,只是屈指一弹,一道纤细的火蛇从指尖射出。这火蛇见风就长,等扭曲着钻进云团,已经有拇指粗细!
许恋碟和小七根本就看不见什么大白蜘蛛金行妖虫,只看见许听潮和芍药轮流施展匪夷所思的手段,惊叹之余,不免又很疑惑,为何岛上会突然钻出这么个东西来?
轰!
许听潮身上突然腾起三尺高的淡金色火焰,右手一甩,云雾翻涌间,裹挟着芍药三人朝后退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听潮!”
自家弟弟身上燃起如此骇人的火焰,许恋碟吓得魂飞魄散,挣开云雾束缚,就要朝前扑去!
“姐姐!”芍药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许恋碟,“这是呆子精修的道法太阳真火,可不是着火了!”
在俗世江湖中,许恋碟也算是超一流的武学高手了,被芍药一拉,却连半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不过此刻她并不在意这些,尽管有芍药的解释,她还是紧张至极地盯着自家弟弟,生怕有半点闪失!
“大姐,你看!”
与许恋碟相比,小七眼中就是纯粹的仰慕与火热了,他半点不担心少公子会遇到危险,反而因目睹如此神异的道法而兴奋无比!
许恋碟顺着小七的手一看,只见云团顶部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几十根横竖交错的麻线粗白色晶丝,在翻涌的云雾中载浮载沉!
“这是什么?”
“大白蜘蛛吐丝织的网。”芍药皱了皱鼻子,“这家伙是想把咱们‘一网打尽’!哼,想得倒美!”
芍药说得容易,许听潮却并不觉得轻松,头顶蛛网迟迟不落,让他眉头微皱。
一根晶莹的蛛丝将蛛网与地上那大白蜘蛛相连,源源不绝的诡异金行灵气顺着蛛丝,从蜘蛛尾部注入蛛网。蛛网被这灵气淬炼,越来越沉重锋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不再犹豫,双手十指连弹,数十道剑气激射而出,直奔那根传输灵气的蛛丝!
大白蜘蛛慌忙操纵蛛丝闪避,奈何剑气太过密集,蛛丝瞬间就被斩中七八次,断成好几截,飘飘扬扬地落下高空!
这蜘蛛失了蛛网,顿时大怒!连在尾部的断头蛛丝猛地弹起,恍若毒蛇吐信,直射许听潮眉心!
蛛丝来势凶猛,许听潮却并不慌乱,抬手从周身火焰中抓下拳头大一朵,对准蛛丝扔去!滋滋声连响,火焰顺着蛛丝燃烧而下,飞速接近蜘蛛本体!
蜘蛛见势不妙,主动切断蛛丝,朝旁边窜出!
火焰转瞬即至,把蜘蛛原先站立的位置烧了一个大坑!坑中泥石早已化作赤红的液状,宛如地心深处的岩浆!
那大白蜘蛛再次退开老远,八只金色眼珠乱转,两只膨蟹大的紫黑色螯肢更是咯吱咯吱地摩擦不停!看情形,大白蜘蛛显然畏惧已极,但它却不愿就这么离去!
大白蜘蛛在踌躇,许听潮却没闲着,右手朝头顶虚虚一捞,一只五色大手从背后伸出,将那被云雾搅得不成样子的蛛网抓在掌心!
又是一个崭新的道法!
许恋碟欣喜地笑了,小七更是两眼火热,目光灼灼地看着许听潮头顶那快速收回的五色大手!
“这门道法,换做玄门一起大擒拿!”芍药得意的解释适时响起,末了还补充一句,“我也会的!而且还是青色,样子比这呆子使得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一番解说,却只引得许恋碟善意的笑容,那小七却半点反应都没有。这让芍药颇为沮丧。
蛛网已被揉成一团,许听潮刚刚打算将其收起,就见身后歪歪扭扭地伸来一只青色大手,朝面前悬浮的蛛丝抓下!
这么蹩脚的玄门一起大擒拿,自然只有芍药才使得出来。许听潮嘴角微微抽搐,索性把蛛丝朝青色大手一抛。
“算你识相!”
青色大手一把抓住蛛丝,芍药欣喜得意的声音也刚好传来。
“姐姐,你瞧这东西好不好看!”
芍药双手青光闪闪,捧住蛛丝献宝似的凑到许恋碟身边。
“是很好看!跟上好的珠玉一般!”
许恋碟好笑地点点头,芍药这强盗行径,她已是第二次见识到了。不过此时,许恋碟并没有心情与芍药一起鉴赏蛛丝。
“妹妹暂且将这东西收好,帮姐姐看看,附近是什么地形,有没有人过来。”
“哦……”芍药丧气地答应一声,恋恋不舍地将蛛丝扔进袖口,低头朝地上看去,“下面是个山谷,花很多,很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白花坳!怎么会在这里?!”
许恋碟脸色一变!
“啊,有个使剑的老太太过来了!
“是我娘!大姐!!”小七一听,立即就急了!
“听潮!”
自家姐姐喊出声的同时,许听潮就把摩云翅一振,朝地面那张牙舞爪的大白蜘蛛扑去!
那蜘蛛见情况不妙,哪里还敢犹豫?八脚齐动,飞也似地朝后逃走!
许听潮既已出手,自然容不得它走脱,还在半空,便十指连弹,道道炽白色剑气,雨点般地倾泻而下!
那蜘蛛身形灵动,在剑气中灵活游走,即使偶尔被击中一下,也仅仅是一个踉跄,便重新爬起来飞奔!
芍药在云团中看得真切,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蜘蛛好硬的身躯!被呆子的剑气射中,铿铿铿地直冒火星,却连个痕迹都不曾留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越是如此,芍药越是开心,如此奇异的蜘蛛,她铁定要收养了!
密集的剑气迟滞了蜘蛛逃亡的速度,许听潮趁机追近,当下不再留手!左手继续弹出剑气,右手在周身连抓,十余团拳头大的淡金火焰被他抛出,直取前方狼狈奔逃的大白蜘蛛!
“呆子,不要伤它!”
芍药见了这阵势,却急得大喊大叫!
噗噗噗——
一连串闷响,大白蜘蛛周围突然多出十余个“熔岩坑”!
这蜘蛛奔跑太快,也不知道该怎样避让,八条腿互相掣肘,瞬间滚做一团!好不容易在一个“熔岩坑”前停住,背上又中了一道剑气,骨碌碌径直滚入坑中!
“哎呀!呆子你快救它!!”
芍药满面焦急,想要冲上前拉扯许听潮,却又顾忌那淡金火焰,只得在原地手舞足蹈。
芍药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大白蜘蛛滚落坑中,距离赤红的岩浆还有两三尺,岩浆中就飞出一道纤细的淡金色丝线,瞬间将它捆做一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遥遥一招手,那大白蜘蛛就朝云团缓缓飞来。其余十多个熔岩坑中,也同时飞起一团拳头大的淡金火焰,纷纷化作纤细金丝,将大白蜘蛛缠成一个淡金色圆球!
“呆子,快给我瞧瞧!”
圆球才入手,芍药就迫不及待地凑上前,隔着火焰叫嚷起来。
许听潮淡淡地看了芍药一眼,身上火焰蓦地缩回体内。
芍药大喜,一个虎扑,就把圆球抱在手中!
“小心!”
可惜还来不及高兴,许恋碟惊骇的声音就传入耳中!
芍药疑惑地回头,混没发现手中的淡金圆球中,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突破层层淡金丝线,直射自家颈项!
在场三人全都救援不及,眼看那白芒突破了金线,直奔芍药射去!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芍药此时方才察觉危险,大叫一声,把手中圆球远远抛出!
许恋碟不忍再看,忍痛扭开脑袋!
小七惊恐地瞪大眼睛!
许听潮弹出的剑气刚刚离手,背后五色大手,也才堪堪凝聚成形!
就在三人认为这娇憨女孩定然无幸的时候,一道翠芒凭空出现,轻轻一绕,便将白芒搅碎!继而围着芍药旋转起来,瞬间就长大到二三十丈,摇头摆尾间,赫然是一鳞甲宛然的翠绿蛟龙!
这蛟龙双目冒火,狰狞的大嘴一张,雄浑的声浪滚滚而出!
“何方狂徒,胆敢害我徒儿性命!”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这翠色蛟龙声势浩大,一个盘旋,就将许听潮摩云翅放出的云雾冲得七零八落,最后一声巨吼,更是如同秋风扫落叶,把包裹四人的云雾硬生生吹出百余丈!
许恋碟和小七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失了云雾支撑,连带被吓得不轻的芍药,三人从空中直坠而下!
许听潮自然不会坐视,浓稠的云雾从背后喷涌而出,蔓延到三人下方,重新形成一层柔软的垫子,稳稳将三人托在离地十余丈的半空!
这翠色蛟龙,自然是碧秀峰主祁尧感应到芍药殒命的危机,催动分神驾驭的本命飞剑碧青龙。此刻他也发现,除了地上那被捆成一团的妖蛛,周围并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敌人。这老头满腔惊怒不得发泄,很是气闷。
“无名师侄,可是地上那妖虫差点害了芍药性命?”
“是!”
许听潮朝翠色蛟龙遥遥一礼。
“哼!”蛟龙恼怒地一哼,“我观那妖蛛身上的封禁出自你手,你将师妹带出师门,便是这般护持的?”
许听潮听了,无言以对。
许恋碟猛地回过神来,见这凶猛的蛟龙居然有责怪自家弟弟的意图,不由大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师师傅,不关呆子的事,都怪我……”
芍药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小声解释,话没说完,就心虚地低下脑袋。
“你这丫头,好吃懒做,又贪财货……事情究竟怎样,还不速速道来!”
翠色蛟龙见芍药心虚惧怕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两条长须随着吼声簌簌乱舞!
芍药低着头不答话,肩头耸蟹动,竟是微微抽泣起来。
“老神仙,请听小女子一言!”
许恋碟心有不忍,朝翠色蛟龙深施一礼,便接过话头。
“咦?你这女娃儿跟无名师侄长得这般相像,可与他有什么关系?”
“老神仙慧眼,听潮正是舍弟,只是小女子姐弟失散多年,今日下午方才相认!”
“原来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翠色蛟龙恍然大悟,无名在门中突然提出远行,恐怕就与眼前这女娃儿有关,只是不晓得他究竟从何处得的消息。沉吟一阵,翠色蛟龙又和善地开口道:“你既为无名师侄之姐,唤我一声师伯便可!老夫还不知无名竟也有名字,女娃儿可否说说你姐弟二人的身世?”
“师伯垂询,侄女自当尽言!”被眼前的“老神仙”认做师侄,许恋碟依旧不卑不亢侃侃而谈,“侄女姓许,名为恋碟,舍弟双名听潮。侄女姐弟本是潮州金绝门门主许狂歌的一双儿女,奈何二十三年前,门中出了一叛逆高壶,此獠勾结外人,在听潮的满月酒上做下手脚,一场大乱过后,父母与一干亲朋心腹尽数殒命,金绝门分崩离析,侄女与听潮也就此失散,直至今日方才得以重聚!侄女听芍药妹妹说起,听潮这些年在太清门修得大道,且多蒙师伯照应,如此大恩,侄女无以为报,请师伯受侄女一拜!”
许恋碟说完,就跪倒在云头上,许听潮也只好跟着行礼。
“你这一拜,老夫倒也受得。”
翠色蛟龙伸爪捻须,很是满意许恋碟的应对。
“方才的事情是这样……”不用提醒,许恋碟便接着述说缘由,末了还替芍药开脱道,“侄女以为,芍药妹妹天真纯善,并不知晓这妖虫有许多狡诈,一时不查陷入险境,劳动师伯解救,虽说有错,却也算不得大过。且此事应对不妥,侄女和听潮亦有责任,还请师伯不要重罚芍药妹妹!”
“贤侄女好灵巧的心思!”翠色蛟龙嘿了一声,“芍药有错,老夫不会轻饶,仙路坎坷,若是一味姑息,只会害了她。至于许师侄……嘿嘿,我这做师伯的也不会怪罪你的宝贝弟弟。不过,你姐弟二人须得为老夫做一件事!”
“侄女愿效全力!”许恋碟脸上罕见地一红,赶紧行礼表态。
蛟龙眼露满意,对许听潮吩咐道:“许师侄,这便到地上去吧,老夫要好生看看那孽畜!你姐全身经脉损伤严重,将我与你的化伤丹取一粒给她服下,当能快速痊愈!”
许听潮听了这话,不禁微微一怔,却没有多说什么,只催动摩云翅,缓缓降落到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小七刚刚落地,朝蛟龙施了一礼,就急匆匆地朝远方跑去。先前从百花坳中奔出的老妇人,正跌坐在地,惊骇欲绝地看着在空中飞腾的翠色蛟龙!
许恋碟告了个罪,也跟在小七身后赶去。
翠色蛟龙对二人的行为视而不见,一个盘旋飞到那被捆成一团的大白蜘蛛上空,身量急剧缩小,转眼就变得只有丈许长。
“果真是乾金蛛!无名师侄,快快将你这真火收了!”
一声惊呼之后,小蛟迫不及待地吩咐起来,急切间,下意识地喊出许听潮之前的名字!
祁老头如此表现,肯定是那所谓的乾金蛛十分了不得!原本垂头低泣的芍药也都偷偷竖起耳朵。
许听潮动作很迅速,抬手一抓,缚住那蜘蛛的淡金丝线便化作一大团火焰,徐徐飘回,被他纳入体内!
那大白蜘蛛失了束缚,八条腿一弹,便要逃走。奈何面对元神高人的分神和本命飞剑,一切都是徒劳!
翠色蛟龙也没有多大的动作,只是张嘴喷出一团青气!这些青气化作几十个符箓,噗噗噗地先后印到大白蜘蛛身上!
大白蜘蛛中了这一记,应声而倒,浑圆的身体因为惯性滚出老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翠色蛟龙哈哈一笑,四爪迈动,蜿蜒来到蜘蛛上空,啧啧赞叹不已。
芍药收了哭声,悄悄挪到近前,睫毛上挂着泪珠,好奇地打量起翻着肚皮的蜘蛛。只见那蜘蛛白花花的身躯上,多出许多闪光的青色纹路。
“许师侄,可看清师伯施展的封禁之法?”
许听潮点头。
翠色蛟龙背向而对,并没有回头,却似乎对许听潮的动作了如指掌。
“如此便好!今后捉到妖兽妖虫,便是这般处置,可要仔细了!”
许听潮又点头。
“这孽畜五行属金,无灵矿不能孕育。方才师伯说,有事要你姐弟去做,便是想让你姐发动岛上众人搜寻矿脉。如今师伯已看破你擒下这妖蛛的根脚,便不需那么麻烦。此虫唤作乾金蛛,乃是一种珍惜妖虫,世所罕见,于你陶师伯有大用。眼前这只尚属幼蛛,既然出现,说明这岛上定然还有多余,且数目不少。你若能尽数捉住,师伯愿与你陶师伯联名,将你姐举荐给苍山剑派的钟离长老!除此之外,另有好处。”
“自当尽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许听潮性子阴沉,却非是无情之人,眼前就有让自家姐姐也拜入仙门的机缘,怎会不牢牢抓住?当下也不问祁尧如何知晓岛上还有不少乾金蛛,价值几何,拱手施了一礼,便要前去捉拿。
“许师侄且慢!”翠色蛟龙叫住许听潮,“你可知这妖蛛为何会偷袭于你?”
许听潮迈出的脚步突然收住,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蛟龙。
“你身上可是带了金行宝物或者矿物?”
许听潮伸手从披风中取出一个土黄色的巴掌大袋子来。
“不是不是!”翠色蛟龙脑袋直摇,“这乾坤袋中的金铜也算不凡,却不足引来这孽畜觊觎。”
许听潮收回乾坤袋,低头想了想,右手一翻,托起一块黑不溜秋的拳头大石块。
“青玄金!”
翠色蛟龙猛地凑上前一些,惊讶地看着那黑乎乎的矿石。
“许师侄从何处得来?”
许听潮视线微转,落在蛟龙旁边怯生生的芍药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芍药哪里还不知道,当初送出的那不起眼的黑石头,竟也是一件宝物!不由心里大悔!
“师师傅,那石头是两年前师叔师伯们来看五色谷时赐下的……很稀罕吗?”
“你这丫头懂什么?”蛟龙两条触须一阵乱舞,“这青玄金,乃是上好的炼剑材料!若按古法祭炼仙剑,说它是奇珍也不为过!”
“哦……”芍药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瞬间破灭,泪汪汪的眼睛直往许听潮手心的青玄金上瞄。
啪!
“哎呀!”芍药伸手抚头,“师傅,干嘛打人家……”
“你想炼剑,须得寻那千万年的灵木,记挂你师兄的金行矿石作甚!我碧秀峰丹道无双,便是不炼飞剑又如何?莫要做出那副样子,你心里如何想法,为师还不知晓么!这贪财脾性若不改掉,必将是你成道的一大阻碍!可记下了?”
“徒儿记住了!”
芍药忙不迭地点头,十足一副乖巧的样子。
“哼!”翠色蛟龙却知这丫头装乖扮可怜的本事一流,也不晓得她究竟听进去多少,可惜祁老头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得冷哼一声消消气,然后对许听潮说,“许师侄,你就带着这青玄金在岛上绕一圈,保准能将剩余的乾金蛛全部引来!这些幼蛛手段不多,数量多了却也不好应付,切记不可在一处停留太久!另有一事,许师侄你已查明自己身世,就不可再用之前的名字。此间事了,就把你的令牌给我,师伯自会为你处置!”
许听潮微微愕然,那身份令牌,不是闯山门的时候,被守门师兄收了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我这里!”
芍药及时解围,从袖中掏出两块黝黑的牌子,翻看一阵,才将右手那块递到蛟龙面前,却正好看到蛟龙圆瞪的双眼,赶紧弯眉咧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师傅啊,这事不怪徒儿!今天早上,徒儿刚刚答应那破山当的少东家,替他打擂一次,竞夺商会席位。哪想这呆子突然跑回来,二话不说直接就把人家捉到这里来……”
蛟龙神色越来越不对,芍药声音也越来越低。
“简直胡闹!莫非你不知,我道门弟子不得在世俗随意显露道法?此事你许师兄做得不错,换了为师,罚你面壁都是小事!”
芍药一听,很干脆地闭嘴,只是颇不甘心地偷偷瞪了许听潮一眼——这呆子用玄门一起大擒拿把人家捉走,就不是随意显露道法了么?
许听潮却恍若未见,朝翠色蛟龙施了一礼,便径自驱动摩云翅离开。
“好生与你许家姐姐呆着!最迟今晚,你陶师伯便会赶来,到时一切听他吩咐!”
翠色蛟龙交待了一句,就化作碧光飞回芍药手心。
……
许恋碟和小七本来一直在跟那从白花坳奔出的老妇人解释什么,看见这边眨眼间就只剩芍药一人嘟着嘴独自站立,便扶着老妇人走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芍药妹妹,听潮和师伯去哪里了?”
“呆子捉蜘蛛去了,师傅老头也走了……全部都不理我!”
这怨气冲天的回答,倒让人不好接话,轻咳了一声,许恋碟才说道:“师伯这么做,想必有他的道理,妹妹何必如此?来,姐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七的娘亲,高婶。”
“婶婶好,我是芍药!您拿着剑,难道也懂剑术,可不可以教教我?”
芍药嘴里甜腻腻地喊着,顺势就偎依到老妇人身边,乖巧地搀住老妇人一只手臂。
“这就是少公子的师妹芍药姑娘!果然长得跟仙女一样!”老妇人颇有些受宠若惊,伸手想摸摸芍药的头发,又自惭形秽地赶紧放下,“我这手粗陋的剑法,怎入得姑娘法眼?”
“入得入得!”芍药点头不迭,“我学了剑术,就可以做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侠了!”
许恋碟和小七都有些傻眼,不明白芍药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学世俗界的剑法。
若是祁尧在此,立时便知道这丫头打的什么主意。道法不让用,世俗剑法总可以了吧!
“婶婶,您就教教我嘛……”
老妇人被芍药摇得微微头晕,却不敢轻易答应,想到少公子和这仙女姑娘的关系,顿时有了主意:“非是婶婶不愿,实乃剑法粗浅。芍药姑娘若要学,何不找你许姐姐?这百花岛上,就数你许姐姐剑法高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真的!”芍药眼睛一亮,立时又黯淡下来,“不行不行,姐姐的剑法属金,克制我修炼的百花阳春诀,怎么能练?”
“妹妹无须苦恼,姐姐只教你剑招而不传内气,不就行了么?”许恋碟笑着接过话头。
“竟然能这样?!”芍药大喜,蹦到许恋碟身边,“姐姐快点教我……啊,对了,姐姐有伤在身,先把这化伤丹吃了吧!”
许恋碟看着芍药手中的玉瓶,不由很是疑惑:那蛟龙师伯不是说,化伤丹在听潮身上么?芍药妹妹是师伯的弟子,听潮身上有的,她身上自然也会有。事后让听潮如数还给芍药,也就是了。
想通此节,许恋碟就坦然接过玉瓶:“如此,姐姐便不客气了。”
芍药大喜,一脚将地上翻着肚皮的大白蜘蛛踢飞,拉着许恋碟就朝白花坳中跑去:“姐姐快带我回家,教我剑法吧!”
“妹妹慢点……”
许恋碟无奈,只得一边跟着跑,一边朝许听潮飞走的方向眺望。
“姐姐不用担心,那呆子厉害得紧,保准不会出事!”
二女一溜烟的跑没影,现场就只剩下高小七母子二人面面相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许听潮飞出不远,就将青玄金往怀中一揣,小心注意地面动静。
祁老头说得一点没错,这青玄金用来勾引乾金蛛再灵验不过,才转悠了这么一小会儿,许听潮就发现左前方来了两只。
之前已经明了乾金蛛的手段,许听潮自忖能轻易擒下这只妖虫,便把摩云翅一振,身上同时腾起三尺高的淡金火焰,如同一个火球般地主动迎了上去!
这番举动,反倒把两只乾金蛛吓了一跳。这两妖虫猛地停下,粗大的螯肢一阵摩擦,似乎是在犹豫。就是这么点耽搁,两团头颅大的淡金火焰便飞射至它们头顶!
天地五行火克金,更何况是世间最顶级的火焰太阳真火?两只乾金蛛根本来不及逃跑,便被淡金火焰幻化的丝线缠了个结实,双双栽倒在地!
两团青色光晕紧跟着飞至,分别化作几十个符文,噗噗噗地印到翻倒的乾金蛛身上!只是这些符文穿过淡金丝线时,激得金青光芒闪耀,符文色泽陡然黯淡大半,淡金丝线却似乎明亮了那么几分。
许听潮眉头一皱,没有料到太阳真火竟会对封禁符文产生这般大的影响。比起祁尧出手封禁的那只,这两只乾金蛛身上的青色纹路几乎淡不可见,恐怕起不到几分作用。
这些幼蛛有喷吐剑气的本事,许听潮可不想就这样把它们带在身边,当下凝立不动,两手掐诀。乾金蛛身上的青纹顿时化作缕缕青光,被淡金丝线吸收殆尽!许听潮却并没有停下,双手法诀变幻,明亮了很多的金丝陡然断裂勾连,各自形成几十个与方才的青色符文形状相同的淡金符文,噗噗噗地印入乾金蛛体内!
两只乾金蛛顿时剧烈颤抖起来,偏偏螯肢和长脚半点都不能动弹!也不晓得太阳真火入体,给它们带来多大的痛楚!
许听潮的太阳真火祭炼不久,威能甚弱,用来封禁乾金蛛却有奇效。放翻这两只妖虫,他也不停留,运起玄门一起大擒拿将它们捞上云头,便朝远处飞去!
……
天色很快就黑下来,许听潮前前后后一共擒捉了三十七只乾金蛛,此刻正停在岛西密林中一处悬崖下的乱石堆上空,顶着二十几道嗤嗤射来的蛛丝,淡金火球激射,五色大手连连抓拿,将乱石堆拆得七零八落,抓出躲在其中的乾金蛛一一封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此激烈的做法,显然未将祁尧的叮嘱放在心上。此时,许听潮身上的淡金火焰只能腾起尺半,火焰表面也附了一层晶莹剔透,其薄如纸的液体,虽说周身云雾依旧,却也掩饰不住那一丝狼狈。
“无名师侄休慌,师伯来也!”
天际一声大喝,将二十几道蛛丝震得寸寸碎断!许听潮只感觉眼前一花,陶万淳就站到了身边!
“好好好,果然是乾金蛛,哈哈哈……”
这老道看都不看许听潮一眼,双目灼灼地盯住地面乱石堆中若隐若现的大白蜘蛛,好一阵眉飞色舞!末了才把手一翻,取出一座金红白三色火焰缭绕的鼎炉,嘴里大喝一声:“摄!”
鼎炉脱手飞出,口朝下望风便长,瞬息间就变得跟水缸一样大!炉身三色火焰熊熊,嗡鸣一声,凭空生出莫大吸力!
崖下乱石堆轰隆隆作响,磨盘大的岩石纷纷腾空而起,裹挟着二十几只白花花的乾金蛛朝炉口投去,只在原地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来!
“去!”
陶万淳又是一声大喝,炉身上的三色火焰互相绞缠,化成一三色火龙,直往飞来的岩石扑去!这火龙大嘴连张,将岩石吞噬一空,却没伤到其间的乾金蛛半点!
二十余只大白蜘蛛张牙舞爪,却改变不了被吸入鼎炉的命运!
最后一只乾金蛛没入炉口,陶万淳才哈哈大笑,把手一招。水缸大的火炉缩小飞回,乖乖落在他掌心。
这老道眉飞色舞地把玩了鼎炉半天,才将视线落在许听潮云头,那些颤抖个不停的大白蜘蛛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哎呀!无名师侄怎能用如此暴烈的手法!”陶万淳看清许听潮下的封禁,立时痛心疾首,“还不快快解了!”
许听潮从未想过,向来持重的师伯竟也有这样的一面,脸上不免带上些微古怪,听到这老道的吩咐,也不磨蹭,把手一扬,四十来只泛着肚皮的大白蜘蛛身上,淡金符文齐齐化作一道道纤细的火焰,没入他周身火焰中。
得了补充,尺半高的火焰逐渐长高,堪堪到了两尺,便不再增长,只是颜色比起之前深了许多。
“暴殄天物啊!”
陶万淳看着依旧倒在云头上抽搐乾金蛛,脸上好一阵肉痛,忍不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许听潮一眼,才用手中鼎炉将奄奄一息的蜘蛛收了。
许听潮本就性子阴沉,吃了陶万淳一瞪,却也没什么反应。
陶万淳收起妖蛛,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一声说道:“无名师侄且随我进洞一探,若是寻得上好的材料,师伯就替你炼制一件法宝!”
这老道说完,也不等许听潮回答,径直降落到洞口,迈步垮了进去,似乎甚是急切。
许听潮挥手将火焰上方那层晶莹的薄膜吸入手中,聚成一团拇指大的液球,装进一个玉瓶中,再把浑身火焰云雾一收,才跟着钻进那漆黑的洞穴。
出乎意料,一路上平安无事。借着陶万淳手中小鼎散发的火光,许听潮看见洞壁上裸露了很多灵气盎然的精铁青铜原矿,但几乎每一块上都划痕交错,定是被那乾金蛛啃噬过!
这些灵矿卖相不佳,却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但陶万淳和许听潮全都视而不见。陶万淳身为太清门器道宗师,比这珍贵千百倍的金铁都见过不知多少,自然是完全看不上眼。许听潮则是因为这两年来,几乎天天都在用此类矿石提炼精铁青铜,磨练控火技巧,早已厌烦了。
这师伯师侄二人沉默无言,一直走到矿道尽头,才双双停下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矿道尽头处是一座石室,入口顶部有三个斑驳的篆,许听潮勉强辨认,猜出是“神符洞”三字。石室石门早已残破不堪,歪歪斜斜地碎成几块倒在地上,还被泥土掩埋了小半。石门两边,各自蹲坐了一只半丈高的大白蜘蛛,样貌和之前二人捉住的乾金蛛一般无二,只是这两只却没了半分声息,似乎早已死去多年。
陶万淳脸上早没了之前的兴奋和急切,一言不发,率先迈步走进石室。
许听潮也脸色微微凝重,方才踏入石门,就看见石室中那安详盘坐,须发皆白的金衣枯瘦老者!
这老者的身量并不出众,身上却有一股煌煌之威,凛然不可侵犯!双目中更是金光闪闪,神异无比。
许听潮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半点生气,瞬间便知晓,这是某位前辈高人的遗蜕!侧目一看,只见陶万淳看着枯瘦老者,两眼神光散乱,显然早已神游物外。
回过头来,许听潮恭敬地向老者施了一礼。直起身体的霎那,只觉得眼中金光一闪,身边环境骤然剧变!
苍凉空阔的原野西方,一轮金红落日煌煌烨烨,缓缓朝地平线坠下!
许听潮只觉的双肩上重若千钧,胸中一口闷气憋得难受,想要直起身体大口喘气,却发现根本无从挣扎!仿佛整个天地的伟力,都已加诸身上!
那金红落日越接近地平线,这种感受就越明显,许听潮双目赤红,浑身颤抖,似乎整个人要从内而外爆开,却偏生被无形大力从外压住,根本无从发泄!个中苦楚,简直让人痛不欲生!
仿佛过了万年,金红落日终于触到地面。那一瞬间,体外束缚蓦地消失,许听潮只隐约看见落日处漫天金光四射,原野被犁出无数巨大划痕,身体就嘭地一声爆碎开!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呼——呼——”
许听潮浑身冷汗淋漓,弓着腰呼呼喘气。
身体爆裂的瞬间,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一阵头晕目眩的坠落之后,好似散逸的魂魄归位,他就清醒过来。
此时,石室中那枯瘦老者遗蜕的头顶,一团赤红烈焰熊熊燃烧。看样子,赫然就是许听潮在旷野中所见那轮红日,只是体积缩小了无数倍!
“许师侄,方才坚持到了哪里?”
陶万淳又恢复了往日的波澜不惊,定定注视老者遗骸,语气平静地问道。
“落日触底!”
陶万淳微微动容,抚了一下胡须说:“可有收获?”
许听潮沉吟,半晌之后才抬起头。
“剑法!”
“也难为你了。”陶万淳微微颔首,一指遗骸头顶的赤红火球,“此乃一门罕见的符剑之术,名唤‘落日熔金剑’。你既得了传承,就来拜一拜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闻言,走上前对着老者一揖到地。
“道友,心愿既了,何不自去?”
仿佛是在应和,那火球应声而落,化作金红烈焰,将老者遗蜕淹没!
炽烈的高温,竟让石室四壁融化,仿佛泉水般地流淌而下!
陶万淳一拍掌中小鼎,小鼎上三色火焰大涨,化作一层熊熊燃烧的屏障,将二人护住!石室顶上滴下的赤红岩浆,不等靠近就被炼化成虚无!
那金红火焰燃烧得很是迅速,眨眼就缩成拳头大小,然后啪地轻响一声溃散掉!老者遗蜕处,金色长衫无声跌落,一枚寒气蒙蒙的白色珠子静静悬浮。
陶万淳收起火焰,蓦地嘿嘿而笑:“元神,元神,大道,大道……”
这老道神色痴狂,也不和许听潮打招呼,化作一道三色光芒,顺着来路遁走!
许听潮静立片刻,若有所悟。忽然迈步上前,将那珠子和金色长衫抓到手中,转身走出石室。
石门两边,两只死去的乾金蛛已不见踪影,想是被陶万淳顺手收走。
许听潮移开目光,四下微微一扫,便运起玄门一起大擒拿,将洞壁上裸露的精铁青铜原矿抓下不少,才架起云头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月色如水。
百花坳某座庭院中,芍药持了一柄长剑,正与小七乒乒乓乓打得火热。
许恋碟和高婶,还有一个满头华发的老者站在檐下。三人均都面有忧色,尤以许恋碟眉头皱得最紧。
“碟儿,潮儿修得仙道,此去必定无事。想来擒捉那妖蛛颇为不易,多耗了些时辰。”
“黎叔,我并非担心听潮的安危,而是……”许恋碟看了看被小七杀得咬牙切齿的芍药,才接着说道,“听祁师伯的意思,这百花岛只怕要被听潮师门纳入掌控,我担心……”
“既是少公子的师门,想来也不会难为我们老弱。”
高婶迟疑着接口。
“未必!”华发老者摇头叹息,“那等仙人,如何肯与我们凡夫俗子共处?”
“这……该如何是好?”高婶面色微变,有些手足无措地问道。
“搬走就是!以潮儿之能,就算不动用仙法,也足可为我那老弟报得大仇!黄老贼一死,这天下哪里不能去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是,门主夫妇和一众兄弟的墓穴都在岛上……”
“老高家的,你偏有许多顾虑!潮儿是太清门弟子,莫非还保不得父母长辈的安眠之所?”华发老者不耐烦地挥挥手,高婶只好住口不说。
许恋碟也没有劝解,二十年来,此类情形实在太多了,两个老人看似争吵,其实关系很好。高婶的丈夫高应兆,本是金绝门四大长老之一,已在当年的灭门之祸中战死。黎姓老者沉迷于铸造,终身未娶。在岛上避难这些年月,两老天天朝夕相对,要说没有几分情愫,那是骗人的。
三人正说话间,百花坳上空突然飘来一朵白云,速度甚是迅捷!
“听潮回来了!”
“哪呢哪呢?”
被小七杀得气闷的芍药听到许恋碟的喊声,赶紧收剑后退,跑过来抬头张望。
嘭!
云头降下,一只磨盘似的大白蜘蛛首先从云中跌落,砸到院中青石上,溅起一蓬火星!
“没长眼的呆子,砸着人怎么办?”芍药跳到收起摩云翅的许听潮身边,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陶师伯呢?”
“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啊?我都没见着,怎么就走了?”
许听潮无心解释,也不理会这大惊小怪的师妹,迈步走到许恋碟身边,目光掠过高婶,落在华发老者身上。
“这是黎叔,父亲的结义哥哥,也是金绝门的铸剑大师。”
听了姐姐的介绍,许听潮躬身深施一礼。
“好好好!”黎姓老者白须颤抖,拉住许听潮的手,“潮儿长得这般英武,与我那老弟年轻时一模一样!来,伯父带你去祭拜你的父母和一众师门长辈!”
黎姓老者说完,拖着许听潮就走。
“黎老头,你这是干啥,也不让孩子进屋喝口茶!”
高婶嘴里这么喊,却忙不迭地跟着去了。
“妇人之见!潮儿乃是神仙一流,怎会稀罕你那破茶……”
老头老太声音洪亮,健步如飞,眨眼就从院中走得没影儿。
许听潮和小七面露无奈,赶紧从屋中取来两大筐香烛果品牛羊牺牲,与早就等不及的芍药,匆匆追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月色下,一片整齐的墓地倍显凄凉,最前方两座白石坟冢并排而立。
左边一座,墓碑上刻着:先父许公讳狂歌之墓,不孝女许恋碟立!另一块则刻:先母百里青碟之墓,不孝女许恋碟立!
两座坟冢左方,还有一座稍小些的墓穴,只是已经被捣毁,白石上断痕崭新,显然是刚刚毁掉不久。
许听潮凝视两块墓碑良久,双膝一曲,跪倒在地!
许恋碟两眼一酸,走上前跪在许听潮身边。芍药两眼泛红,跪到另一边,小七则跪在三人身后。
“老弟啊,你睁开眼睛看看,你儿子回来了!好好地活着回来了!!弟妹也看看,这是你的儿子潮儿!老兄弟们也都看看,这是金绝门的少门主!你们想不到吧,昔日襁褓,如今已是仙门弟子!你们的大仇,就快要报了!”
黎姓老者亲自焚香祝祷,高婶则一边抹泪,一边在每座坟茔前摆上果品牺牲。
“高老贼现在何处?!”
许听潮拜了几拜,突然直起腰寒声问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从小到大,许听潮脑中根本就没有半点父母的印象,但那先天血脉联系,却怎么割舍得断?他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幻想过,父母究竟长什么样子,可往往都一无所得,只余满腔怅然若失与哀伤。
那天听说自己竟还有个姐姐,许听潮便不顾一切地前往禁地,将青丝结送到吕乾阳手中,然后匆匆寻来,遇到阻拦,甚至不息硬闯山门!
第一眼看到许恋碟,许听潮就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便是自己的姐姐!无论是从两人酷似的面庞,还是冥冥中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从来古井不波的心境,竟在姐弟相认的霎那翻腾,一声“姐”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尽管生涩低沉,却是真挚的感情流露!
及至许恋碟抚着自己的脸颊流泪,许听潮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早已翻腾不止。在船上,姐姐亲手为自己梳头,那怜惜宠溺的目光,更是让许听潮体味到从来不曾有过的亲情与温馨。这感觉是如此强烈,许听潮很想就此沉溺不愿醒来!
然而此时此刻,凄清月色下,寥寥两老两少相陪,面对父母的坟冢,几十长辈的墓穴,许听潮只觉得胸中那钻心的疼痛让人窒息!他根本不记得这墓地中任何一人生前的面孔,但那血浓于水的亲情,二十余年求而不得的孺慕,统统化作滔天仇恨,如同地底积压万年的熔岩,瞬间喷薄而出!
“高老贼现在何处?!”
许听潮不再是那木讷阴沉,不善表达自身情绪的太清门弟子,而是狂傲不羁横绝天地,一言不合便性命相搏的太古妖神!
灵狐心经本是世间最顶级的妖修法门,许听潮苦修近二十载,就算修为尽废,那一身妖的气质,却早已深入骨髓!
许恋碟,芍药,高婶和小七被眼前这突然变得凶狠暴戾许的听潮吓住!唯有黎姓老者仰天大笑!沟壑纵横的脸颊上,两行浊泪滚滚而下!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黎姓老者醉了,高婶絮絮叨叨地把他扶走。
高小七和芍药吃饱喝足,吵吵嚷嚷地跑到院中比剑。
许恋碟把许听潮带到大堂,从供桌上取下一幅画卷,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展开。
画中一对璧人牵手而立。男的一袭红衫,剑眉星目,神采飞扬;女的紫裙飘飘,柳眉含笑,轻嗔薄怒间,便有万种风情。
比起画中男子,许听潮多了一丝柔美,而许恋碟之于女子,却在娇媚中更增三分英武。
“听潮,这便我们的爹爹娘亲!”许恋碟轻轻抚着画卷,痴痴地说道,“此画是七年之前,姐姐求中州国手闫大师所作。二老的容颜,与姐姐记忆中不差分毫。便是高婶和伯父,也挑不出半点不是来。”
“当年事出突然,高伯父和郝叔父带着我们姐弟分头突围。不想那高老贼狠毒至极,想要彻底绝我许氏一门,派遣众多高手沿途劫杀!高伯父护着姐姐浴血死战,恰遇黎伯父赶来相救,才得以脱险,可惜高伯父伤势沉重,很快就过世了。后来黎伯父又收到消息,郝叔父没能带着你逃脱,连人带船被烧成灰烬!”
“姐姐和黎伯父都以为你已经……所以才给你也立了衣冠冢。今天黎伯父得知你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亲手把那不吉利的东西毁掉!”
许恋碟说到这里,伸手抚着许听潮的脸颊,两眼含泪:“听潮,你可知这二十多年来,姐姐每天都在想爹娘,想你!当年你还那么小,就,就……幸好老天有眼,让你遇到狐仙姑姑,不仅脱得大难,还拜入仙门,学了一身本事!姐姐最大的愿望,便是让你能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可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们姐弟不把高老贼碎尸万段,将来有何面目见爹娘于九泉之下?”
“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哎!”许恋碟胡乱地抹着眼泪,“听潮你回来,姐姐不能这般,应该高兴才是!”
许听潮伸手拉住许恋碟的手,呆呆地凝望着自家姐姐,那满脸的孺慕,和平日的阴沉木讷大相径庭。
许恋碟被自家弟弟这样注视,心里开心得不得了,只是时间一长,便觉得有些不自在。轻纱下的脸颊上飞起两抹红晕,伸指轻轻点在许听潮额头:“你这样子可真像只呆头鹅,难怪芍药妹妹会在这样叫你!”
许听潮大窘,讪讪地移开视线。
“听潮可别多想了,姐姐不是不耐烦你!”
“我知道!这个给你!”
许听潮伸开右手,掌心一枚晶莹剔透的飞凤簪,在灯火下熠熠生辉。
“咦,你也不呆嘛!这么快就知道讨姐姐欢心了!”许恋碟欣喜地拿起那簪子,爱不释手地赏玩个不停,嘴里却也不闲着,“那芍药妹子,可也是被你这么哄得服服帖帖的?”
“……”
许听潮愕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怎么,不是?”许恋碟不乐意了,故意板起面孔,“这么古灵精怪的好姑娘,听潮不说来给姐姐做个弟妹,岂不是可惜了么?”
许听潮嘴角抽搐,不知道该怎生回答。
“咯咯……”许恋碟大乐,“不逗你了!来给姐姐戴上!”
许听潮赶紧接过飞凤簪,轻轻插到许恋碟的秀发中,动作才到一半,却突然凝滞!
许恋碟面色微变,一把抢过簪子,慌乱地说道:“笨手笨脚的,还是姐姐自己来吧!”
许听潮却不理会,左手抓住许恋碟,右手颤抖着伸向开她的面纱。
挣扎无果,许恋碟轻叹一口气,就任由弟弟揭开面纱,露出脸上几十道横七竖八的细小血痕!
许听潮心里大痛!这种情形,他小的时候习练金煞剑诀时也出现过。金煞剑诀修出的真气锋锐无匹,稍稍控制不当,便会溢出经脉,穿透皮肤肌肉射出,那种痛苦,不斥于千刀万剐,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而许恋碟仅仅脸上就有这么多伤痕,可知究竟受了怎样的苦楚!
“听潮无须担心,这些都是小伤而已。芍药妹妹给了姐姐一瓶化伤丹,仙家灵药的效用,你最清楚不过,用不了几天,这点伤势就会好的。对了,你可知你的名字从何而来?哎呀,瞧姐姐糊涂得,你定是不知道的。姐姐这便告诉你!听爹娘说,你出生的时候,满天都是五色彩霞,镜湖水也涌起几丈高的浪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许听潮此刻哪里听得进去自己名字的由来?想到姐姐这二十多年受的苦楚,只觉心如刀绞,对那高壶老贼的恨意,又自深了好几分!
许恋碟却只顾捉着许听潮的手说个不停,内容全都是些零碎的生活琐事,亦或是世间流传的奇闻异趣。这般唠叨,不单单是为了转移话题,二十多年过去,骤然又见本以为亡故的幼弟,许恋碟心中的欢喜可想而知。
姐弟俩这一说,就是整夜。许恋碟不仅自己说,还时常询问许听潮的生活起居。只是许听潮的经历实在乏善可陈,嘴头又笨,颇有些应付不过来,索性讲起一些修道的心得体会来。不拘是灵狐心经,还是五行灵火真经,三阳炼气诀,亦或是炼丹炼器,道法神通,全都一股脑儿地捅出,也不管姐姐听不听得懂。
许恋碟不曾修炼过仙家炼气诀,对自家弟弟所说,自然绝大部分都是云里雾里,不过她却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觉得非常有趣,沉默寡言的弟弟居然也被逼得说了这么多话,实在不容易得很。直到许听潮讲起焦姓女子传授的剑术,许恋碟才收起那一丝顽皮,认真倾听起来。
许听潮见了,也将学来的剑术讲得无比详细,不时还运起真气亲自示范。因金煞剑诀五行属金,许听潮更着重讲了自己悟出的庚金剑气。许恋碟听得双目异彩连连,脸上时时露出恍然大悟的欣喜之色,体内金煞剑诀真气也不由自主地运行起来,不知不觉间竟然壮大小半,更是消去不少暴虐锋锐,变得圆润如意锋芒内敛起来。
这番异状,许恋碟本身没有察觉,许听潮却悄悄看在眼里,暗暗为姐姐欣喜的同时,又不怎么觉得奇怪。许恋碟说过,这金煞剑诀是二人父亲在百花岛上一座残破的洞府所得,应该与修道之人大有干系。她修炼这剑诀二十多年,根基深厚,如今又听得正宗的玄门炼剑之术,功力骤然猛增,其实就如同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如果事后再闭关苦修一阵,修为精进将会更加明显!
为了让姐姐获益更多,许听潮搜肠刮肚,将自己所知尽数讲出,艰难晦涩的地方,还重复好几遍。许恋碟全身心沉浸在其中,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异状。
朝阳透过窗户射进屋中,许听潮才住口不讲,许恋碟怅然若失,等惊觉自身真气的变化,立时大喜,抓住许听潮好一阵亲昵!
这姐弟二人,一是武学高手,一个修炼道法小有所成,虽说彻夜未眠,却也不觉得有半点疲惫。此时笑闹,虽说更像调皮姐姐欺负木讷弟弟,却也是一派天伦,其乐融融。
可惜好景不长,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大堂外响起——
“潮儿碟儿,快快出来!今天伯父高兴,便把老弟的佩剑续上!”
许恋碟闻言,把手从许听潮脸上拿开,不无酸意地说:“伯父怎的如此偏心?姐姐求了好多次,他都不肯为姐姐接续父亲的白虎剑!如今倒好,你一回来,却主动翻找了出来!”
“你这丫头忒没良心,伯父不也为你量身铸了一柄好剑么?”
大堂大门嘎吱一声被推开,黎姓老者红光满面,提了一个红布包裹踏步进来。
“反正就是偏心!”许恋碟嘟了嘟嘴,扔给黎姓老者一个大大的白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哈哈哈……”黎姓老者开怀大笑,上前拉住许听潮的手,“走走走,看伯父给你续剑去!”
……
这天,许听潮姐弟,高婶,黎姓老者,还有芍药和高小七,全都乘船离了百花岛,朝东边中州方向驶去。
此时已是两月之后。许恋碟的暗伤早已痊愈,脸上的细小伤痕也消失无踪,一身金煞剑诀真气更是充盈圆润,锋芒内敛,比起之前,无论质与量,均都壮大了两倍不止!许听潮倒没什么大的变化,除了不再把上半边脸藏在黑布帽中,就是手上多了一柄虎头吞口的鱼皮鞘长剑。
这长剑就唤作“白虎”,本是许听潮姐弟父亲的佩剑,在当年金绝门大乱中折断,一个月前才被黎姓老者续上,更在许听潮太阳真火的协助下,往其中添了不少精铁铜母,以及半两天外陨铁。天外陨铁从何而来?自然是从许听潮两年前登仙门时,在浮云镇虞记铁匠铺中,用一张珍贵皮毛换取的“虎啸山林”中提炼而出。
经过这么大的改动,“白虎”几乎就等于是被重铸了一次,除了形貌大小和之前一致,内里的材质却好了不知多少倍!精铁铜母,天外陨铁,哪样不是用来炼制法宝的仙家材料?虽说都是最普通不过的仙材,用来铸一柄凡间宝剑,却也显得奢侈无比!
两个月的相处,许听潮也知晓了黎姓老者的全名叫做黎元禾。这老头不愧是铸剑大师,一身技艺称得上是出神入化,若非铸剑手段均为世俗方法,许听潮几乎以为他是某位器道高人乔装改扮!“白虎”被他一番改造,重新成型之时又用许听潮的心血淬剑,竟隐隐有通灵的趋势!如此神技,在凡俗间绝对称得上鬼神之能!
黎元禾铸成“白虎”,兴奋之余不禁怅然若失,自言“白虎”是他这一生的巅峰之作,今后若想超越,几乎不可能了。但无论如何,黎元禾这两个月来心情大好,原本花白的头发几乎全部转黑,当然这还和许听潮奉上的丹药有关。
这些丹药都是许听潮学习炼丹时积攒下来的,说不上多珍贵,却也颇有延年益寿的奇效。与黎元禾同时受益的还有高婶,老太太脸上的皱纹少了半多,看起来仿佛年轻了二十岁!
对凡人来说,仙家事物就是这般神奇。二老精神健旺,兴致也很高,站在船头惬意地闲话,仿佛此去不是搏杀复仇,而是春游踏青一般。
也难怪他们会这么想,这两月时间,许恋碟功力大进,半只脚已踏足先天,放眼江湖,如此高手也是屈指可数!更不用说许听潮和芍药师兄妹,虽说两人不能对凡人动用仙家法术,但高屋建瓴,手上凡间武艺称得上惊世骇俗!就连高小七,也因吞了好些益气丹,一身真气早已臻至江湖一流!
此去复仇,可说是高手如云,两位老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尽管如此,船上还是有一人闷闷不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这两个月来,芍药过得很是憋闷。
初学剑法时,不是高手小七的对手,每次比剑都被压制在下风。等痛下苦功剑法大进时,高小七又拒绝与她过招。威逼利诱无果,芍药只能找上许恋碟,想要过一把武林高手的瘾。
原本这般打算是没错的,可惜此时的许恋碟经历几次闭关,早非吴下阿蒙,尽管处处留手,芍药却使尽全力都不能胜之。对此结果,芍药虽然不大满意,倒也能聊抒胸中闷气。自信心爆膨之下,这丫头直接找上最熟悉的呆子加木头,结果仅仅十余招就被杀得丢盔弃甲!
这丫头直接火了,呆子师兄可不是什么凡人,可以用道法神通招呼!可惜的是她修炼的百花阳春诀性属乙木,平日里又经常偷懒,除了一手长春术催生草木藤蔓缠人用得溜熟,其余的全都要掐诀念咒,失败好几次才能使出,威能也差强人意。
许听潮站着不动,不拘芍药使出什么道法,都是一道金行灵风吹来,便轻易化解!百花阳春诀中的道法无不绚烂夺目,师兄妹一场斗法下来,直把好好的庭院折腾得郁郁葱葱,残红狼籍,好似时光又回到了百花零落的晚春。
斗剑斗法都不是对手,芍药只觉得这日子好生凄苦,当时就鼓着腮帮子哭得稀里哗啦,让许恋碟拉着一阵好哄。许听潮则十分冤屈地遭到姐姐和二老的一致谴责。高小七见了,只敢暗暗同情……
……
小舟轻快,正午时分,一行老少六人就到了一座半岛附近。
中州和潮州以镜湖东岸为界,这半岛就像是中州大地刺入镜湖的一枚铁钉,形状笔直甚是扎眼!钉子半岛的尖部,是一座繁忙异常的码头,这码头是沟通东西的水运枢纽,各式船只争相竞渡,许听潮六人的小船混在其中,丝毫不起眼!
半岛中部,有座气象森严的小城,南北两道青石城墙径直贴着湖水筑起,无门,高达五丈,长七八里!东面城墙仅有三里半,却高达七丈;西面城墙稍短,大约两里,高也仅仅和南北墙持平。虽说东西城墙均不算长,却各自开了四道城门,时近正午,不是一天中最繁忙的时辰,但八道城门依旧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西墙四道城门,由南往北依次为戊己庚辛,戊己两门管出不管进,庚辛两门恰恰相反,管进不管出。如此一来,道上行人虽多,却也显得井井有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六人走的是庚门,庚门的全称为“将军堡庚门”。这“将军堡”原本是金绝门的驻地,乃是许恋碟姐弟父亲与众位叔伯幸幸苦苦修建,名唤锐金城,二十年前被高壶占去,这才改了名字。
睹物思人,许恋碟见了这名字,不禁柳眉倒竖冷哼一声,眉间煞气隐现!高黎二老和高小七的脸色自然也不好看。
如此行径,自然惹得庚门门卒一阵警惕,二十四个披甲军士手持鬼头大刀,在一满脸络腮胡须的队正带领下,呼啦一声围了上来,把路人吓得纷纷躲避!
“好贼子,看剑!”
许听潮姐弟和高小七还不见什么动作,芍药却突然立起弯月眉,抽出青钢长剑,龇牙咧嘴地冲将上去!
这丫头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在学许恋碟,可惜没有那股杀伐之气,画虎不成反类犬,不但不吓人,反倒说不出的可爱。
二十五个门卒没料到这一出,全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见漫天银星点点,当头罩了下来!
“啊!”
“点子扎手!”
“女侠饶命!”
“快跑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噗噗噗——
哗啦哗啦——
一阵鬼哭狼嚎,利刃切割,二十五个大头兵身上衣甲,手中兵刃,全都变成碎布烂铁,飘的飘落的落,洒满一地!
“哼!”
芍药得意地扬起下巴收剑回鞘,只觉浑身舒爽,如同三伏天喝了碗冰镇酸梅汤!
她是舒坦了,可怜二十余个门卒目光惊惧,两股战战,湖风吹来,只觉一股凉气嗖嗖地从脚底板窜到顶门心。许听潮六人大摇大摆地从面前走过,也没一个回过神来,或许说是不敢回过神来!
“哎哟我的妈唉!那小娘好生凶残,幸亏她不好意思割断爷爷的裤腰带,要不今天就要丢人了耶!”那满脸络腮胡须的队正顶了满脑门油汗,等六人走远,才一脸的哭丧,心有余悸地看着身上“条条洞洞装”嚷嚷道。
“她不敢,我敢啊!”
这汉子正在庆幸呢,忽然眼前一花,腰上一凉,长裤就呼啦退到脚跟!却是高小七身如鬼魅去而复返,一剑挑断了他的裤带!
“少侠饶命啊,俺再也不敢乱说了!”这大头兵脸色大变,提着红布裤衩边跑边喊,几个眨眼就消失在城内纵横的小巷中!脚腕上的长裤竟没将他绊倒,也算奇事一件。
高小七呵呵一笑,在剩下二十四个“条洞乞丐装”门卒敬畏惊惧的目光护送下,施施然追上许听潮五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庚门出了如此丢人的事儿,早有眼线报给主事之人。
最先得知这消息的,是高壶幼子高贤良。这厮名为贤良,其实颇有些名不符实,别的方面倒也勉强,就是有个贪花好色的毛病,暗地里坏了不少良家女子的名节。
高贤良一听有个漂亮的小姑娘仗着武艺高强硬闯庚门,倒也没太在意。大夏朝武风极盛,便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时常身携宝剑为饰,而佩刀带剑的江湖人更是随处可见。这厮反倒是觉得艳福来了,随手唤来十余个护院,又请了三位供奉,就让那报信之人带路,浩浩荡荡地出门去了。
许听潮六人根本就没想过躲藏,很快就和高贤良撞到一起。
高贤良一见紫衣紫裙,紫纱蒙面许恋碟,立即神色大变,继而冷笑连连:“我道是谁,原来许家恋碟姐姐!你不在百花岛好好藏着,跑到我将军堡做什么?也罢,既然来了,就留下给我做个暖床叠……啊——”
许听潮怎容得这花花公子侮辱自家姐姐,不等他说完,就白虎剑出鞘,十余丈长的剑气横扫,将他斩作两截!站在高贤良身后的三个供奉,连反应都来不及,就步了后尘!
“杀人啦——”
一声惊惧的大叫过后,秩序井然的大街顿时乱作一团!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将军堡巡街小吏排开人群赶到现场,许听潮六人早去得远了。这小吏见到血泊中犹自睁着双目的半截高贤良,仿佛浑身力气都被抽去,呻吟一声,就软绵绵地坐倒在地……
第二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芍药还是被吓得脸色发白,抓住许恋碟的手闭眼走出老远,兀自不敢睁开。
黎元禾看在眼里,不禁面有忧色,此番前来将军堡复仇,说不得要经历许多凶险,芍药如此不堪,只怕应付不来局面。不过想想芍药的真实身份,黎元禾便把心放下大半,转而思索起别的事情来。
此时离许听潮杀掉高贤良已经有一阵,可是大街上除了慌张奔逃或者满脸好奇凑去看热闹的,并不见半个可疑之人。如此异状,只能说这将军堡的戒备,早就松懈不堪!
黎元禾哪里想得到,最先发现高贤良尸体的巡街小吏,因为害怕被牵连,并未前去报信,而是趁着混乱逃出城去了。这么一耽搁,等消息传到高壶耳中,城中已经乱作一锅粥。这老贼的行动,自然受到不少阻碍,还是他狠心下令斩杀了好些“乱民”,才堪堪赶到。
高壶一见断成两截死不瞑目的幼子,不由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一众护院供奉见了,也不禁恻然。
高壶悲哭了一阵,才抹泪站起身来,目中的怨毒狠厉,直把跪在面前的十几个护院吓得瑟瑟发抖!
这些护院,就是随同高贤良而来那一批,亲眼见到许听潮招呼不打,就把高贤良和三个供奉斩杀,哪里还敢有半句废话,当时就混在人流中逃散!只是一家老少都在这将军堡中,也不敢真个逃跑,等许听潮六人远去,才返回来把高贤良的尸身草草收殓,然后个个惶恐不安地等待!
“说!”
高壶喝声中的阴冷,在这烈日当空的正午,也刺得人骨髓生寒,背脊发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禀老太爷,是,是个叫做许恋碟的……有六个人,杀少公子的,是其中一个穿黑披风的男子!”
“许-恋-碟!”
高壶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挤出三个字。
“当真是老夫的好侄女!好得很!”高壶脸上恨意滔天,却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半晌才眼中厉色一闪,盯着那回话的护院问道:“杀害贤良那人,可有特殊之处?”
“那厮阴沉沉的,一看就不是好人,长了张小白脸……与那贱婢许恋碟倒有七八分相似!”
“七八分相似……哼!”高壶一阵惊疑不定,半晌神色复又转厉,对那回话的护院说,“暂且留你一命,若是有半句假话,定让你好看!”
那护院听了,脸上反而露出庆幸至极的神色。
果然,高壶说完,就把目光移开,漫不经心地说道:“至其余人等,护卫贤良和三位供奉不力,全都杀了吧!”
“老太爷饶命……”
诸如此类的呼喊,还没来得及持续多久,就听到噗噗声连响,街边十几个持刀兵卒脚下,无头尸体紧跟着头颅落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此手段,直把那得以不死的护院看得浑身发凉!
高壶带来的兵卒供奉,倒并没有太大反应。兵卒身在军中,见血并不奇怪;而那些个供奉,见到三个同仁的尸骨依旧散落,未曾收敛,不免兔死狐悲,暗暗恼恨护院的势利!况且,“护院”不过是好听些的名目,真正身份,乃是强健些的高家家奴。如此卑贱的人物,死了也就死了!
十余护院血溅当场,高壶心中恨意稍稍疏解,打起精神安排诸事:“传令!厚葬三位供奉,抚恤从优!全城戒严,若见得凶手,速速来报!”
“诺!”
一小校领命,派遣斥候前往八门传令,自己则带了剩余兵丁,沿许听潮六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良儿,且慢闭眼,看为父如何为你报此杀身大仇!”
高壶脱下外袍,裹了高贤良的尸身,抱在怀中一步步朝高府走去,脚下血迹淋漓。
一众供奉见了,心中生出万分同情,加之高壶待身死的三位同仁不薄,均都生了同仇敌忾之心,更有那性烈的,两眼早已血红!当下便有三个供奉有样学样,脱下衣袍,裹住同仁尸身抱走,亦步亦趋地跟在高壶身后。
这番惨烈的气势,直把满大街吓得噤若寒蝉!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此时,许听潮六人已经到了高府门前。
许恋碟满眼愤恨,黎元禾嘿嘿冷笑,高婶却面色复杂。
“老高家的,不可忘了高兄弟是如何身死!你念着血脉亲情,人家却未必!”
“黎大哥,妹子省得!”
芍药此时恢复了大半,听到两老如此奇怪的对话,不禁眨了眨眼。心中想道:我说怎么两家都姓高呢,原本就是亲戚!那高壶老贼忒也狠心,连自家兄弟都能下得去手!我若见了这府里姓高地,一定要杀……狠狠打一顿出气!
想到这里,芍药奇怪地看了高小七一眼。
高小七本来恶狠狠地盯着高府大门,被这一看弄得莫名其妙,却不愿出声询问,索性冷哼一声,继续盯着高府发狠!
芍药却没有注意到此节,而是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在高婶和黎元禾身上来回扫视。她总觉得,这两位老人年轻时,定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这不,大哥妹子都喊出来了!
一行六人杵在高府大门前,几乎个个神色不善,此时正逢大变,自然引起了怀疑。
“你们干什么的?高府也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看门的下人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呵斥!
许听潮本就不耐,哪里还会啰嗦!手中“白虎”出鞘,十余丈的剑气从天而降,轰隆一声,直接将高府大门劈作两半!
几个守门的下人鬼哭狼嚎,瞬间就被淹没在残垣断壁中!
许听潮倒持“白虎”,一步一步走向高府!
如此大的动静,很快就有大批手持兵刃的护院家丁前来查看。这些喽啰一见许听潮阴冷的脸色,还有手中那大得可怕的长剑,不免心中发怵,于是纷纷驻足,站在远处喝骂不休!
许听潮充耳不闻,走到哪里,哪里就让开一条宽敞的通道。
一众喽啰不敢招惹许听潮,只好对跟在他身后的五人出手,刀枪棍棒大部分都朝高小七脑门上招呼!
高小七冷笑,长剑出鞘,四下一轮,就见七八个家丁护院捂着喉咙倒下!这些倒霉蛋的兵器,自然乒乒乓乓地掉了一地!
“猪狗一般的蠢货,还不快快滚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高小七手中滴血的长剑,地上依旧在捂着喉咙抽搐的七八个同伙,让一众家丁护院明白,这六人只怕没一个好惹!但身处高府,他们哪敢跑开,只好瑟瑟缩缩地远远围住,也没人再胡乱喝骂。
“何方贼子,胆敢闯我高家府宅!”
一声大喝,让惶惶不安的家丁护院镇定不少。
人群散开,五个供奉簇拥着一锦衣中年人越众而出!这中年人见到紫纱蒙面的许恋碟,立即神色大变:“许恋碟,今日便叫你有来无回!”
中年人说完,朝身边某位供奉使了个眼色,那供奉会意,一拱手,朝后方去了。
许恋碟拉住跃跃欲试的许听潮,双目冷冽地看着那中年人,“高士则,上次有人舍命救你,这回看你还能不能保得住性命!”
那被称作高士则的中年人脸上闪过畏惧的神色,然而瞬间就变成狰狞和怨毒:“口舌之利!我看你怎么死!”
“死”字才出口,高士则头顶嗖嗖做响,飞来一片密密麻麻的弩箭!
“哼!”
许恋碟浑不在意,身形一动,就朝前方掠去,裙裾飘飘,恍若出尘仙子,不带一丝烟火气!
“拦住她!”
高士则却如见蛇蝎,掣剑在手往后疾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高小七、高婶、黎元禾三人身形闪动,分三路朝后院包抄而去。许听潮一拉来不及反应的芍药,紧紧跟在自家姐姐身后!
那片弩箭这才噗噗噗地插了满地,有些运气不好的家丁护院,被边缘的弩箭射中,死伤了十几个!
那四个供奉身手不弱,但高士则还没开打就抽身后退,让他们有许多不满。况且这高府二公子绝非庸手,连他都要慌乱躲避的对手,自然没人愿意出尽全力。
四人本打算稍稍阻拦,给高士则争取些时间,只是许恋碟功力大进,根本不给他们反应时间,便从四人中间一闪而过!
这些个供奉大骇,若高士则被杀,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赶紧使出绝技,刀剑锤锏四件兵器朝许恋碟狠狠打去!
许听潮挥动“白虎”,瞬间便将四件兵器击落!芍药趁机抬脚猛踹,只听嘭嘭嘭嘭连连闷响,四个供奉朝四方倒飞而出!
这四人稳稳落地,除了胸前各自多出一个小巧的脚印,倒没什么损伤。尽管如此,四人还是脸色煞白!能连反应时间都不给就踹中他们胸膛的人,江湖中不是没有,但这些人无不是元老耆宿一派之尊!那娇滴滴的翠衫小姑娘是如何做到的?
高家究竟惹了什么人,会有如此恐怖的高手上门寻仇?
四个供奉互相打了个眼色,纷纷抽身就走,半点也不留恋!
“啊!”
刚刚奔出不远,就听到一声惨呼!这声音显然出自高士则之口!四人头皮一阵发麻,奔逃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二公子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知是谁发了声喊,一众家丁护院顿时作鸟兽散,互相践踏不知凡几!
许恋碟将软剑从高士则眉心抽出,疾步朝后院走去。
后院中,兵刃交击和惨呼声由疏到密,最后竟连成一片,绵绵不绝!
许恋碟姐弟和芍药赶至,只见高小七和高婶、黎元禾二老围住一队结阵的刀盾兵,正痛下杀手!
高小七和高婶剑法凶狠,手中长剑锋锐无匹,剑光到处,刀断盾碎,掀起阵阵血雾!
黎元禾意态悠闲,手中长剑连连抖动,剑尖震颤,恍若漫天繁星!每一颗星落,必然有个兵士无声倒下。这些兵卒手中的刀盾,在他神出鬼没的剑法之下,几乎完全成了摆设!
那之前领命离去的供奉,早已仰面倒在几具散落的弓弩中间,心脏处的伤口还在汩汩留着鲜红的血液!这供奉尸身之后,则是几十中剑身亡,倒了一地的兵卒!
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在院中,芍药死死抱住许听潮的左手,脸上一片煞白!
“放下兵刃,饶你等不死!”
许恋碟察觉到芍药的异状,稍一犹豫,便朝那些结阵兵卒喊道。
高小七和二老听了,也纷纷收剑后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们这些贼人,杀了如此多朝廷官兵,还想让我等投降!莫非你以为我大夏儿郎是孬种不成!”
这队兵卒的将领却不领情,把话说得甚是硬气,原本有些兵丁脸上已露出犹豫,此时却重新变作坚定!
许恋碟大恼,看着军阵中心处:“你既不是孬种,为何还要躲在阵中!”
“笑话!本将身为一军之统领,岂能跟你等江湖野人搏命!”
“哼!”
许恋碟懒得废话,足下轻点冲天而起,朝军阵中心扑下!
“杀!”
结阵士卒虽说惊骇,却下意识地挥出手中钢刀!
许恋碟剑落如雨,把迎面斩来的兵刃挡开,再回剑直指那将领眉心!
这将领年纪不大,却甚是悍勇,知晓自家无论如何躲不开江湖高手的招数,顿时起了搏命之心,也不去躲避,径直把手中长剑撩向许恋碟面门!
许恋碟软剑上白光闪动,轻轻一磕,那将领的长剑脱手飞出,虎口被震得鲜血淋漓!许恋碟左手一伸,揪住他胸前链甲,长剑往地面点了一点,整个人就突兀地倒飞而起,衣裙飘飘地落向原地!人还在半空,就将那将领掼在地上,然后一脚踢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降是不降?”
许恋碟神色冷冽,杀气腾腾地看着目瞪口呆地兵卒。
“还不快快放下兵刃,莫要误了大好蟹性命!我等此来,只为找高家老贼寻仇,若非那厮存心挑拨,怎会打得起来?”
黎元禾这番话,打消了一众兵卒最后的顾虑。这些士卒没了主心骨,本就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听了劝说,纷纷扔下刀盾。回过头来一想,这事实在莫名其妙,无论是放箭,还是围杀先前闯进后院的二老一少,全都是那高府供奉在嚷嚷。也不晓得上官跟那供奉是什么关系,稀里糊涂的就听了,害得几十同僚就此丧命!
黎元禾见事已成,便招呼五人,径直朝宅院深处闯去。
一干兵卒面面相觑,更觉得这仗打得冤枉,人家似乎压根儿就没打算纠缠!
“则儿——”
便在此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在前院响起!
正自懊恼不已的兵卒们直觉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东西掠过,而后才听到呼呼地衣衫破空声!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高壶,你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那些兵卒并没有眼花。许听潮六人听到前院传来的惨呼,不约而同地回身退出。
刚到前院,就看见抱着高士则尸身痛哭的高壶!
黎元禾脸现快意,并指虚点,厉声呵斥!
高壶一日之间痛失两子,悲愤之下,意识有些模糊,反应比平日里慢了一拍。等他抬起头,身后几个红了眼的供奉早已同时扑出,手中兵刃直取黎元禾要害!
“老狗受死!”
高小七许恋碟齐齐大怒,黎伯父何时受过这等侮辱!二人长剑上剑芒吞吐,迎着几个供奉狠狠绞杀而去!
他们的动作不可谓不快,却无论如何也及不上许听潮!只见一道十余丈长的炽白色剑气横扫,几个供奉便拦腰断成两截!两道小了大半的剑光接踵而至,十余截残尸瞬间碎成几十块!
“哇!”
芍药再也忍不住,弯腰大吐特吐!
这种小插曲,半点没有影响到高府肃杀的气氛。许听潮与姐姐,高小七三人出手,瞬间就将几个动手的供奉斩杀,举手投足间毫不费力,出手又都狠辣果决,顿时将剩余供奉震住!
“桀桀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高壶摇摇晃晃地站起,笑声阴冷怪异,浑浊的老眼掠过黎元禾,落在高婶身上。
“弟妹,当年金绝门大变,大哥未曾对你一家赶尽杀绝,却不想换来如此结局!”
“高壶,休要在此狡辩!”高婶满脸恨意,厉声呵斥,“若不是你猪油蒙了心,谋害老门主,应兆如何会死!”
“我在早就与他说过,联手夺了金绝门,我兄弟二人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他偏偏要对那许狂歌死心塌地,我为了他好,把他关起来,他又想方设法脱困,还把这贱人救……”
噗!
高壶刚刚抬手指向许恋碟,就被一道剑气削去臂上一块巴掌大的皮肉!
许听潮目光阴冷,手中“白虎”缓缓放下。
“你是谁?!”高壶按住伤口强行忍住,没有痛哼出声,只把一双老眼盯在许听潮身上,那狠毒的目光,恍如随时会择人而噬的凶兽!
许听潮的回答很直接,抬起“白虎”,又在高壶肩上削了一剑!
“欺人太甚!”高壶大怒,浑身血气忽然沸腾,合身朝许听潮扑去,速度极快,仿佛离弦的利箭!
许听潮把“白虎”往胸前一横,用剑脊朝前拍出!
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咔吧咔吧!
高壶倒飞而回,胸前响起密集的骨骼碎裂声,直让人毛骨悚然!
“王父!”
稚嫩的惊呼由远而近,高壶被一半大少年在半空接住!
“你来作甚,快快去后院找你洪叔!”
高壶惊怒交集,顾不得自身伤势,抓住那少年的衣襟,使劲朝后方供奉甩去!
“我不去!”那少年却不肯松手,紧紧把高壶抱在怀里,“那杂碎杀害爹爹叔父,还把您伤成这样,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祖孙二人甫一落地,那少年就从高壶手中挣脱,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神色凶狠地朝许听潮扑去!
“满儿!”
高壶伤势沉重,根本拉不住那少年,见此情景,只骇得魂飞天外,忍不住凄厉大吼,口中黑血混着内脏,喷出一丈多远!
有两个供奉看不过去,飞身向那少年追去!高壶眼中不禁流露出万分希冀!
嘭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个供奉口喷鲜血跌倒在地,许听潮一把抓住那少年脖颈,高壶顿时面若死灰!
“我杀了你!”
那少年被擒,却神色凶狠浑然不惧,手中匕首刺向许听潮胸腹!
许听潮收剑回鞘,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住匕首锋刃,微一用力,只听啪地一声脆响,匕首断成两截!
那少年同时也仿佛被抽去了浑身力量,软绵绵地被许听潮提在手中。
许听潮远远看了高壶一眼,突然开口说:“资质不错。”
高壶满脸绝望,涩声大喊:“许听潮,你要报仇都冲着老夫来!对半大孩子下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认出我了?”许听潮神色阴冷,“二十五年前,你可曾对我姐弟手下留情?”
“喝呀!”
高壶见激将无果,索性强提散乱的真气,化作一团血雾朝许听潮冲去,其悍勇决绝,比前一次更盛!
许听潮左手提着那少年后退几步,右手“白虎”连鞘高举,“呼”地一声当头拍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轰!
高壶仰面倒在许听潮面前,衣衫上到处都汩汩浸出鲜血,却是被暴乱的真气逆冲,震裂了浑身皮肉!
那少年吊在许听潮手中,虽然卖力挣扎,手脚却半点不听使唤,看着高壶的惨状,两眼中泪珠扑簌簌落下。
“求,求你……”
高壶嘴唇开合,两眼满是哀求。
“老贼,当年你可曾放过叔伯们的子孙儿女?!”
许恋碟满脸恨意中,夹杂些许怜悯,移开视线恨声说道。
“我……我用这条老命……命……偿还!”
高壶吃力地说出这句话,朝后院方向看了一眼。
“潮儿,留那孩子一命,速速动手,小心迟则生变!”
黎元禾一直在旁边静观,眼见大仇即将得报,心中除了忽然间轻松百倍,也并无多少喜意。此刻发现高壶的异状,不禁出声提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点头,左手上白光一闪,没入那少年身体中!
那少年脸色蓦地煞白,脸上冷汗滚滚而下,浑身骨节劈啪乱响!待得响声停下,一身不弱的真气已经荡然无存,全身丹田经脉更是毁坏殆尽!
高壶流出两道浑浊的老泪,绝望地闭上眼睛。那少年名唤高满,是高家孙辈中资质最好的,如今却成了废人,这简直比直接杀了他还来得残酷!
许听潮面无表情地轻轻一抛,那少年就跌到高壶身边晕死过去!
“潮儿,碟儿,小七。”黎元禾冷眼看着高壶闭了眼,才出声说道,“高壶老贼已经伏诛,接下来如何做,便由你们决定。不过伯父有句话要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若你们实在不愿沾上这一手血腥,便由伯父来吧!”
许恋碟听了,不禁有些犹豫,刚刚心中一狠,却发现芍药脸色煞白地抓住自己衣袖连连摇头。
高小七更是满脸挣扎。说起来,倒在地上那只剩一口气的高壶老贼,还是自家伯父。这二十多年来,高小七跟着许恋碟,没少杀高家人,但真要灭高壶满门,还是有些下不去手!
高婶则索性扭开脑袋,不愿再看。
至于那一众护卫,忍到此时还没出手,自然是没甚血性,或者对高家归属感不强,见到这六个煞星有灭高家满门的意图,谁还愿继续搀和?纷纷一拱手,返身离去。
ps:“王父”即祖父,古人对祖父的称呼还有“大父”、“祖君”、“公”、“太公”、“翁”,诸如此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高壶奄奄一息,却也听到众供奉离去时杂乱的脚步声,不禁嗬嗬惨笑。
先前被许听潮踢倒在地的两个供奉,刚刚挣扎着爬起,听见高壶的笑声,均都脸现愧色。其中一个朝高壶施了一礼,说道:“老太爷,并非我等不尽力,而是当年金绝门之事,您做得太绝!如今许门主的儿女回来报仇……”
那供奉并未说完,又朝高壶施了一礼,与同伴互相搀扶着踉跄离去。
高壶死灰色的脸上更是惨然,所谓人走茶凉,莫过于此。他自问平日里待这些供奉不薄,不想事到临头,肯卖力的却没有几个。虽说心中悲凉,但高家灭门就在眼前,高壶只能强打精神,黯淡的老眼看向许恋碟,干涩地开口——
“贤侄女……”
“住口!谁是你侄女!”
“老……我知道我不配,但不能不求你!当年之事,却是我不对……”
“狼心狗肺的老贼,做出那等惨事,也只换来你‘不对’两个字!”
“嗬嗬……落得这般下场,我也算明白了,原来被屠灭满门,居然如此凄惨!我自知无忧脸面,但还是求贤……你姐弟就高抬贵手,放过高府其他人吧!他们都是无辜的,所有的罪孽,都由我这把老骨头来承担。只要能换得他们一条活路,我就算永世不得超生,也心甘情愿!”
“高壶!休要在此赚取怜悯!”黎元禾见许恋碟竟有被说动的趋势,突然厉声大喝,“金绝门上下百余户的满门血仇,你承担得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黎大哥……”
“莫要恶心人,便是被你叫上一声,老夫都觉着肮脏!”
“罢罢罢!”高壶彻底绝望,“我这就把老命交给你们,高家老弱妇孺,你们若下得去手,索性杀个干净吧!”
高壶声音微弱,却依旧透着股狠辣,话一说完,便拔出贴身匕首,往颈项横着一抹!
噗!
黑血四溅!高壶那颗花白头颅,骨碌碌滚到一旁,沾满血迹尘土!
仇敌已死,许恋碟脸上却闪过一丝茫然,手中软剑缓缓垂下。
芍药却不敢看这惨状,哆嗦着躲到许恋碟背后!
高婶始终没有回头,高小七则看着身首分离的高壶默然不语。
黎元禾见此,只能长叹一声:“带上老贼头颅,这便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将军堡杀了人,你们还想到哪里去?”
黎元禾话音才落,一个飘飘荡荡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震得人心口发闷!
“谁?!”
许恋碟大骇,手中软剑白光流转,再次绷得笔直!
高婶,高小七和黎元禾的脸色同样不大好看!
只有许听潮和芍药师兄妹没有什么变化,一个冷漠如昔,一个自顾自的躲在许恋碟身后发抖。
“本座乃大夏讨虏将军,姓高名洪,你说会是谁?”
那声音滚滚传来,显得无比得意。
“高洪?!”
许恋碟面色变了几变!先前高壶就曾让那唤作“满儿”的少年到后院去找“洪叔”,想来那“洪叔”便是此人,不料竟如此高深莫测!最棘手的,还是这高洪竟是朝廷的封号将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猜出了几分?”那声音继续说道,“本座拦下你等,有公私两个理由。于公,你等杀伤我手下兵卒,擒捉我的副将,行径如同叛逆,不可不诛!于私,高壶是我远房伯父,你六人害了他家四口,我这个做侄子的事后寻仇,谅旁人也无废话!”
“高将军请了,老朽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黎元禾已经恢复镇定,朝半空拱拱手,神色凛然。
“本座心情正好,你问便是!”
“将军可是一直在高府?”
“是!”
“为何方才不出手救那老贼?”
“嘿嘿!本座行事,向来随心所欲!本来救我那便宜伯父一救,也无不可!奈何这几月,本座正需生魂祭炼掌中营,索性等你们将他一家杀个干净,我再出来报仇,尽了人事不说,还可收得不少上好的魂魄。可惜你们心肠太软,只杀了几十人便要退走!说不得,本座只好亲自动手了!”
话音才落,高府上空突然涌出一片黑红云团,几下膨胀,便将整个将军堡罩住!无数甲士从云中降下,不由分说地大开杀戒!高府顿时惨呼一片!
如此浩大毒辣的手段,直把许恋碟几人骇得面色数变!这高洪竟和许听潮芍药一样,不是凡俗之人,只不过修炼的并非玄门炼气术,而是近乎鬼魔一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此,许听潮自然不用再顾忌,长剑“白虎”瞬间从手中消失,两道浓稠的白雾自背后喷出,眨眼变作几十丈大小的云团,将自家姐姐,芍药,高小七,高婶和黎元禾摄住,翻腾着朝上空冲去!
许听潮十指连弹,上百道剑气嗤嗤射入头顶黑红云团,冲开一个硕大的窟窿!
“咦?竟是个炼气士!正好来我营中做个偏将!”
高洪见了许听潮的手段,不惊反喜,黑红云团滚滚压下,将摩云翅所化白云紧紧裹住,狠狠来回挤压!
两种云团一触,许听潮只觉得一股煞气直冲脑门,古井不波的心境立时沸腾,只想找个人死命厮杀一回!芍药五人更是不济,均都两眼泛红,手中长剑斜举,若非卖力克制,早就捉对开打!
许听潮神色一冷,浑身飞出大片浅金色火焰,化作一个空心火球,将六人护住!那无名煞气被挡在外面,与太阳真火互相倾轧,滋滋做响!
“这是什么东西,竟如此邪门!”
没了煞气侵袭,许恋碟五人真气流转几圈,便消去心中异种念头,重新恢复清明。黎元禾见几人周围的金色火焰不断凹进凸出,不禁骇然问道!
“铁血煞!”
许听潮沉声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不是兵家修炼的煞气么?这里又没有仗打,怎么会遇着?”
芍药两眼青光闪闪,上下左右四处乱看,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听潮,铁血煞很厉害吗?”
许恋碟的问话有些多余,便是这么一小会儿,太阳真火所化的火球就被压缩了几分!这太阳真火,乃是天地间最顶级的火焰之一,许听潮祭炼至今,再经过百花岛上与乾金蛛大战,更是精进,威力已然不小,而如今却被压在下风!
“呆子,快把真火撤了,我找师傅帮忙!”
芍药举起右手,掌心一条翠色小蛟栩栩如生。
许恋碟四人心中大定,那翠色蛟龙的神通,他们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用!”
许听潮却沉声拒绝,张嘴吐出一枚寒气蒙蒙的珠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这珠子迎风就涨,变得跟拳头一样大,被许听潮双手捧住。
“好宝贝,本座要了!”
那高洪一直都在注意许听潮的动静,见着这珠子,立时便觉出不凡,欢喜不尽地大声呼喝!黑红云团也随着剧烈翻腾起来!
“哼!”
许听潮沉沉冷哼,把珠子往上一举!
“竖子敢尔!”
高洪惊怒交集,许恋碟五人只见头顶黑红云层急速散去,一束刺目的阳光直射而下,落在周围的火焰屏障上,空气瞬间变得炽热难当!
许听潮把珠子轻轻一晃,灼人的热气似乎受了什么牵引,百川归海般地涌入珠子中!太阳真火布下的空心火球,得了这束阳光的补充,瞬间就腾起丈多高,颜色也由浅金变作纯金,再化为一团炽白!
原本与太阳真火争锋相对互相挤压的铁血煞气,此刻却如同骄阳下的积雪,被炽白色真火一燎,便化作缕缕黑烟消散掉!
如此机会,许听潮哪里肯放过?把摩云翅一振,带着五人冲天飞起,脱出黑红云团的包裹!方一脱困,许听潮就赶紧将珠子吞下,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身周炽白火焰也急速缩小,颜色重新化作浅金!
“听潮,可伤到哪里了?”
听得姐姐焦急的询问,许听潮只是微微摇头,便往下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哪里走!”
高洪本来被许听潮祭出那珠子的威能吓了一大跳,此时看得真切,自然不肯放过,架起黑红云团追了上来!云团上影影绰绰,不知站了多少甲士!后方更丝丝缕缕拖了几百道黑红烟气,每道烟气末端,都束着个淡淡的人形虚影!
“这人好生歹毒,竟真的拘人魂魄!天啦,有好几百个!”
芍药把看在眼里,不禁惊慌失措地喊道。
许恋碟四人同时心中发寒,好几百魂魄,只怕高府已被屠了个干净!这高洪是高壶的侄子,却能下此毒手,其心肠之狠,可见一斑!
黑红云团翻涌着追上来,许听潮不敢再多逗留,振动摩云翅,朝西北方遁走!
高洪自是紧追不舍,时间一长,却心下嘀咕:那小子真气浅薄得很,哪里坚持得了如此长时间?除非身上有什么了不得的法器!联想到之前那珠子,高洪心中更是火热!
如此一来,高洪更不愿再跟许听潮继续追逐下去,只恨不得立刻就杀人夺宝!这厮是个狠辣果决之人,当下便抬起左手往胸前一捶,一口鲜血随着铠甲轰响喷出!
“去!”
虽说口吐鲜血,高洪却似乎毫不在意,把右手长枪往前一指!
那鲜血飞入黑红云团,轰然爆成漫天血雾,与黑云互相交融,幻化出百余匹两眼血红的战马来!
这些战马放开四蹄奔驰,瞬间便赶到云团前方,毫不停留地一冲而出!早有持枪甲士跨上马背,排成一个细长的矢锋阵,轰隆隆朝许听潮六人追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呆子,那些怪物追上来了,怎么办?!”
除了许听潮,也只有芍药能透过云雾看到后方的情形。这丫头见到黑红骑兵来势汹汹,不禁慌了手脚。
许听潮不答话,只把摩云翅一振,陡然朝上空飞去!
轰隆隆——
许恋碟四人看不到外面情景,但察觉到脚下恍若万马奔腾的架势,还是个个脸色大变!
“啊!又来了!”
芍药突然指着前方惊呼!
却是从六人脚下冲过头的百余骑兵又折返而回!
许听潮十指连弹,上百道剑气连成一线,嗤嗤嗤地激射而出!
那些骑兵甲胄覆面,看不清楚表情,个个悍不畏死,对迎面射来的剑气视而不见,径直策马冲来!
嘭嘭嘭——
剑气射中骑兵,轻易就透胸而过,发出密集的闷响,只是不见半点鲜血飞溅!原来这些骑兵,竟都是些没有知觉的傀儡,身躯结实异常!许听潮的剑气轻易就能炸碎青石,却只在它们胸膛上穿出几个窟窿!最难缠的是,这些骑兵胸膛被贯穿,除了中剑时身躯抖动几下,就若无其事地继续挺枪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再次弹出百余道剑气,云头一转,往左侧窜出!
错身而过的霎那,许听潮又是百余道剑气攒射,把中间几个骑兵射成漫天碎屑!
“小贼,竟敢毁我甲兵!不要被本座捉到,否则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高洪见到毁了几个甲士,顿时大怒,在胸口连捶五拳,五口鲜血喷出,又是五队骑兵驰来,将许听潮驾驭的云团围住,你来我往冲杀不停!
六队骑兵排成阵势,不断压缩许听潮的活动空间,芍药和许恋碟四人也纷纷加入,虽说毁了数十个傀儡甲士,却还是渐渐抵挡不住,被高洪的黑红云团追近!
情势危急,许恋碟几人却并不如何惊慌,只要芍药唤出掌中那翠色蛟龙,少说也能轻易脱困。他们不明白的是,许听潮为何坚持不让芍药出手。
“哈哈哈……看你还往哪里跑!若是乖乖交出宝物束手就缚,本座还能让你们少受些苦楚!”
正思索间,高洪已然追至,黑红云团滚滚,将摩云翅所化白云裹住,无数手持刀枪的甲士铺天盖地涌来,速度及不上骑兵,却让人望之生畏无处可逃!
那六队骑兵不便在密集的甲士中驰骋,高洪索性挥手收了回去。
许听潮也不再弹射剑气,而是再次吐出那寒气濛濛的珠子!
高洪见了,冷笑连连,也不说话,只是用心驱动甲士,朝许听缓缓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把珠子捧到胸前,也不见有何多余的动作,珠子突然豪光大作,无数金红符文喷涌而出,幻化成一轮煌煌大日!
高洪大骇,惊叫一声,慌不迭地收束甲士,想要退走!
只是许听潮的动作比他想象的快得多,掌中红日如同西山暮日,沛沛然缓缓压下!
高洪只觉得无穷大力加诸身上,每个动作都要拼尽全力,才能挪动一点点!这厮晓得厉害,赶紧服软求饶:“这位道友,有话好说……”
轰——
许听潮哪肯给他废话的时间,红日触地,无数刺目的金红光芒上下左右四下扫射!
那些结实异常的甲士,轻易就被这光芒射成碎渣!
“好狠毒的小贼,竟敢毁伤本座法宝!今日之仇,本座记下了!”
高洪怒吼连连,架起一团黯淡的黑红云团,朝北方狼狈逃窜!
许听潮抹掉嘴角血迹,看着逃离的高洪,两眼目光冰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哼!”
许听潮把摩云翅一振,缀着那黑云紧追不舍。身上衣衫披风,在翻涌的云雾中寸寸碎裂,飘飞的破布再被云雾一绞,便成了漫天尘埃!
“啊!”
芍药和许恋碟惊呼一声,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听潮。
此刻的许听潮,不复平日里一身黑色装束的阴沉,而是金色长袍罩体,其上三足金乌展翅翱翔,在手脚胸腹腰背四处乱窜,道道金光四下激射,把许听潮冷俊的面容照得忽明忽暗,直如帝王暗怒,说不出的威严冷酷!可惜腰带上一枚粉色玉佩,一个土黄乾坤袋,有些破坏了形象。
这小子大袖飘飘,右手抬起,五指箕张,掌心有白色雷霆噼里啪啦作响,待得与高洪的黑红云拉近,甩手就是一记掌心雷打出!
只见一道手指粗细的银白雷蛇跨越几十丈空间,呲啦一声钻进黑红云团!高洪立时惨叫一声,栽头跌落!高速下坠时激起的劲风,将稀稀拉拉的黑红云彻底吹散,露出个铠甲漆黑,须发直竖的狼狈人影!
许听潮伸掌遥抓,一只淡淡的五色大手当空横捞,便要把高洪握住!
高洪身上黑红光芒一闪,坠落的速度陡然加快,噗通一声扎进湖面!
许听潮按落云头,五色大手往湖中波澜中心处一抄,捞出个湿漉漉的人来!
“小贼受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高洪被擒,兀自不肯罢休,右手长枪卖力一掷,黑红光芒缭绕,直取许听潮身后五人!
许听潮抬手射出一道剑气,将那长枪的冲势抵住,然后轻易收入玉佩中,这才将目光转向高洪,神色冰冷异常!不等高洪做出什么反应,五色大手上蓦地燃起三尺高浅金色火焰,直接将他炼成飞灰,只余下一册锦书,一座黑红两色缭绕的巴掌大军营样物什!许听潮抖手收起!
“啊!”
芍药忽然从这行云流水地斗法中回过神来,脸上腾起两片诱人的红晕,眨眼扩散到耳根脖颈!这丫头含羞带怯地瞟了许听潮好几眼,才心虚地别开脑袋,只把眼角余光偷偷往人家身上瞄。
许恋碟更是双目异彩连连,踏着翻涌的云雾走上前,拉着许听潮左看右看,喜爱得不得了!
高小七酸溜溜地嘀咕道:“大姐本就是个倾国红颜,不想少公子竟也这般妖孽,简直一少女杀手!”
啪!
“娘,您干嘛打我?”
高小七捂住额头,满脸委屈。
高婶忍笑半天,忽然一叹:“儿子,好生做个凡人吧!”
“不,我也要跟少公子修仙炼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高婶和黎元禾对视一眼,默然无语……
许听潮被自家姐姐这般观看摆弄,好一阵不自在,双手动了几动,也不晓得该放到哪里。
“唉,瞧你呆的,方才不是那般威风么?”许恋碟点了点许听潮的额头,“姐姐给你做了几套衣衫,两袭披风,等回到家里,就拿来给你换上!”
许听潮点点头,把摩云翅一振,朝百花岛方向遁去,同时顺手招来一片浓雾,将自己身形掩藏。
许恋碟顿时哭笑不得!
……
仅仅小半个时辰,六人就来到百花岛上空,许听潮却忽然停住云头,并不落下。
“可是许师弟回来了?”
正当芍药五人疑惑,岛上蓦地传出一个清朗的声音。
许听潮面色一松,飘飘然落下,待穿过那层障眼法,并不见姹紫嫣红的小岛,而是依旧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这湖面上空忽然露出一个十余丈的大洞,从洞中正好可以看到百花岛景色。许听潮催动摩云翅闪身而入,落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道身前。
这老道,正是许听潮初次到清池峰时,唯一对他示好的人,乃陶万淳首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罗师兄!”
许听潮向老道拱拱手,芍药满脸好奇,许恋碟四人则恭敬施礼。
“咦?师弟此行莫非不顺,为何还受了伤?”
白发老道古怪地打量了许听潮一眼,就吃惊地问道。
“我来说,我来说!”芍药正觉得此行颇多刺激,不等许听潮开口,便叽叽喳喳地把方才的经历说了。
“高洪……”白发老道捻须沉吟,半晌抬头道,“说来惭愧,师兄沉迷器道,对大夏的炼气士不甚熟稔,想不起这高洪究竟是哪一号人物。师弟暂且安心养伤,待师兄打听清楚,再说与你听。兵家就那么几个元神,谅他们不敢招惹我太清门!就算是硬来,也破不开这‘水火元龙大阵’!”
许听潮点头。
白发老道知晓这师弟的脾性,也不计较,看了许恋碟一眼,和颜悦色地说道:“这位姑娘,可是许师弟的亲姐?”
“正是小女子!”
许恋碟赶紧又恭敬地施了一礼。
“无需如此客套!再过几月,说不得老道便要妄自尊大,呼你一声‘师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白发老道的话,让许恋碟大喜,拉着许听潮道谢。
这老道笑眯眯地受了,才从袖中取出一枚青色玉简,两个尺许长的玉盒,把玉简递到许恋碟手中:“祁师叔早有承诺,要与家师将师妹举荐给苍山剑派的钟离师叔。师兄此来,便受了两位长辈的嘱托,将这玉简带来。等见到钟离师叔,师妹只须呈上,包管成事!且收好了!”
许恋碟恭敬地接过,又喜滋滋地谢了。
老道笑着摆摆手,托着两个玉盒,继续说道:“此乃家师用神符洞中那两只乾金蛛遗骸的肢脚,精心为师弟师妹炼制的两枚剑坯,算作是太清门占了此处灵矿的些许补偿。家师尚有嘱咐,待见得钟离师叔,许师弟就将青玄金与剑坯一同承上,请钟离师叔用苍山古法炼剑,必有天大好处!”
许听潮默然接过玉盒,顺手收入玉佩中。
老道见了,摇头苦笑:“师弟也藏得忒紧,若是师兄知晓你竟然身怀青玄金这等奇物,定要讨来一用!”
芍药听得直撅嘴,暗暗腹诽那劳什子青玄金为何会长得黑乎乎的毫不起眼,否则当初也不会白白便宜了这呆子!
诸事已定,白发老道提出告辞,说是要去监督灵矿的开采。
许恋碟却赶紧叫住,施礼说道:“罗师兄,小妹有一事相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哦?”白发老道捋了捋胡须,“师妹有何事,愚兄定当尽力!”
“如此,小妹就放肆了!”许恋碟满目感激,“师兄在此主持开矿事宜,不知可否略加照顾小妹伯父与高婶一二?”
白发老道哑然,大概猜出许恋碟的担忧。
“师妹多虑了,太清门并非草莽野寇,哪有如此霸道?这百花岛乃你等久居之地,能准许我门在此开矿,已是天大的恩惠!按以往惯例,愚兄理当聘请二位尊长与这位小哥,一同做个监矿,只是许多事情未曾定下,反倒不好贸然提起。”
许恋碟大喜过望,黎元禾和高婶也自高兴,在百花岛住了二十多年,一众亲朋同门的墓冢也在岛上,他们何曾想要离开?
高小七更是直接往白发老道跟前一跪:“小子不愿做监矿,只求能留在老神仙身旁,做个端茶递水之人!”
“小七!”
高婶不料高小七竟会这般放肆,瞠目呵斥的同时,忍不住偷偷打量白发老道的面色。
白发老道袖袍一拂,高小七就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太清门仙法,非有大机缘大毅力之人不可传授!你若能在三十岁之前突破先天,老道便可做主传你一道法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话才说完,这老道便把袖袍一拂,化作三色毫光遁走,丝毫不理欣喜若狂的高小七母子。
“老神仙当真好心,我以为小七这孩子孟浪,会惹恼人家呢!”
高婶拉起高小七,慈爱地帮儿子派去膝上浮土。高小七呵呵傻笑不已。
“不会!”许听潮沉声说道,翻手取出一个温润的青玉瓶,递到高小七面前,“益气丹!”
这番心意,高婶母子自然能够明白,这两个月来,岛上五人真气突飞猛进,不就是靠了许听潮和芍药赠送的仙家灵药么?高小七要在三十岁之前冲击先天,有些灵药辅助,将会事半功倍。只是面对如此恩情,高婶母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高婶,小七,听潮又不是外人,你们就收着吧!”
“是啊是啊,这呆子身上好东西多着呢,白拿白不拿!”
芍药行动很是干脆,直接从许听潮手中抢过玉瓶,塞到高婶手里。
高婶小心地握着玉瓶,笑得合不拢嘴:“少公子拜了个好门派,不像今日那高洪,鬼气森森的,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偏你有许多废话,潮儿入的,可是道门第一大派,天下正统!”黎元禾也很开心,板起脸佯装斥责,“快快与我去祭拜老弟和一干兄弟们!只可惜不曾拿到那高壶老贼的头……走走走,怎的了了心愿,我这老头子也变得嘴碎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高婶似乎没有听出来,高兴地应了一声,便拉着高小七,招呼许恋碟姐弟和芍药,一同跟着黎元禾去了……
转眼,大大半月时光匆匆逝去。
许听潮一直在闭关疗伤,至今未有什么动静。而芍药则在当天纠缠许听潮,打听寒珠和金衣的来历用途未果,便撅着嘴到主持灵矿开采的罗师兄那里打秋风,天天坚持不懈,也不晓得成果如何。
许恋碟难得悠闲,整日里练练剑法,或者去灵矿拜访白发老道,也学了不少修行的心得体会。
最不可思议的,就是黎元禾与罗老道二人,因为铸剑之术,竟结成了好友,两个老头白天黑夜地赖在灵矿矿脉上,就地起了炉鼎,交流起炼剑心得来。只是这二人分属仙凡,意见相左之处颇多,经常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高小七在闭关苦修,高婶就绞尽脑汁做了几十种美味的菜肴,日日变换口味,让众人大饱口福。
白发老道尚未弄清楚高洪的来历,百花岛上空却先来了个恶客!这人架一朵煞气腾腾的黑红云头,不待说话,便自狠狠压下!
“许家小贼,速速出来受死!”
轰隆隆——
黑红云头并未占到丝毫便宜,方一触到岛外大阵,就被同样的黑红光芒弹开!这黑红光芒,却是纯正的五行灵气,红为火,黑则属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何方高人在此布下禁制大阵?本座乃朝廷柱国大将军黄骖,今日到此寻仇,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原来是黄将军!”白发老道飘飘然飞出大阵,凌空站到黑红云团对面,不咸不淡地拱拱手,“这百花岛,是我太清门的一处灵矿所在,将军请回吧。”
那黄骖沉默一阵,才强忍怒气开口道:“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敝姓罗,乃清池峰峰主座下大弟子。”
“罗道长请了!我欲报杀徒之仇,取那姓许的小贼性命,道长以为如何?”
“将军此言差矣!我太清门弟子行事,向来有理有节,定不会无端与令徒齐了冲突。老道也仔细盘问过许师弟,此事皆因令徒见宝起意,想要杀人夺宝,许师弟无奈反抗,一时失手,还忘将军海涵!”
“哼!”
黑红云团一阵剧烈翻涌,不过那黄骖最终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而是沉声问道:“既如此,叫你那师弟将小徒的掌中营和功法玉册交还,此事便可作罢!”
“将军恐怕有所误会,许师弟并不曾提起得了这两件宝物,只怕当时令徒并未带在身上!”白发老道拱拱手,面不改色地回答。
“嘿!好一个太清门!”黄骖怒极反笑,“姓许的小贼既然只敢做个缩头乌龟,就别怪本座心狠!一月之内,他若不赶到中州嵇城,本座便屠了百里氏满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话音一落,黑红云团便翻翻滚滚,朝东方退走!
白发老道眉头一皱,返身遁回岛上。
许听潮姐弟,芍药,黎元禾,高婶和高小七,正静静等候。
“师兄……”
老道摆摆手,皱眉说道:“此事有些麻烦。那黄骖正是大夏朝兵家的几位元神之一,行事素来肆无忌惮,乃是一言而无信的小人!师弟师妹此去苍山,须得小心了!”
这一番话,让几人面面相觑,只有许听潮,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师妹,你姐弟与中州百里氏,可有关系?”
白发老道停了一会儿,便又出声询问。
许恋碟面色大变:“家母便是出身百里氏!那黄骖可是以此作为要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白发老道微微点头:“黄骖要许师弟一月之内赶到中州嵇城,不然……百里氏危矣!”
“这可如何是好?听潮修炼仅仅两年,怎能应付元神高人?”许恋碟心境大乱,有心不让弟弟前去,却也不能置百里氏的安危不顾。
“许师弟,摩云翅祭炼到几层了?”白发老道沉默了一阵,突然问道。
“两层!”
“竟然炼化了第一层!师弟当真天纵奇才!”这老道很是惊异,不过语气一转,“仅仅祭炼到第二层,还不足以应付此事,且待为兄助你一臂之力!”
许听潮自然求之不得,翻手取出摩云翅。前次被迫与高洪斗法,就是因为摩云翅祭炼太浅,又带了五个人,根本发挥不出威力。
“师弟仔细了,为兄强行冲开禁制,你便把真气紧紧跟上,与禁制合为一体!”
白发老道交待一声,也不去接摩云翅,而是伸出左手按在许听潮肩膀上,把自家真气通过许听潮手臂,往摩云翅中灌入!
这老道修行了不知道多少年月,虽说未能突破到元神,一身真气却雄浑至极,在许听潮面前坚若磐石的禁制,轻易就被冲开六层!
许听潮哪里还敢怠慢?忙把真气附在老道真气上,顺顺当当地钻到第七层,然后逐层渡入真气,慢慢与禁制融合,可惜才到第四层,浑身真气便已消耗大半!
白发老道似乎早就预料到如此情形,空闲的右手取出枚红彤彤的龙眼大丹药,递到许听潮嘴边:“师弟且将这赤龙丹服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此时真气不济,正需要补充,果断张嘴吞下!
这赤龙丹效用如其名,许听潮只觉得方一落入腹中,全身几近干涸的经脉,顿时生出汩汩的炽热真气来!这些真气汇聚到丹田,化作一条赤红的夭矫神龙,升腾隐现间急速增大,把丹田撑蟹涨炙烤得隐隐作痛!
许听潮一惊,忙把这道爆烈真气引到手臂,源源不断地注入摩云翅中,禁制的炼化速度,立时加快十倍不止,仅仅几个呼吸,便将第四层祭炼圆满!
白发老道略一查探,便专心催动真气,又接连冲开五层禁制,才在第十四层前面受阻。这老道也不着急,静静等待许听潮将前面禁制一一炼化。
许听潮专心把体内沸腾的真气灌入摩云翅,堪堪祭炼到十二层,真气便又显得后继无力。白发老道见了,大惊失色,顾不得冲击禁制,把真气往许听潮体内一探,突然瞠目大喝:“这不可能!”
“师兄,可是听潮出了差错?!”
许恋碟大急,眼见本来一向白净的弟弟,吞了那赤龙丹之后,突然就变得更烤熟的虾米一般,浑身肌肤变得通红,本就担心异常,此刻又听得老道惊呼,自然以为有祸事发生!
白发老道哪里有空回答,早把全副心神都投入到许听潮体内,眼睁睁地看着赤龙丹的药力,被一道五色真气狼吞虎咽地同化!这五色真气,自然是许听潮修炼的五行灵火真经,此时得了赤龙丹药力滋养,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增长壮大!这还是许听潮把大部分精力都用来炼化摩云翅,并没有刻意修炼的结果!
“许师弟,暂且不忙祭炼那东西,你运行真气试试!”
许听潮早已察觉到自家体内的异状,只是分不开心神来照顾,况且修为增长并不是坏事,也就没有多想。但此时看来,似乎并非如此。他自身也很想看看控制自身真气吸收药力,会是个什么样子,也就照着老道的话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有了控制的五行真气,吞噬赤龙丹药力的速度立时上升好十倍不止,短短盏茶功夫,便将残余的药力炼化一空!更奇异的是,这五行真气炼化了药力,初时还有些火气,待得在经脉中运转几个周天,就就重新变得洋洋融融,仿佛锤炼了几十年一般!
“师弟好资质,当真令人羡煞!”白发老道把左手从许听潮肩上拿开,“修道仅仅两年,便悟出了五行生克的些许奥妙,若有机缘,便会像阮清师弟那般,早早成就元神,从此逍遥天地之间!”
许听潮微微诧异,并没有说什么。
许恋碟听了这话,却大喜过望,明白方才自家弟弟得了天大的好处,只是兀自有些不敢相信,有些战战兢兢地问道:“师兄,到底出了何事?”
白发老道似乎有些气闷,没好气地瞪了许听潮一眼:“你这弟弟好大的福缘!炼化不到半粒赤龙丹的药力,真气便凭空增长三十余年,竟还未出现任何异常,当真是个怪胎!”
“啊!”许恋碟惊呼一声,赶紧喜滋滋地拉着许听潮朝老道拜了拜,“谢谢师兄成全!”
白发老道袖袍一拂:“愚兄本意,是想让许师弟借助赤龙丹药力,将摩云翅祭炼到十六层,可惜未曾料到许师弟如此厉害,仅仅靠了三分之一的残余药性,便修为大进!早知如此,又何必做那舍本逐末之事?愚兄辅助强行祭炼摩云翅,许师弟真气不足,也仅仅能发挥一二妙用。如今虽说仅仅祭炼到十二层,但许师弟修为大进,真气浑厚,勉强能用出七八分威能,结果反而更好!摩云翅乃飞行异宝,许师弟只须全力催动,便是元神高人,也大都望尘莫及!那黄骖并不擅长遁术,师弟此去嵇城,安全已然无忧矣!”
“原来师傅老头一直在骗我,吃药还有这般大的好处!”白发老道话音才落,芍药就迫不及待地接口,“罗师兄,你可还有赤龙丹,也分润师妹几粒?”
白发老道顿时神色大苦:“芍药师妹慎言!祁师叔并未欺瞒你,丹药只能作为辅助,若想仅靠药石之力精进修为,到头来只不过镜花水月一场……”
“可这呆子为什么就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芍药显然不相信这番解释。
“许师弟修炼上古法诀,本身资质悟性又是顶尖……”
“一句话,给还不给!”
芍药毫不客气地第二次打断老道的话,白皙的小手往老道面前一伸,一副你看着办的样子。
“师妹可真要了师兄老命也!大半月功夫,被你刮去多少东西?这赤龙丹可是师兄的命根子,又与你真气相冲……对了,师兄还有些事情未曾处理,这便告辞了!”
老道没有再给芍药半点机会,话没说完,就化光遁走!
芍药气得直跺脚!
“小气鬼!全都是小气鬼!!”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许听潮回到闭关疗伤的小屋后,并没有如同往日里那样打坐炼气,而是将得自高洪的两件东西取了出来。
那黄骖能如此准确地找到百花岛的位置,只怕跟这两件东西大有关联。
之前许听潮为了疗伤,加之对高洪的功法颇为不喜,并不曾仔细查看过,此时却不得不慎重处理一下,他可不想被一个元神高人时时盯着!
许听潮首先把那锦书取出。这锦书白底紫纹,只有十余页,似乎无甚特别,记载的是一门名唤“将军演兵大蟹法”的兵家功诀。许听潮取了一枚空白的玉简,将功法滕录完毕,就唤出太阳真火,把这锦书狠狠灼烧!
凭空增长了三十余年的真气,许听潮的太阳真火也化作纯金,其中的勃勃生机,如同朝阳初生,直欲喷薄而出!只是随着修为大增,许听潮对太阳真火的掌控力增强了数十倍,没有让屋中的木质家具枯木逢春!
这锦书能在浅金色的太阳真火中存留下来,材质自是非同一般,但此时却在金色真火中缓缓融化,半个时辰之后,彻底成了一团淡紫色的透明液体。
许听潮紧绷的面色微松,这锦书似乎无甚异常,问题定是出在那掌中营上。刚要将这团不知名材料收起,许听潮心中忽然一动,双手法诀变幻,顿饭功夫,就将其重新炼成一淡紫的空白书册。
把这书册拿在手中把玩了一阵,许听潮忽然十指弹动,唤出上百符文牢牢封禁,才放心地收入腰间玉佩中。
稍稍休息了一阵,许听潮又取出那掌中营。
这东西四四方方,只有巴掌大小,底座甚厚,赫然是一座缩小了的军营。做工精致异常,栅栏哨塔营门军帐,样样俱全,若不是其上黑红光芒缭绕,血煞之气引得人心绪沸腾,倒也是件极上乘的工艺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辨认许久,最终确定,这是一件用年份极久的老槐木炼制而成的法宝!槐为阴木,正合用来做这等阴邪器物的材质。
既然知晓了这掌中营的几分根脚,许听潮便不再犹豫,把真气往双目中汇聚,两眼顿时射出凝实的五色光束来!
两道光束射入,掌中营表面的黑红光芒立时生出抗力,想要把光束弹开!可惜没有高洪真气支撑,这黑红光芒甚是衰弱,几个眨眼的功夫,便被五色光束冲破!
受此损伤,掌中营悲鸣一声,表面黑红光芒顿时消散大半,剩余的却依旧朝五色光束撞来,只可惜如同蚍蜉撼树,均是徒劳。
许听潮此刻没空理会这癣疥之患,大略把掌中营看了一遍,就发现营中中军大帐颇为古怪,无论如何努力,视线也透不进去,只好暂时不管。其余那些精巧的军帐,倒是一看就能明了,竟是一个个微型乾坤袋,内中甚为宽敞,大半都密密麻麻地站满倒持刀枪的拇指大玄甲傀儡!
这些傀儡大都是未经祭炼的死物,仅有十余个军帐中煞气腾腾,存放的显然是祭炼好的成品。而这些个军帐,有半数已经空了,想来其中傀儡甲士,就是毁在落日熔金剑下的那些。
许听潮也不觉得可惜,灌入双目的真气又增了几分,眼中五色光束更加明亮,倏忽间就穿透掌中营表面,直入底座!
不出所料,这底座中,竟也和那些军帐一样,有个芥子空间,不过却大了百余倍,内中堆满各种年份的槐木。许听潮仔细辨认了一番,发现这些槐木,最少也有百年气候,最珍贵的八株,足有数千年,即使已被伐倒,却依旧灵气逼人!
许听潮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转而看着这空间的某处,目力所及,隐隐感受到那地方阴气森森,似乎有阵阵异啸隐隐传入心中!能生出如此异象,若猜得不错,当是囚禁鬼物的禁制!许听潮心中微凛,不愿再看,便把视线收回,双目中五色光束也瞬间溃散掉。
这一番查探,颇耗真气,许听潮任由真气自动循环周天,将滕录“将军演兵大蟹法”那玉简取出,沉入心神研读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窗口明暗变幻了两次,一动不动的许听潮蓦地收起玉简,略一感应,返现自身真气早已恢复充盈,便抓住那掌中营,开始灌入真气!
被异种真气袭体,掌中营一震,想要脱手飞出,却哪里能够得逞?在五色真气压迫下,其上黯淡的黑红光芒节节败退,最终被逼至一角负隅顽抗。许听潮猛地一催真气,便把这点光芒吞没!
这小子也不停留,把自家真气布满整座掌中营,开始向那中军大帐发起冲击。大帐禁制虽说甚为坚固,却也抵挡不住这般攻势,仅仅半天之后,就被轰然冲开!
这中军大帐,正是掌中营的紧要所在。其内陈设与一般军营无二,左右两排共十八张案几,各有一高大精致了许多的傀儡甲士据案而坐,不过仅有最下首的左右两个傀儡显得煞气逼人!主位则是一张华丽的长案,其后坐了个神色呆滞的淡淡虚影,看面目,不是那高洪是谁?
许听潮也不客气,催动真气一冲,便把那虚影绞散!五色真气一阵翻腾,便在主位上形成一个凝实了很多的五色虚影,身材面目跟许听潮一般无二!这虚影方才成形,许听潮便忽然觉得掌中营仿佛成了自家身体一部分,若要驱使,定能如臂使指!
不过许听潮并不打算使用这件法宝,运使真气仔细查探,发现再没有高洪真气残留,就将心神收回,静静思索起来。
两件东西已查探处置完毕,除了在掌中营发现高洪残留的真气,便没有任何异常,让他有些不安。黄骖是如何准确找到百花岛的位置,难道就是凭了同种真气之间的感应?这种感应,距离太远了根本就不会生出,难道黄骖的到来,仅仅是个巧合?
再者,这高洪既是高壶老贼的侄子,年纪应该不大,然而却能练就一身浑厚的真气,手中还有不凡的法宝,想来甚得那黄骖喜爱。此番自己将他杀了,却把那黄骖得罪狠了!此去嵇城,还得加倍小心!
空自担心是无用的,许听潮将掌中营也封禁了收好,就把摩云翅取出,打算好生锤炼一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这摩云翅,许听潮已经祭炼到十三层,但却是在白发老道的帮助下取巧而成。与禁制融合的真气,更掺杂了大半赤龙丹药力,并不纯净。而那十三层,也仅仅只有一丝真气维系,甚至是十二层,也并未祭炼圆满。
许听潮取出摩云翅,先试着运使了几回,发现甚是滞涩,转圜间远不如之前如意。当下便将摩云翅捧在手心,运使真气重新洗炼,逐一将禁制中不纯的真气替换,收回体内炼化。
替换回来的真气很是特异,重新炼化之后,往往都能增加一成左右,但似乎因为与摩云翅禁制融合,发生了些许异变,绝大部分都不能与五行真气相和,数量一多,竟从五行真气中分离,独自在经脉中流动。
许听潮不料竟会生出这种变化,新生的真气虽说也同原本真气一样,温温润润溶溶洋洋甚是乖觉,并不曾有半点悖逆,但瞧着总有些陌生。许听潮毫不犹豫地将这些真气输入摩云翅,替换出更多的驳杂真气来……
如此这般,足足花了四天时间,许听潮才将摩云翅重新祭炼了一遍,不仅十二层圆满,还把十三层也祭炼了些许,顺便让自家又增了两三年的真气!
早在祭炼之初,许听潮便窥得摩云翅几种新的妙用,此时竞了全功,自然要试演一番!
只见他张口将摩云翅吞下,背后嘭地一声,伸出一对红霞般的丈余羽翅来!这羽翅也不似之前那样云雾翻涌,扩散成一大团,而是始终凝聚成形,表面还隐隐现出整齐的长羽形象来!
许听潮古怪地看了看背后一对赤红的翅膀,心念动处,羽翼扇动,整个人化作一道纤细的红色丝线穿窗而出,眨眼就冲破水火元龙大阵,来到千余丈的高空!
遁速如此迅捷,许听潮冷峻的脸色,也柔和了几分,背后羽翼再次一扇,倏忽间就到了天际,然后再次消失,不知遁向了何方!
晚秋十分,镜湖的天清气朗,蔚蓝的天空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中,别有一番纯净的意境。
镜湖某处无人小岛上空,忽然出现一个微小的红点,呼吸间便爆散而开,露出个背生赤红羽翼的黑披风怪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人自然就是许听潮了。摩云翅妙用大增,他一时兴起,径直往南方遁来,没多久镜湖南岸就遥遥在望!再往南方,便是浣州地界!虽说早知摩云翅遁速奇快无比,但如此结果,还是让许听潮大感意外。需知镜湖南北狭长,百花岛又在靠北方向,到此的距离,几乎赶得上太清门到破山城!当初从太清门夺门而出,他可是拼力飞遁了半天!而方才试演,他并未用尽全力!
这诡奇的遁速,不过是摩云翅两大妙用之一。之前才祭炼到两层,许听潮便能带人飞行,如今也不知玄妙到何种程度?
许听潮四下一看,发现岛上有一群悠闲的野猴,大概二三十只,便不客气地统统捉来,也不顾这些猴子被吓得吱吱乱叫,径直扔到摩云翅中。
一个个红臀猴儿靠近摩云翅,迅速缩小成芝麻大小,没入赤红长羽中不见了踪影。许听潮动了动翅膀,发现竟然没有半点阻碍,而心念轻易就能察觉到,那些野猴正在一个到处赤红的小天地中,挤作一团瑟瑟发抖!
有心看看摩云翅的极限,许听潮便又从小岛周围的礁石中捉来几十头蛰伏的老鳖,末了摄起大片湖水,一股脑儿地扔进翅中!半晌之后,背后赤红羽翼才传来些许沉重感,许听潮便停下手来,翅膀一扇,循着来路遁去!
不旋踵,便又回到百花岛上空。许听潮现出身来,将收起的湖水倾入湖中,才把摩云翅一扇,重新遁入百花岛。
方一冲入水火元龙大阵,就见黑红两头水缸粗的神龙伸爪迎面拍来!许听潮大惊,不假思索地扭身躲闪!此刻他的遁光仅是一条纤细的红线,躲避起来应该轻而易举,不想却还是被那黑龙龙爪拍中!
就在许听潮认为要身受重伤之时,龙爪却从红线上毫无阻碍地一穿而过!两条神龙一击之后,倏忽隐去,阵中异象也逐渐消散,重新归于平静。
许听潮停在阵中,若有所思。
方才大阵忽然发动,恐怕正是那驻守灵矿的罗师兄做的手脚,意图么……应该是要告诉自己,摩云翅能在阵法中穿梭如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是如此珍贵的异宝,为何会落在自己身上?
这般想来,许听潮心中疑惑愈重,陶祁两位师伯,还有那焦师叔,怎的会待自己如此之好?只怕姐姐能得两位师伯联名举荐,也与那不知名的原因大有关联。
久思无果,许听潮索性不再去想,双翅一扇,就穿过大阵,来到百花岛上。还不等站稳,这小子忽然脸色一僵,猛地把摩云翅一振,扔出一堆吱吱喳喳地野猴来!
原来却是这群野猴的神经有些大条,被许听潮收入摩云翅,初时还个个害怕得要死,等过了一阵,发现无甚危险,便逐渐在这奇异的赤红天地中嬉戏起来,更有那豪放的,翘起钩子欲行五谷轮回之事!
许听潮哪肯让自家宝贝沾上此等肮脏物事,瞬间便将二三十只野猴震得晕头转向,扔到地上堆成了一堆!处理完泼猴,许听潮又仔细地观察了翅中那几十头老鳖,发现这些迟钝的水族,依旧动也不动地沉睡,便自放下心来,举步朝百花坳走去。
许久不曾这般慢吞吞的赶路,才走了半里多,这小子就有些不耐,本想驱用摩云翅,临到头却心中一动,把戊己土潜形遁法催动,整个人诡异地陷入泥土中!
再次出现时,许听潮已经回到闭关的小屋,脸上隐隐有些喜色,盖因翅中那些老鳖依旧沉睡如故,并未受到半点影响!这摩云翅方才祭炼了小半,便有如此多的妙用,遁速奇快不说,还能在某种程度上无视禁制大阵,更可带人载物,实在不像仅仅是飞行异宝那么简单!
不过仔细一想,许听潮便有些恍然,收人纳物,本就是法宝共有的特性,而禁制不能阻,不也正是摩云翅的神异之处么?否则,何来飞行异宝之说?
想通此节,许听潮便沉下心,盘算起今后的行止来。此去中州嵇城,说不定可以带上姐姐,事情了结之后,径直赶往朔州苍山剑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与白发老道,黎元禾,高婶和高小七辞别之后,许听潮就带着自家姐姐和芍药往中州嵇城赶去。
按照许听潮的打算,是要把芍药扔在百花岛上,交给白发老道看护的,奈何这老道打死不应承,芍药也撒娇耍泼扮可怜,死皮赖脸地要跟来,最后还请出许恋碟说情。
许恋碟颇有将芍药培养成弟媳的打算,自然希望这丫头能多多跟自家弟弟相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只是事情的发展,并没有让许恋碟的“阴谋”得逞。盖因出发之时,许听潮直接将二女收到摩云翅中,自己单独在外闷头飞遁。
且不说许恋碟暗暗恨铁不成钢,芍药这丫头初时还对这方天地大为好奇,时间一久,便无聊地坐在一头老鳖的背甲上,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盹儿……
中州乃是大夏王朝都城所在,其土地之广阔,足可排在几十州府前十!人烟更是稠密至极,许听潮在高空往下看去,入眼尽是纵横的阡陌,错落有致的村落,还有条条朝远处无限延伸的宽阔大道。
如此情形,让许听潮暗暗皱眉不已。他本打算找个人迹罕至的深山大泽,将掌中营内囚禁的那些阴魂放掉。奈何中州如此繁华,此事只能另作打算。不过嵇城在中州最东边,平宁中三州交界之处,路途半点不近,就算催动摩云翅全力飞遁,也要大半天!如此长时间,当能找到合适的地方,实在不行,只能先往北方的翰墨二州跑一趟。
许听潮如此打算,并不是生了副慈悲心肠。他固然不会用这些阴魂祭炼傀儡甲士,大半原因,却还是忌惮那黄骖的手段。
一看那黄骖的真气颜色,就知与高洪同是一路货色,精擅摄魂炼鬼之道。高洪的法宝掌中营颇为玄妙,他一人定然无法炼成,多半是黄骖赐下。许听潮并不曾将掌中营精心祭炼,一旦贸贸然与黄骖照面,只怕立时便要被反制!
出发之前,许听潮就大略参悟过“将军演兵大蟹法”,知晓这法门的大半威力,要靠铁血煞气和阴魂鬼物才能发挥。掌中营上的铁血煞气早被炼化,只有禁制中的那些阴魂亟待处置。
正是因为挂心此事,许听潮并没有理会芍药的嚷嚷,不走繁华的城镇,而是专拣荒僻的深山旷野飞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转眼大半路程已过,许听潮终于发现一片连绵的山脉。群山深处树木繁茂百兽竞走,却无半点人畜活动的痕迹。如此地方,正好行事。许听潮停了遁光,看准一座深谷落下。
甫一着地,许听潮便将封禁的掌中营取出,把禁制放开一个小口,运使真气一催,一道漆黑阴寒的浓烟便从缺口喷射而出!这黑烟迎风便散,化作近千淡淡的人形虚影,啾啾怪叫着四散而逃!
“好个小贼,身上定有了不得的法宝,害得你家爷爷追了这许多时光!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许听潮正运转真气抵御阴魂寒气,忽然听到这声大吼,脸色立即变了,顾不得考虑这黄骖怎会跟在身后,背后赤红羽翼倏忽弹出,便要破空遁走!
“哪里逃!叱!”
黄骖大喝一声,也不晓得究竟使了何种道法,原本四散逃开地阴魂猛地齐齐一滞,然后穿花蝴蝶般地一阵交错换位,瞬间便组成一座奇门阵法!
许听潮恍若未见,背后摩云翅一扇,化作一道纤细的红线冲天而起!
“当真好宝贝!落在你这小组为手里,忒也浪费!还是让本座替你享用吧!”
这喊声才落,一朵铺天盖地的黑红云团便当头滚滚压下!
许听潮忙把遁光一折,朝东方遁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着!”
那黄骖见许听潮的遁光如此滑溜,顿时大为恼怒,口中呼喝,黑红云团却先一步生出变化,东方滚滚垂下,挡住去路!上方云团继续滚滚压下!
许听潮无奈,只得再次折返,把遁光降低,改朝北方!
“还想跑!”
黄骖这声大喝,直如九天雷动,把许听潮的遁光震得顿了一顿!就是这么点耽搁,西南北三方的黑红云团也各自垂下,与东方那片连成一体,将许听潮牢牢困住!
许听潮只好停下遁光,重新现出身来,站在半空冷冷地注视西方,心念转动,把目前处境告诉了许恋碟。
听说弟弟已被黄骖堵住,许恋碟大急,却也没什么好办法。芍药在一边信心满满地亮了亮右手,许恋碟才稍稍安心。
“小贼,今日本座教你个乖,旁人的话哪能轻易相信!一句诳言便将你从那乌龟壳中哄出,当真生嫩得紧!”
黄骖言语间甚是得意,但见到许听潮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似乎丝毫不为所动,不禁又有些气闷。
这老儿目光掠过许听潮背后的赤红羽翼,顿时贪念大炽!此时,他倒是有几分明白,自家那不成器的徒弟,为何会死在眼前这小贼手上。那小贼凭了一对奇异翅膀,玩也能把他玩死!自己处心积虑的哄骗埋伏,不也只能跟在这小贼身后吃灰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得了那小贼身上的异宝,就能弥补自家遁速上的缺憾,实力必定大增!愈是这般想来,黄骖心中就愈是瘙痒难耐。不过看那翅膀的样子,早被那小贼祭炼得颇具火候,以其神异之处,若没有祭炼法门,即使硬夺过来,也不知要费多少手脚重新洗炼,白不一定能发挥全部威能。这老儿心念转动,瞬间便决定再将这小贼骗上一骗。
“小贼,事到如今,本座不可能饶过你性命!你身后那法宝,定会落到本座手中,若想少受苦楚,就与本座做个交易,如何?”
许听潮沉默,就在黄骖不耐之时,忽然冷冷开口:“你说!”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番决断,本座很是欣赏!若非你杀了本座徒儿,说不定本座也会将你收入门下……”黄骖见似乎有戏,不禁心中暗喜,虚情假意地夸赞了几句。
“如何交易!”
许听潮对这般废话明显不感兴趣,神色平淡地打断黄骖。
黄骖暗暗恼怒,却强自压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和:“本座将当年金绝门内乱,你父母身亡的真正原因告知,作为交换,你把背后那翅膀祭炼法门说与我听!”
“好!”
许听潮哪里还不知道黄骖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既然这老儿口口声声说父母大仇另有别情,许听潮与自家姐姐一商量,便决定暂且虚与委蛇,套出话来再做打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黄骖酝酿了一阵,才缓缓开口:“你可知中州百里氏,在大夏朝地位如何?”
许听潮面无表情,也不答话。
此时黄骖倒是有些明白,这小贼只怕生就一副冷淡的脾性,因此也不等回答,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百里氏乃大夏朝首屈一指的世家大族,虽说近几十年来,已逐渐没落,却也不是本座这等有名无权的虚衔将军说动就能动的。本座一句谎言便将你骗到此处,足见你对百里氏所知甚少,想来定是无人对你说起。若本座猜得不错,你父你母根本就不曾对外人透露过自身身世!你可知他二人为何对此讳莫如深?”
“本座这便详细告知与你,只望你勿要忘了之前承诺,否则……哼哼!”
黄骖如此甜枣大棒一番,才继续说道:“你母亲百里青碟,本是百里氏当代家主百里寿的亲侄女,只可惜幼年失了怙恃,过得不甚如意,及至长成,却出落得比最美艳的嫣姬更胜三分。百里氏正当没落,那百里寿便起了心思,打算将你母亲送与宁王做妾……”
听到此处,许听潮神色不由一冷。由于放开了部分禁制,许恋碟和芍药自然也将这话听在耳中,双双露出不忿之色。
“小子,不舒服了?”黄骖嘿嘿怪笑,“这等龌龊事,在世家大族中层出不穷,有甚值得生气的?况且你母亲后来不是随了你父亲么?说到你父亲,倒也算得上一号人物!能从百里氏将你母亲抢出,还白手起家,创出偌大的金绝门,当真了不得!”
“想知道你父母如何走到一起?小子,你恐怕要失望了!此事本座也是从那不成器的徒儿高洪嘴里听来,他既不肯说明详情,本座亦不会刻意去问!”
“若真要清算起来,高洪被你杀了,也不冤枉!当年金绝门内乱的元凶,其实并不是高壶。那老小子还没有如此大的胃口,不过是一明面上的马前卒!幕后主使之人,其实正是高洪的的死鬼老爹高全忠!”
“他在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咦,本座还以为你小子是个哑巴,原来竟也会说话!”黄骖讥讽了一句,才续道,“高全忠这老儿不争气,当年你母亲自刎殉情之后,心丧若死,反被那高壶暗中给做了!”
黄骖说到这里,又沉默一会儿,才把语气一转:“说了这么多,想必你也知晓,那高全忠究竟为何图谋金绝门了吧?嘿嘿,不用奇怪,古有一国之君为博美人一笑而烽火戏诸侯,高全忠为了抱得美人归,设计暗算一个小小的金绝门,似乎也没什么说不过去!”
“你也不必这般怨恨,须知当年觊觎你母亲蟹美色的,可不止高全忠一人!只不过那高全忠有两个兄弟在金绝门担任长老,这才占了天大便宜!就算他不动手,也还会有李全忠,王全忠!此事单从你父亲的江湖诨号便可查知一二,你父当年人送外号‘金绝’,手底下不知沾了多少鲜血,及至建立门派,也以‘金绝’二字名之!偌大名声,大半是高全忠这等倒霉蛋的身家性命撑起!”
“此次本座那不成器的徒弟到将军堡,名为做客,实乃找机会报杀父之仇,不想居然撞到你姐弟打上门去,才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本座不管你与高洪之间的仇怨,你杀了本座徒儿,本座就来杀你报仇,也算天经地义!你可服气?”
“有一事请教!”
“你说。”
黄骖见许听潮主动开口,以为自家计谋得逞,心情大好,也就乐得回答。
“高全忠图谋我父金绝门,可是仗了你的威势?”
“嘿嘿,小子,若本座回答是,你是否打算顽抗到底,铁了心不让本座得到祭炼法门?”
许听潮不答。
黄骖冷笑连连:“本座可以明确告诉你,金绝门事发之时,本座与高家并无半点干系,收高洪为徒,也是在十五年前!本座在大夏朝也算薄有名声,收徒之时更广邀宾客,乃是当年人尽皆知的大事!你稍一打听,就可知本座所言不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多谢相告!”
许听潮向头顶黑红云团淡淡一拱手,便身化红线,朝地面飞速遁去!
“本座就知你这小贼不老实!”
黄骖大怒,吼声如雷,地面也凭空腾起滚滚黑红云雾,朝那纤细的红线逼来!
许听潮法诀一催,遁光上就腾地燃起丈多高的金色火焰,硬生生将黑红云雾烧出一个大洞来!
“太阳真火!难怪那罗老道这般回护与你!你与太清门陶老儿什么关系?”
黄骖惊怒交集,嘴里大喊不止,手下却丝毫不慢!除了继续催动黑红云团挤压许听潮的遁光,还唤出百余傀儡甲士四下堵截!
这老儿练就的铁血煞气,凶猛处远超高洪百倍,虽说许听潮的太阳真火亦是威能大增,但怎会是对手,直被黑红云雾把遁光吹得东倒西歪,遁光之外的太阳真火,也一寸寸地逐渐黯淡!
眼见傀儡甲士很快便将那滑溜的红线团团围住,用兵刃死命斩击,黄骖不禁哈哈大笑!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一道翠碧光华从红线中猛地飞出,四下一绞,便坏了数十具傀儡!许听潮驾驭遁光,趁势从缺口冲出,直往地面扑去!这道光华又盘旋了几圈,将剩余傀儡全部搅碎,化作一十余丈长的翠色蛟龙,冷冷看了黑红云团某处一眼,才化光追上许听潮遁光,一闪没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碧青龙!”
黄骖吃翠色蛟龙一瞪,顿时浑身汗毛直竖!
“祁老儿竟也在……不对,只是一丝元神附在飞剑上,让那小贼随身携带!”
“那小贼到底什么来头,竟能与这两个老儿扯上关系!”
“不管什么来头,等我捉住那小贼,夺了异宝,逼问出祭炼法门,便远走高飞,太清门又能耐我何?”
黄骖被碧青龙乱了心境,等重新理清头绪,许听潮的遁光早已没入大地,不见了踪迹!这老儿大吼一声,先前摄住那近千阴魂,忽然齐齐往地下一钻,四面八方散开,在地底搜索起来!
但接连十余个阴魂被灭后,地底就再无动静!
黄骖大怒,催动神通将峡谷震塌,化作一团黑红妖云,以这山谷为中心盘旋起来,一直折腾到天黑,却依旧毫无所获!这老儿气得暴跳如雷,傀儡甲士四出,将这处山中的飞禽走兽屠了个干干净净,才悻悻离去……
又停了半天电,对俺这种龟速流懒人,当真是灭顶之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天气早已入秋,嵇城却依旧湿热如同盛夏的南方小城,树上聒噪的暮蝉,更让人平添三分烦闷。
百里寿年过花甲,斑白的两鬓,花白的须发,还有脸上横斜的皱纹,无不积淀满岁月的沧桑。
昨日收到承天城中长子传回的书信,户部尚书贪墨甚巨,圣上龙颜大怒,已罢了其职,下诏大理寺严办!受此牵连,侄儿百里旭径直从户部给事中被贬为骥州司马!
唯一能在朝堂说得上话的顶梁柱顷刻坍塌,对如今的百里氏,不啻雪上加霜!如此奇祸,怎不让百里寿忧心如焚?携重礼拜访城中的谢、乔两家,却连个稍能主事之人都不曾见到!
百里氏与这两家素来交好,甚至还是数代的姻亲关系,如今百里氏没落,却逐渐断了来往,到得朝中事发,两家家主索性避而不见!
奔波一日,毫无所获。百里寿回到府中,挥退零落的下人,独自走在夕阳中,心境愈发悲凉。颤颤巍巍地抬头看了看西方缓缓下沉的落日,只觉两眼酸涩,忙低下头头来,深深叹了口气。
“唉——”
一声叹息,道不尽的心酸凄惶,世态炎凉!
霎时间,百里寿只觉一股深深的疲惫袭上心头,咳嗽两声,佝偻着身躯,缓缓朝卧房走去。
推开房门,百里寿却大吃一惊!
屋中竟坐了一男二女三个年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亏得他久掌家族大权,瞬间便镇定下来。仔细看去,只见那男子身穿一袭黑色披风,神色颇为阴沉,眉目间隐约有种熟悉感;而那两个女子,一个紫衣紫裙,紫纱蒙面,甚是端庄稳重,秋水般的双眸中,神色复杂;另一个年纪甚轻,浑身翠碧眉目如画,正拿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说不出的娇憨可爱。
百里寿心念电转,却始终猜不透这三人的来历,只好把手一拱,正色说道:“老夫百里寿,忝为百里氏之主,不知三位小友光临寒舍,有何见教?”
许恋碟微微一叹,轻声说道:“老家主如此大礼,晚辈可承受不起!照渊源算来,晚辈姐弟还需称您一声‘大外祖父’!”
“哦?”
百里寿皱起眉头,踱到主位坐下,细细打量起许恋碟和许听潮来,半晌,依旧满脸疑惑。
“请恕老夫眼拙……”
“哼!”许恋碟不满地轻哼一声,“老家主当真贵人多忘事,可还记得当年的叛逆侄女百里青碟?”
“青碟儿!”
百里寿惊得站起身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许恋碟姐弟!
“你们是青碟儿的一双儿女!难怪如此面善!”
这老儿神色变幻一阵,又镇定地坐回椅子上,右手两根手指笃笃弹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此说来,月前镜湖将军堡高家满门被屠,便是你姐弟做的?”
“何以见得?”
“外孙女莫非欺我老迈昏庸呼?除了你许家,谁还与那高家有如此血仇?”
许恋碟眉头一皱,却并未反驳,而是直接了当地说道:“百里家主如此笃定,姑且就算是吧!晚辈姐弟此来,有几事相询,还望老家主如实告知!”
百里寿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化作颓然一叹:“罢了!当年百里氏待青碟儿不好,你姐弟心怀不满,也是人之常情……要问什么,老朽定当尽数相告!”
“如此,晚辈姐弟先谢过老家主了!”许恋碟起身朝百里寿行了一礼,缓缓踱步沉吟,忽然问出个大出所料的问题——
“敢问老家主,本朝柱国大将军黄骖,曾在十五年前收一个名叫高洪的少年为徒,可否真有此事?”
百里寿蓦然一惊,略微思量,便觉出几分不寻常,当下强压心中激动,平静地答道:“确有此事!黄骖将军乃兵家元神高人,属仙神一流,远非我等凡夫俗子可比!然而其收徒大典,当年轰动天下,就连当今圣上,也曾亲自登门为贺!”
这老儿说完,目光灼灼地看着许恋碟。
许恋碟得了答案,心中略喜,瞧见百里寿神情,暗道一声麻烦,却不好发作,只装作不知,继续问道:“老家主可否将先父先母当年事迹告知一二,以全晚辈姐弟孺慕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百里寿见许恋碟神色始终不变,顿感微微失望,强打精神,慢慢叙述起来。
“青碟儿和你姐弟之父何时相识,老朽并不知晓。当年家族决意将青碟儿嫁与宁王,实属无赖……”
“哼!”
“……此议方才定下,你父便强行将青碟儿带走,与宁王约战承天南郊。宁王出身高贵,却生就一副侠肝义胆,不仅未因被你父落了面皮而大动干戈,反倒真的单人只剑前去赴约!一场大战,宁王败北,却毫不介怀。宁王钦佩你父之豪气与武艺,当场许以高位。”
“你父不允,携青碟儿西去,数年间便在镜湖闯出偌大名声,进而一手创建金绝门,实属不可思议!老朽原本深恨你父坏我百里氏大事,但见得金绝门不数年便已气势蓬勃,更占得明戎泗浣湘五州与中州之水路要冲,便起了修好的心思。奈何二十三年前一场大变,金绝门分崩离析……”
“多谢老家主相告!”
许恋碟咬牙听到这里,便出声打断百里寿,后来的事情,她都是亲身经历过的,其中甘苦自不用旁人来说。
百里寿也不生气,静等下文。
果然,许恋碟很快又施了一礼:“晚辈姐弟尚有一事相求,请老家主告知外祖和外祖母安息之所!”
“老朽这就带你姐弟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百里寿说着,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许恋碟犹豫了一下,走上前搀住这老儿的胳膊,芍药见了,赶紧也拉住百里寿的另一只手臂。
百里寿颇为意外,脸上很快就露出满足的笑容:“恋碟儿,不知这位小姑娘姓甚名谁,是哪家的好女儿?”
“我呀,是那呆子的同门师妹,叫做芍药!”
许恋碟还没说话,芍药便笑嘻嘻地抢着回答。
“芍药……当真是好名字!小姑娘可否告诉老朽,你和潮儿平日里都学些什么?”
“可多了,炼……”
“妹妹!”
许恋碟轻嗔一声,芍药赶紧伸了伸舌头:“老人家不好意思啦,许家姐姐不让说!”
“呵呵,无妨!无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点起香烛,奉上牺牲果品,许恋碟姐弟祭奠完外祖和外祖母,便带着芍药往朔州苍山方向飘然而去。
百里寿站在百里氏祖坟,一直目送三人消失在山边小路的尽头。
良久之后,这老儿忽然出声问道:“李先生以为如何?”
“深不可测,当属玄门正宗传人!”
一旧衫文士忽然出现在百里寿身边,略微落后一步,恭声回答。
百里寿默然,浑浊的老眼中精芒闪动。
“只盼这番善缘,能给我百里氏留得些许希冀!”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许恋碟姐弟查知那黄骖并未说谎,这老儿确与父母大仇毫无干系,又从百里寿口中得知不少父母旧事,祭拜了外祖和外祖母,而父母大仇更早就报了,可算是彻底了断尘缘,只待到得朔州苍山剑派,便可姐弟齐心,同闯那世人梦寐以求的仙家大道!
别了百里寿,三人也不怎的急着赶路。许听潮把摩云翅化作一朵小小的赤云,载着姐姐和芍药,慢悠悠地往西北方的承天城飘去。
承天是大夏朝的都城,天下雄城无有出其右者。之前因为心忧百里氏安危,又要找合适的地方处置掌中营内囚禁的阴魂,许听潮便没有从承天附近经过。此刻诸事已了,芍药一闹,许恋碟稍微劝说,许听潮就应承下来。
闲坐白云,俯瞰大地众生,千里沃野,田园阡陌,尽入眼底,怎不让人飘飘然恍若出尘?或许心旷神怡之余,还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总而言之,许恋碟此时的心情是无比舒畅的。
芍药和许听潮一样,御风驾云的经历多了,对飞行本身并不觉得如何新奇,只不过中州风物与太清门内大不相同,无有半点仙家胜景,却处处都透着浓厚的乡土气息,直把芍药看得大呼小叫不已!或许这丫头本就更适合这大千红尘,奈何生就一副修仙炼道的好根骨,在太清门两年多,反倒被憋闷坏了!
许听潮此刻的表情依旧平淡,却并无平日里那副拒人千里的冷漠,他任由坐下白云随风而行,也不管自家姐姐和芍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喷出那得自百花岛神符洞中无名前辈的寒珠,对着夕阳吐纳起来。不过片刻,便恍若合身融入这夕阳返照的意境中。
许恋碟看了看浑身沐浴在金色中的弟弟,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姐姐不要理这呆子!整天就只会练啊练的,无趣得紧!”
芍药一把拉过许恋碟,抱怨了几句,就指着云下某座山头的白塔,眉飞色舞地说开了……
承天城很大,由内而外,共分九道城墙,一道比一道更加绵长雄伟,似乎是大夏王朝千万载的缩影。最初,大夏朝不过是南方滨海的撮尔小邦,经历了无数次盛衰起伏,才铸就如今的盛世辉煌!正是有此厚重的积淀,承天城从来都不缺文人骚客凭吊古今,究竟有多少神章绝响,成就了多少杏坛宗师文豪,谁也说不清楚。
许听潮姐弟和芍药三人还达不到如此高度,能从厚重的历史中悟出什么千古绝唱来,所以芍药在城中尽情玩耍了城墙天数,许听潮闷在客栈中修炼了相同的时间,而许恋碟则暗中观察宁王良久,得出个“野心不小”的结论后,就决定离开承天,前往苍山剑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天,许听潮架了云头,正从中州西北一座名唤西陵的小城上空飞过,忽然毫无征兆地化作一道纤细遁光,悄悄潜入城中。
芍药不高兴地跟着许听潮姐弟拐进某个小胡同,入眼破败的景象和刺鼻的异味,更让她眉头大皱。不是这丫头刁蛮脾气发作,任谁在享用美食的时候,被无缘无故地打断,还带到这般邋遢的地方,大概都会是相同的表情。
许听潮似乎目的很明确,带着姐姐和芍药七拐八弯一阵,径直走进一个凌乱的小院中。
小院主人显然不曾料到会有人来,慌忙从茅屋中走出,一看到许听潮,脸色蓦地大变!
“你是……”许听潮还没有动作,芍药就跳上前瞪大眼睛,“我想起来了!你就是破山当骗我宝玉的那个死胖子!亏我还觉着你和胖师叔长得像,应该是个好人!”
这小院的主人,正是破山当中那巩掌柜,只是哪里还有半点“胖”可言?此时他形销骨立,两鬓斑白,身上只穿了一袭打着好些补丁的麻布短衫。
经历了扈家密室一幕,巩掌柜怎会不知眼前这两人的真正身份?如今找上门来,只怕不能善了!当下便噗通一声跪倒,诚惶诚恐地叩头不已!
“两……三位上仙,千错万错都是小人一人之过,小人妻小对此事毫不知情!小人任凭上仙处置,只求上仙开恩,放过小人妻儿!”
“爹爹!”
门中忽然跑出一大一小两个孩儿,左右紧紧抱住巩掌柜,惊惧地看着许听潮三人。
“谁,谁要处置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芍药见了这般阵仗,反倒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听潮,算了吧。”
许恋碟见了巩掌柜那一双面黄肌瘦的儿女,心里没来由生出许多同情,轻轻拉住许听潮劝道。
许听潮一点头,转身便走。
“谢上仙宽宏大量!谢上仙不杀之恩!谢仙姑为小人求情!”
巩掌柜见许听潮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顿时大喜过望,又是叩头不已!
“好生过日子,莫要再做歹事!”
许恋碟说罢,把腰间钱袋解下,放到面前地上,便举步朝许听潮追去。
芍药狠狠瞪了巩掌柜一眼,把当初典当的青玉往他面前一扔,转身跑掉了。
巩掌柜呆呆地跪在原地,嘴唇抽搐不已。
“爹爹,这两个姐姐当真是好人!我们有了钱,就能给娘亲治病,也不会饿肚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会了!不会了!”
巩掌柜颤声连连,两行浊泪滚滚而下……
“原来你这呆子是发现了那可恶的胖掌柜,也不事先说一声,害得人家白白生了老半天的气!”
从小巷中出来,芍药便窜到许听潮身前,双手往腰间一叉,鼓着腮帮子埋怨道。
“听潮性子确是冷清了些。”
听得许恋碟帮腔,芍药顿时脸露得色,尖削的下巴轻轻往上一抬。
许听潮站在原地,神色冷淡,不置可否。
“妹妹……”
许恋碟见两人又开始“对峙”,微微头痛之余,便打算从旁化解,谁知刚刚开口,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待得清醒过来,已然身处摩云翅中的赤色小天地,耳中一阵嚣张的笑声隆隆传来!
“哈哈哈……当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贼,今日看你还能往何处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哈哈哈……当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贼,今日看你还能往何处逃!”
惊喜得意的大笑滚滚滚传来,把许听潮的遁光震得连顿了几顿!
许听潮飞遁不畅,却不敢停留片刻,他也不曾料到,自家竟会如此倒霉,才在这西陵城耽搁顿饭功夫,就撞到这老仇人黄骖!
“车兄,侯兄,卫兄,这小贼甚是溜滑,还请助小弟一臂之力!”
这话才落,许听潮就感觉到前后左右各有一道强大的气息挡住去路!饶是他性子阴沉,喜怒不常形诸于外,此刻也不由面色一变!能当得黄骖称呼一声“某兄”的,自然只有元神高人!
脸上作色,许听潮反应却丝毫不慢,当下便把遁光一折,朝大地扎去!
“小贼,当真欺本座奈何不得你那破落钻地术吗?!”
黄骖羞恼地大喝一声,地面猛地窜起一杆百余丈的血色长枪,对准许听潮遁光狠狠刺来!
百忙中,许听潮只来得及将遁光朝边上一偏,便被长枪擦中!顿时一股血煞之气如同附骨之蛆,见缝插针直往经脉中钻来!
许听潮吃了暗亏,闷哼一声,强压下心中沸腾的情绪,认准西北方遁去,只是被黄骖真气入体,遁速早不复之前迅捷,足足慢了大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小友且慢,不知能否卖车某个薄面,让老朽为你和黄老弟说和说和?”
这姓车的老儿口中说得委婉,手下却没有半点容情,漫天铁血煞气聚成一面参天巨盾,将许听潮逃遁的路线全部堵死!
遁光中,许听潮面沉似水,背后赤红摩云翅中突然飞出一道碧翠光华,迎风长到十余丈!这光华龙吟阵阵,径直朝那巨盾狠狠一斩!只听“呲啦”一声有如裂帛,巨盾上裂开一道百余丈的缺口!许听潮赶紧架了遁光,从缺口中一冲而过!
“碧青龙!”这姓车的老儿惊怒不已,“黄骖,你把老夫坑得好苦!”
另外两个元神高人本已赶到附近,见了这翠色剑光,也赶紧齐齐按下法术,任由许听潮远去!
“车兄勿恼!小弟早已打听得清楚,碧青龙是祁老道赐给他那女徒弟芍药作为防身之用,并非许家小贼所有!那小贼在太清门,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执役弟子,却不知怎的与祁老道的爱徒纠缠在一起,还得了几件了不得的宝物,借以害了小弟那不成器的徒弟!那小贼身后的红色羽翅便是其中之一,飞遁起来甚为迅捷,我等不擅长遁术,根本无从追赶!好在小弟已把一道真气打入那小贼体内,此时寻去,大有可为!”
黄骖见车姓老儿发怒,赶紧急急解释了几句,就抽身朝许听潮追去。
“车兄,如何?”
“黄骖老儿的话,岂能尽信?不过他既如此着紧那小子,定是有利可图,我等暂且跟在后方,见机行事!”
三个元神商定,各自架起遁光,也循着许听潮和黄骖遁走的方向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是如此一番惊心动魄的斗法,把西陵城吓得好一阵鸡飞狗跳!
……
体内血煞之气被黄骖频频催动,在筋脉中四处乱窜,许听潮双目尽赤,额头青筋暴跳,屡屡欲停下遁光,与身后紧追不放的黄骖老儿拼个你死我活,但心中总是时不时地浮起清明的念头,这才坚持到现在!
然而许听潮却是有苦难言,随着真气消耗,体内那血煞之气愈发猖獗,心底嗜血疯狂之意也愈发明显,遁速逐渐变慢不说,如此下去,总有神志全失的一刻!
到得那时,芍药或可无事,但以黄骖所修功法的歹毒,自己和姐姐必定落个凄惨下场!
身后黄骖又追近了点,许听潮心中焦躁更甚,阵阵疯狂意念猛烈地冲击头脑,直让他两眼红得直欲滴血!
“小友无须惊慌,且待我为你阻一阻黄骖老儿!”
就在焦躁不已的时候,一个温和的男声忽然传来,许听潮只觉得一阵凉风吹过心头,各种负面情绪瞬间消褪大半!往四下匆匆一看,却并未发现半个人影,当下也不矫情,遁速大增,往西北激射而去,只把这番好意暗暗记在心中!
待许听潮遁光远去,附近虚空一阵涌动,蓦地走出个锦衣公子来,却是当年登仙门观礼宾客中,坐左方首位的极乐真人。
极乐若有所思地朝许听潮遁走的方向看了一眼,才转过头来,淡淡说道:“不知黄将军因何事动怒,竟对一小辈穷追不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番话声音不大,却远远传开。未几,一道黑红遁光出现在天际,瞬间便来到极乐身前停住。
黄骖现出身来,脸色不大好看,但还是强忍怒气,朝极乐一拱手:“原来是极乐真人!小老儿追那许家小贼,只为报杀徒之仇!”
“哦!”极乐脸露恍然,“如此,倒是在下冒昧了!”
“无妨!”
黄骖又拱了拱手,便化作一道十余丈的黑红光芒,继续朝前追去!
极乐目送黄骖离去,目光闪了几闪,又回头看向来路。
又是三道黑红遁光驰来,主动听到极乐面前,露出三个身穿铠甲的老将。
“极乐真人,老朽兄弟这厢有礼了!”
“三位将军当真客气!”极乐笑着朝三人拱拱手,“不知三位可是为了追那太清门弟子?”
“这……”车姓老儿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才说道,“实不相瞒,我等也是受黄骖诓骗,才对那位姓许的太清门小友动手,好在及时醒悟,才未有酿成大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原来如此!”极乐意味深长地笑笑,忽然说道,“极乐有一言相告,不知当讲不当讲?”
“真人请说!”
“三位可知太清门新晋元神阮清阮子厚?”
“如何不知!想我等兄弟三人,哪个不是苦苦修行数百年,才得了天大机缘,成就元神!那阮清年纪轻轻,却有此等造化,当真羡煞人也!”
“阮清拜得太虚真人为师,自身资质品性更是上上之选,有此成就,也不算奇怪。”极乐真人说到这里,语气忽然一转,“而三位将军方才追逐之人,资质不在那阮清之下……”
车姓老儿三人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了!
“真人莫非诓骗我等?若此子当真有如许资质,怎会仅是一介执役弟子?这话出自黄骖之口,想来他也不会在这等一查便知的事情上作假!”
“许家小友确是执役弟子,不过三位可知他在何处供职?”
“愿闻其详!”
“这位小友虽说名为执役弟子,却始终跟在清池、碧秀二峰峰主身边学道,就算亲传弟子,也不过如此。三位莫要以为极乐言过其实,许家小友背上那对赤红羽翼,其实就是清池峰陶老道早年的成名异宝摩云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车姓老儿三人面面相觑,半晌才惊疑不定地问道:“那小子如此受重视,又怎会顶了个执役弟子的名头?”
“两年前太清门收徒大典,极乐有幸到场观礼,倒是知晓其中一二缘由。许家小友入门时,就修炼过灵狐心经中的些许粗浅法门……”
“怪不得……”
“即便如此,三位将军也不可存了侥幸。据极乐所知,许家小友方才入门,就意外令百余株九穗谷返本归元,重又化作上古灵种!”
“此话当真?!”
车姓老儿三人又大吃一惊,脸色都不大好看!
“千真万确!”
三人反问,也只是震惊之余下意识地行为,其实心中早就相信了七八分。这三个老将脸色变幻一阵,才向极乐辞行,说是要前去阻止黄骖,省得他做出什么错事。
极乐自然好言想送,等三人离开,才呵呵一笑,架起遁光,不知去了何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车姓老儿三人架起遁光追了许久,却依旧没有看到黄骖的身影,均都微微焦躁,不自觉使出十二分力气,把遁速提到最快。
“黄骖老儿当真害人不浅!若非此次坠仙之行,我兄弟三人并无把握全胜那秃毛鹰,怎会找上此等龌龊小人!”
闷头飞遁了这么半天,其中一个老头终于沉不住气,愤愤骂出声来。
“侯老弟稍安勿躁,如此短的时间,黄骖定然追不上那太清门弟子。况且极乐所言,也不可尽信!”
“为何?极乐此人虽说心狠手辣,说话却一向算数的!”
“卫老弟的意思是,极乐对我兄弟三人说那番言语,定然没安好心!”
“车兄所言极是!他极乐宫崛起这百余年,翰州的炼气之辈,死的死逃的逃归顺的归顺,小门小派,山野散修,几乎都绝了种!且此人野心极大,极乐宫羽翼渐丰,便把手伸向凉墨两州!两州炼气士被打压得抬不起头来,向太清门和苍山剑派求救,却无甚结果。苍山剑派一向不理外事,倒也在情理之中,可那太清门……”
“哼!卫兄当真以为小弟糊涂吗?这天下谁不知晓,极乐和太清门执事玉虚老道交好?这两州的怂包跑去太清门求救,却是瞎了眼!”
“侯老弟明白就好,极乐此人心机深沉,我们兄弟不可不防!”
此言一出,三人便各自沉默,但没隔多久,最先开口那“侯老弟”又忍不住问道:“两位兄长,小弟想了这许久,实在不明白极乐拦下我们兄弟,到底有何阴谋?”
“老弟你生就一副直肠直肚,自是不会明白极乐心里的弯弯道道!”车姓老儿呵呵笑了笑,“为兄比不得军师心思玲珑,倒也能猜出一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车兄说话能憋死个人!究竟也和猫腻,快快说与小弟听来!”
“老弟可知太清门那上古灵种九穗谷?”
“这等天地灵物,我辈炼气之人如何能不知?听说以此物炼制的‘五谷丹’,能补益精血,巩固道基,炼气之辈只须服下一粒,便元神有望,再不济也能精血倍增,修成一身堪比千年老妖的浑厚真气!元神之上的炼气士服了,更有不可思议的神效,能掌天地五行!也不晓得那姓许的小娃娃,为何会有此造化,想来那九穗谷定有他的一份!若非太清门势力太大,小弟都有上门讨要的心思!”
“如此就对了!连老弟都对那九穗谷有想法,何况他人乎?我们兄弟惹不起太清门,却有人惹得起!自从百年前‘四十化形围太清’,太清门便不再是铁板一块,暗地里多少人虎视眈眈,要扳倒这道门之尊?九穗谷此事,大有可为!”
“原来如此!”那姓侯的老头怎还听不出个中三味,“极乐这厮当真阴险,竟要把我们兄弟当做枪来使!”
“不知老弟愿不愿做一回极乐手中的长枪?”
“做!为何不做?那太清门一家独大这许多年,把我等旁门炼气士欺压得好不凄惨!此间事了,小弟逢人便说,定要将这消息传得天下皆知!”
“老弟想法是好的,却不可如此莽撞。若真让太清门那群老不死盯上我们兄弟,却也烦人得紧!”
“又要做见不得光的勾当?当真闷煞我也!”
“老弟何须烦恼,等到了那落鹰崖,还怕没有痛快?”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趁着有人出手阻挡追兵,许听潮不顾真气损耗,全力催动摩云翅,往苍山剑派方向飞速遁去!只要能在黄骖追上之前赶到,三人就安全了。
黄骖被极乐阻拦了一回,似乎颇为焦急,不知动用了何种手段,遁速一下子快了小半!一边追赶,一边死命引动打入许听潮体内的真气!
许听潮察觉清醒大半的念头忽然又腾起抑制不住的嗜血冲动,哪里还不知道黄骖又追了上来?顾不得思索为何有人阻拦,这老儿竟还来得如此之快,连忙分出小半心思压制体内异动频频的血煞之气,双手十指更是频频弹动,射出无数剑气,将所掠过山川上的草木切割得七零八落!
一番发泄,虽说能稍稍舒解心中疯狂的念头,却终究坚持不了多久!
这般飞遁了片刻,许听潮忽然觉出前方传来一道锋锐无匹的气息,知晓苍山剑派就在不远处,紧绷的心思顿时一松,也不再胡乱弹射剑气,连带压制血煞之气的精力也尽数收回,全部用到飞遁之上,只求立时便跨越虚空,进入苍山剑派的范围!
如此打算,也属人之常情,但许听潮显然低估了元神之人的厉害!失了压制的血煞之气,如同脱缰野马,在经脉中更加肆无忌惮地作起乱来!
许听潮只觉脑中轰然一声巨响,原本一点清明被炸得粉碎,两眼血光爆射三尺,蓦地停住遁光,回头看着追来的黄骖,脸上尽是疯狂嗜血!
“何方贼子,胆敢在我苍山剑派撒野!”
一声娇叱,让许听潮猛然惊醒!这小子一身冷汗才堪堪钻出毛孔,就见一道惊天白虹掠过头顶,与黄骖的黑红遁光撞在一处,几个穿梭,就将黄骖遁光斩得七零八落,然后冲入高空恣意盘旋!
“钟离晚秋,我与你无怨无仇,不要做得太过分!”
黄骖惊怒交集地大喊,匆忙聚起散碎的遁光,往后退出十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哼!我便是杀了你,又能如何?”
被唤作钟离晚秋的女子,似是不屑与黄骖啰嗦,一句话说得杀气腾腾!
黄骖听了,脸色数变,最终还是强忍怒气,恨恨说道:“我不与你一个妇道人家计较!那小贼杀了我徒儿,今日却是不能放了!”
“休要在此纠缠,否则别怪我仙剑无情,斩了你的狗头!”
“钟离晚秋,你当真要与我兵家不死不休?!你苍山剑派也就两个元神,真当老夫怕了你吗!”
黄骖忽然把话说得这般硬气,一是被气得不轻,二是他查知车姓老者三人即将赶到。
“我倒是要瞧一瞧,你兵家究竟有何了不得!看剑!”
话音刚落,高空盘旋的白虹轰然斩下!
黄骖大叫一声,架起遁光就跑!
“钟离仙子,可否看在老朽的面上,饶过黄骖这一回?”
车姓老者三人远远将黄骖的话听在耳中,个个暗骂不已,等白色剑光追逐了黄骖一阵,才缓缓开口求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车将军言重了,晚秋怎会让仙剑被这鼠辈的脏血污了?方才所为,不过是吓吓他罢了!”
钟离晚秋说完,便把剑光收回,顺势将许听潮卷走。
“多谢仙子手下留情!”
车姓老者大大松了口气,朝剑光遁走的方向拱拱手。
“老将军客气!晚秋尚有要事,不便出门相送,还望三位见谅!”
“哪里哪里!冲撞了贵门,老朽兄弟当真惭愧得紧!”
车姓老者又客气了两句,见钟离晚秋不再回答,便淡淡看了黄骖一眼,把遁光一催,径自朝东北方向去了。另外两个老者,自然紧紧跟上。
“嘿,居然招惹钟离晚秋那杀神婆娘,也算他倒霉!”
“可不就是!谁人不知苍山剑术最重杀伐,偏生有人要找不自在!”
黄骖本就窘迫至极,再听得这等冷嘲热讽,脸色顿时青青红白变幻不休,好不难看!对着空气发了一阵狠,这老儿才畏惧地看了眼苍山方向,急急架起遁光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却说这一日,苍山弟子一如既往地各行其是,忽然见一道白色惊天剑光飞出门派,片刻即回,均都知晓是元神修为的长辈出手,略略猜测一阵,便专注于自身的事情,不再多问。
这道剑光回转,往某座山头一落,倏忽消失不见,露出一男二女三个人来。
“你们这些娃娃忒也胆大,竟敢同时招惹四个元神高人!”
钟离晚秋的声音忽然响起,三人身前的虚空一阵晃动,走出个肤白胜雪一身黑裙的高挑女子来,这女子容颜不算多么美貌,神色淡然,眉间更隐有煞气翻腾,但却给人一种无比惊艳之感。
三人呆了一呆,均都躬身深施一礼!
指望许听潮说话是不现实的;芍药施礼的同时,两只乌溜溜的眼睛却还在眨巴眨巴地瞅着钟离晚秋。许恋碟只好压下心中余悸与惊艳,恭敬地说道:“晚辈许恋碟,携舍弟许听潮,妹妹芍药给前辈请安!前辈相救之恩,晚辈三人无以为报……”
“咦?”
许恋碟说话,钟离晚秋自然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方才看了一眼,就蓦地惊“咦”一声,脸上露出几分欢喜来。
“丫头,你年纪轻轻,身上为何会有这般浓厚的煞气?可愿拜我这老婆子为师?”
钟离晚秋关心的显然不是前者,不过随口一问,后面一句话,才是重点,这位苍山长老说完,便颇为希冀地看着许恋碟。
许恋碟听得这话,如同被天外馅儿饼砸中,惊喜之下,竟讷讷地不知说什么好!
芍药却眼珠一转,脆生生地开口说道:“师叔姐姐当真好玩,师傅老头和陶师伯早就了许家姐姐一枚玉简,说是要把她举荐给你!不想你一见面就看上了许家姐姐,倒是凑巧得紧!”
“小丫头贫嘴!祁老儿当真宠你,‘师傅老头’、‘师叔姐姐’是何称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钟离晚秋嗔怒地瞪了芍药一眼,把这丫头瞪得悄悄伸了伸舌头。钟离晚秋也不与她计较,而是将目光移回许恋碟身上。
“丫头,还不快快将玉简拿出来,好让为师看个究竟!”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许恋碟这才回过神来,惊喜至极地跪倒在地,接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从怀中取出罗老道送来的玉简,双手高捧过头。
许听潮稍一犹豫,也跟着自家姐姐跪下。芍药则笑嘻嘻地站在旁边看热闹。
钟离晚秋欣然受了这对姐弟大礼参拜,伸手将许恋碟捧起的玉简摄来,看也不看直接扔进袖中,也不去管旁边跪倒的许听潮,笑呵呵地许恋碟拉起,拭去她额头的浮土,说道:“怪道近日来我有所感应,注定要得一佳徒,原来却是应在你这丫头身上!”
“师傅……”
许恋碟呼唤了一声,两眼微带孺慕之情,想到今日的凶险,眼圈忽然红了。
“碟儿莫要伤心,你将与那四个兵痞结仇的因由说来,且看师傅如何为你出气!”
“才不是四个呢!我们只和那黄骖老头有仇,其它三个都是……”
许恋碟还不曾开口,芍药就叽叽喳喳地将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重点渲染自己与呆子师兄如何英勇果决地闯山门,破山城中许听潮如何可恶,高家如何狠毒,黄骖高洪师徒如何贪婪无耻,还有那胖掌柜一家如何可怜,至于路遇神秘人出手相助之事,这丫头仅仅是随口带过。
耐心听完,钟离晚秋爱怜地抚着许恋碟的头发:“可怜的碟儿,竟还有这般凄惨的身世!好在大仇已报,往后就安心跟着为师修道吧,为师定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那高洪贪心不足,死了也就死了,黄骖不过元神之中的末流,碟儿你只需精修我苍山剑术二三十年,定能轻松胜了他!倒是那阻拦黄骖四人的神秘客,算来也只有翰州极乐宫宫主极乐真人。此人心机深沉,又兼野心勃勃,出手相助你等,只怕另有所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苍山长老说完,若有深意地看了静静站在旁边的许听潮一眼,就把目光转向不知何时赖到身边的芍药,也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这鬼灵精,怎的见不得别人半点好?”
芍药仰头嘻嘻直笑,也不说话,只把两只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
钟离晚秋忍不住在她小巧的鼻梁上一刮:“还不快将你那师傅唤出来!虽说此番是为了我的宝贝碟儿,才把黄骖那小人狠狠羞辱,但这等得罪人的差事,祁老儿也好意思让我一介女流独自承担!”
“钟离妹子何出此言?”
一道翠碧光华忽然从芍药右手手心飞出,化作一条栩栩如生的翠色小蛟。
“这几月接连动用分神秘术,为兄一把老骨头,哪里还承受得起?”
“原来如此。”钟离晚秋神色微动,“芍药在我苍山之中,量来不会遇到危险,你还是赶紧把这道分神收回,省得伤了元气!”
“且先不忙,老哥哥有一事相求!”
“你这老儿当真聒噪,你我何等交情,说什么求不求的?”
钟离晚秋有些愠怒,脸上作色,拂袖转开脑袋。
“妹子还是当年那副脾性!老哥哥就直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早些爽快说出来,不就没了这许多啰噪!”
“哈哈……看得出来,我与陶师兄举荐的这女娃儿,妹子当真喜爱得紧!”
“你们两个老鬼倒是做了件好事!”
祁老头还在卖关子,钟离晚秋反倒不介意了,不轻不重地回了一句。
许恋碟自是连忙施礼道谢。
翠色小蛟不在意地摆摆爪子,对钟离晚秋咧嘴笑道:“既然如此,妹子可愿幸苦几年,为这三个娃娃祭炼几柄仙剑?”
钟离晚秋眉头一挑:“小妹纵然有心,可那仙剑是好炼的么?没个几十年收集五金灵物,想也别想!”
“此事不劳师妹挂心,老哥哥与陶师兄早有准备!”翠色小蛟眼露诡计得逞的神色,扭头对许听潮说道,“许师侄,还不快快将那青玄金和剑坯奉上?”
许听潮闻言,往腰间一拍,取出两个三尺长的青玉盒子,一块黑不溜秋的拳头大石头,全都用双手捧住,恭敬送到钟离晚秋身前。
钟离晚秋白了翠色小蛟一眼,不客气地将三件东西摄到手中。
“你们两个老儿倒也大方,竟然连青玄金这等奇物都舍得赐下——乾金蛛!算你们识趣,免了小妹开口讨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算你们识趣,免了小妹开口讨要!”
钟离晚秋屈指弹开其中一个玉盒,轻轻瞟了眼盒中所盛物事,脸上浮起开心的笑容。
原来先前芍药说事,只因她对乾金蛛产生了心理阴影,讲述的时候刻意回避,但钟离晚秋却暗暗留了心思,乾金蛛之于剑修门派,就如同源源不绝的炼剑灵材,其贵重程度,可想而知!
翠色小蛟咧嘴,笑而不语。
钟离晚秋又伸出玉指,点开另一个玉盒,先是双目一亮,接着脸露疑惑。
“祁师兄,盒中剑坯只有两枚,如何让小妹炼出三柄仙剑来?”
“妹子有所不知,许师侄和芍药离开师门时,老哥哥也不曾料到他们会经历这许多事情,是以不曾早做预备。芍药这丫头的炼剑之物,老哥哥自会用碧青龙送来!”
“原来如此!”钟离晚秋脸有异色,沉吟了一阵,又轻声嘱咐道,“祁师兄飞剑传来即可,莫要再用那分神之术。”
“这是自然,想来也无人胆敢拦截我的剑光!老哥哥去也!”
翠色小蛟两只前爪一拱,化作一道二十余长的翠碧光华破空而去!
钟离晚秋目送祁尧剑光离开,才扭头朝西方淡淡看了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碟儿,芍药,许师侄,且随我来!”
这苍山长老说完,一手一个拉着许恋碟和芍药,抬脚就走,只是脸上神色似乎微微不愉。
芍药没心没肺,刚刚还因为知晓分神秘术很是损耗元气,师傅老头竟然肯为自己频频动用,此刻却嘻嘻哈哈地说起别的事来。
“师叔姐姐,你用剑光把那呆子带回来,忽然看到一个人变成三个,难道不觉得好玩么?”
“傻丫头,师叔与仙剑心神相和,怎会不知你的呆子师兄做了何等动作……”
许恋碟此时心事重重,频频回头看着自家弟弟,也不曾注意到钟离晚秋的异样。只是心里不住想道,这新拜的师傅似乎不大喜欢弟弟,方才的喜悦早就消褪大半。
钟离晚秋一边与芍药说笑,一边将这情形看在眼里,却并不点破。
至于许听潮,倒是觉得无所谓,若钟离晚秋像对芍药那般亲昵地待他,他反倒要大感不自在了。
四人一路前行,片刻便来到山顶一座精致的小楼前。钟离晚秋带了三个晚辈进入,随手一挥,便有道无形屏障升起,将小楼与外界隔绝。
钟离晚秋让三人在楼前小院中的石桌旁座了,翻手取出一个玉壶,四个玉杯。
许恋碟想要帮忙,却被芍药抢先一步,拿起玉壶倒出四杯清香扑鼻的灵茶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芍药咕嘟咕嘟连吞了几口口水,将玉壶往桌上一放,迫不及待地端起一杯喝下,只觉唇齿留香,一道清泉从喉咙径直淌进心里!这丫头吧嗒吧嗒地咂嘴不已,一双眼睛又瞄上了许听潮面前的杯子。
“贪吃丫头!师叔这灵茶可不能多喝,一杯足够你消化个一年半载的!好生坐下,师叔有话要说!”
芍药满脸遗憾,却还是乖乖坐下,不过眼角余光一直在许听潮面前的玉杯和桌面玉壶上打转。
钟离晚秋见了,眼中怜爱之意更浓,柔声开口道:“芍药,你可知你师傅回去,会给你带来何种剑材?”
“这个,我还真猜不出来!”芍药歪着脑袋想了一阵,满脸遗憾地摇头,然后两眼闪闪地看着钟离晚秋,“莫非师叔姐姐知晓?快说给我听听,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钟离晚秋伸手理了理芍药额前留海,忽然叹气道:“你师傅此去,大概要将那株种了千年的潇湘碧玉竹采了,用来给你炼剑。”
许恋碟诧异地看了看自家师傅,联想师傅与祁师伯辞别时的异样,猜到其中必有什么不好的因由,只是长辈说话,不好贸然插嘴,当下正襟危坐,静待下文。
“潇湘碧玉竹?!”芍药却没这般细腻的心思,一听到剑材的名字,立即大喜过望,“没想到师傅老头居然藏了这等好宝贝!可是他为什么都不肯告诉人家……”
“你呀……”钟离晚秋抚平芍药撅起的小嘴,“……跟当年的瑶儿一个样,鬼灵精怪,又好吃懒做……”
“瑶儿是谁?”芍药第一反应是心生警惕,继而又把小嘴一撅,“师叔姐姐怎知我又馋又懒?”
这丫头一边说,一边狠狠剜了许听潮几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用瞅你的呆子师兄!他是个闷葫芦,见面这许久,竟然连半个字都不曾对师叔说过,哪里会数落你的不是?”钟离晚秋嗔怪地看着芍药,“其实你入门那天,师叔就知晓你的脾性和样貌啦。”
“啊?怎么会……”
“祁师兄飞剑传书告诉师叔的……你可知你师傅那天为何这般高兴?”
芍药连连摇头,一头秀发抖成波浪。
“傻丫头,着都猜不出来?就是因为你与瑶儿实在太像了!”
“瑶儿是谁?”
芍药把嘴撅得老高,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她可不愿意因为一个陌生的女孩,才被师傅当成手心里的宝贝!
“瑶儿……是祁师兄的亲生女儿!”
钟离晚秋脸上浮起痛惜的神色。
“那她,她在哪儿?”
芍药似乎预感到什么,两眼忽然红了,但还是满脸期盼地追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瑶儿修炼百余载,便因为根基心性不稳,一次修炼时走火入魔……就这么去了!那潇湘碧玉竹,便是祁师兄千辛万苦寻来,专为瑶儿培植的。”
“啊!”
芍药双手捂住嘴,两眼中却忽然不自主地流下泪来!
“祁师兄决定收你时,还仅仅只为得一佳徒高兴,等到亲眼见到,便有五分肯定,你或许便是瑶儿的转世!丫头,你可知当时,你师傅究竟有多么欣喜欲狂?”
“我,我真,真的是那个瑶儿么?”
芍药只觉得心里堵了块大石,哽得人难受,偏偏又有种莫名的幸福从心底滋生,也不知是喜是悲。
“祁师兄认为你是,你就是了!”钟离晚秋把芍药抱在怀里亲了亲,“丫头,可不要再像以往那般惫懒顽皮,时时惹你师傅牵肠挂肚!”
“嗯……呜呜……”
芍药闷闷地答应一声,把脑袋缩在钟离晚秋怀里,低低抽噎起来。
桌旁三人一时无语,只有芍药的低泣在小院中回响。
半个时辰之后,芍药扑在钟离晚秋怀里,已经一动不动,只偶尔传来几声轻微的鼾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忽然间,小楼周围的禁制外清鸣阵阵,隐有翠色光华闪烁。
钟离晚秋拂袖将禁制打开缺口,一道翠碧光华从缺口飞入,在石桌上方化作一条栩栩如生的尺许翠色小蛟!却是祁尧的本命飞剑碧青龙到了!
这小蛟没了祁尧分神驾驭,虽说依旧灵性十足,但在许恋碟姐弟看来,不免少了几分生动。
然而这并不是重点,翠色小蛟盘旋几周,张嘴吐出一株稀稀拉拉长了几十片竹叶的四尺高灵竹,一枚漆黑的令牌来!
这灵竹通体碧光流转,其上灵气更是惊人!许听潮见了灵竹上的竹叶,心里蓦地一动——初入门时,得自芍药的那碧竹御风符,形貌不就与这竹叶一模一样么?
“回去告诉祁师兄,两件东西我都已收到。”
钟离晚秋把灵竹和令牌摄到手中,才淡淡对那翠色小蛟说。
翠色小蛟点了点头,重又化作一道翠碧光华遁走。
“许师侄,这令牌是你的。”
钟离晚秋说着,将那漆黑牌子朝许听潮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伸手接住,也不看一眼,顺手扔进腰间那土黄色的乾坤袋中。
钟离晚秋面露古怪,忽然说道:“许师侄,碟儿,快将这灵茶喝了吧,之后只须每日稍稍闭关炼化,便能大有助益。”
“是,师傅!”
许恋碟闻言,赶紧端起玉杯,一双妙目却不由自主地挪到自家弟弟身上。
许听潮却并没有端起杯子,而是朝院中空处一拂袖,光华闪过,地上顿时多了三株灵气逼人的合抱粗老槐树。
“咦?竟然是如许年份的灵木,也算你有心了!”
钟离晚秋惊讶地看着许听潮,语气似乎柔和了几分。
许听潮站起身来施了一礼,便端起杯子,将灵茶一饮而尽,然后席地坐下,径自用心吐纳起来。
钟离晚秋哭笑不得,扭头对许恋碟说:“碟儿,你这弟弟当真有趣,哪有这般着急修炼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请师傅不要见怪,听潮他从小被狐仙收养,才养成一副冷漠的脾性!不过心地却是好的!”
钟离晚秋佯装生气,板着脸说道:“碟儿可是在心底埋怨师傅,对你弟弟不怎么待见了?”
“弟子不敢!”
许恋碟脸色大变,连忙跪倒在地。
“傻丫头,你当真以为师傅是苍山剑派的‘玉虚’吗?
钟离晚秋说着,伸指在芍药身上点了几点。
“芍药和许师侄,都是你我师徒的亲近之人,但有些话,还是不好当着他们的面说。你先起来!”
许恋碟依言站起,静立不动。
“你这丫头,在师傅面前,何须这般拘礼,还不快快坐下!”
许恋碟听得师傅已有责怪之意,赶紧告罪一声,重新端坐在石凳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钟离晚秋颇有些遗憾,这新收徒儿知书达理,半点不似自己桀骜不羁,未免有些美中不足。心里如此想,这苍山长老却并未说出口,而是接着方才的话题,细细讲述起来。
“为师方才所为,是顾及你宿师伯的颜面。你宿师伯是我苍山剑派掌门,也是我派另一个元神,他与太清门执事玉虚道长相交颇厚。正是因此,当着他的面,为师倒不好过分关心许师侄。若是因此将我苍山剑派闹得和太清门一般,各峰长老貌和神离,为师如何对得起列位祖师?我苍山剑派不似太清门那般根基雄厚,只要为师与宿师兄稍稍露出嫌隙,只怕立时要被有心人利用!”
许恋碟听得心中大凛,她从来都不曾想过,原来即便是修仙门派,也有这许多凶险。略略平复心中异样,许恋碟就恭敬地说道:“师傅所虑,徒儿已经知晓!”
钟离晚秋含笑点头:“碟儿能如此体谅,为师甚慰!说起来,许师侄也当真无辜,只因牵扯到百年前一件往事,便被那玉虚老道记恨。”
许恋碟听到师傅提起自家弟弟,不由凝神静听,生怕落了半个字。
钟离晚秋见了,暗叹这徒儿姐弟情深,本不想提及当年的事情,但为了不让许恋碟失望,便又开口道:“那件往事究竟如何,为师就不与你说了。上一代的恩怨,就让它止于上一代吧。为师只告诉你,玉虚老道在那件大事中,失了双修道侣,一对儿女,四个弟子!”
“啊!”
“虽说这些人都有取死之道,但你叫那玉虚如何不恨?此事的另一主角,便是溟州灵狐宫,事情并非灵狐宫挑起,却不妨碍玉虚将其恨上。灵狐心经乃灵狐宫秘传,许师侄入门之时,竟身怀此功,也难怪玉虚会如此刁难!”
许恋碟听了,怔怔出神,当年若非那狐仙相救,自家弟弟便活不下来,而又是因为这狐仙,弟弟才会被门中执事长老记恨。
“碟儿,你也不需如此,福祸自来相依,古今莫不如此。若为师猜得不错,抚养许师侄长大成人的,便是那灵狐宫宫主之女的贴身侍婢胡绮刃。她让许师侄拜入太清门,定是有事相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虽说如此做法,未免有利用许师侄的嫌疑,但且不谈这狐妖对你许家的恩情,她肯传授许师侄灵狐心经,便是许师侄的天大造化。灵狐心经本就是天下有数的顶尖妖修法门,其锤炼心性的功用,比之太清门的太虚秘录,也不遑多让!就算许师侄仅仅习得其中皮毛,也有无穷好处!”
“再者,妖族心思向来比人单纯,许师侄由胡绮刃养大,少了喧嚣红尘污染,一颗道心便更加通明澄澈,修炼起来少有心魔杂念,自然进境迅速。加之许师侄本身资质卓绝,将来成就元神,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也是祁师兄和陶师兄为何如此看中他的原因,无论哪个门派,只会嫌门中元神太少,不会嫌太多!”
“多谢师傅解惑!听潮竟有成就元神的希望,我便放心了!”
许恋碟此时哪里还不明白,自家弟弟经历了这许多事情,虽说有所妨害,但得益远远超出弊病!
“傻丫头,怎的尽为你弟弟打算?”钟离晚秋拉起许恋碟的手,“你资质算不得多好,若不痛下苦功,终究元神无望!你可愿数百年之后,让你弟弟对着一丘荒冢空自悲伤?”
许恋碟听了,脸色不禁一白,然很快就目露坚毅——
“师父放心,徒儿定当刻苦修行,此生不成元神,誓不罢休!”
“如此就好!”钟离晚秋忽然脸露笑意,“碟儿也不需这般郑重其事,需知我道门修炼,最重顺应自然,你如此起誓,反倒生了心障。何况对你来说,元神之事太过遥远,指不定今后会遇到什么天大机缘,且为师好歹也是过来人,自会全力助你!”
“师傅大恩,弟子,弟子……”
“又说什么傻话?师傅只有你这么个徒儿,不为你打算,还能为谁?快快收起小儿女之态,师傅这就传信给你宿师伯,为你弟弟谋求一桩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恋碟一怔,便期期艾艾地嗫嚅起来。
“师、师傅,听潮还年轻……”
一边说,一边将目光往熟睡的芍药身上瞅。
“你这丫头,究竟想到哪里去了?”钟离晚秋哑然失笑,“许师侄成就元神之前,我苍山剑派的女弟子可不会嫁他!为师说的好事,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许恋碟脸色大红,赶紧低下头去,耳边忽然又传来钟离晚秋戏谑的声音——
“碟儿想要把芍药说来做弟妹,可半点不容易!那祁老儿把这丫头宝贝得什么似的,说不得要留在身边几百上千载,就算许师侄娶了她,也只有做上门女婿的份!”
“师傅……”
听得这般娇嗔,钟离晚秋指着许恋碟开怀大笑!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师妹,你可是好久没有邀师兄到莫问楼坐坐了。”
这相貌平常、两鬓微霜的中年男子,才走进禁制,便微微激动地对钟离晚秋说道,仿佛地上坐定的许听潮,侍立一旁的许恋碟,还有钟离晚秋怀里熟睡的芍药,根本就不存在。
“宿师兄,小妹请你来此,有两事相告!”中年人这般表现,让钟离晚秋暗暗皱眉,语气也忽然生硬起来,“此女名唤许恋碟,是师妹新收的弟子!碟儿,来见过你宿师伯!”
“弟子许恋碟,见过师伯!”
许恋碟闻言,赶紧上前参拜。
“咦?”中年男子本来只想略微应付下晚辈,但看到许恋碟的时候,却突然如同钟离晚秋那般,惊咦出声,“许师侄年纪轻轻,竟能聚起一身浓厚的煞气,正合修炼我门剑诀!师妹倒是收了个好弟子!”
“你这做师伯的,莫非连见面礼都舍不得?”
听得中年人夸赞,钟离晚秋脸色好看了点,语气略微柔和,径直为自家徒弟讨要起好处来。
“这是自然!”中年人眼中喜色更盛,袖袍一拂,一枚赤红的玉符便飞到许恋碟面前,“此乃师伯平日里闲来无事,祭炼的一件小玩意,就送给师侄女防身吧!”
许恋碟谢过,才恭敬地将玉符接到手中。只见这玉符差不多有巴掌大小,厚度也跟手指差不多,表面上红光蒙蒙,无数细小的符文明灭,玉符中心,更有一柄寸许长的小剑游走不定!
如此好看的玉符,许恋碟一见便喜欢上了,不过她行事颇为稳重,只是稍稍观赏,就小心收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然而钟离晚秋似乎并不怎么领情,这苍山长老乜斜着一双柳眉,不客气地说道:“宿璇玑,你可不要后悔!就算你舍得将赤阳剑符赐给碟儿,我也不会改变初衷!”
被师妹直呼其名,这宿璇玑却并不生气,只是苦笑连连:“师妹,如此多年了,莫非你还以为师兄依旧是当年那懵懂少年么?师兄如此做,虽说不免有些私心,但比起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弟,显然碟儿更加大道有望,你我之后,苍山一门的重担,说不得便要落在她身上!师兄这也算是未雨绸缪……”
“休要在此狡辩!去年你不是收了个褚逸夫么?那小子资质也算不凡,将来成就未必就在碟儿之下,怎不见你将赤阳剑符赐下?”
“师妹怎知为兄没有?碟儿手中的的赤阳剑符,其实是师兄三月前方才炼成,先前那枚,早在逸夫拜师那天,便给他了。”
“哼!”钟离晚秋知晓宿璇玑不会骗自己,也没有争辩,冷哼一声后,便指着地上入定的许听潮说道,“第二件事,便与许师侄有关!许师侄乃碟儿胞弟,我欲安排他在剑池修行!宿师兄如果答应,这四只乾金蛛尽管拿走!”
钟离晚秋说完,一抖袖袍,地上便忽然出现四只面盆大小的白蜘蛛!
“乾金蛛?!”宿璇玑惊喜交加,连忙摄起一只,放在眼前仔细观察,半晌之后,脸上喜色更盛,“师妹从何处得来这等奇虫?”
“少啰嗦!一句话,准还是不准?”
“就按师妹的心意办!”
宿璇玑根本就不曾有半点犹豫,脱口答道!
好不容易送走了宿璇玑,钟离晚秋还来不及松口气,就瞅见许恋碟脸上的些许古怪,不由脸色一红。这苍山长老也是落落大方,稍稍不好意思之后,便坦然说道:“你这宿师伯什么都好,就是花心了些,夫人小妾取了十余房,还欲与为师结为道侣!哼,他倒是想得美!我钟离晚秋最看不惯如此行径!碟儿,你将来若要嫁人,也不可喜欢上这等负心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恋碟垂头聆听教诲,做恭顺状,只是紫纱下的俏脸,早已通红一片!这女子心中大羞,只得讷讷说起别的事来:“师傅为了听潮破费,弟子心有不安。听潮乾坤袋里,还有一只被封禁的乾金蛛……”
“傻丫头,就让许师侄自己留着吧!便是许师侄不来,为师也不能独占那等奇虫!”略一沉吟,钟离晚秋又得意地说道,“你却不知,就算分给你宿师伯四只,为师手中亦还有八只!”
……
钟离晚秋带着许恋碟姐弟和有芍药到达剑池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正午。
据钟离晚秋说,剑池原名“洗剑池”,早在苍山剑派建立前,就已存在,传为上古修士铸剑淬火之地,因此池中蕴含各种无数种剑意!苍山剑派弟子,一旦炼成仙剑,都会带到此处淬火洗涤一番,以增仙剑灵性和威能。
虽说有如此功用,剑池却并非什么禁地,但凡苍山弟子,都可到池边修行。便是别派之人,只要付出一定代价,也能得享剑池的诸般好处。
剑池很大,方圆约有十余亩,位于某座高峰的顶部,池中礁石颇多,几乎每一块礁石上,都坐了数个修士。这些修士见得钟离晚秋到来,纷纷站起行礼!
钟离晚秋也不理会,剑光一起,就将许恋碟三人卷住,眨眼飞到剑池中心最大的礁石上,又抖手将三人放出。
“啊!”
许恋碟和芍药刚刚站稳,就被剑池奇景惊住!
在池边还不觉得,一到中心,只见池面尽是寸许长的剑形虚影杂乱穿梭,恍若无数晶莹剔透的游鱼,把阳光折射得光怪陆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用心细细感受,便可觉出,每一道剑影,气息都气息各异。刚柔,冷热,厚重轻灵,堂皇正大,阴邪诡异……或据其一,或兼而有之,强弱也各不相同。
许听潮早已盘膝坐下,摆出五心向天的姿势,双目中五色闪动,头顶一轮金红冉冉升起,无穷压力顿时四面挤来!
芍药和许恋碟痛哼一声,便要朝地面坐倒!整个剑池中修炼的弟子,也都纷纷运起真气,抵挡这忽然而来的沛然大力!
钟离晚秋惊诧地看着许听潮头顶的金红球体,袖袍一拂,便替众弟子卸去压力。
“碟儿,许师侄此刻所炼,究竟是何等大蟹法??”
“弟子也不甚清楚。这门道法,听潮也仅是与高洪争斗时使过一回,名字唤作……落日熔金剑!”
许恋碟早从骇然化作惊喜,自家弟弟竟习得如许威力的法门,她这做姐姐的,怎能不高兴?努力回忆,倒是真给她想起,弟弟似乎跟她略略提过。
“我知道我知道!”被许恋碟这么一提醒,芍药忽然眼睛一亮,“罗师兄曾经和我说过,这落日熔金剑,是门罕见的符剑之术!是木头和陶师伯抓蜘蛛的时候,从一座‘神符洞’中坐化的元神高人遗蜕上得来!”
“落日熔金剑……数百符箓,却具如此威能,当得起一个‘神’字!”
钟离晚秋感受着周身巨力,由衷地赞叹了一句,然后又对许恋碟说道:“你这弟弟福缘当真深厚,竟得此妙法,还在剑池中有所领悟!不过却苦了我苍山一门,照此情形,若无元神高人压阵,在你弟弟醒来之前,剑池几乎就不能用啦!”
“啊?那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芍药很诧异,抢先替许恋碟问了出来。
“很好办!碟儿若能学得这门道法,为师与宿师兄便幸苦几十载,也心甘情愿!”
这苍山长老把算盘打得叮当响,也不待许恋碟答话,忽然运起真气说道:“我欲在剑池讲道,苍山弟子皆可来听!”
钟离晚秋声音不大,却瞬息间就传遍整个苍山剑派。
元神长老讲道,还有谁不愿意来的?只见顿饭功夫,剑池四周便有各色光华飞驰而来!半个时辰之后,池边和池中礁石上,就密密麻麻地站了千余人,个个脸带期盼!
苍山一门几乎聚齐,钟离晚秋却并不开讲,而是静静看着西方。
未几,一道二十余丈的赤红剑光飞驰而来,径自落到剑池中心的礁石上!剑光收敛,露出两个男子来。
“我道师妹为何忽然会开坛讲道,原来是为了给许师侄护法!”
宿璇玑语气虽然平和,但其中不满之意,人人都听得出来。跟他一起来的那男子,大约三十岁,一见到芍药和许听潮,就忽然面露古怪。
“你我轮流在此讲道,待得许师侄醒来,碟儿便可学得这门‘落日熔金剑’!”
“此话当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宿璇玑喜上眉梢,哪里还有半点勉强?
“师妹骗你不成?碟儿乃许师侄亲姐,这‘落日熔金剑’亦非太清门秘传,自可习得!”
“也罢!老夫就出手助许师侄一臂之力!”
“哼!”
“芍药,你这是为何?”
钟离晚秋很尴尬,莫非这丫头不乐意自己这做长辈的,如此贪图她木头师兄的道法?顺着芍药目光一看,钟离晚秋顿时释然,原来并非如此。
“在下褚逸夫,给芍药师妹见礼了!”
那随着宿璇玑一起来的青年男子,忽然苦笑着朝芍药深施一礼。
“哼!”
芍药抬起下巴,撇着嘴扭开脑袋,只留下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
“逸夫,这是为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启禀师傅,两年前浮云山登仙门,弟子与二弟三弟,和芍药师妹跟许师弟发生了一些误会……”
原来这褚逸夫,就是当年因为追逐那被胡绮刃带走的小兽,与许听潮和芍药冲突那三兄弟中的老大!
……
忽忽十余载已过,钟离晚秋一语成谶,她与宿璇玑,当真为许听潮护法了十余年,也在剑池轮流讲道了十余年。
这天,钟离晚秋正用秘法打磨两白一青三柄仙剑,许听潮头顶那已长到十余丈大小的金红圆球,忽然间急剧收缩,化作一柄金红符文闪烁的三尺长剑,倏忽没入许听潮头顶百汇!
许听潮蓦地睁开双眼,目中金红光芒闪动,整个人恍若煌煌大日,自有一股睥睨天地的气势!
“剑心通灵!”钟离晚秋惊呼,接着脸色一变,“要糟!”
这苍山长老还来不及动作,许听潮就化作一道十余丈的金红剑光腾空而起,冲破剑池上方禁制直入青冥!
剑池周围千余弟子纷纷仰头,只见极高处一轮金红太阳由小而大,长到极致,便有无数光芒四下射出!
隔了如此之远,苍山弟子依旧个个觉得那光芒中剑意无匹,更有无穷天地巨力压住,半点动弹不得,似乎只能任由无穷剑气将自身斩做尘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半个时辰眨眼过去,空中那轮金红大日并没有半点消散的趋势,依旧放射着无穷无尽的剑光!而护派大阵中浓郁的天地灵气,通过剑池上方的缺口,源源不绝地注入其中。
许恋碟,芍药,褚逸夫就在钟离晚秋身边,情形几乎完好,但剑池其余苍山弟子,就没有这般幸运,人人都被无形的天地巨力压迫得脸色煞白,额头见汗!
钟离晚秋眉头紧皱,心中犹豫不决,不知道是不是该出手打断许听潮。这小子修炼落日熔金剑十余载,一朝有所成就,爆发出的威能,让她这元神高人也不禁为之侧目!
平日里许听潮安静修炼还不觉得,此刻这小子全力运使落日熔金剑,天地巨力蓦然增大了数十倍,自己布下来庇护众弟子的屏障也瞬间被冲破,若非这小子尽力收敛,只怕立时便要将这千余弟子压成肉饼!
钟离晚秋并未再次出手,助苍山弟子抵挡。
一者,许听潮修炼已经圆满,虽说此时忽然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威能,但就如同修炼之人成就元神的那一霎那,会引动天地异象一般,必定不可持久,此次过后,除非修为大进,否则必定不能做到如此程度。
再者,她须得留着真气,应付什么突发状况,这小子方才不是将护派大阵都冲破了一个缺口么?
三来,通过让众弟子切身感受许听潮的强势,以激其斗志,砺其心性,也是一件好事!
可惜的是,钟离晚秋忍得住,有人却忍不住。
“许师侄,还不快快收起道法!我苍山一门的灵气,都快要被你吸干了!”
一道赤红剑光从西而来,人未至,声音却滚滚传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哼!”
钟离晚秋脸露不满,但轻哼一声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宿璇玑的声音还在四处回荡,空中金红大日就忽然缓缓收缩,重新化作一柄符文流转的金红长剑,没入许听潮百汇。
许听潮从空中落下,躬身给钟离晚秋行了一礼。宿璇玑前后脚赶至,面露不愉,想说什么,被钟离晚秋一眼瞪,顿时咽回了肚里。
“许师侄,如今你道法大成,师叔和师伯也算功德圆满。”钟离晚秋回过头来,含笑对许听潮说道,末了伸手将两白一青三柄仙剑的中一柄白剑招来,递到许听潮面前,“此剑名为‘青玄’,与你姐的‘青华’是一对雌雄剑,你拿去防身吧!”
许听潮双手接过,稍一注入真气,那“青玄”就化作一道丈许长的五色光霞,围着他盘旋不已,其间更传来阵阵清鸣,状甚欢愉,显得通灵已极!
虽然早已知晓这三柄仙剑各有归属,但亲眼见得落入旁人之手,宿璇玑心中还是有颇多不舍。他也明白,不能在此事上做什么手脚,索性移开视线,不去观看。
“碟儿,芍药,你们也把‘青华’和‘碧华’收了吧!”
“是,师傅!”
“师叔姐姐终于肯答应,我早就等不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恋碟和芍药各自收了仙剑,也学许听潮的样子,往其中注入自身真气。霎那间,五色霞光胖又腾起一白一青两道剑光,三柄仙剑互相呼应,清鸣之声瞬时大作!
剑池周围的千余苍山弟子瞅着剑光,神态不一而足。平和淡然,羡慕嫉妒,黯然神伤,甚而还有那双目直欲喷火的,这般仇视,自然都是向着许听潮这并非美女的外人!
钟离晚秋和宿璇玑将众弟子的表现暗暗记在心里,等许恋碟三人耍弄了仙剑一阵,钟离晚秋才在宿璇玑的示意下开口:“许师侄,此间事了,你和芍药不日便要返回太清门……可还记得十四年前的约定?”
许听潮听了,微一点头,将“青玄”收进袖中,屈指呈爪,掌心符文闪动,凝出一枚拇指大的金红圆球来。圆球上金红脸色符文明灭闪烁,隐带九天大日的煌煌之威,玄奇至极。
“姐!”
许听潮喊了一声,便将圆球递到许恋碟面前。
“听潮,这就是落日熔金剑的修炼法门?”
许恋碟高兴地将圆球捧到手心,喜滋滋地反问道。
“嗯!”许听潮平日不喜说话,此刻却没有半点不耐烦,简单答应了一声,就又取出一枚寒气蒙蒙的珠子来,“这个也给你,祭炼太阳真火,不痛!”
落日熔金剑,顾名思义,和太阳关系莫大,这道法门需要金火两行灵气才能施展,而加入太阳真火,则威能会增长数十倍!早年祭炼太阳真火的痛楚,许听潮记忆犹新,不说他如今落日熔金剑小成,今后再修炼太阳真火,便可通过这门道法,没有半点苦楚,便是无有这般好处,他也会将这珠子让给自家姐姐!初见面时,姐姐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细小伤痕,许听潮至今还觉得心中作痛,怎舍得姐姐再受那般非人的折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听潮,你把寒珠给了姐姐,自己可怎么办?”
许恋碟却不去接,反倒为自家弟弟打算起来。
“傻丫头,你弟弟修成落日熔金剑,还怕什么太阳真火?”
钟离晚秋从许听潮手中接过那珠子,爱怜地塞到许恋碟手中。
“师傅……听潮……”
许恋碟握着珠子,心中感动之余,却多了许多惆怅不舍,她知道一收下这珠子,姐弟离别就在眼前,下次见面,又不知是什么时候。
“碟儿,可否将这珠子给师伯一观?”
许恋碟正在暗自神伤,宿璇玑却突然开口了,这苍山掌门,看着许恋碟手中的寒珠,脸上竟带着毫不掩饰的喜色。
“师伯要看,师侄自当双手奉上!”
“师兄这是何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师妹放心,莫非为兄还会贪图一晚辈的东西么?此珠若当真是那物,碟儿可就又多了件异宝!”
宿璇玑这话,明里是说给钟离晚秋听,却也打消了几个晚辈的疑虑。许听潮身上骤然聚起的寒气,更是悄然散去大半,只冷眼看着这苍山掌门的一举一动。
宿璇玑恍若未觉,将珠子摄到左手中托住,右手食中二指并拢,朝珠子轻轻一点!珠子表面忽然亮起一层变幻不定的彩色光芒,甚是炫人眼目,盯着看的时间长了,竟连泥丸宫中的魂魄,都觉得一阵眩晕!
“果真没错!”
宿璇玑大喜过望!
“这珠子究竟有何神异之处?”
“师妹可知,极北冰海海底,有种名唤骊光蚌的妖兽?”
“此物莫非就是那‘骊光珠’?!”钟离晚秋亦是大喜,“怪不得能承受太阳真火这等至阳之物!碟儿当真有福了!为师传你一道法门,将这骊光珠祭炼成法宝吧!”
……
“死木头,臭呆子,舍得送姐姐那么好的东西,却连一枚发簪都不愿给我做!我恨死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芍药将碧华化作一道十余丈的青光,在许听潮遁光周围来回飞窜,怨气十足的清脆声音,连绵不绝地朝许听潮砸去!
许听潮恍若未闻,而是皱眉想着自己的心事。离别之时姐姐伤心流泪,他心中亦是半点不好受,而那褚逸夫,竟也神色黯然。褚逸夫这般表现,自然不会是因为自己……这“老仇人”似乎对自家姐姐颇有好感,而姐姐好像也不排斥。
这十余年专注于修炼,却并不代表许听潮对外界之事半点不知。十四年的朝夕相处,姐姐和褚逸夫由生疏到熟稔,最终走到这暧昧的一步,许听潮没来由心中酸意阵阵,暗恨褚逸夫跟自己争抢姐姐!
正是因为这般,离开苍山剑派时,褚逸夫为当年的事道歉,请求和解,这小子却臭着一张脸,理也不理……
“死木头,人家再和你说话呢!你到底听到没有?”
芍药叫唤了半天,见许听潮还是一副神游物外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了!这丫头径直飞到许听潮遁光前方,任由许听潮推着自己朝后飞,撅着小嘴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瞪得溜圆!
许恋碟茫然回神,芍药顿时大恼:“好啊,你果然没听人家说话!枉自人家好心帮你的仙剑取名!我今天和你没完!”
不等吵闹结束,这丫头剑光顿时大盛,朝许听潮当头斩去!
在苍山十余年,芍药勤奋了好几倍,一身真气早已今非昔比,许听潮可不愿被她剑光斩中!这小子将遁光一催,险险避过当头一斩,然后使出全力,朝前飞遁!
“哪里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芍药娇喝一声,亦使出浑身解数,尾随追去!
师兄妹追逐了半天,许听潮心情逐渐好转,兴致来了,便回身同芍药斗上几剑!这小子将在剑池中悟得的剑意逐一施展,每次都杀得芍药招架不迭,他却也很注意分寸,只要占得上风,便收剑逃跑,直把芍药逗得呼喝不已!
芍药斗剑屡屡吃瘪,却并不像在百花岛与高小七比剑败落那样,觉得憋屈,虽说整个人龇牙咧嘴,如同发怒的小野猫,实际上乐在其中。
这般接连打闹了几天,许听潮被纠缠得不行,只好拿出十枚出来时那焦姓女子送的青色玉符,才算稍稍平息了这丫头的怨念。
与来时不同,师兄妹两人这回走的是翰州西方,一路上飞遁并不算迅速,却也眼看就要进入明州地界。
“敢问两位道友可是太清门许师弟和芍药师妹?鄙人胥庆煜,奉家师极乐真人之命,特来请两位到极乐宫做客!”
芍药和许听潮正自悠闲飞遁,却被这声音坏了兴致。
那自称胥庆煜的,口口声声说请两人到极乐宫做客,四周却早有数十修士围拢上来。
许听潮面色一沉,白色遁光蓦地收敛,背后伸出一对赤红羽翼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不要把我装进去!”芍药见许听潮亮出摩云翅,赶紧遁到一旁,“本姑娘才不相信,极乐宫的人敢把咱们怎么样!”
许听潮听了,将视线从芍药身上移开,冷冷扫了一眼四面围拢来的修士,忽然朝前方一扬手!
一道五色霞光从袖中飞出,眨眼长至十余丈,带起刺耳的利啸朝前斩去!
“许师弟且慢动手,胥某并无恶意!”
这剑光声势惊人,胥庆煜慌忙解释。
许听潮哪里管这许多,暗地里猛地一催青玄,剑光忽然更盛了三分!
“贼子看剑!”
一旁的芍药更是凶悍,龇牙咧嘴地架着碧华,随便找了个看着顺眼的修士杀去!看那架势,似乎真的要把人家一剑劈成两半!
能被芍药看中的,自然长得不丑,可惜这俊美小生被迎面斩来的剑光吓得脸色发白!他也知晓凭自家的遁速,定然躲不过这当头一斩,只好放出一方明黄大印,以求能拖延些许时间,让同门来得及出手救援!
轰!
嘭!
许听潮和芍药的剑光,先后同一道赤彩,一团黄光撞到一起,发出震天巨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声势虽然同样惊人,但结局完全不同。
那明黄大印被碧华斩中,立时倒飞而回,砸在它主人怀里,二者一起眨眼消失在天际!
青玄与赤彩相撞后,却被一股巨力弹开!赤色彩光消散,露出个手持铜镜的年轻修士,惊疑不定地看着许听潮!
许听潮两眼微眯,没有料到这极乐弟子竟也这般年轻!有心试试他的斤两,便手捏剑诀遥遥一指,青玄嗡鸣阵阵,再次爆出五色彩芒,朝那修士斩去!
“许师弟……”
胥庆煜不想和许听潮争斗,奈何青玄已经斩来,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只见他将那个手中铜镜对准前方,镜中射出一道赤红光柱来,将斩来的剑光抵住!
喀喇喇!
两者相触,再次爆出一阵巨响!
赤色光柱没能挡住青玄,被斩得支离破碎,奈何胥庆煜的铜镜中,赤光连绵不绝,最终还是将青玄弹开!
许听潮面无表情,两手剑诀一变,剑光忽然歪歪扭扭,如同春蚕吐丝,一圈一圈朝胥庆煜缠去!
胥庆煜神色大凛,手中铜镜一晃,赤色光柱化作一个球形彩幕将他罩住!做完这些,这极乐弟子便朝旁边遁出,打算脱出青玄的笼罩范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哪里会让他如愿?两手剑诀再变,青玄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眨眼化作十六道一模一样的剑光,围定胥庆煜往来交织!
胥庆煜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一边飞遁不停,一边把铜镜四下扫射!百余丈长的赤色光柱漫空搅动,尽朝许听潮剑光上打来!
然而许听潮剑光似乎真是浑不着力的蚕丝,即便被赤柱击中,也会泥鳅般地划开,继续绞缠而去!只是剑光一触到胥庆煜身旁的赤色光幕,便要被弹开十多丈!
这边两人斗得旗鼓相当,芍药却如同虎入羊群,把一干极乐门人杀得四处逃窜!这丫头手中仙剑,乃是苍山元神长老用千年潇湘碧玉竹炼成,怎是普通法器可比?而四周围上来的,显然只是普通极乐宫弟子,此消彼长之下,哪里是芍药的对手?
方圆几十里的空中,处处可见一道夭矫青芒纵横驰骋,将各色遁光一一击落!芍药兴奋得大喊大叫,只觉满肚子闷气尽数疏解,好不畅快!
她是高兴了,一众极乐宫弟子却倒了血霉,虽说这丫头下手不算重,被击中无性命之忧,但法器受损,身心受创,却是免不了的。
许听潮和胥庆煜缠斗这许久,依旧没能将其击败,心中便有些不耐。他又将剑诀变化,十六道剑光猛地冲上高空合成一道,颜色也由五彩变作纯黑,浓郁的水行灵气从四面聚拢来,源源不绝注入青玄仙剑中!
胥庆煜被压着打了半天,心中早就憋屈不已,此刻得了机会,自然不肯让许听潮安心运剑,翻手就将手中铜镜朝许听潮照来!
许听潮背后赤红羽翅一扇,轻易便躲开横贯长空的赤色光柱!
胥庆煜脸色一沉,掉转铜镜,一道粗大了许多的赤色火柱冲天而起,朝空中变作玄黑的青玄撞去!
许听潮不慌不忙地打出一道剑诀,青玄上蓦地生出无穷压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赤色火柱开始还速度奇快,但越接近青玄,速度越慢,离青玄只有十余丈时,已变得如同老牛破车,最后竟被反压而回!火柱上方,更有无数晶莹的黑色细针攒射而下!
胥庆煜连连催动真气,还是止不住身形下坠,想要朝旁边遁走躲避,却如同身陷泥潭,动作奇慢!眼见黑色细针便要扎到眼前,这极乐弟子不禁大惊失色!
如何惊慌也改变不了处境,胥庆煜只觉得眼前一黑,数不尽的黑色细针就扎到周身赤色光罩上!
噗噗噗——
雨打芭蕉的闷响中,赤色光幕眼看着就黯淡下去!
天地五行水克火,许听潮聚拢水行灵气,化作冰针攒射胥庆煜的火行护身光罩,正是以水克火,以点破面,只一击便凑奇效!
胥庆煜拼命将真气注入护身光幕,虽然勉强抵住黑色晶针的攒射,身形却从高空直坠到地面,然后被径直打入地底几十丈!
胜了这极乐弟子,许听潮也见好就收,无论怎么说,极乐真人可能帮过自己一回,倒不好对他的弟子下狠手。
“再来!”
许听潮刚刚收起青玄,地上那大洞便轰隆一声爆开,胥庆煜带起一蓬尘烟,满脸涨红地冲将上来,两眼更是怒火熊熊!
许听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移开目光,遥遥观看芍药戏弄其余极乐宫弟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
胥庆煜大怒,抓着铜镜的左手手背上,根根青筋直跳!
“孽障,为师吩咐你来请两位师侄到极乐宫做客,你便是这么请的吗?”
“弟子知错!”
听到这声音,胥庆煜顿时脸色大变,在半空朝东方遥遥拜倒。
许听潮也是心中一动,这声音,和十四年前那神秘人一模一样。心中这般想,许听潮却微微侧头,看着北方某处。
“十余年不见,许师侄竟修成如此奇妙的剑术,当真让人好生感慨,后生可畏呀!”
许听潮目光落处,虚空波动,一个面目含笑的俊美锦衣公子忽然现出身来,正是极乐宫之主极乐真人。
胥庆煜赶紧改了跪拜的方向,只是低头的瞬间,眼中闪过浓得化不开的羞愧和怨毒!
许听潮遥遥施了一礼,便不再说话。
极乐坦然受了,朝许听潮微微点头,便饶有兴致地观看起娇呼不已的芍药来,仿佛被这丫头追得鬼哭狼嚎抱头鼠窜的,不是极乐宫弟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人家正主儿都来了,芍药倒不好意思继续放肆,遁回许听潮身边站定,眨巴眨巴大眼睛:“我认得你的声音,当年若不是你挡住那个什么黄骖,我们就不会那么好过啦!侄女在这里给极乐师叔行礼了!”
“好个可爱的小姑娘!”极乐哈哈大笑,“当年之事,不过举手之劳!倒是你们师兄妹二人,两次经过翰州,都不来极乐宫坐坐,未免让人笑话师叔不懂待客之道。”
“并非侄女不愿到师叔门中做客,只是十四年不曾回家,侄女和师兄都归心似箭……”
这番话出口,极乐和许听潮都微微诧异地看着芍药。
芍药朝许听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满脸委屈地回头对极乐诉苦道:“师叔可不知道,这位胥师兄带了这么多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半路阻拦,我和许师兄有多生气……”
“却是师叔思虑不周,门人骄横惯了,也不晓得看看势头!师叔就罚他们天天陪师侄女练剑,如何?”
“好……啊!”
芍药方才大杀四方十分过瘾,此刻小脸依旧红扑扑的,听极乐如此说,想也不想就答应!一个“好”字才出口,却被许听潮拉住小手一扯,立时便明白说错了话。
“如此甚好!”极乐装作没看到这师兄妹两人的动作,袖袍一挥,将两人卷到自家云头上,“两位师侄斗法半天,想是已经累了,就让我这做师叔的带一程吧!”
方一被极乐拿住,许听潮便试着挣扎了几下,发现这老儿的的法力绵绵勃勃,似乎浑不着力,动作大了,却会被震得真气动荡!刚才用来对付胥庆煜的手法,这么快就被极乐用到自己身上,许听潮心中憋屈,却也不再徒费法力。以自己目前的修为,根本不可能从元神高人手中挣脱,更何况这极乐远非一般元神可比!
极乐拿了二人,就驾着云头朝东方飘去,一路谈笑风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是许听潮性子孤僻,芍药因犯了错,正羞愧地低头揉着衣角,都没有搭理这极乐宫之主。
极乐也不介意,一面指点江山,一面悠闲地驾着云头,看似缓慢,实则速度奇快,眨眼就来到一处灵秀的山脉。
入了山中,许听潮和芍药被带到一座华美的宫殿前。
“两位师侄,师叔在宫中准备了宴席,替你二人接风洗尘!”
芍药还是没有回答,这丫头早已被金碧辉煌的宫殿晃得目眩神迷!
许听潮也是双目五色闪动,盯着这处宫殿打量不已。
“许师侄可修炼过灵目神通?”
极乐注意到许听潮的异状,若有所思地问道。
许听潮目中五彩收敛,扭头看着极乐,淡淡地说道:“不曾!”
“可惜了……”极乐欲言又止,忽然侧过身体,右手往宫殿处做了个邀请的动作,“二位师侄,请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极乐宫此派的作风,从其名称上就可推知一二。
这顿接风宴,自然丰盛无比,菜肴色香味俱全,更有绝色侍女操琴舞袖,夹菜添酒。
席上除了许听潮,芍药和极乐,还有早已见过的胥庆煜,一个和极乐面目极似的年轻人,以及另外三个陌生英俊男子。最后四人,一个是极乐的儿子,名唤陆珂,另三个也如同胥庆煜,是极乐的亲传弟子。
极乐还是如同来时那般谈笑风生,四个弟子和陆珂不时接口,绝色侍女含羞带怯,频频给宾主斟酒,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但酒席进行得久了,不免让人尴尬。
许听潮是个闷葫芦,虽说左右两个娥眉轻纱的妙龄女子几乎半倚在身上,却依旧如同泥雕木塑,身前玉案上的酒菜,半点未动。
芍药正好相反,方才入席,就鼓着腮帮子一阵狼吞虎咽,害得两个夹菜的侍女憋得满面通红,却不敢笑出声来,持着银筷的小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胥庆煜四个弟子和那陆珂,虽说人人含笑,但眼中不免露出些许轻蔑。
“两位师侄远道而来,想是倦了,今日宴席便到此为止吧!”面对两个如此行径的师侄,极乐也颇感无奈,只好找个借口,停了宴席。
“啊?!”芍药不舍地抬起头来,用力咽下嘴中食物,“可我还没吃饱呢!”
“……”
此话一出,不仅极乐父子和胥庆煜等四个弟子错愕不已,满厅的侍女也都个个目瞪口呆!
芍药脸色腾地一红,委屈地低下头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哈哈哈……芍药师侄女如此纯真,当真难得!”极乐不愧为一宫之主,人老姜辣,打个哈哈就替芍药解了围,“师侄女只管将这里当成自家一般!”
“还是师叔最好!”
芍药忽然大喜,又夹了几筷菜肴放到嘴里,才含糊不清地对两个侍女吩咐道:“把这些都打包,本姑娘要带走!还有你这呆子,不吃多浪费啊,也全都带上!”
……
四个美貌侍女带着许听潮和芍药走了,极乐才忽然脸色一沉,指着胥庆煜呵斥道:“哼!胜败本乃兵家常事,人说输人不输阵,你把我极乐宫的脸面都丢尽了!自去后山面壁十年!”
“弟子遵命!”
胥庆煜不料责罚会来得这般快,还是当着一众师弟的面,虽说脸色不好看,却还是赶紧跪倒拜了几拜,然后失魂落魄地站起身来,倒退着离开。
“爹,是不是有些重了?”
“这两人与我极乐宫谋划多年的大事干系甚大,你胥师兄险些将事情办砸,不严惩何以服众?况且为师罚他面壁,也是为了他好。这些年你们胥师兄一直主持宫外大事,修为耽搁了不说,连性情也变得浮躁。对旁人用强倒也罢了,但这两人身为太清门弟子,地位均都不低,如若胡来,定然会惹出大乱!”
陆珂和另三个弟子听了,同时告罪。
极乐摆摆手,对陆珂说:“珂儿,为父会尽量将这两人多留在宫内几天,你趁机与那女娃交好,如若可能,便直接娶了吧!”
“爹……好吧!若非为了那事,我才懒得理会这等山野丫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山野丫头?这女娃乃罕见的乙木灵体,是太清门祁尧老儿的爱徒,更甚得苍山剑派的钟离老妖婆欢心,你若能娶到,是你的造化!还有你等三人,也可尝试一二!”
陆珂和那三个年轻弟子嘴上连连答应,心中却都不以为然。
极乐似乎看穿了四人的心思,脸色不由阴沉下来。
“爹,那许听潮当真有‘落日熔金剑’的修炼法门?”陆珂瞅见情形不对,赶紧提起别的事情。
“哼!何止是有,若为父料得不错,那小子定已将这门道法修得小成!前几日苍山剑派的异象,八成就是他引动!钟离老妖婆心思缜密,否则只要在苍山剑派安置几个眼线,也不用在此胡乱猜测!”
“这小子当真命好,得了天地玄门的不传之秘,还能短短十余年就修成!总有一日……对了爹,那钟离老妖婆不会认出来吧?”
“天地玄门湮没几万年,道法典籍四下散逸,早已不可考证,岂是她区区一个元神能够辨认?若换做太清门那太虚老儿,倒有几分可能。何况即便是认出又能如何,莫非除了我们师徒,这天下还有谁知晓那地方的隐秘不成?珂儿,你明日就带三位师弟接近那许听潮,尽量将‘落日熔金剑’的修炼之法套出!”
“爹爹放心,孩儿定不让您失望!”
……
四个侍女将许听潮和芍药带到一片僻静的楼宇前,便欲将两人引向两座相邻的小楼。
许听潮忽然伸手拉住芍药,径直走向最近的一座。
四个侍女互看了一眼,却不敢多说什么,纷纷跟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将四个侍女挡在楼下,才拉着脸蛋红扑扑的芍药踏上楼梯。
“呼!”
一到楼上,芍药赶紧挣开许听潮的大手,毫无形象地倒到柔软的锦被大床上,两手放到肚皮上轻轻揉动,舒服地呻吟起来:“撑死我了……呃——”
许听潮看了芍药一眼,就往地上一坐,闭目调息起来。
“死木头!”芍药跳到许听潮身边,躬身把脸凑到他面前,“你就不问问本姑娘为什么要装成那样?”
如兰的芬芳喷到脸上,许听潮不由睁开双眼。
“哼!”芍药见许听潮有反应,得意地直起身,背手抬头围着他转圈儿,“那极乐把我们抓到这里,肯定不怀好意!本姑娘就使劲用美味堵住嘴,顺便恶心死他们!”
这丫头越说越觉得自己英明神武,赶紧又跑到许听潮面前蹲下,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唉!你有没有发现,姐姐我这么一装,那五个傻瓜就上当了!可惜急了老头奸猾得很,没有被骗到……”
许听潮任淡淡看着芍药一脸“快来夸我吧”的表情,半晌重又闭上眼睛。
“真是根死木头!”芍药大恼,狠狠揪了许听潮脸颊一把,才气呼呼地往大床走跺脚走去,刚走了一半,又忽然回过头来,“你打包的那些东西呢?快点拿出来,本姑娘又饿了!”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日,许听潮入定醒来,原本在床上熟睡的芍药却不见了踪影。
这小子脸色一沉,起身走下楼来。
四个侍女正自收拾洒扫,赶紧裣衽施礼:“奴婢见过上仙!”
“芍药在何处?”
阴沉的声音,让四个侍女花容失色!其中一个鼓足勇气颤声答道:“启禀上仙,小婢等彻夜未睡,并不曾见到仙子下楼……”
许听潮脸色愈发阴沉,袖袍一拂就走出楼来。
“咦?呆子,你今天早上去了哪里?我醒来见不到你,有多着急你知道么?”
刚刚走出大门,芍药就在那陆珂的陪同下闷闷不乐地走来。这丫头一见许听潮,立即跑到他身边,抓起衣袖就是一阵抱怨!
许听潮不理会芍药,却淡淡地看着那笑意盈盈的陆珂,身上寒气越来越重!
“许师弟无须动怒!”陆珂丝毫不以为意,笑着解释道,“这极乐仙宫本为我门重宝,内中禁制重重,想是芍药师妹不小心触动了其中之一,才会被挪移到别的楼阁中!师妹已经送回,陆某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陆珂说完,不等许听潮发作,就匆匆一拱手打算离开,谁知刚一迈出脚步,忽然一个踉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极乐宫少主脸色大变,想也不想,化作一道彩光遁走!
嗡——
许听潮正抵抗这突如其来的震动,一声闷响就接踵而至!仿佛被一口大钟罩住,有人用铁锤使劲敲打,许听潮脑中一阵眩晕!等回过神来,只见芍药脸色煞白,软绵绵地靠在自己身上!
“上仙,救,救……”
虚弱地声音从楼中传出,许听潮浑身冒出三尺长的五色光芒,揽住芍药纤腰,瞬间挪移回小楼中。
四个侍女口鼻溢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脸色惨白如纸,涣散的目光看着许听潮二人,其中满含生的渴望!
“四位妹妹好可怜!”
芍药本就心肠软,此刻见得四个侍女的惨状,也不顾自身身体不适,径直把许听潮腰带上的灵心配扯下,取出那盛装“化伤丹”的玉瓶,倒出一枚碧莹莹的丹药,均匀掰作四片,小心给四个侍女喂下,又耐心用真气化开。
四个侍女逐渐好转,嘴唇开合,却说不出话来,只是妙目中均都泪光盈盈。
许听潮见救治得差不多,便亮出摩云翅,将四个侍女连同芍药一同摄入,双目五色闪动,认准一个方向化光遁走!
片刻功夫,许听潮就来到宫殿边缘,却被凝厚的禁制光幕阻住去路。透过这光幕,隐约可见宫殿上空乌云翻涌,电闪雷鸣,异象中心一个亮点,更是刺得人两眼生疼!即使有禁制阻隔,许听潮依旧隐隐感觉到无尽的天地之威!在这等威压之下,自身就如同怒海中小舟,只须一个浪头,便会化作齑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目光闪动,猜不透极乐宫发生了何事,不过这情形,跟典籍上记载的天劫十分相似。只是,这极乐宫中,似乎并无虚境之上的高人,怎会引出天劫异象来?
“不知那位前辈驾临极乐宫,还请现身一见!”
正当疑惑,极乐的声音忽然传开,在天地间回荡。
“陆飞仙,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可还记得东海青鸾岛赵凌波母女!”
“你究竟是何人!”
极乐沉默了一阵,才冷声问道。
“自然是要你命的人!”这声音平淡如水,说出话的却让人不寒而栗,“老夫苦苦修炼四百载,便是为了今日!不是极乐宫的听好了,趁老夫还未动用大蟹法,赶紧滚蛋,省得化作劫灰!”
许听潮闻言,却没有什么动作,他知晓凭自己的修为,无论如何破不开眼前这禁制,只能强自忍耐,静待机会。而这处宫殿的禁制外面,早已腾起数百道色彩各异的遁光,四散而逃!
“哼!”
乌云传出一声冷哼,那刺目亮点处弹射出几百道黑色电芒,瞬间将遁光击落大半!
“极乐宫的就不要走了,乖乖留下受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柳道友,你这又是何苦?”
被这般欺辱,极乐不知为何,并不说话,南方却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太虚道友无须再劝!陆飞仙这小人杀我妻女,不将他碎尸万段,怎解心头之恨!”
“也罢……还请柳道友手下留情,莫要害了这一州的无辜生灵。”
“倘若柳某力有未逮造下杀孽,太虚道友务必助我一臂之力,我当全力以赴诛此恶贼!极乐,快快出来受死!”
“嘿嘿嘿……本尊今日才算明白,原来这许多年的谋划,还是逃不开旁人算计!好个太清门!好个太虚!”极乐声音比上空乌云还要阴沉三分,忽然历喝一声,“姓柳的,你便是虚境又如何?尽管放马过来,且看本尊会不会皱一下眉头!”
“陆飞仙,你当真以为仙宫在手,就是天下至尊么?老夫今日便叫你极乐宫烟消云散!”
狂风呼啸,九霄雷动!
极乐宫上空翻涌的乌云,肆虐的雷电,忽然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那漆黑的圆洞,正孕育毁天灭地的力量!
如此惊天的动静,大夏朝的元神高人自然生出感应,纷纷往翰州赶来。最先到达的,便是太清掌门太虚,和一个三十许旧衫文士。这老道须发皆白,皱纹满面,双目却渊深难测,似有无尽虚空在其中幻灭!身边那旧衫文士,恭敬地捧了一柄白玉拂尘,专注地观看天空异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漩涡下,黑色华彩闪过,那刺目亮点忽然变作一个黑色人影,举手投足间隆隆作响,仿佛有泼天大水在奔腾咆哮!
黑影抬起右手,手中条条淡黑烟索垂落,老树根须般地扎入地下,将禁制中的辉煌宫殿紧紧缚住!
“哼!”
极乐沉哼,宫殿禁制周围忽然射出万道剑气,将烟索切得七零八落!
空中那黑影却半点反应也无,只管把黑色烟索垂下!
“姓柳的,只凭一道如意轻烟索就想将我极乐宫拔起,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极乐说完,宫殿禁制外的剑光顿时大盛,盘旋着向上绞杀而去!
“老夫本想等众位道友到齐,再取你狗命!你既然如此急着赴死,老夫索性成全了你!”
黑影说完,也不见如何动作,手中黑索忽然腾起几十丈高的黑色火焰,彻骨寒气四下蔓延,瞬间将方圆百里冻结!头顶漩涡已开始缓缓旋转,雷鸣之声大作,肆虐的闪电更是密集了三分!
“燃灵引劫大蟹法?!”极乐惊怒交集,“你不要命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老夫到此,就是拉你同赴幽冥,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漫天黑火掉落,把极乐宫狠狠灼烧!烟索搅动,将这宫殿周围挖出深不见底的沟壑!
极乐怒吼连连,却拿这黑火一点办法也无,眼睁睁地看着凝厚的禁制光幕,一点点被蚕食炼化!
太虚忽然叹息一声,百里冰封迅速解冻,山川草木依旧,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只不过少了许多虫鸟走兽的啼鸣,显得有些死寂。
苍山剑派宿璇玑,钟离晚秋,太清门玉虚,陶万淳,祁尧,焦姓女子等十余人,还有其余数十元神,循着消褪的冰川赶至,朝太虚恭敬施礼后,安静站在这老道身后。
钟离晚秋和祁尧说了几句什么,忽然齐齐大惊失色。
“太虚师兄,小徒芍药和许师侄似乎被困在那极乐宫中!请师兄垂怜,救救这两个孩子!”
“此事我已知晓,只是时机未到,不可轻举妄动。”太虚声音平和,让两人心中焦躁消去不少,但依旧揪心无比。
太虚见此,又说道:“非是师兄不愿出手,许师侄此刻正有天大机缘,实在不宜打扰!”
这老道说完,大袖一挥,祁尧和钟离晚秋面前的虚空晃动,现出一面镜子来。陶万淳,焦姓女子等也赶紧上前。只见镜面中央,许听潮正站在一处闪烁不已的凝厚光幕前抬头仰望,两眼五色闪动,身上黑色火焰腾起丈余高,火焰中一对赤红羽翼若隐若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燃灵引劫大蟹法?!”钟离晚秋失声惊呼,“这孩子从何处习得?芍药又在哪里?”
“芍药正在摩云翅中,安然无恙。许师侄所用,亦不是柳道友施展的禁术。这孩子悟性惊人,想是触类旁通,自行悟得了一门道法。”
太虚语气平淡依旧,却字字如同重锤,敲打在一众元神心上!太清苍山两门之外暂且不说,便是两门当中,各人反应亦是大不相同。
玉虚脸色变了数遍,就回归平日里的威严。祁尧陶万淳等素来待许听潮亲厚的,自然个个满脸喜色,其余元神,或惊叹或欣羡或喜悦,不一而足。那跟在太虚身边的文士,也饶有兴致地看了镜中的许听潮几眼
几人说话这短短的片刻,极乐宫的禁制就被那黑火炼化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极乐咆哮声中,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摇摇欲坠的禁制忽然血光一闪,重又凝厚了几分!
祁尧等人心中一紧,看到镜中许听潮依旧黑火环绕站立不动,才放下心来。
“诸位师弟、师妹,此番机缘难得,好生静心观看!有为兄照看,定保许师侄无恙!”
众人凛然受教,摒除杂念,把心神都集中到空中那黑影的举动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日落月升,极乐宫中先后又传出两声惨呼,禁制光幕已变得殷红如血,堪堪抵住如意轻烟索和黑火。
此刻聚集在附近观看的,不仅仅只是元神,成千上万的炼气士架了各色法器遁光,将极乐宫团团围定。
许恋碟和褚逸夫带了百余苍山弟子,于半夜时分联袂赶来。这女子落在钟离晚秋和祁尧身边,见得镜中情形,险险吓得晕了过去,任由周围同门长辈怎么劝解,也始终牵肠挂肚,半点放心不下!
钟离晚秋气急,这许听潮身为人弟,怎就成了自家姐姐心中的魔障?这苍山长老无奈之下,对陶万淳,祁尧和宿璇玑三人冷言冷语,把满腔烦闷和不满尽数发泄!
且不谈这几位元神的纠葛,那姓柳的东海虚境高人和极乐拼斗这许久,局势已经明朗。即便初入门径的修士,也知晓极乐宫不过苟延残喘!那血色禁制虽然挡住了黑火,但上空的巨大漩涡却早已隆隆转动,中心处那黑色深洞中,黑色雷电伸缩不定,仿佛随时都会降落下来,把禁制中的宫殿击成粉末!
围观的人群中,凉翰墨三州残存修士无不脸现快意,只盼天上雷霆立时降下,将极乐宫化成灰灰!
漩涡下那黑色人影也没让这些修士等多久,忽然就收了如意轻烟索和黑火,左手掐个法诀斜指苍穹,漩涡中心一道丈余粗蟹黑色雷电便轰然劈下!
血色禁制如同纸糊,瞬间就被扯成碎片!如此骇人的威力,让围观修士纷纷作色!
极乐大喝一声,破碎的禁制里层,再生出一层彩色光幕,把这道劫雷挡住,然后朝内急剧收缩,一路将无数琼楼压成粉末!
许听潮猝不及防,被这光幕一撞,身上黑火立时消散,身形被飞散的楼宇残骸遮住!
“听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恋碟惊骇欲绝,大喊一声,便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却被钟离晚秋紧紧拉住!挣扎几下无果,只能看着急速缩小的极乐宫垂泪不已!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直让宿璇玑身边的褚逸夫揪心不已!
“太虚师兄……”
祁尧亦是面色紧张,才呼出声来,就见身前镜面忽然一清,楼阁残骸淡去,现出一道五彩剑光来!
这道剑光正在收缩的禁制前飞逃,接连斩碎十余座精巧的楼阁!
虽然仅仅见过一次,许恋碟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家弟弟的剑光!刚把悬起的心放下,就听天空轰隆隆一声巨响,又一道黑色劫雷劈到极乐宫禁制上!
许恋碟吓得满脸惨白,软绵绵地朝旁边倒下,钟离晚秋赶紧把她抱在怀中,面上心疼不已!
这番变故,只有极少数人看在眼里,其余修士,无不目不转睛地注视劫雷下的极乐宫!
黑色劫雷消散,极乐宫外围那新生的彩色禁制闪烁了几次,就缓缓稳定。
极乐疯狂大笑声中,彩色光幕的收缩速度赫然快了三分!
漩涡下那黑色人影冷哼一声,手中法诀变幻,劫雷忽然如同落雨,频频击在极乐宫上!
尽管如此,极乐宫还是收缩到普通庭院大小,周身祥光阵阵,瑞气千条,黑色劫雷落在其上,仅能激起点点涟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姓柳的,毁宫灭派之仇,陆某铭记在心,日后便是碧落黄泉,亦让你魂飞魄散!本尊不奉陪了!”
极乐宫忽然爆出无匹彩光,将上空黑影淹没,转动的漩涡,也被这光芒照得凝滞!
这番威能,直让万余炼气士瞠目结舌!
“哈哈哈……”
极乐宫光芒尽敛,直往东方遁去!原地只剩一道巨柱屹立深坑,无穷精纯的灵气从柱顶喷涌而出!
“陆飞仙,老夫便让你见识见识虚境的厉害,省得你坐井观天夜郎自大!给老夫回来!”
众修士只见那黑影轻描淡写地一招手,本已飞遁到天际的极乐宫忽然消失,诡异地出现在原地!
“怎会如此?!”
极乐惊骇大叫,极乐宫再次爆出无匹气势,却只能在原地挣扎颤动!
“叱!”
黑影戟指指天,头顶散乱的漩涡忽然又急速转动,方圆千里的天地灵气都被吸扯过来,连同那巨柱中喷出的精纯灵气,百川归海般地投入其中!这漩涡体积急剧增大,色彩由乌黑变作暗红,转动间更是隆隆巨响,震得大地山川瑟瑟抖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才是真正的天地之威!
天空那黑影忽然炸碎成一蓬血雾,只余一道凝实异常的元神!血雾顺着喷涌的灵气注入漩涡,漩涡黑红两色更加分明,恍若浮在半空的滚滚熔岩!
太虚忽然从身边文士手中取过拂尘,朝半空那漩涡扔去!
拂尘离手,根根玉丝交织生长,织成一道罗网,将暗红漩涡和下方的极乐宫围成一个巨桶!
此番动作方才完成,便有无尽天风地火生出,在漩涡上下肆虐搅动!碰到拂尘玉丝结成的大网,便引得一阵虚空动荡!
“天劫!”
面对如此异象,不止一个元神喊出了这两个修士谈之色变的字眼!
“师傅,为何柳前辈不一开始就引动劫数?”
太虚身边的文士满脸恻然,忽然开口问道。
“不燃尽一身精气,如何引得劫雷降世?柳道友万载修为岂是儿戏,没有十天半月,怎燃烧得干净?此番震碎法身以助其势,也是被迫无奈,否则就制不住那极乐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虚说话的这片刻,无尽劫雷裹挟这天风地火滚滚而下,瞬间便将极乐宫的彩色光华淹没!
玉质丝网猛地震颤起来,外侧虚空,荡起无数细小的涟漪!
半空那元神已凝若实质,却依旧被九天罡风吹得形神离散!极乐惊怒交集的吼叫,也早已被劫雷风火的巨响掩盖!
极乐宫附近雷霆咆哮,天风地火碰撞交织,毁天灭地般的威能,似乎要将万物重归混沌!太虚布下的玉质丝网,也剧烈颤动起来,似乎随时都会崩溃!
许多炼气士已经返身往四面逃散,诸般异象却忽然消散,露出一座瑞气祥光环绕的巴掌大宫殿来。
飘飘荡荡的人影从宫殿中升起,化作百丈之巨,仰头看了看空中那模糊的人影,面现千般不甘,却蓦地化作无数碎片,砰然消散!
一代元神,就这般陨落!
极乐宫失主,忽然嗡嗡颤动起来,内有一点金红出现,忽然穿破宫殿禁制飞射而出!却是一柄符文明灭的金红两色巨剑!
砰的一声轻响,十余道各色光芒从金红巨剑留下的缺口中遁出,或入苍穹,或沉大地,星散而逃!那极乐宫更是带起惊天长虹,冲破无数炼气士的阻拦,冲入青冥消失不见!
万余炼气士看得分明,那光芒中,分明是各种灵光闪耀的宝物,奈何飞遁起来实在太快,只有元神高人来得及出手,却也没拦下几件。而得宝之人,除了实力高强背景强硬的,无不架起遁光飞速退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金红巨剑遁到太清、苍山两派元神之前,忽然光芒尽敛,露出个神色冷峻的清秀男子来,不是许听潮是谁?
许听潮恭敬地朝元神长辈行了一礼,就遁到钟离晚秋身边,看着双目紧闭的姐姐,脸露担忧。
钟离晚秋却没给他好脸色,哼了一声,别开脑袋。
“多谢太虚道友相助!些许身外之物,就留给贵门,算作酬谢吧!”
半空那模糊的人影说完,便自随风而散,只余一道黑索,一口银色小钟,一对古朴长戈,缓缓飘到太虚身前。
太虚袖袍一拂,这四件东西就到了玉虚跟前。
玉虚赶紧恭敬地收了。其余门派的炼气士看了,只能徒自羡慕,却不敢做出半点举动。
“许师侄。”
许听潮闻言,又飞遁到太虚跟前,施了一礼,就将背后摩云翅一抖,放出两个人来。
一个自然是翠衫翠裙的芍药,这丫头在空中站定,看到满目狼籍,不禁满脸疑惑。祁尧喊了一声,才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草草朝太虚施礼,然后朝自家师傅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另一个,则是极乐的儿子陆珂。经历如此巨变,俊美的脸上兀自满是不敢置信和茫然,好半天才忽然回过神来,凌空跪到太虚跟前,声泪俱下:“小子家破人亡,无处可去,求真人垂怜!”
“便到我门中做一地煞峰主,镇守两百年吧!”
“谢真人慈悲!”
陆珂只知太清门知名的元神长老,很多都是一峰之主,但地煞峰主具体是什么职司,却并不清楚,不过单凭“镇守”二字,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可惜此刻哪容得他挑剔,只能忙不迭地叩头道谢!
“此间事了,就此散了吧!”太虚神色复杂,吩咐了一声,就收回拂尘,带着文士和陆珂飘然而去,只余一声寂寥的叹息遥遥传来,“今日之后,世间又少一论道之友矣!”
数万修士齐齐怔然,亲眼目睹昔日不可一世的极乐宫灰飞烟灭,虚境高人身死道消,内心震动不可谓不大!
茫茫天道当真不可揣测,堂堂炼虚元神,不也像这百余里的大半飞禽走兽一般,顷刻便随风而去了么?
良久,有修士大笑而去。然而大多数终究不得开悟,茫茫然凄凄然地架起遁光走了。
一众元神也默然无语,有那性急的,受不了这等沉重的氛围,朝众人拱拱手,返身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太清门和苍山剑派一众元神却并没有急着走,门中炼气弟子自然也不敢先行离去。
祁尧与芍药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忽然抬头看着南方:“黄骖道友且慢,老道有一事相询!”
“嘿嘿,当真不巧,我还有事,不能多耽搁,下次再说吧!”
不等说完,一道百余丈长的黑红遁光忽然窜起,朝天边激射!
“哼!”
祁尧袖袍一挥,一道翠碧光华电射而出,眨眼赶上那黑红遁光,围着轻轻一绕,就听得黄骖一声惨叫,黑红遁光立时快了三分,向南方惶惶而逃!
祁尧也不追赶,而是挥手把碧青龙收回,笑着对芍药说:“乖徒儿,师傅已斩了那小人一臂,可解气了?”
芍药把嘴一嘟:“有什么用?黄老贼好歹也是个元神,便是把他手脚都斩断了,也还可以轻易接上!”
“元神高人也是血肉之躯,可不像面团捏的小人儿,手脚断了,重新沾上揉两下就好!”宿璇玑之前收了一柄如意,心情正好,见芍药说得有趣,这苍山掌门就笑呵呵地调侃道。
一番话让众元神不禁莞尔,芍药更忽然伸手捏了捏祁尧的手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死丫头,你在作甚!”
吃这一喝,芍药脖子一缩,赶紧收手!
“你这老儿尽会装腔作势!”钟离晚秋瞪了祁尧一眼,“只怕巴不得人家丫头多捏几下!”
祁尧哪里还顾得上吹胡子瞪眼,被这苍山长老说得颇为尴尬。
“咳咳,诸位师弟师妹,让弟子们收拾一番,我等各归门派,早做绸缪。极乐宫从此除名,修真界只怕不会太平了!”
“道友所言甚是,我苍山剑派就走北方吧,正好顺路!”
宿璇玑拱手道别,说完就吩咐苍山弟子往北方搜索。
极乐宫占了如此广阔的一片山脉,自然不可能所有人都丢了性命,但最核心的弟子,肯定绝大部分都住在极乐仙宫周围。极乐和东海虚境高人斗法如此激烈,这些弟子只怕已经陨落殆尽!遗留的法器丹药和各类灵药灵材,不知有多少!
玉虚自然也不肯错过这般好事,让众弟子四下出动,在废墟中翻检。
白来的便宜,芍药最是喜欢,也兴冲冲地混在炼气弟子中,可惜很快就脸色煞白地跑回祁尧身边,说什么也不肯再去了。废墟中,极乐宫弟子的死状极其凄惨,这丫头被吓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送走了钟离晚秋和宿璇玑,太清门一众元神也各自架了遁光,朝门中赶去。焦姓女子将许听潮摄到自家遁光中,满脸古怪。
“你这小子呆头呆脑的,不想竟有这般造化和悟性!快跟师叔说说,你那‘落日熔金剑’是什么时候练成的?昨天又悟了何种道法?极乐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帮他儿子遮掩,生生惹得凉翰墨三州修士不满?”
许听潮本不善说话,此时正担忧姐姐,忽然被这焦师叔噼里啪啦地问出许多问题,一时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略略整理思绪,才缓缓开口。
“前几天炼成!”
说完,翻手取出个黄皮歪嘴的小葫芦。
焦姓女子好奇地拿到手中,半天看不出什么名堂,就抛回给许听潮:“好生收着,师叔也不知这东西的根脚!当心别被那老儿给骗了!”
许听潮收了葫芦,忽然把右手抬起,五指呈爪,掌心一团闪烁的黑光,腾地燃起半尺高黑色火焰!火焰滋滋做响,忽然就化作一道玄黑色雷电,在掌中恣意游动!这小子往旁边空处一扔,只听轰隆隆做响,那黑色雷电爆成一团数丈大的雷球,引得在旁边飞遁的几个元神长老纷纷侧目。
做完这些,许听潮收手,静静看着焦姓女子。
焦姓女子嘴角翘了几翘,终于忍不住抚着肚子笑弯了腰!
“道法是好道法!可你这老实头,傻里傻气的当真可爱!哎哟,笑死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愣愣地注视这花枝乱颤的焦师叔,一阵手足无措。
焦姓女子看在眼里,笑得更加厉害,玉足连跺,两眼眼泪直流!
“当年吕师弟也似你这般痴傻,却最终落了个雷刑三百年的下场!你若再见到他,就替师叔问……罢了罢了,想我焦璐,好歹也是堂堂元神……许师侄,可还记得师叔上次对你说的话?”
许听潮茫然。
“哼!方才你看到的,不许和旁人说!”
这焦璐说完,就沉着脸专心驾驭遁光,不再理会许听潮,活脱一巾帼不让须眉的冷面女侠!
许听潮静立半晌,忽然伸手挠了挠头。
焦璐遁光一滞,险些跌下半空!
……
回到太清门,许听潮和芍药被叫到执事大殿,由许多元神长老盘问了一番,就被各自遣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自此一月,并无什么大事发生。
执事殿没有追究两人强闯山门的过错,许听潮乐得轻松,整日在清池碧秀两峰之间奔波,一有空闲,就潜心锤炼真气,修习道法剑术,或者找焦璐解答修行上的疑惑。
芍药依旧贪玩,但比起以往,却勤奋了好多倍。祁尧看在眼里,笑得合不拢嘴,整日里都是精神奕奕的,仿佛年轻了几百岁。
这般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这一天,许听潮忽然接到传讯,中午之前到执事大殿集合!
许听潮赶到的时候,殿中已经稀稀拉拉地站了近百人,其中大部分都是生面孔,其余的都在当年登仙门时见过。
站在最前方的两人,一个文质彬彬,身穿陈旧的儒袍;一个身材微胖,手中持一柄折扇,唇上两撇八字须,笑嘻嘻地颇有些滑稽。
那身穿儒袍的,正是月前极乐宫大变时,站在太虚身旁的文士。这文士姓阮名清,当初登仙门,还即兴作了一幅人物山水。入门之后,被太虚收作弟子,短短两年就修成元神,引得天下道门震动!
至于另一人,如此形貌的,自然就是那“仙门接引”月半师叔。
除此之外,许听潮还认得酸腐老儒生韩元遂,瑶琴、玉箫二女,褚逸夫的二弟和三弟,郭铁两个昂藏大汉,挑担的抠门货郎。另有两个青年,眉目依稀有些眼熟,许听潮肯定是在登仙门时见过的,但始终想不起名字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许听潮认得这些人,这些人当然也记得他。登仙门时,这小子太过特立独行,让人印象深刻。不过除了阮清和月半对他友好地点点头,瑶琴玉箫二女含蓄地笑笑,其余的都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留意——人缘着实很差!
倒是褚逸夫的那两个兄弟见到许听潮,目光甚是奇特。许听潮稍稍一想,就明白其中究竟,神色不由阴沉下来。
此后又有二十多人陆续赶来,午时既至,殿中的小声谈论突然消失不闻。
大殿主位左方,忽然清光一闪,玉虚乌发青袍,冠带齐整地现了身形。
“参见师伯!”
殿中百二十人齐齐躬身施礼。
玉虚袖袍一拂,众人只觉大力涌来,纷纷不由自主地直起身躯!
“此次召集众位师侄,有大事相托!”
这一句话,就让殿中人人神色肃然。当然,许听潮不在此列。
“月前极乐宫之变,想来众位师侄定然有所耳闻。”玉虚停顿了一阵,又继续说道,“虽说极乐宫平素行事颇显蛮横,但其门中人才济济,实为我道门梁柱,此番遭了劫数,也是天意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玄门实力有损,西方魔门贼子便蠢蠢欲动,指使群丑扣我边关……”
玉虚说得义正辞严,殿中诸人却暗暗皱起了眉头。大夏朝儒道两门兴盛,魔门和佛门只能龟缩在西方贫瘠之地互相倾轧,这般情形已延续了数千年。但大夏朝中,儒门辅佐世俗皇族,道门只僻居洞天福地,对与魔门争斗并不敢兴趣。
“……诸位师侄不可大意!佛魔两门敌对已久,此次却忽然偃旗息鼓,魔门汹汹而来,定然不怀好意!一个应付不当,佛门便会趁势而入!若此,我玄门危矣!”
“师伯,这等要紧之事,为何不让门中长辈处置?”
“佛魔两门便是元神尽出,也比不过我道儒两门,更何况大夏朝并非只有道儒两家!而炼气一辈……”玉虚略略沉吟,便接着说道,“你却是不知,这数百年来,极乐宫大肆杀伤翰墨凉三州修士,此番又被东海柳前辈灭了满门,三州翘楚早已丧尽!魔门正是看准此节,才与我道儒两门顶下约定,只由后辈决出个胜负!”
“这……为何还要答应?”
“儒道虽近,终究并非一家!”
玉虚淡淡看了那两次提问的弟子一眼,忽然将袖袍往前挥出,执事大殿中顿时各色光彩闪耀,数百件各式法器静静悬浮在半空!
“诸位师侄此去,险阻定然不少,各自选一件吧!”
饶是知晓本门为道门魁首,定然底蕴深厚,陡然见得这许多法器,殿中百余弟子还是震撼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事情紧急,诸位师侄还不快快挑选!”
玉虚一身沉喝,让众人回过神来,纷纷在数百件法器中找寻起来,片刻之后,便有人动手收取!
许听潮略一思索,就知晓自家需要那一类,抬手使出玄门一起大擒拿,将一面乌沉沉的方形兽面小盾抓在手中!
半个时辰之后,众弟子挑选完毕。玉虚将剩余法器收了,才沉声说道:“众位师侄回去收拾,明日一早到辛门集中,然后去焰州定胡城与儒门弟子汇合!此事由月半,阮清两位师侄负责!都散了吧!”
……
第二日一大早,许听潮辞别了祁尧,陶万淳和焦璐,朝位于门派西方的辛门赶去。因为时间还早,这小子也不大愿意掺和此事,因此赶得也不急迫。
“呆子,木头,等等我!”
清脆的女生从后方远远传来,许听潮停住遁光,凌空转过身来。
一道青光从朝霞中穿出,停到许听潮身边。
“你这呆子,怎么可以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方一见面,芍药就有些气急败坏地斥责起来。见许听潮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不禁有些生气。
“算了算了!跟你说了也是白说!那,这些东西拿好!要平平安安地早点回来!”
许听潮接过芍药递过来的锦囊,上面歪歪扭扭的针脚,仿佛有无限温馨,这小子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少女,目光忽然变得柔和。
“看什么看,人家脸上有花吗?”
芍药脸红了,局促地低头揉着衣角,脚尖在半空使劲画圈圈。
许听潮嘴角一翘,忽然抬起手来——
吧!
“死木头!臭流氓!!气死我了!!!”
芍药站在半空,看着许听潮急速飞遁的背影连连跺脚,白皙的小手使劲揉着额头通红的指印。
“我恨死你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喊着喊着,忽然眼圈一红,不由自主地流出泪来!
……
许听潮赶到辛门的时候,人已到齐了大半。
瑶琴玉箫二女正站在阮清附近,用心聆听着什么。
月半悠闲地踏着云头,手中折扇缓缓扇动,眯眼观赏喷薄而出的朝阳。若非脚下云头漆黑一片,折扇上也画了只肥硕的乌龟,倒是有那么几分意境。
百余人凌空而立,大致分成两堆。
那些陌生面孔,真气修为普遍都很浑厚,彼此似乎也十分熟稔,正聚在一起谈笑风生。这些人,想是上上一次登仙门时,入得门中的弟子。虽说与许听潮等也算作一辈,但终究有些隔阂。
许听潮认得的十余个熟面孔,则稀稀拉拉地站成另一堆,围在阮清和月半附近。
见褚家兄弟也在,许听潮的好心情顿时破坏大半,给守门的师兄验过令牌后,就独自一人远远站定。
“许师弟,何不过来跟大家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月半这一声称呼,让许听潮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
“月师兄,我有个事要问你……”
问话的是许听潮想不起名字的两个青年中,面目憨厚的那个。
“哦,麦丘师弟有何事?”
“为什么当年你说,入门之后,你就是我们的师叔?”
显然,关心这个问题的不止一人,当初登仙门的十余人,都扭头看着月半,郭铁两个大汉,神色略微不善!
“这个啊……”月半忽然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其实除了阮师弟,我比诸位师弟师妹都大了半辈。那时候我就想啊,反正都大了,索性就再大点,一番四舍五入之后,我就成了师叔啦!”
“啊?!”
“放屁!”
“噗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姓麦丘的憨厚少年直接傻眼,郭铁两个大汉却同时闷哼一声,骂出两个脏字来!而瑶琴玉箫二女,双双掩嘴轻笑。许听潮的嘴角又抽搐了几下,阮清却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个委实怪不得师兄?”月半无奈一摊手,然后神神秘秘地问道,“诸位师弟师妹,可知根源何在?”
不等人回答,这月半就把折扇一收,啪地一声拍在手心。
“麦丘师弟,你说咱们的师长辈,大师兄是谁?”
“自然是本门掌门,太虚真人!”
“错了错了!”月半连连摇头,“这一代大师兄,应该是执事长老玉虚师伯!”
“你骗人吧?”
这回说话的,是那憨厚青年的瘦弱同伴,这小子一脸精明,不像是个好哄的主儿。
“怎么会呢?”月半作高人状,“其实本门建立之初,就有太清,玉清两脉传承。而创建本门的两位师祖,道号分别唤作太虚和玉虚。只是当年太虚师祖年长,待玉虚师祖如兄如父……自此之后,同辈之人,太虚一脉始终要比玉虚一脉大上半辈!”
“月师兄又在哄骗师弟师妹了!”阮清忽然笑着地开口说道,“想当年,师弟就是这般被你骗得好苦,为此还被师尊狠狠责罚了一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好你个死胖子,原来还是在忽悠人!晚上上茅房小心着点,别被人打闷棍!”
那姓郭的大汉咻咻喘气,朝月半狠狠挥了挥拳头。
“不怕不怕!”月半嘿嘿笑着打开折扇,“师兄我的乌龟壳子硬实得紧,莫说闷棍,便是铁棍钢棍,打在身上,也只像挠痒痒!”
众皆无语,遇到如此极品的师兄,还有什么好说的?
谈笑间,最后几人陆续到齐。
那人数众多的“老牌弟子”,也不和阮清跟月半打招呼,径直出了辛门,乱糟糟地朝西北方飞遁而去!
阮清看了看月半。
“我可没有什么办法!”月半苦着肥脸,“跟这些家伙不熟!”
阮清微微摇头,说了声“走吧”,便径直带头飞出辛门。
“月师兄不要见怪,阮师兄并无恶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瑶琴本想跟着阮清遁走,身形才动,却忽然改了方向,飞到月半附近,柔声道歉。
“师妹不知我与阮师弟的交情,却是多虑了!我们也赶紧出发吧,否则阮师弟就要走远了!”
见得月半眼中的戏谑,瑶琴脸色一红,匆匆答应一声,就拉着玉箫遁走了。
月半嘿嘿怪笑,遁光才起,就发现身边嗖嗖声连响,原地就只剩了他一人!
“不厚道啊!许师弟等等我——唉,就不能慢点吗?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
许听潮本来缀在最后,但摩云翅遁速奇快,瞬间就超越瑶琴等人,和阮清齐头并进!
月半见了这架势,忽然一阵摇头晃脑。
“不好玩了耶!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瑶琴等人听到这话,不禁齐齐皱眉,此去焰州定胡城,当真诸事不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阮清正自凝神飞遁,忽然感觉到身边多了一道不弱的气息,扭头一看,正是背生赤红羽翼的许听潮,于是友善地朝他笑笑。
许听潮淡淡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埋头飞遁起来。
阮清先是脸露诧异,接着好笑地摇摇头,也不去管许听潮,继续思索起自己的事情来。
师兄弟二人并排飞遁,看起来很是和睦,但落在后方月半瑶琴等人眼中,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飞遁半晌,姓铁的大汉终于忍不住嘟囔出声来:“较个屁的劲,如此搞下去,迟早被西方魔崽子一锅脍了!”
……
一行人穿过戎州东北角,入了凉州地界,只见四下景致大不相同。青山绿水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垠的碧绿草地,裸露着岩石的戈壁沙海,或者起伏的斑驳丘陵。
地上不时能见到列队行进的甲士,赶着大车的民夫。这些凡人见得空中众人的遁光,均都高举手中兵刃皮鞭,发出震天价的欢呼!
“征人自诩得巨观,奇气奔逸无牢笼!”
阮清似乎也被这沙场情怀感染,忽然念出这么两句来。
许听潮不懂这两句七言的意思,只是觉得似乎有些豪壮,又有些傻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师弟,你看这些大好儿郎,舍生忘死赴国难,拼尽了一腔热血,到头来,几人能有好下场?”
许听潮扭头看着阮清,不明白这位师兄为何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阮清见得许听潮的模样,忽然失笑道:“却是我倏忽了,许师弟经历特别,自然不明这世道人心的险恶……赶紧走吧,定胡城正和西戎大军交战,定然需要我等支援!”
许听潮低头,看了眼依旧在仰头欢呼的凡人军队,便把摩云翅一振,追上遁出老远的阮清。
虽说一行人是在凉州境内飞遁,但其实左方不过百里就是武州地界。偶尔可以见到一两支武州军队在行进,军容更盛不说,其中竟然还有炼气士压阵。玉虚说,极乐宫把凉翰墨三州修士祸害得惨了,看来倒是不假。
从和许听潮说话之后,阮清似乎就兴致不高,只顾闷头飞遁,这时忽然轻咦一声,停下遁光,扭头朝凉州境内看去。
许听潮不解,但还是停在阮清身边,顺着阮清的目光,却什么也没看到。
未几,月半瑶琴等人也赶到,纷纷停在二人身边。
“阮师兄……”
瑶琴才轻声问出口,众人注视的方向,天际处忽然出现一道黄蒙蒙的遁光。
那遁光朝这边飞了一小半,突然折向西方,似乎害怕与众人相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月师兄,如何?”
阮清扭头问道。
“这事只怕得管上一管!”月半笑嘻嘻地答了,运起真气朝那遁光大喊,“道友且慢,在下太清门月半,若信得过,请过来一叙!”
话音才落,那遁光就立即转了方向,眨眼飞到众人身边,现出个衣衫破烂,神色惶急的白发老者来。
“老朽极乐宫凉州外门执事蒋三通,还请诸位道友看在道门一脉的情面上,救一救老朽!”
这老道士颤颤巍巍地站在半空,对月半不停地打躬作揖,看起来甚是可怜。
“蒋道友勿急,我等既然叫住道友,就没有撒手不管的道理。”
月半一句话,便让这老道彻底安了心,赶紧又谢道:“月道友大恩大德,老朽粉身难报!”
“前方何人,还不快快将那极乐宫余孽拿下!”
这般嚣张的话语,先就让众人心中生恶,自然没人对天边冒头的几道淡紫遁光露出好脸色!
“蒋老儿,受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为首的那道遁光还在两三里之外,就打出一支金灿灿的笔状法器,直取蒋三通颈项!
“滚!”
郭姓大汉早已不耐,一声大吼犹如闷雷!只见他右手上黄光蒙蒙,蓦地涨大数十倍,一拳将那金笔打得倒飞而回!
“大胆!”
那金笔的主人惊怒交集,吼声都变了调,又尖又细的,刺得人耳膜生疼!
“哈哈哈……原来是个阉货!”
郭姓大汉哈哈大笑,把右拳放到嘴前使劲吹了吹,又掏出个皮囊,倒水细细清洗。
“给我杀了他!”
为首那淡紫遁光,被金笔一冲,倒飞数十丈,露出个细皮嫩肉的奶油小生。这俊美少年却满脸阴毒狂怒,指着郭姓大汉尖声呵斥!
后面几道遁光赶至,现出个年轻儒生,见得月半一行人均都气质不凡,不免有些犹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少年却红了双眼,对这些儒生跳脚骂道:“作死么!还不快点动手,小心小爷先宰了你们!”
几个儒生人人羞愤欲绝,脸色变了数遍,却还是遵了那少年的吩咐,对郭姓大汉道一声得罪,便使出法器打来。
郭姓大汉丝毫不惧,收了水囊,扭头对月半等人喊道:“都不许出手,俺老郭今日就给这些酸丁点厉害瞧瞧!喝呀——”
一声大喝,这汉子身形迎风就长,瞬间变作三四十丈高下的巨人!伸开巨手,径直朝那些儒生抓去!
几个儒生大惊失色,纷纷躲避不迭,百忙中不忘了催动打出的法器!
笔砚尺规书册,四五件法器打在郭姓大汉身上轰轰作响,爆出一阵眩目的黄紫光芒!
这般声势也不算小,郭姓大汉却恍若不觉,左手一甩,便将这些法器拍苍蝇般地拍飞,然后哈哈狂笑着迈开大步,朝四下躲避的儒生追去!
那俊美少年脸色发白,满眼都是郭姓大汉顶天立地般的庞大身躯!
蒋三通目瞪口呆之余,心中大喜过望!这些太清门的道友,委实厉害得过分,自己的性命当无忧矣!
“阮师兄,郭师兄使的是什么道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瑶琴玉箫二女也被惊到,第一时间就想起找“阮师兄”解惑。
“郭师弟施展的,乃通明峰安期师叔的独门秘术,法天相地巨灵神!”
“巨灵神?”
瑶琴玉箫深以为然,这么骇人的个头,不是巨灵神是什么?郭师兄入门不到二十年,就如此厉害,不知那安期师叔亲自使来,会是个什么场景?这两个女子,一想到头顶苍天,脚踩大地的千万丈巨人,就是一阵微微眩晕!
其实何止瑶琴玉箫二女,韩元遂,褚家兄弟,两个面熟的青年,还有那抠门的货郎,哪个不是脸现惊色?许听潮更是双目五色闪烁不已,直直盯着正自大展神威的郭姓大汉!
太清门安期扬的独门道法天下驰名,那俊美少年似乎颇有些来历,听得几人对话,已经猜出这十余人的来历,脸色数变之后,忽然一咬牙,用袖袍遮住右手,偷偷放出一枚头发粗细的寸许长飞针,直取瞪大双眼观战的蒋三通!
眼见飞针就要扎到眉心,蒋三通却半点反应也无,俊美少年不禁脸露喜色!
就在这时,阮清不经意地挥了挥衣袖。
那飞针蓦地激射而回,速度快了十倍不止!
俊美少年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觉得右肩一麻,整条右臂失去了知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少年骇然抬头,正好迎上阮清淡淡的目光,不禁心中一寒,想也不想,驾起遁光飞速而逃!
“唉!阮师兄忒也不厚道,把那小子生生瞪跑!俺老铁不怕伪娘,正打算好生揍他一顿,泄泄心中的火气!”
姓铁的大汉满脸遗憾地看着那俊美少年的遁光倏忽消失在天际,瓮声抱怨起来。
正主儿都跑了,几个儒生自然不愿再继续纠缠,纷纷收了法器,朝众人一拱手,架起遁光往西北去了。
“几个小子走好,等到了定胡城,再来陪你家爷爷玩耍!”
郭姓大汉嗓门本就不小,这一声大喊,轰隆隆如同闷雷,传出数十里远!估计在附近行军的凡人,全都把这话听了去!几个儒生气得直欲喷血三升,差点跌下云头!
在铁姓大汉羡慕的目光下,郭姓大汉收了神通,得意洋洋地回了队伍,忽然朝韩元遂抛个眼色。
“韩师兄,你觉得小弟这番表演如何?”
“哼!老夫虽看不惯你的行径,但几个犬儒,打了也就打了!若有下次,老夫定然拍手称快!”
“犬儒?”郭姓大汉愣愣地挠了挠头,“果然好词儿!不想你这老酸菜,竟也有如此可爱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哼!”
“韩师兄,郭师弟,勿要在此吵闹。时辰已不早了,我们也赶紧走吧!”阮清说完,忽然看着蒋三通,“不知蒋道友有何打算?”
“诸位可是要去定胡城?”
“正是!”
“果然如此!”蒋三通倒也不觉得意外,“老朽有一言相告,若到得战场,千万不要理会儒门的安排……”
这老道脸上闪过惊惧的神色,接着说道:“儒门那帮贼子不把咱们道门修士当人看,尽派了当做炮灰!老朽好些同门,都是这般被魔门斩杀,拘了魂魄去炼成阴毒法器,连转世投胎的路也断了!老朽就是不甘落得如此下场,才冒死逃出来!诸位道友相救之恩,老朽铭记五内,无论今生来世,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告辞了!”
“阮师兄,蒋道友说的话,可当得真吗?”
待蒋三通远去,瑶琴才不无担忧地问道。
“一半一半吧!”阮清沉吟了一阵,才解释道:“儒道纷争,由来已久。不过因为佛魔两门虎视眈眈,才暂且搁置,互相守望相助。儒门从来都有削弱道门壮大自身的心思,只不过大势之下,不会做得那般明显。极乐宫早已犯了众怒,此次不过墙倒众人推,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报应不爽!我等到了定胡城,只须小心行事,谅儒门不敢使出什么阴毒手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傍晚,焰州大地上一望无际的红沙漠,在夕阳昏黄的光芒下扭曲跳动,如同熊熊燃烧的妖异火焰!
这般神奇雄浑的景致,让天空飞遁的许听潮一行十余人,有种在烈火上炙烤的错觉。
众人才稍稍习惯,视线极处却忽然出现一根通天彻地的血柱!惨烈的煞气滚滚而来直冲入脑,让人不禁心潮澎湃,全身血液似乎已经沸腾,一口闷气憋在胸中,好不难受!
这种感觉,许听潮却不陌生,黄骖高洪师徒修的铁血煞气也有相同的特性,只不过眼前这煞气,只让人觉得心血沸腾,却不会乱了神智!
“前方定然就是定胡城!若无大军交战,怎会生出如此浓厚的煞气!”
铁姓大汉蓦地大喝一声,遁光瞬间加快大半,呼哧冲到前方!
“黑虎兄弟慢点,老郭来也!”
又是一道橙黄遁光超越了众人,跟着铁姓大汉的遁光,齐齐向血柱腾起的地方激射而去!
“走!”
阮清沉喝一声,率先加快了遁速!
众人早就心绪激荡,当下也不再强行压抑,纷纷把遁光催到极致,十余道惊天长虹,划破傍晚的血色天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十余人修炼将近二十载,目力何等惊人?还在十多里外,就看见一座雄城拔地而起,周围无数士卒纠缠在一起,飞矢如雨,杀声震天!如血似火的大地上,几十支连绵不绝的大夏军队齐头并进,在号角和军鼓声中杀入战场!
战场正上方,一道其粗无比的血气直冲霄汉,天空道儒魔三方修士千余人,各自驾驭法器法宝穿梭来去,施展神通秘法死命拼杀!其激烈程度,一点不比地面差!
“呔!兀那西方魔崽子,你家铁爷爷来也!”
铁黑虎冲在最前面,见得如此惨烈的场景,不禁双目尽赤,还在半路便现了巨灵法身,带起无匹气势,直往魔门修士冲去!
“铁黑虎你好不厚道,也不等等俺老郭!”
郭姓大汉不甘人后,也把法身亮出,紧跟在铁黑虎身后冲去!
两个三四十丈高的巨人在天空奔驰是何等状况?
且不说魔门修士的反应,地上大夏一方的士卒见了,无不士气大振,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拼命厮杀!而胡人大军,见得如此恐怖的巨人,先自怯了三分,士气不如人,便挡不住大夏军队的冲击,竟隐隐呈现溃败的征兆!
魔门修士见势头不对,赶紧使出压箱底的魔道秘法,战场上空一时鬼哭狼嚎,道儒两门修士被压在下风!有那修为不够的,立时便被恶鬼魔头,修罗夜叉结果了性命!
道儒两门修士自然大怒,各种神通道术层出不穷,总算抵住魔门的攻势,重又打成半斤八两的局势!便是铁黑虎和郭姓大汉加入,也未能占得太大的优势!
如此一来,地上开始溃退的胡人大军又站稳了脚跟,与大夏士卒死命厮杀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便在此时,阮清十余人各自架了十余丈的遁光赶至!
许听潮二话不说,往上空遁去,浑身金红光芒闪耀,瞬息间就化作一轮金红大日,与西方地平线上的夕阳遥遥呼应!
与在苍山剑派道法初成时引动异象不同,许听潮早把落日熔金剑练得随心所欲,道道巨力对准魔门修士压下,金红剑光紧随射出,瞬间便斩杀了数十魔修!
阮清大修飘飘凌空而立,左手背在身后,右手随意指点,每一点指,都有一道清气射出,而战场上空就有一个魔修惨叫身亡!看似速度不快,斩杀的魔修数量,却不在许听潮之下!
瑶琴,韩元遂等人自然不甘落后,纷纷亮了法器神通,对准魔门修士就是一通狠杀!本就在与魔修缠斗的儒道两门修士,也均都精神大振,出手更是狠辣无比!
战场中的魔修,受了许听潮落日熔金剑压制,修为高深的还好,运转真气抵抗,仅仅是辗转腾挪间有些窒碍;那修为浅薄的,只觉仿佛身陷泥潭,便是举手投足这等习以为常的动作,都困难无比!如此一来,哪里还能落得好下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不知何处飞来的法器道术结果了性命!
几乎是瞬息间,魔修就陨落了将近一半!遭受如此惨重的损失,魔门哪里还能抵抗,纷纷抽身往西方退走!道儒修士连连阻截,又斩杀了数十人!
上空魔修大败亏输,地面胡人大军也瞬间崩溃,大夏军队衔尾追杀,斩首不计其数!
到得此时,局势已经明朗。战场上空忽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大叫——
“那小白脸可是昆州阮子厚?这许多年不见,徐家哥哥还以为你登仙门遭了兽难,早化作大粪滋润浮云山草木了耶!”
正自闲庭信步的阮清神色凝固,忽然朝战场方向哈哈大笑:“我那乖乖小漺儿,五十岁的老男人了,还留着一条毒舌,也不怕怡红院的白翠花天天缠着你算总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白翠花从良了也!如今儿孙满堂,享不尽的天伦之乐!你这登徒子在此乱说,莫不是要坏了她一家的情义?”
“好你个小漺儿,总算做了件人事!”
“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古人诚不我欺!”
……
这两人肆无忌惮地互拆面皮,众修听了不禁莞尔,便是地面大夏军队,也爆出一阵震天哄笑!要说有谁不高兴,也只有瑶琴玉箫,二女面色均不大好看,也不去追杀溃逃的魔修,站在半空,怔怔看着神采飞扬的阮清,黯然神伤不已。
“好你个阮子厚,什么时候多了两个红颜知己?两位仙子莫要伤心,我与子厚玩笑惯了,这世上哪来什么怡红院的白翠花!”
听得这话,阮清固然尴尬不已,瑶琴玉箫二女却转悲为喜,含羞带怯地看了阮清和那踏云而来的嬉笑儒生一眼,驾着遁光落荒而逃!
这两人说笑间,魔门修士已和儒道修士脱离了接触,不过其中一个面目阴鸷的老者不忿,掏出一面黑气缭绕的小幡,朝空中许听潮所化金红大日抛去!
“诛魂幡?!”阮清和那儒生虽然互相调侃,却依旧密切地注意着魔修的动静,一见这黑色妖幡,那儒生立时大惊,“这位师弟小心!”
出声提醒的同时,儒生挥手打出自己的法器!
阮清反应也不慢,抖手扔出数十张符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一赶到便挫了魔门锐气,关注他的自然不止阮清两人。众修见魔门修士竟用诛魂幡袭击他,不管出于什么心态,均都纷纷出手阻拦!
可惜似乎有些晚了,众修的法器符箓,只能远远落在那黑幡之后!
眼看就要中招,金红大日忽然化作一柄金红符文明灭的丈许大剑,对准诛魂幡狠狠斩下!
“嘭”地一声闷响,诛魂幡爆成一团数十丈大小的黑色云团!这云团阴气森森,仿佛那九幽冥泉,冻得人魂魄生寒!众修的神通道术,法器符箓打在上面,轻易就被反弹开来!神通道术直接溃散,法器符箓也或损或毁!
场面一时沉寂,原本溃退的魔门修士忽然齐齐停住,西方天际也有数百道遁光露头!
那黑云翻滚一阵,忽然急剧蠕动起来,表面凹凸几下,就轰然溃散,密集的金红光芒四射而出,瞬息间就将残余黑云扫荡一空!
许听潮掌托一柄寸许长的金红小剑,脸色苍白无血,一双眼睛却冷冷地看着那放出诛魂幡的阴鸷老头。
那老头大骇,返身便欲遁走!
许听潮脸色一沉,手中金红小剑化作一道流光,瞬间跨越虚空,从那老者后背射入,前胸透出!
老者不敢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胸前大洞,身形一晃,无力地坠下云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儒道两门修士大喜过望,对着魔修又是一阵狠杀!
一众魔修匆匆抵挡几下,便抽身飞退!
“子厚,你这师弟当真厉害!”
“许师弟的道法至刚至阳,正是这等阴邪的克星!”
“你个滑头,究竟什么道法,也不给我露个底!”
阮清笑而不语。
那儒生也不再纠缠,而是斜眼问道:“可有兴致再斩他一将?”
阮清眉头一挑,盯住一真气浑厚的魔修,傲然答道:“且看我手段!”
只见他轻描淡写地一点指,一道清光从指尖射出,直取那魔修胸腹要害!
那魔修识得厉害,脸色难看地抛出一块乌沉沉地铁牌,变大后挡在身体前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阮清冷哼一声,清光绕开铁牌,扎进那魔修胸膛!
“子厚好手段!”
儒生哈哈大笑,头顶飘出一团浓郁的紫气,化作一头紫色兀鹰,飞腾间一爪抓碎另一个修为相仿魔修的天灵盖!
月半见了嘿嘿直笑,将手中折扇往空中一抛!等折扇化作一头漆黑的玄龟,才合身一扑,整个没入玄龟体内!
这玄龟仰头一声嘶吼,四脚迈开,轰隆隆地冲入逃窜的魔修群中,顶住密集的魔道法术,口喷剑气连斩十余人!
这四人大发神威,也激起众修的心气,纷纷亮出各种秘术,几个呼吸便将逃窜的魔修斩杀了七七八八!
此时,西方赶来支援的魔修还在七八里之外,而定胡城中,又腾起数百道各色遁光!
眼见事不可为,众魔修接应了溃逃的数十同袍,便自退去。
儒道修士也不追赶,就停在两军交战出的上空压阵,任由大夏军队与胡人大军厮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这一场大战,直杀到月上三竿,群星高挂!大夏军队将胡人杀退三十里,方才止了攻势,就地扎下大营!
数十里红沙上尸横遍野,伤着哀号不绝于耳,好不凄凉!
有数千修为浅薄的炼气士,捧了照明法器站在半空,监督军卒救治伤患,收敛阵亡将士的尸身。至于胡人伤兵,救治不易的直接一刀了断,其余的草草包扎,当做俘虏尽数押走。胡人尸体不用士卒去管,自有炼气士用特制的乾坤袋收集盛放,待天明之后再交还给胡人将领。
战事接近尾声,阮清,许听潮等人就已提前离开,被那姓徐的儒生领到定胡城中下榻的驿馆。一行人均都默契地没有提起,为何同是太清门人,却要分先后到达。
赶去驿馆的路上,儒生和阮清互相介绍,许听潮倒是搞清楚这帮子同门和那儒生名姓。
认识的自不必详述。
那儒生名唤徐漺,表字子静,与阮清本为至交,二十年前,两人在官场摸爬滚打,拼着掉脑袋,一起做了好些利民之事,一贬再贬之后,先后成了庶民。这两人的交情,用徐漺的话说,就是“可托三尺之孤也”!当然,徐漺和阮清失望分别后,各自凭借机缘走上修行之路,如今还是老光棍两个,两人也均都平平安安,不存在什么“托孤”之说,但这并不妨碍两人的交情。
而许听潮觉得眼熟的两个青年,正是当年登仙门时,落在最后侍弄慢性子水牛老黄的两个少年。那面容憨厚的复姓麦丘,单名一个丰字,自称本为农家放牛娃,如今拜在孟泽长老门下,修习的功法,乃是太清门镇门道典“太虚秘录”!另一个瘦弱青年叫做行知远,造化也半点不差,跟随另一为长老顾明辉修行,所习道法亦是“太虚秘录”!
除了这二人,那抠门货郎叫作王诚,竟是玉虚的记名弟子!这王诚身为本门执事长老的弟子,居然还这般低调,不免让人觉得奇怪。玉虚对许听潮不怀好意,许听潮对玉虚也甚是憎恨,对他这记名弟子,自然暗暗留了心思。
最后两个,便是脾气暴躁的郭铁两个大汉。铁姓大汉不用多说,昨日傍晚那姓郭的汉子早就喊过,名为黑虎,甚是威猛!而郭姓大汉也有个和他很配的名字,郭雄狮!其实这汉子本名是郭老三,入门后才被师傅安期扬将“老三”改成“雄狮”,刚好凑成一对狮虎徒弟!
郭铁昨晚二人杀得过瘾,情绪整夜都平静不下来,恰好半路遇到一群将官问安搭讪,索性应了邀请,到城中酒楼交流感情去了。
许听潮白日里硬撼那诛魂幡,受了不轻的伤势,方一到达驿馆,就挑了间房间,用心打坐调理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月半韩元遂等人也觉白日一战消耗不小,各自回了房。
“两位仙子暂且歇着,你们这阮师兄,我老徐先借用一阵!”
徐漺见只剩下阮清和瑶琴玉箫二女,不由笑嘻嘻地开口道。
女儿家脸皮薄,哪里经得起这般调笑?即使心里万分欢喜徐漺这么说,表面上却肯定不会表现出来。二女红着脸告退,末了还不忘嘱咐阮清,要早点回来休息。
徐漺哈哈大笑,说我和你们阮师兄交情虽厚,却无有那断袖之癖,只爱美女不喜俊男,定然不会留阮清过夜,让二女尽管放心!
瑶琴玉箫落荒而逃,纷纷在心中想道:阮师兄说这徐漺生了一条毒舌,原来果真如此可恶!想是这么想,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心尖那股子甜意!
等二女走掉,阮清才微微不悦地对徐漺说:“徐兄,我对二位师妹无此心思,你又是何必?”
徐漺不以为然,说道:“你个负心汉是对人家姑娘没有心思,可你那两个师妹却不这么想!二女对你的情义,便是傻子也看得出来!我就不明白了,为何你这老鳏夫无论到了何处,都有这般桃花运?自己算算,你负了多少好女子?那时还可以借口不连累人家,如今呢?你身为太清门掌门之徒,本身又已成就元神,怎还会有那许多顾忌?”
阮清默然。
徐漺哼了一声,继续道:“你这家伙心气高,怕是看不上人家姑娘?你却是不知,你徐家哥哥此刻早已嫉恨欲狂,恨不能立时便取你而代之!”
阮清哭笑不得,指着徐漺道:“我观瑶琴玉箫两位师妹对你感观不坏,倒可以努力一二,也好把你阮家弟弟解脱出来!”
“呸呸呸!咱老徐可不是那种横刀夺爱的无耻小人,你就自己慢慢消遣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徐兄,你说这次战事如何?”阮清不想再和徐漺磨嘴皮子,等他说完,便忽然问道。
“还能如何?不过雪上加霜四字而已!我身在儒门,却比你清楚这天下大势!如今大夏朝看似强盛,实际也是危机四伏。且不谈南海翊州那帮子叛逆虎视眈眈,琼华州别有用心,便是那东海碎玉州,也闹得沿海不得安宁,听说最近连靖州和滨州都受了波及!偏那皇帝老儿野心不小,又在北方生生辟出个陇州来,惹得嫣族人大为不满,连岁贡的嫣姬都停了……”
阮清静静听着,转眼二人就来到一处僻静之地。徐漺忽然停下脚步,挥手布下禁制,压低声音说道:“你那许师弟今日风头太盛,所修道法对魔门克制甚大。你可得小心看紧,别让人给算计了!”
“莫非是儒门?”阮清眉头一挑,神色不善地问道。
“如此关键的时候,儒门哪会做这等蠢事?魔门图谋了这许久,在道儒两门安插一两个奸细,并不是什么难事。有你那许师弟在,魔门正面打赢机会不大,自然会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儒门倒是知晓一些可疑人物,但事到临头,只怕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徐漺并未说完,便是道门内部,对太清门不服的也大有人在。顶着个道门魁首的头衔,遭人嫉恨是一定的,暗地里不知多少门派想要取太清门而代之!就是这些人,指不定也会跟着做什么小动作!
阮清神色已转为凝重,朝徐漺施礼道:“多谢徐兄提醒!”
“你我什么交情,谢什么谢?”徐漺毫不在意地挥挥手,“修行不就是为了超脱生死轮回,逍遥天地外么?真搞不明白,哪来那许多心思斗来斗去!走,喝酒去!”
阮清一笑,任由徐漺拉着走了。
状态不佳,这章少了点,求谅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阮清和徐漺别离二十载后相逢,自有许多话要说。
一番畅饮尽兴而归,阮清径直朝许听潮的房间走去。刚刚转过走廊拐角,就见房门前,月半老神自在地盘膝坐在一头漆黑玄龟的背上!
玄龟两只鳞甲密布的前爪,死死按住一美貌侍女!这侍女神色癫狂,两只眼睛殷红如血,恍若黄泉恶鬼!只是身上被淡淡的黑光困住,半点不能动弹!
“月师兄,小弟惭愧!”
阮清来到月半身前,脸现惭色,两手抱拳深施一礼!
“阮师弟何须自责?他乡遇得故知,也是一件美事。你去应酬,师兄自然应该多担待一二。”月半说着,屈指朝地上那侍女弹出一道黑光,补充消耗的真气,“只可惜了这无辜的女娃娃!”
阮清虽说成就了元神,但毕竟修道时日不长,见闻比不上月半广博。他倒是看得出来,地上这侍女被人用魔道法门炼成了血肉傀儡,却不知究竟是哪一门魔功。
皱眉查探一番,阮清叹了口气道:“七魄尚全,三魂却已不在,泥丸宫中有一道……似乎是残魂?”
“阮师弟好眼力,不过只说对了一半。这女娃脑中那东西,可不是什么残魂,而是一道魔念!”
“魔念?”阮清神色一沉,“莫非是西方龙泉殿的天魔种念大蟹法?”
“除了龙泉殿门人,谁还会这等歹毒的精妙魔功?若非为兄发现得早,只怕就要被它得了手!”月半脸色也不大好看,说完又神色一苦,“可惜这女娃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阮清听了,也觉恻然,魔门行事速来肆无忌惮,没有道儒两门不许对凡人出手的规矩,被害的凡人,这侍女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师兄何不早点抹杀了那魔念,也好让这孩子入土为安?”
“不急!那龙泉殿弟子这么喜欢夺人魂魄占人躯壳,落在我手里,定不叫他好过!反正战事有那帮师兄师姐撑着,咱们有的是功夫!若这女娃有灵,当也乐意师兄这么做!”
月半说完,又弹出一道真气,打入侍女体内,侍女眼中红芒顿时盛了几分!
阮清摇头,唤来驿丞,拿了好些银两,吩咐转交给侍女家人,又叮嘱了些细节。那驿丞战战兢兢地应了,才慌不迭地离去。
“月师兄,小弟晚上来换你如何?”
“不必,为兄要跟这魔崽子耗着,正好顺便给许师弟护法!”
……
胡人大军新遭大败,无力再与大夏军交战,接下来几天,除了零星冲突,两军并无大事发生。但魔门和道儒两门修士,着实打了几场惨烈的硬仗!儒道两门战胜的次数多些,但再没有像许听潮和阮清参与的那次,胜得干净利落,反倒因此折损了不少人手,便是太清门弟子,前后也陨落了七八个之多!
这天许听潮伤势尽复,方一走出房门,就被月半堵了个正着。
“许师弟,这些天你倒是舒爽了,可知师兄我操碎了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淡淡地看了眼被玄龟按住的侍女,神色微动,就抬头看着容颜憔悴的月半。
“去天字甲号房找你阮师兄,这混蛋魔崽子还是让我来招呼吧!”月半心情似乎不大好,挥挥手,示意许听潮赶紧走。
许听潮又低头看了那神色狰狞的侍女一眼,朝月半深施一礼,才转身离开。
“可是许师弟到了?直接进来吧!”
方才走到天字甲号房门外,阮清的声音就从房中传出。许听潮也不犹豫,直接推门而入,只见阮清临窗而立,手执一支灵光闪闪的毛笔,在面前凌空铺开的黄纸上勾画。
这却不是在作画,只因那黄纸灵气逼人,被裁作半个巴掌宽,一尺来长,阮清笔上饱蘸的,也不是浓墨,而是血红的朱砂!
许听潮走到窗边,静静地观看阮清绘符。阮清扭头朝许听潮笑笑,就把视线移回符纸上,手腕颤动,运笔如风,有种说不出的美感。忽然,符纸上灵气一阵紊乱,噗嗤一声无风自燃,化作灰烬纷纷扬扬地落下!
阮清面露遗憾,将符笔放到窗前案几上,就要说什么。
许听潮却忽然从案几上拿起一张空白的符纸,递到阮清面前。
“许师弟想学制符?”
许听潮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闷葫芦师弟倒也简洁!
阮清摇头笑了笑,接过符纸凝神绘制起来。没了打扰,这一次异常顺利,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几乎是眨眼间,一张红光蒙蒙的符箓便告成功!
这符箓,却是最基础的道法火弹术。
许听潮并不会,奈何火弹术实在过于简单,看了一遍多,便觉得掌握了七七八八!这小子沉吟一阵,忽然抬起右手,掌心腾地燃起一枚鸽蛋大小的赤红火球!
在阮清惊愕的目光中,许听潮右手五指一分,掌心那火球也一分为五,各自悬浮在一个指尖嗖嗖旋转!
“许师弟当真天纵之才!”阮清击节赞叹,然后不无嫉妒地说,“这火弹术,师兄可是用了半个时辰才堪堪学会!且符箓与道法虽说一脉相承,但终究大有不同。许师弟可知你刚才所为,是何等惊世骇俗?凌空画符这本事,天下元神高人也没几个做得到!”
许听潮脸露诧异,不敢置信地看着阮清!
“为兄并未说谎!”阮清苦笑摇头,忽然神色一动,“先前在极乐宫,师弟仅仅看到东海柳前辈施展燃灵引劫大蟹法,便自行悟出一门神通……莫非师弟的天赋是在道法上?”
许听潮若有所思,自己所会的十余种道法,大都是芍药不知从何处搜刮来。能被这丫头看上眼的道法,自然不会简单到哪里去,偏生自己习练起来,并不觉得如何困难!怕是真像阮清师兄说的,自己在道法上颇有天赋……
阮清比许听潮还要着急自家的推断是否正确,当下便兴致勃勃地接连教了好几个基础道法。而无论是冰针、飞石、金箭,还是稍微复杂些的火龙、匿灵、木遁,许听潮几乎都是一学就会,速度快得让人瞠目结舌!
眼见许听潮凌空勾画,将一道完整的冰针术封印到符纸上,阮清不禁开怀大笑:“许师弟,你有此资质,不学符箓当真浪费!若习得的道法多了,就算临阵画符应敌,也是游刃有余!这枚玉简记载了本门绝大多数的符箓的绘制之法,今日便送与你了!师弟天纵之才,定能将符箓一道发扬光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意外知晓自己竟有这等了不得的本事,许听潮自然也是大喜过望,恭敬地接过玉简,难得地对阮清说了个“谢”字。
阮清高兴地受了,才正色道:“为兄请师弟来,实乃有几件要紧事相告!最近几日,我道儒两门又将与魔门开战,很多道友都指名要师弟参战,为兄也不好推辞。师弟入了战场,只把落日熔金剑使出,窒碍魔门修士行动即可!切记不可随意出手,加倍注意自身安危!”
见阮清说得郑重,许听潮心中大凛,虽然不很清楚这师兄为何如此说,但想来定然不会有害处。
“许师弟也不用太过担心,为兄也会与你一同参战,若有危险,定当全力相助!这玉符乃为兄亲手所炼,若是不小心失散了,只须注入真气,我便知晓你的位置!”
许听潮便是再迟钝,此时也觉出,事情似乎比想象的还要严重!然而他却知现在徒自担心也无用,将玉符收好,便告辞离开。
出门还没走多远,许听潮就见瑶琴用托盘端了一壶热气腾腾的香茶,俏生生地站在路旁亭间。
微微点头示意,许听潮就埋头赶路。
“许师兄请留步!”
许听潮转身,静静看着袅袅走来的瑶琴。
“前些日子,瑶琴误会许师兄了,请许师兄见谅!”
瑶琴裣衽行礼,这小子却半天摸不着头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看到许听潮眼中的疑惑,瑶琴感叹道:“阮师兄说得半点不错,许师兄当真心思纯净,不曾沾染半点红尘!方才瑶琴见两位师兄立而论道,心里不知有多高兴!我们太清弟子齐心,想来也没有什么能难住……”
许听潮听了,似懂非懂,眼中疑惑越来越重。
瑶琴忽然轻笑一声:“却是师妹糊涂了……许师兄若还有事,就请便吧!小妹不打扰了!”
许听潮自然求之不得,酷酷一点头,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瑶琴好笑地摇头,那一瞬间的风情,直让路旁盛放的百花失色!
这女子回头看向天字甲号房的窗口,可惜心中牵挂的那个挺拔身影已经不再,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惆怅……
瑶琴却不知,本应早就离去的许听潮,此时忽然回头,把这一瞬间的愁思摄入眼底!
片刻,许听潮再次转身离去,手中却忽然多了个做工拙劣的锦囊。
锦囊中是个小巧的乾坤袋,乾坤袋中的东西,许听潮早已看过:十枚封印了焦璐师叔剑气的青玉符,三瓶化伤丹,一瓶避毒丹,一瓶回生丹,以及一大堆零零碎碎的吃食。
这些东西,许听潮一件都没有动,任由它们装在锦囊中,一起被贴身收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翌日,魔门修士早早来到定胡城南方百里之外,等待道儒两门修士的到来。
近千魔修泾渭分明地站成两堆,观其服饰,似乎分属两个门派。两个站在前方的老者,穿着与各自身后的魔修相似,只是华丽了很多。
左方那黑老者看着西北方,忽然冷哼一声:“夏朝那些酸儒当真惹人厌烦,炼气士之争,偏生要把凡人也裹夹进来!若哪天老子不高兴,直接出手屠了他百万大军!”
“刘兄何必烦恼?凡人打得再厉害,也不过好戏一场,只要胜了那些酸儒和牛鼻子,还怕夏朝军队翻上天去么?”说话的,是右方的血红长袍老者,这老者神态闲适,似乎来此不是为了斗法厮杀,而是专程赏玩风物。
“步擎苍,我大罗千幻宗可不像你厉魂谷,几场凡人大战下来,就能赚取莫大好处!”
“嘿嘿,刘兄也莫要眼红,每次斩杀儒道修士所得,我厉魂谷可只拿了三成!”
“那四成破烂,抵得上一杆血魂幡么?”
“谁曾想到,夏朝人这次竟然动了真格,出动如此多的凡人军队?若刘兄不满,我厉魂谷愿在事成之后稍作补偿,此时可不能先自乱了阵脚。”
“哼!”
那姓刘的黑袍听了,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心中却想,我魔门来势汹汹,夏朝人不当真才怪!可惜事先未曾料到,夏朝的酸儒竟然这般心狠,用百万凡人军队作为炮灰!虽说我魔门中人行事速来随心所欲,却也没谁真个敢屠尽夏军,落个夙业缠身凄凉的下场!
两人沉默了一阵,步擎苍忽然叹了口气:“伍兄若是在此,这次当有八成胜算,可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提那废物作甚?”黑袍人大为火光,“姓伍的修行数百载,却连偷袭一炼气小辈都做不好,反被人家拿住一道魔念百般折磨!一天到晚都听他扯着嗓子嚎丧,烦也被烦死!”
“拿住伍兄魔念的太清弟子,倒是个识货之人,若当场就把魔念灭了,经过这些天修养,伍兄当能恢复个七八成!如今,伍兄却连这么重要的行动都不能参与。没了带头的,龙泉殿的人也不敢与你我两门一齐行动,生怕被当成炮灰。”
“便是没有他龙泉殿,我魔门也不虚那帮酸丁牛鼻子!这一次,定要将太清门那姓许的小子斩杀,以解心头之恨!”
“此次有阵法辅助,那许听潮的奇门道法威胁不大,且我已血祭了三名弟子,专门招呼他!反倒是太虚老儿的徒弟阮清,需得多多留意!阮清修炼时日虽短,却已成就元神,比之你我,也半点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既如此,待大阵布成之后,你我联手先合力扑杀了他!”
“自当如此!”
……
儒道修士还像往常一般,等到时近正午,才陆续赶到定胡城外集合。双方修士看到当日扭转乾坤的许听潮赫然在列,均都暗暗欣喜,个个摩拳擦掌不已。
许听潮正和阮清站在一起,被这许多修士注视,顿感颇不自在,神色略略冰冷了几分。
“许师弟,何须如此在意?不过拂面之风,入眼之景而已!”
阮清忽然笑着劝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听了,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人生在世,还能不被人看吗?这种事情,就像微风吹过脸颊,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东西一样,平常得很!只是,“拂面之风”,“入眼之景”似乎有些多了……
“阮师兄,许师弟要参战,你怎不告诉我们兄弟?”
一声粗豪地大喊打断了许听潮的沉思,郭雄狮和铁黑虎急急踏空而来,落到两人身边。
“哈哈哈……许师弟,好好干!没有你压阵,打架都不爽快!”
许听潮扭头看了看肩头,郭雄狮干笑一声,把蒲扇般的大手收回。
这大汉也不觉得怎么尴尬,忽然朝不远处一个白袍修士喊道:“李师兄,何时才能出发?俺老郭早等不及了!”
“呵呵呵,不着急。魔门来了千把人,老早就跑到战场等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们多集合些人手,再准备点破阵手段,打他个措手不及!”
“倒是等得!”
郭雄狮和铁黑虎齐齐大喜!人越多打起来越痛快,这两个粗神经,巴不得魔门多玩出点花样来,好增加挑战的难度……
“这是鲁长老门下的李栢垣师兄,郭师弟和铁师弟次次大战都参加,倒是跟李师兄混了个熟脸。”
阮清轻声解释,许听潮微微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正午时分,道儒两门集合了千余人,浩浩荡荡地朝南方遁去。一行人刚刚离开,定胡城又腾起两道白色遁光,朝南方急追了去。
“两位师妹怎么来了?”阮清皱眉看着飞到身边的瑶琴玉箫二女,语气微有不悦,“须知此去,定有一场恶战,若你们有个好歹,我如何向齐师叔交待?”
“师兄不必心忧!师傅早就和我姐妹说过,到得定胡城,趋吉避凶是好的,却不能整日龟缩在城中。不经历几次凶险,终究成不了大器!”瑶琴咬了咬牙,接着说道,“便是就此陨落,我姐妹定然不怨师兄!”
这番气话,让阮清一阵头痛,只好叹了口气说道:“等战事一起,两位师妹千万不要离开我身边!”末了又朝许郭铁三人拱手:“还请三位师弟多担待些!”
许听潮默默一点头,郭雄狮和铁黑虎却有些不愿,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勉勉强强地应了。
瑶琴玉箫二女暗自咬牙,决心不让旁人看扁!
路上又有七八人汇合进队伍,其中一个老者飞到阮清等人身边,面有忧色:“诸位师弟还需加倍小心,此次厉魂谷步擎苍和大罗千幻宗刘奇都在,只怕来者不善!”
这老者,自然就是老儒生韩元遂。郭铁二人本看他不顺眼,此时听了,却也眉头紧皱,显然步擎苍和刘奇并非什么简单人物!
不知是否是错觉,千余人忽然安静了很多,气氛一时有些沉重。
片刻之后,魔门修士遥遥在望,儒道修士也停住遁光,双方隔了两三里,在半空对峙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栢垣和其余七八人架了遁光上前,冷声说道:“魔门当真无人了吗?连你们两个老鬼都钻了出来!”
“嘿嘿,李师侄此言差矣!我与刘兄俱是炼气境界,并非元神高人,算不得违背了约定。反倒是贵门,似乎来了个叫做阮清的元神……”
“步老鬼!阮师弟修道时日还不及李某,你也好意思拿来说事!”
“李兄,与这般妖人说什么道理?”李栢垣身边的儒生忽然开口,“步老鬼,此次如何战法,赶紧划下道来!”
“你我双方各出十人单对单较量,哪方胜的场数多,便算赢家,如何?”
“你当我三岁小儿么?魔门什么时候守过规矩?”
“既如此,还废什么话!”步擎苍还没说话,那刘奇却忍耐不住,抬手朝前一挥,“给我往死里杀!”
魔门修士顿时漫空飞散,四下朝儒道修士包抄而来!
不等下令,儒道修士也各自分散开,纷纷迎上冲来的魔修!
许听潮立即架起遁光飞上高空,化作一轮金红大日,无匹巨力对准魔门修士压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见得魔修纷纷动作一滞,李栢垣等带头之人纷纷松了口气,亮出法器神通,加入战场!
“两位师妹且去为许师弟护法!”
阮清交待一声,就踏云上前,手指连弹,瞬间结果了六七个魔修!
瑶琴玉箫却并未听从吩咐,而是齐齐驾云,跟到阮清身边!
韩元遂犹豫了一下,飞身来到金红大日附近站定,警惕地注视四周。
郭雄狮和铁黑虎现了法身,却没有像往常一般冲入魔修之中纵横来去,而是合在一处,随着旁的修士慢慢朝外推进。
这一番接触,短短几次呼吸,双方就各自陨落了数十人!
忽然间,战场最外围腾起十八道黄蒙蒙的沙尘,几个眨眼,就将整个战场中的修士全部淹没!
“吴不寐,你做的好事!”
一个惊怒交集的声音远远传开,仔细听来,正是方才和李栢垣站在一起那儒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姓曹的,闭上你的鸟嘴!这弥尘幡乃我狂沙门至宝,你当老子愿意舍给魔门!赶紧来几个人,助我破了这万里黄沙阵!”
滚滚黄沙中立时传来阵阵沉闷的爆响,好些地方的沙粒忽然变得稀疏,隐约可以看见其中晃动的身影!
韩元遂陡然见魔门使出道门阵法,被吓得大惊失色,此时见得大阵摇摇欲坠,便安下心来,凝神为许听潮护法。
许听潮却忽然收了神通,现出身影来。韩元遂愕然,正要说什么,就见黄沙中接连飞出五个魔修来!
其中两个,赫然正是让道儒众修忌惮不已的刘奇和步擎苍!
韩元遂脸色大变,想也不想把真气提到极致,浑身清光闪闪,不可逼视!
许听潮却平静得多,背后一对赤红羽翼微微扇动,右手手心托了柄金红小剑,左手五指箕张,五道纤细的黑色雷霆在指上蜿蜒游动!
刘奇和步擎苍却只是淡淡看了二人一眼,就各自取出一个鲜红的袋子,朝大阵倾倒出无数暗红的沙粒!
中人欲呕的血腥气顿时冲天而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落魂砂!”韩元遂大惊失色,“许师弟快快出手!”
许听潮的反应却快得多了,韩元遂刚刚喊出口,金红小剑就化作一道流光激射而出,直取刘奇手中血袋!
刘奇挥手打出一道黑光,却被金红小剑轻易击溃!大惊之下,根本来不及多作反应,手中那血红的袋子就被射中,轰地一声爆开,密集剑气四下激射,金色太阳真火熊熊燃烧,瞬间就与袋中落出的无尽血砂同时湮灭,只余一团焦臭的滚滚浓烟!
刘奇被这突如其来的剑光弄得一身手忙脚乱,就连他身边的步擎苍,也受了波及!这两人均未受伤,但一阵狼狈是免不了的,特别是刘奇,左袖上破了个拳头大小的窟窿!
此时,韩元遂打出的清光才堪堪激射而至!
刘奇正当怒火冲霄,暴怒地大喝一声,抬手一道彩光,将那清光打得倒飞而回!
韩元遂连连掐诀,好不容易才将清光重新纳入掌中,却是一枚清气氤氲的玉符!
刘奇的注意力却没放在这老头身上,而是恶狠狠地盯着许听潮,浑身数十道彩光盘旋流转!
“刘兄,休要忘了大事!”步擎苍已将一袋落魂砂尽数倾倒,把整个万里黄沙阵染成血色,这老儿淡淡提醒了刘奇一声,才把目光移向许听潮,脸上厉色一闪而过,“去!”
另三个魔修闻言而动,架起遁光朝许听潮冲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三人,真气并不如何浑厚,许听潮却隐隐觉得危险异常,当下右手一举,掌心又多出一枚金红小剑!许听潮冷冷看着飞在最前方的那人,手中小剑激射而出!
桀——
那魔修发出一声非人的嚎叫,浑身爆成一团血雾,一道漆黑的影子从血雾中飞出,堪堪躲过太阳真火的灼烧!这黑影两丈来高,飘飘荡荡的并无实体,脸上却生了一对血红的眸子,死死盯住许听潮不放,似是渴望,又有些畏惧,在空中盘旋不定,就是不敢上前!
许听潮神色不变,左手五道黑色雷霆交替窜出,将另外两人也逼得爆散开来,空中又多了两道一模一样的黑影!
“这是什么怪物?!”
韩元遂此刻才惊呼出声!
一个离他最近的黑影闻言回头,身形一闪,就到了这老头身边,伸出一只黑沉沉的爪子当头拍下!
韩元遂脸色发青,忙把手中玉符祭出!
嘭地一声闷响,这老头身形急坠,毫不停留地落进血砂滚滚的大阵中!
那出手的黑影也没讨得好去,拍中韩元遂的瞬间,就被一只金色火焰熊熊的五色大手捉住!却是许听潮出手相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桀桀——
黑影怪叫连连,嘭地化作漫天黑雾消散,重又在百丈外凝聚成形,不过身形小了一圈!
虽说得了便宜,许听潮也在另两个黑影的围攻下退出数里之远!
这黑影见了,又是一声怪叫,架起滚滚黑烟,就朝许听潮追去!
三道黑影赶着许听潮,转眼消失在西北天际!
步擎苍这才收回目光,低头微微沉思。
“步擎苍,你还在等什么?”
黑影与许听潮交手,速度极快,从头到尾,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刘奇倒也不介意耽搁一阵稍稍观看,此刻三个黑影已将许听潮赶跑,步擎苍却还在想事情,他便不能忍耐。
“那姓许的小子有些古怪,天鬼似乎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却又有些畏惧。”
“有这等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三只天鬼,是我亲自血祭招来,早已在它们身上做了手脚,自然可以感应到它们的一些想法,可惜模糊得很。”
“或许是那小子身上带了什么灵物——不扯了,赶紧入阵,把阮清做了才是正经!”
刘奇说完,纵身遁入血色的万里黄沙阵!
步擎苍却没有立即跟去,而是深深看了许听潮和三只天鬼消失的方向,才化作一道血光,激射进入阵中!
……
先前只是单独的万里黄沙阵还好,被步擎苍和刘奇掺入落魂砂之后,儒道修士立时落在下风!
这落魂砂只是步擎苍收集战场上的鲜血和生魂,以厉魂谷秘法粗粗祭炼而成,威力不算大,但数量实在太多。在阵中时间久了,儒道修士的法器便逐渐被污秽,运使起来愈加滞涩,且受了落魂砂影响,神智也渐渐变得不甚清晰。
魔门修士所炼功法本就偏阴邪,受这落魂砂影响不大,虽然人数依旧比不上儒道两方,却已占尽上风!
儒道修士陨落的速度大幅加快!
那狂沙门吴不寐用尽手段,奈何加入了落魂砂的万里黄沙阵,早已变得大相径庭,短时间内不能破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栢垣等修为高深的儒道修士,拼力斩杀四周魔修,救助同道,却也不能挽回劣势!
阮清面沉似水,护着脸色苍白的瑶琴玉箫二女,在阵中纵横来去,手下无一合之敌,仿佛漫天的落魂砂,根本不曾对他产生半点影响!
忽然,阮清心头警兆大生,抬手画出一个阴阳太极,挡在身体左方!
嗤嗤嗤——
十多枚纤细的彩色飞针凝滞在太极上!
“哼!”
阮清伸指轻轻一点太极,那十多枚飞针突然斜飞而出,在一个魔修身上扎出将近三十个窟窿!
那魔修惨叫一声,化作一滩脓血,瞬间被落魂砂吸收干净!
阮清看也不看,浑身真气顺着手臂,滚滚注入指尖太极。那太极得了补充,瞬间变大凹陷,化作一个太极球,阮清和瑶琴玉箫二女包裹在其中!
“好个阮清,不愧为太虚真人之徒!且试试老夫血焰砂的威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步擎苍的声音在附近响起,太极球周围的“落魂砂”,忽然腾地燃起尺许高血色火焰,焰中无数虚幻的扭曲人脸,张开空洞的大嘴无声嚎叫,争先恐后地朝太极球扑来!
阮清神色凝重,两手掐诀,太极球上蓦地爆出刺目的清光!
血色火焰被清光射中,眼见就黯淡下去,那一张张虚幻的人脸,更直接化作屡屡黑烟消散!
步擎苍“嘿”了一声,黯淡的血焰忽然又腾起三尺来高!
阮清手中法诀变化,太极球忽然急速转动起来,周围血焰被一甩而开,露出一个方圆数十丈的空间来!
这等机会,阮清自然不会错过,手中法诀变幻,太极球滚动不休,认准一个血焰薄弱的方向激射而去!
“你走得掉吗!”
随着刘奇一声大喝,一道彩色流光从那薄弱处迎面撞来,只听砰砰砰脆响连连,无数彩色细针被崩飞,阮清的太极球却也被撞回原地!四周血焰再次滚滚压来!
“步擎苍,刘奇,我敬你们是魔门长辈,本不打算计较,却不想你二人如此无耻!须怪不得我出手狠辣了!”
“小子,有种就放马过来,你刘师叔尽数接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怕你接不住!”
阮清右手一翻,取出一柄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寸许长奇门兵刃。
“去!”
阮清一声低斥,这奇形兵刃清光一闪,就从他手心消失不见!太极球周围立时传来密集的叮当声!
“你敢毁我法宝?!”
刘奇惊怒交集,声音忽远忽近忽左忽右,让人找不准方位。
“不单毁你法宝,还要取你性命!”
阮清冷笑,双手往背后一背,不疾不徐地说出这番嚣张的话来,自有一副睥睨天地的气势。
瑶琴玉箫二女本被这激烈的斗法吸引,此刻却忽然齐齐看着阮清,四只妙目中异彩连连,白皙的脸颊上,早已爬满红霞!
这一次,刘奇没有回答,片刻之后,右前方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听声音,不是那刘奇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阮清脸露不屑,目光移到太极球外熊熊燃烧的血焰!
砰砰砰——
又是一阵爆豆般地闷响,周围血焰立时消散一空。
瑶琴玉箫二女神情更加迷醉,顺着阮清的目光看去,只见前方百丈之外,步擎苍双手捧了一只乌黑的钵盂,钵中正喷出一道血色火龙,与一道清光斗得不可开交!那刘奇脸色灰白地站在步擎苍身边,胸前衣襟被鲜血浸透,正咬紧牙关御使数十道彩光,在两人身边环绕不定!
“走!”
步擎苍忽然冷喝一声,把手中钵盂一收,与刘奇先后化光遁走,几个闪烁,两人就从阵中消失不见。
阮清脸露遗憾,然后神色一冷,朝那失了目标的的清光一点指!清光立即清鸣一声,蓦地从原地消失不见!
附近魔修顿时惨叫连连,雨点般地坠下高空!
“阮师弟当真好手段,愚兄不及多也!”李栢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从此时起,愚兄就在你跟前做个马前卒吧!”
听声音,这李栢垣倒真是报了十二分的诚意,阮清自然不好做得太过,便谦逊道:“李师兄说哪里话,小弟虽有些手段,却也只限于单打独斗,说到居中调度,小弟自是及不上师兄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阮师弟何必如此?愚兄便厚着脸皮自荐,做个狗头军师!”
“如此,倒要劳烦师兄了!”
“嘿嘿,这才是正理!”李栢垣见阮清应了,也自高兴,忽然运起真气大喝道,“诸位师弟师妹可听仔细了?从此之后,都要听阮师弟调遣,若有不从,便是与李某人过不去!”
“自当从命!”
阵中稀稀拉拉地响起十余个不同的声音。
李栢垣心中一痛,此次前来的师弟师妹,竟然已陨落过半!
“给老子破!”
便在此时,远远传来那吴不寐的畅快的喝声!
原本血砂滚滚的天空,轰地一声爆开,无数道灿烂的阳光射入残阵,把众人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就如同骄阳下的积雪,万里黄沙残阵中的落魂砂,迅速在各色光芒中淹没!
阵中魔修见事不可为,纷纷架起遁光破阵而出,往西方逃去!
道儒修士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势,几乎人人状态不佳,当下也不追赶,只是缠住阵中剩余的魔修痛下杀手!
阮清更是早已斗出真火,驾驭那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奇门兵刃,将视线所及的魔修一一斩杀!只是他脸色逐渐苍白,驱使这兵刃,消耗之大,可想而知!
郭雄狮和铁黑虎两人,之前不知躲到了何处,此时却忽然冒了出来,也不似往日里大战那般呼喝连连,而是各自阴沉着一张丈许大的巨脸,顶着魔修的法器神通,伸出巨手当头拍下!
不多时,漫空落魂砂已被扫荡一空,残余魔修殊死反抗,纷纷和对手同归于尽!
大战止歇,千余儒道修士,此刻竟只剩下五六百人!而这一战斩杀的魔修,却只有四五百,相比之下,已是败了。从开战至今,道儒两门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有个身穿太清门服饰的女修士,抱了具男修士尸身,哀哀哭泣,好不恻然!
修炼之人,一般都把生死看得很淡,这女修士此时泪如雨下,定是伤心到了极处。面对这等生离死别的惨事,众修虽有仙家妙法傍身,却也无能为力。
李栢垣神色阴沉,忽然说道:“刘奇重伤,步擎苍法宝半毁,我欲召集城中同道,往魔门驻地冲杀一次,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去!为何不去!”
吴不寐第一个表态,他狂沙门的十八杆弥尘幡不知怎的尽数落入魔门手中,此番只夺回十一杆,有三杆已毁,剩余四杆则被魔修趁乱带走!难得有人提议,他自然乐意乘势而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姓曹的儒生更干脆,抬手就往空中打出一道儿臂粗的紫色光柱!
李栢垣神色一厉:“正所谓哀兵必胜,此番我儒道两门直捣黄龙,定能把魔门杀个措手不及!阮师弟,此事由你和曹兄主持,若再遇上步擎苍和刘奇两个老贼,就直接下杀手吧!”
“定然不让他们活命!”
阮清肃然答应。
“等等!”韩元遂架了遁光飞到阮清身边,“阮师弟,方才许师弟被三个厉害的鬼影追逐,往西北方去了!那鬼影遁速奇快,力大无穷,老朽连一记都接不下!若不救援,许师弟危矣!”
“似乎是天鬼……”李栢垣皱眉沉吟,然后说道,“天鬼这等怪物,天生精通五行遁术,力大无穷,虚实如意,很是难缠!许师弟乃我门中栋梁,又与一件紧要事干系甚大,却是不能不救!阮师弟,你已成就元神,遁速为诸位同门之首,此事只能你去做了。”
“自当如此!”阮清朝李栢垣拱拱手,“还请李师兄多加小心!郭师弟,铁师弟,且跟我走一趟!”
郭铁两个大汉应了一声,就遁到阮清身边。阮清袖袍一拂,一道清光罩住韩元遂和郭铁二人,连带一直不曾离开的瑶琴玉箫二女,朝西北遁去!
“诸位保重!”
阮清声音远远传来,遁光却早已消失在天际。
此时,北方恰好亮起第一道遁光!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躲开从背后袭来的乌黑鬼爪,许听潮面无表情地一改方向,朝东方遁去,没多久,前方传来桀桀怪叫,一个双目血红的黑影迎面撞来!
许听潮抬手就是一记掌心雷!
那黑影桀地一声怪叫,化作浓烟四散而逃!
许听潮视若不见,抖手祭出一兽面方盾。这方盾迎风就长,眨眼变得半人高大,正好挡住斜刺里拍来的一只鬼爪!
嘭——
巨力涌来,许听潮不由自主地朝后倒退数十丈!
又是如此!
许听潮神色微微一沉,这三个难缠的黑影,明显在刻意把自己往某个方向驱赶!斗了这许久,许听潮早已清楚,这三个鬼影除了遁术奇妙,力大无穷,能把身形在虚实之间自由转换,并无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就是这三般本事,便让他空有无上道法,却使不出半点力来,只能全力应付源源不绝神出鬼没的鬼爪,眼看被往西北方越赶越远!
左手掌心雷蓄而不发,许听潮收回兽面方盾,眉头不禁一皱!这小盾正面已斑驳不堪,便是背面,也布满细微的裂纹!恐怕使用不了几次了。
冷冷看了一眼桀桀怪叫着自南北东三方包抄而来的黑影,许听潮忽然朝下方一折,直直扎入血红的沙海中消失不见!
三个黑影紧跟而至,也是丝毫没有阻碍地没入地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半个时辰之后,更西方的某处,红色沙海轰隆一声爆开,许听潮冲天而起,挥手朝下打出五记掌心雷,身形却丝毫也不停留,直直朝上空冲去!
五道黑色雷霆触地,滋啦啦爆成一团数十丈大小的雷球,将威能范围内的红色沙砾尽数化作齑粉!
桀桀怪叫声从弟弟传来,雷球边缘处,三道黑影部分先后地冲出,想半空许听潮追去!
得了这段空隙,许听潮翻手取出一枚青色玉符,脸上闪过些许不舍,就神色一定!一缕真气输入玉符中,缠住那游走不定的青色,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情!
许听潮知晓,这便是焦璐师叔的剑意,当下顺着心中的感觉,缓缓引动玉符中封印的剑气,对准那体型稍小的黑影斩出!
近百丈长的惊天青芒一闪而逝,将那黑影劈作两半!
掌心青玉碎屑扬扬洒下,许听潮面露遗憾,终究是修为不够,才使得剑气这般发散,白白浪费了大半威能!
这突如其来的凛冽剑气,把另外两个黑影吓得顿在半空。
桀桀!
凄厉暴躁的怪叫响起,那被劈作两半的黑影,又在消散的青色剑气中重新凝形,身形又小了一圈,身上却散发出阵阵凶戾之气,两眼血光更射出三尺来长!这黑影也不等两个同伴,径自咆哮着向许听潮扑去!
许听潮冷冷收回目光,背后摩云翅一振,就朝东方遁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另两个黑影见了,同时怪叫一声,身形一阵模糊,从原地消失不见!
正全速飞遁的许听潮忽然往上急转,堪堪擦着两只乌黑的鬼爪遁入高空!
许听潮往后一看,索性绝了心思,掉转遁光,往西方飞遁!
遁光之后,三个鬼影轮流闪现,其中那明显小了一号的最是暴躁,屡屡撞开两个同伴,把乌黑的爪子往许听潮身上抓去,却尽数落在了空处!这鬼影久抓不中,更是愤怒欲狂,追着许听潮死命抓挠!
好几险些被鬼爪抓中,许听潮明显感觉到身后披风已经支离破碎,想到姐姐亲手做的衣物就这般被那阴森森的鬼东西糟蹋,心中怒火越来越炽!这小子趁着怒火,忽然左手连扬,也不顾真气消耗,掌心雷不要钱一般朝后打去,右手却扣住三枚青色玉符,缓缓引动其中封印的剑气!
待得功成,许听潮忽然回身,抬手就将三道剑气尽数朝那最小的黑影斩去!
桀!
那黑影也不闪不避,举起爪子就向许听潮胸腹挠去!
嘭!
许听潮只觉胸前一痛,身体朝后急速跌落!这小子却不顾自家伤势,两眼冷冷地看着那鬼影被三道剑气斩成六片,心中闷气怒火才稍稍疏解。忽然,许听潮瞳孔一缩!
只见那黑影方才凝聚成型,爪子上就蓦地亮起一点金色,瞬息蔓延至全身!还来不及惨叫出声,黑影就淹没在一片金色火焰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金色火焰跳跃收缩,眨眼凝聚出一只金羽三足的乌鸦来!
另外两个黑影顿时如见蛇蝎,恐惧地怪叫着掉头就跑!
可惜那三足金乌神色颇为呆滞,也不去追赶,只化作一道长虹,没入许听潮胸膛!
许听潮诧异地伸手摸了摸胸口破碎衣衫中露出的一片金色,方要做出什么举动,就忽然感到一阵冰寒袭来,仿佛坠入万年冰窟!
这小子一惊,慌忙催动真气,想要稳住身形,可惜胸中传来一阵剧痛,差点让他晕厥过去!
嘭!
许听潮砸在一堆冰冷的沙砾中,张口喷出一道血箭,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眼前阵阵发黑,许听潮强忍伤痛,抖抖索索地从腰间粉色的灵心配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三粒化伤丹仰头服下。阵阵温和的冰凉气息从腹中升起,尽往胸前痛处流去。脸上稍稍有了些血色,许听潮用衣袖擦掉嘴角血迹,才躺在地上打量其周围环境来。
天空阴沉灰暗,周围偶尔飘过淡淡的黑色烟气,阵阵刺骨的冰寒直往体内钻!
这里,竟是一处罕见的阴脉!
幸好那得自百花岛神符洞的金色衣衫似乎忽然开了灵窍,一直在散发出阵阵温暖。正是因此,许听潮才不觉得多么寒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抓起一把沙砾,放到眼前细细观看。沙砾依旧是红色,不过在这阴沉的环境中,颜色有些发黑。任由手臂跌落在沙地上,许听潮身上亮起淡淡的黄光,整个人缓缓沉入地面……
两道黑光划破长空,忽然在一片淡淡的黑色雾海前停住身形。两个两丈多高的黑影现出身形,四只血红的眼睛直直看着雾海深处。
天际一道血光倏忽而至,现出个血袍老者来,不是那厉魂谷步擎苍是谁?
“他在里面?”
步擎苍淡淡看了两个黑影一眼,忽然寒声问道。
两个黑影慌不迭地连连点头!
“废物!”
步擎苍却脸色一沉,两道血光分别打入黑影体内!
桀——
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两个黑影浑身血芒乱窜,在空中疯狂地左冲右突,希望可以减轻些痛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这两个黑影,自然就是李栢垣口中的天鬼,此刻却哪里有半点难缠,早痛苦得死去活来,直到连叫声都变了腔调,步擎苍才停了秘法,冷声吩咐道:“去,把他找出来!”
两只天鬼浑身颤抖,慌不迭地朝步擎苍行了个礼,就扭头闯进黑雾中,丝毫不敢停留!
步擎苍冷着一张老脸,背着手不疾不徐地凌空走进黑雾中。
……
“阮师兄,还没有感应到吗?”
瑶琴满脸忧虑地问了一声,她对那傻乎乎的许师兄,还是很有好感的。
阮清摇摇头,眉头紧皱,一言不发地朝西北方飞遁。
郭雄狮,铁黑虎,韩元遂,还有玉箫,或满脸不耐,或脸露担忧。
“这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舍不得放下面皮!再这么犟下去,命都没了!早点激发那什么符,不就完事了?”
“郭师兄可能误会了,许师兄不是那样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咦?瑶琴师妹不是一直喜欢阮师兄吗,怎的忽然帮那小子说起话来?”
郭雄狮口没遮拦,这话一说出口,就立即后悔了,赶紧住口不言。
瑶琴却又气又急,又不知道该骂什么好,只把目光偷偷朝阮清瞅去。
阮清还是那副眉头紧锁的样子,让这女子好一阵黯然神伤。玉箫恶狠狠地瞪了郭雄狮一眼,才把瑶琴拉到一边,轻声宽慰。
郭雄狮讪讪,铁黑虎却老神自在地站在一旁,满脸幸灾乐祸。
忽然,阮清停下遁光,右手一伸,一只清濛濛的大手往地面一捞,取回一片巴掌大的破布来!
“这,似乎和阮师弟披风的材质一样!”
韩元遂只看了一眼,就失声惊呼。
“韩师兄说得不错,许师弟定是到过此处……”
阮清说着,又架起遁光,朝前方快速赶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瑶琴郭雄狮等都收了脸上表情,露出浓重的忧色来。
……
两只天鬼进入黑雾,却并未向许听潮藏身之处赶去,而是远远绕开一个大圈子,才忽然转向西方,往黑雾深处行去。
“站住!”
冰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两只天鬼齐齐一颤,乖乖止了身形。
“那姓许的小子受了重伤,怎还会深入这等阴煞之地?”
两只天鬼忽然焦急地桀桀叫个不停,四只乌黑的鬼爪连连比划,拼命解释着什么。
“金色衣服?三只脚的金色大鸟?莫非是三足金乌?”
桀桀!
两只天鬼慌忙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身上竟有这等至阳宝物,你们怎不早说?!”
听到话中的怒意,两只天鬼好不惶恐,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解释!
“哼,姑且就信你们一次!如若让老夫发现半点不妥,定叫你们神形俱灭!”
两只天鬼赶紧卑躬屈膝,连连作揖不已!
“还不快快带路!”
两只天鬼如蒙大赦,转身就朝西方飞驰而去!
目送两只天鬼离开,步擎苍目光闪烁几下,忽然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火热来,浑身血光一闪,也朝西方遁去!
……
黑雾边缘处,某片暗红的沙砾中忽然射出一阵耀眼的黄光,许听潮神完气足地从黄光中站起。
先前那鬼爪击在胸口,这小子被巨力震伤了内腑,不过这等普通物理伤势,对修炼人来说,算不得多重,更何况他知晓形势危急,舍得用药,三粒化伤丹服下,短短一个时辰,伤势就好了七七八八。若当时被那黑影身上的阴气入体,便不会如此轻松,说不得至少要躺个十天半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过许听潮却并不怎么高兴,在地底疗伤之时,为了快速治愈伤势,他运转真气吸收地下丰沛的土行元力,并未将阴气完全排除干净,也不晓得会产生什么影响。但此时施展内视之术,却只见体内五行真气洋洋融融,除了稍稍衰弱些,跟以前并无二致,连半点阴气的影子都不曾见到。
尽管心中大惑不解,许听潮还是快速把破损的衣衫除下,重新换了套完好的,才架起遁光,往阴气稀薄的方向遁走。
天空有微弱的阳光透下,许听潮知晓马上就要离开这处阴脉,心里不禁有几分欢喜。但很快,这份好心情就消散得无影无踪,只余满腔凝重。
正前方,一男一女两个怪物挡住去路。
为何是两个怪物?只因在这两人身上,许听潮并不曾感应到半点生气,反而是阴气缭绕,冰寒死寂!
许听潮轻轻抿了抿嘴唇,知晓怕是遇上典籍中记载的通灵尸了。其实想想倒也合理,这等大型阴脉,若没有如此异类盘踞,才当真奇怪!况且,那三个黑影费尽力气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方,不会没有原因……
老实说,眼前这两具通灵尸,除了神色有些僵硬,都长得很好看,没有绿毛獠牙,或者尸臭。正是因为如此,许听潮才不敢轻举妄动。有一副精致皮相的通灵尸,怎么也不会是能轻易招惹的对象。
两具通灵尸似乎也没什么恶意,双方就这样对视起来。许听潮忽然神色一动,对面两个家伙,修为并不如何深厚……
许听潮最终没有动手,而是换了一个方向。多绕一段路,比起和两个收敛了气息的千年老怪动手,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然而,许听潮的打算注定要破灭。他再次接近黑雾边缘的时候,两具通灵尸又出现了,那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却没有这般闲情逸致,看着两具通灵尸,神色逐渐阴沉。
两具通灵尸身上,阴气也开始翻腾!
双方的冲突似乎已经不可避免,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两具通灵尸忽然气势尽敛,齐齐扭头看向东北方。
“许师弟,可要为兄助你一臂之力?”
阮清的声音滚滚而至,震得漫空黑雾一阵翻腾!
两具通灵尸齐齐往下一坠,躲过拦腰斩来的清光,没入地面消失不见!
许听潮低头,淡淡看了眼两尸消失的地方,就一振摩云翅,飞出黑雾范围。
一道耀目的遁光迎面而至,在许听潮面前停住,阮清一行人露出了身形。
“许师弟,你可让我们好找!伤势如何?”
阮清打量了许听潮几眼,忽然轻笑着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这就回吧!”
许听潮点头,背后摩云翅已经亮起赤色光芒,韩元遂,瑶琴等人也均都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
“孽畜尔敢!”
阮清却神色大变,一掌往地面拍下!
四五具通灵尸刚刚冒头,就被清濛濛的大手压入地下!
与此同时,许听潮左手掌心雷霆环绕,接连朝身后黑雾打出十余记掌心雷!
滋啦啦的暴鸣声中,十余具通灵尸抽搐着跌下高空!
韩元遂等人反应稍慢,却也纷纷亮了法器神通!
虽然如此,却也晚了,几人只见两道黑影从眼前闪过,瑶琴玉箫二女就不见了踪影,片刻之后,惊呼声才从黑雾深处遥遥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哪里走!”
阮清怒喝一声,浑身清光大盛,直直冲入雾中!
许听潮紧随其后!
韩元遂和郭铁两个大汉满脸骇然,各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朝黑雾中掠去!
出乎意料,三人一路飞遁,并未受到半点阻碍,仿佛方才来袭的数十具通灵尸,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这般诡异的情形,反而让三人心中越发警惕!
半个时辰后,三人赶到一个阴气缭绕,深不见底的悬崖边。
阮清和许听潮并排而立,显然是在故意等候。
“瑶琴、玉箫两位师妹,已被通灵尸带入其中,我只问韩师兄和两位师弟一声,救是不救?”
“为什么不救?俺老郭虽然怕死,却见不得旁人欺负自家姐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俺老铁也是一般!”
韩元遂没有说话,只是沉着脸站到许听潮身边。
“如此甚好!我等师兄弟齐心,且看这些瘗胔究竟意欲何为!”
说完,阮清率先化光遁入深谷!
许听潮等四人紧跟其后!
……
步擎苍跟在两只天鬼身后,持续飞遁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觉察到些许不对。
“哼!”
这老头停了遁光,冷哼一声,两手法诀连连掐动,片刻之后,两只天鬼惊慌地怪叫着激射而回,浑身都被密密麻麻的血色丝线牢牢缚住,半点动弹不得!
“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们以为,就凭几具腐尸,就能奈何我步某人?!你们因老夫而生,却心生反念,留了何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步擎苍说完,右手并指连点,两道乌黑的刀光闪过,两只天鬼被斩作四半!这回,它们没能再凝聚成形。
斩了二鬼,步擎苍因阴沉着老脸,取出法宝血魂钵捧住,不带丝毫感情的目光,直直盯住浓雾某处,两手将血魂钵一举。
一道血红火焰从钵中喷出,直往目光落处卷去!
血焰中无数扭曲的人脸得了阴气滋润,愈发逼真起来,空洞的嘴巴开阖间,竟隐隐有凄厉的鬼啸传出!
一个身穿白袍的身影忽然从雾中跃出,躲开血色火焰,往旁边一扑,顿时没入地面!
步擎苍冷笑,钵中血焰斜刺里一卷,无声无息地将那处地面灼烧出深不见底的大洞!
微不可闻地鬼啸声中,忽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利啸!
步擎苍仿佛早就料到这种结果,神色半点不曾改变,只把血魂钵微微一沉,血色火焰顿时倒卷而回,火焰最前端,有个几乎凝成实质的小人在苦苦挣扎!
步擎苍的神色突然火热了三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各位童鞋,端午节的晚上快乐!粽子好吃吗?
厉魂谷功法,素来以祭炼魂魄著称,其余无论神通法宝,都与魂魄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故而越是强大的魂魄,厉魂谷弟子越是视为珍宝!
步擎苍以血焰砂灭杀了一具通灵尸,拘来的魂魄竟几乎凝成实质,怎不让他欣喜若狂?
这老头抖手将那魂魄收起,想也不想把聚魂钵往上一举!漫天米粒大的晶莹血砂喷薄而出,粒粒都燃起尺许高的血色火焰,朝四方席卷而去!
鬼啸声陡然大作,四周黑雾接连传来十余声利啸,却是又有十余具通灵尸被毁掉法身,拘了魂魄!
“道友当我门中弟子是那懵懂无知的螟蛉蝼蚁乎,竟这般肆意杀戮?”
清脆稚嫩的童声,语气却老气横秋!
“何方高人,可否现身一见?”
步擎苍脸色微变,附近竟然隐藏了这么一个人物,他却半点不曾察觉,惊骇之下,只好强压下心中不安,沉声问道。
“我便在你面前,道友当真目中无人也!”
步擎苍赶紧低头,只见一粉雕玉琢的四尺男童,不知何时站在前方三丈处,周围翻涌的血焰,竟不能靠近他三尺之内!最可怖的,是步擎苍根本看不透这“小娃娃”的修为深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晚辈唐突,冲撞了贵门弟子,还请前辈大人大量,不要降罪!”步擎苍嘴角抽搐了几下,赶紧恭敬地俯身行礼,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拘来的十多个魂魄尽数放出。
那男童收了魂魄,才饶有兴致地看着步擎苍,小嘴忽然一翘,说不出的可爱。
“你这道人却也有趣,毁了我门中十余弟子的法身,岂能说算就算?再者,本门出世在即,不宜让旁人事前走漏了消息……”
……
“娘的,阴森森的鬼地方,让人渗得慌!”
郭雄狮似乎很喜欢说话,即使是在这种环境中抱怨,也把嗓门扯到最大,至于会不会惊动隐藏在黑暗和寂静中的某种未知,大概只有闷在胸中的话脱口而出之后,才会稍稍考虑一二。
遗憾的是,这处阴气几乎凝成实质的深谷中,好像真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怕未知潜伏。
阮清,许听潮,韩元遂和铁黑虎,也因为郭雄狮的唠叨,同时长长舒了口气。
“这些邪物,似是故意把我等引来此地。”
韩元遂皱眉抚须,脸上忧色更重。
“还真就这么回事!”郭雄狮恍然大悟,“指不定要咱们干什么破事,可千万不能轻易答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此时担心也是无用,先找到瑶琴玉箫两位师妹再做计较!”
阮清心情不好,一句话说得白开水般淡而无味。
郭雄狮听了,嘿嘿暗笑,这莽汉古怪地看了阮清几眼,铜铃大的眼睛中,竟然又露出几分同情来。
一行五人又朝下飞遁了千余丈,郭雄狮凑到韩元遂身边,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干笑一声:“那个老酸……韩师兄,先前阮师兄说‘且看这些瘗胔究竟意欲何为’,这个‘瘗胔’,倒是是什么玩意?”
“瘗胔即是埋在地下的尚未腐烂完全的尸骨!”
韩元遂看了郭雄狮一眼,平淡地说完,就回过头,不再理会。
“埋在地下没烂完的尸体?”郭雄狮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摸摸下巴上钢针般的胡须,“你们这些读书人,脑袋里弯弯道道就是多,竟能想出这么阴损的词儿!瘗胔,啧啧,瘗胔……”
铁黑虎忽然觉得有这么个兄弟,实在丢脸得狠,悄悄把遁光朝旁边挪了挪,以期能保持些许距离……
“到了!”
阮清停住遁光,神色平静地看着前方悬崖上,那数丈高的黑石大门。
石门早已大开,两旁各自站了一排盛装的俊秀男女通灵尸,见到五人,齐齐躬身施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脚下隐隐传来河水奔流的轰响,阵阵刺骨阴风倒卷而上,把五人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
五人身上,各色光芒射出三尺,抵挡这死寂的寒冷。
阮清忽然一挥衣袖,凌空跨步,站到大门中间!许听潮四人随后跟上,并排站到阮清身后。
“带路!”
阮清冷声吩咐道。
两排通灵尸中各自走出一个,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便迈开脚步,当先而行。
这两具通灵尸似乎不会说话,只在前方静静地带路,七人凌乱的脚步声在宽敞的是洞中回荡,响亮得有些突兀。
洞壁两旁,每隔一丈,就有一盏突出的粗糙灯座,灯座上碧幽幽的鸡蛋大灯焰安静燃烧,偶尔跳动一下,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这是一种冥焰,七人的脸色被灯光照得一片惨碧,一股阴寒之气透过皮肤直往体内钻。
阮清五人身外的护体真气不约而同地浓厚了几分。
许听潮脚步不停,忽然伸手摄来一朵碧焰,放到眼前打量一阵,就五指一合,将其捏成细碎的流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师弟,可有什么不妥?”
许听潮摇摇头,韩元遂疑惑地移开目光。
就这般一直走了半个时辰,两个领路的通灵尸才在一座紧闭的石门前停住脚步,回身施了一礼后,就分开站到石门两边不动。
阮清五人自然也不会贸然硬闯,而是停在石门前,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四壁没什么好看的,都是凹凸不平的石壁,那两扇紧闭的大门却被打造得精致异常。石门通体由一种不知名的黑色玉石打磨而成,表面很是光滑,五人甚至能看到自身清晰的影子!
两扇大门上似乎还各自纹刻了一只凶恶的魔怪,只是线条和石门材质的颜色太过相近,不太容易分辨。尽管如此,阮清五人还是觉得,这两个魔怪似乎是活的,正用冰冷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嘎吱——
片刻之后,两扇石门缓缓打开,阮清五人第一眼就看到站在正中的瑶琴玉箫二女。
这两个女子,均都抱了个白瓷般的两尺多高小女娃娃,还一人一手,共同牵着个三尺来高的娇憨女童。
阮清四人都在愕然,郭雄狮却忽然咂咂嘴:“两位师妹倒是好兴致,竟然跑到这里抱僵尸娃娃!却苦了俺老郭和几位师兄师弟,白白提心吊胆这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莽汉的声音在是洞中嗡嗡作响,三个小女娃娃似乎有些害怕。两个被抱着的,直接回头紧紧搂住二女的脖子,小脑袋鸵鸟般地埋进二女怀中;地上那个,则放开瑶琴,怯生生地躲到玉箫身后,只露出半张小脸,偷偷打量大嘴半天闭不上的郭雄狮。
不要说郭雄狮,就是阮清等人,也都怔怔看着三个女童,惊诧得说不出话来。若非清楚地感应到三个女童身上浓郁的阴气,五人只怕要把她们当做平常人家的孩儿!
“两位师妹,这……”阮清伸手指了指紧紧缠在二女身上的三个女童,“……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们亦不清楚。”瑶琴伸手轻拍怀中女童的脊背,螓首微微摇动,“本以为被捉到此处,定然无幸,却不想他们竟以礼相待。六妹七妹八妹来了之后,更缠着我和玉箫妹妹不放。逗她们玩了一阵,就听说阮师兄你们到了……”
“小师妹,你,你们抱着僵尸娃娃,就不渗得慌?”
郭雄狮干笑一声,忽然问出这么句话来。
“什么僵尸娃娃?”瑶琴只是不悦地看了郭雄狮一眼,玉箫却恶狠狠地反驳道,“六妹七妹八妹有心跳有呼吸有脉搏,你在胡说什么?”
“玉箫姐姐说得很对,上古之时,我冥河一族也是纯正的人族,只因后来发生了一件大事,先祖不得不迁入阴冥,如今数百万年过去,就变成了这般摸样。”
石门中远远走来个粉雕玉琢的四尺男童,笑嘻嘻地解释道。
“谁是你姐姐,三千多岁的老怪物,还在这里扮小孩,羞也不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阮清等人忌惮这男童修为的时候,玉箫却没好气地呵斥起来!她倒是不怕,但阮清几人谁不是心头狂跳?如若这自称冥河族人的男童当真活了三千岁,便是师兄弟五人联手,也不会是人家一合之敌!
那男童仿佛根本就没注意到阮清等人的异样,而是苦着一张小脸,无比委屈地诉起苦来:“玉箫姐姐好狠的心,我六妹七妹八妹喊姐姐的时候,怎不见你生气?六妹只比我小一千岁,七妹和八妹也只小两千岁……”
“住嘴!你怎能跟三位妹妹相比……”
“玉箫!”瑶琴轻声止住玉箫,然后歉意地对那男童说,“请栾前辈见谅,玉箫妹妹脾性不好,冲撞了您……”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直接唤我一声‘五弟’就成!”男童意兴索然地摆摆小手,忽然脆声对阮清等人说道,“此次冒昧请诸位兄长来,实则有一事相求!”
“不知栾前辈有何事?”阮清与韩元遂对视一眼,朝那男童拱拱手,“只要不伤天和不违道义,晚辈等自当尽力!”
“都说不要前辈前辈的乱叫,我的辈分可不像诸位兄长想的那么高!”男童有些不高兴,微一沉吟,就抬头道,“看来小弟不说明其中缘由,几位兄长定是不会相信了!”
那男童说完,挥手朝阮清扔来一枚青色玉符。
“阮师兄可认得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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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的太清玉符,不知前辈从何处得来?”阮清说着,顺手把玉符抛回。
“咦,阮师兄竟是太虚真人的弟子?”男童惊讶地瞪大乌溜溜的眼睛,然后哈哈一笑,“如此一来,我们更不是外人!令师太虚真人和家母相识万年,这枚玉符,便是令师亲手交给家母,以为互不相犯的约定。仔细算来,二老已有千年不曾见过,不知令师一向可好?”
“家师一切安好,也请栾师兄代我等向令慈问好!”阮清见那男童神色话语都不似作伪,才拱手客套了一句,顺势把称呼改了。
男童听了呵呵一笑,似乎也不再坚持要做小弟,说道:“阮师弟的问候,我一定带到……其实,我还是喜欢大家叫我五弟!自打出生,母亲和四个哥哥都是五弟五弟的叫着,多亲切!这回却要做师兄,当真有些不习惯!”
自顾自的摇头晃脑说了这许多,那栾五弟才一拍脑门:“哎呀,哥哥们怕是等得急了,诸位师弟且随我来!”
“栾师兄稍等!”
接触这么一小会儿,阮清几人算是明白,若不是刻意伪装,这栾五弟的确心性单纯毫无城府,但有些事情,必须要问清楚。
“阮师弟还有何事?”
栾五弟本已迈出脚步,听了这话,只好又闷闷转过身来。
“不知栾师兄如何知晓,我等是太清门弟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个嘛……自然是玉箫姐姐告诉我的!”
“不准说!”玉箫突然大窘,红着脸朝栾五弟瞪眼。
栾五弟眼珠一转,忽然尖着嗓子叫起来:“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和姐姐都是太清门弟子,你若敢动我们一根头发,我们师傅一定不会放过你!”
“栾五弟,你可以去死了!”
一声尖叫,差点让阮清等人齐齐捂住耳朵……
“我的个乖乖,玉箫姐姐怎的这般暴力!”栾五弟整理好被扯得凌乱的衣衫,抱怨了一句,就忽然笑嘻嘻地说道,“诸位师弟,这就跟我来吧!”
阮清一笑,走上前和栾五弟站在一起。
“栾师兄,小弟还有处疑惑。”
“有事就直说,跟我客气什么?”
“若我等不是太清门弟子,师兄会如何做?”
“这简单,长得好看直接变成我族之人,长得丑的一刀杀了了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这豆丁大的小屁孩,怎的说话如此阴毒?”
郭雄狮不服气,扯着嗓子大声抗辩。
“这不能怪我,谁让你这般丑陋?你看我族中人,哪个长得难看了?”
听得如此坦白的言语,阮清几人神色丰富,瑶琴玉箫二女,则偷偷掩嘴轻笑。
郭雄狮大为不忿,张嘴嚷嚷道:“奶奶的,又不是开妓馆,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妓馆是什么?”
很纯洁的一个问题,却让瑶琴和玉箫想起不好的回忆,二女愉悦心情不再,均都没好气地拿白眼戳刺郭雄狮这个大嘴巴!
“哼,魔门就是魔门!”
韩元遂这番冷言冷语,跟登仙门是讽刺芍药何等相似?
“什么魔门?你这老儿好没见识,我冥河一族,乃是堂堂冥府正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引来一句鄙夷,栾五弟讨了老大的没趣,当下把嘴一瞥,乖乖带路去了。
……
足足走了一个时辰,先后经过数十道石门,阮清等人才和栾五弟到达通道尽头一座古朴丈许高石门前。
这段路程其实不长,主要是栾六妹人小腿短,又呆呆地坚持要自己走,才耽搁了这么半天。
栾五弟让几人停下,自己却走上前几步,抬手朝那石门打出一道阴气森森的黑光!
石门嗡鸣一声,黑红光芒激荡中,数种奇形怪状的狰狞魔怪形象依次闪现,片刻之后,石门发出嘎吱嘎吱的摩擦声,朝两边缓缓打开,露出间百丈高、数百丈长宽的空阔大厅来。
大厅正中,入眼就是个几十丈方圆的四色光罩,呈倒扣半球形,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灵虚影在光罩上流转不休,浓郁的五行灵气混杂在阴气中,充斥整间大厅!
四个与栾五弟面目相似的男童凌空盘坐,在这光罩四周交错飞舞,各自盯住一个虚影,小手中不停地打出道道黑光,把虚影的光芒逐渐削弱!四个男童都忙得不可开交,见得几人进来,也不曾分出半点心思打招呼。
“我请诸位师弟来,就是为了破掉此阵!”
栾五弟早已收起了脸上的嬉笑,正色对阮清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阮清点点头,背手朝那半球光罩看了一阵,忽然问道:“阵中困住的究竟是何人,不知栾师兄可否见告?”
栾五弟淡淡地看着阮清:“我只能说是个很重要的人,至于具体是谁,我不想欺骗师弟,所以还请师弟不要多问。”
“我们该如何做?”
“阮师弟修成元神,可与我一同攻击阵法,郭铁韩三位师弟和两位师妹,就替我们护法,照看六妹七妹和八妹,而许……师弟,则是破阵的关键。”
阮清哪里还听不出其中关窍?不禁心中暗暗苦笑,原来这栾五弟,原本只看上许师弟一人,若当时相会得晚些,说不定以许师弟的本事,轻易就能自行逃脱,也不会大家一起卷进这档子事来。
郭雄狮却无这般细腻的心思,这莽汉听得自家仅仅是个“配角”,便有许多不悦,立即就扯着嗓子喊道:“栾五弟,你也忒看不起人!那阵法是个死物,又不会到处乱跑!俺老郭和铁兄弟动起手来,定然不比你们差到哪里去!”
“郭师弟此话当真?”
栾五弟眼睛一亮。
郭雄狮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空间,忽然得意地嘿嘿一笑:“便教你看看俺老郭的本事!”
“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声炸雷般地大喝,这汉子已然现了法身,瞬间变成个三四十丈高的巨人!
“铁师弟,还不快快现了神通,莫要被人看扁了去!”
铁黑虎无奈,只得也大喝一声,同样变作一个三四十丈的巨人!
陡然出现这么两个庞然大物,四个正在攻击阵法的男童不禁侧目!六妹七妹八妹三个女童,更吓得躲进瑶琴玉箫二女怀里,半天不敢露头!
“两位师弟好生威猛,如此大的拳头砸下去,这削弱到极处的五方真灵困仙阵定然承受不住!当真天助我也!”栾五弟抚掌大笑,“阮师弟,这就动手吧!许师弟要仔细了,待得大阵露出破绽,你便寻了机会遁入阵中!之后我们会全力攻打除青龙之外的其余三灵,你瞅准机会,收了东方甲乙位的压阵法宝,此阵必自破!”
许听潮点头,栾五弟神色激动地对准玄武虚影打出两道漆黑的阴森光柱!
“三位师弟快快动手!”
“好嘞!”
郭雄狮答应一声,抡起硕大的拳头就朝光罩砸去!
铁黑虎和阮清也先后亮了手段,韩元遂则护着瑶琴玉箫二女退到门边,远远观看几人破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轰隆隆地爆鸣声响了数个时辰,一直如同泥雕木塑般的许听潮,忽然身形一动,化作一道五色彩光扑入四色光罩,几个辗转,就进入光罩内部!
“成了!”
栾五弟大喜过望,率先停了攻击!
郭铁二人早已累得脸色煞白,听到这话,顿时如蒙大赦,巨大的法身急速消褪,双双坐倒在地上,闭目调息起来。这二人毕竟不是元神,所用神通又消耗巨大,数个时辰不间断地出手,真气差点就耗得涓滴不剩!
“阮师弟,还请再幸苦一回!”
栾五弟和他四个哥哥,方一停下,就立即又合力攻击起玄武,白虎和朱雀三道虚影来!
“自当如此!”
阮清说着,也像栾家五兄弟一样,挥手打出道道光柱,直往青龙之外的三个虚影打去!
被六个元神攻击,玄武白虎和朱雀三个虚影,反而比起之前还要明亮三分,只是那青龙虚影,却逐渐黯淡下去……
许听潮遁入阵中,还来不及站稳身形,就被那巨大的棺椁吸引了全部心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棺椁宽和高各有一丈,长四丈,通体用寒玉制成,浓稠的白烟,如同瀑布般从棺椁顶部垂下,落地后往四周分散开来,在地面扑出一片修真云海!青红黑白四色光芒交替闪烁,把棺椁映衬得忽明忽暗!
强压下上前查探的心思,许听潮开始打量阵中的环境。
与外面看到的光罩差不多,这处空间也有方圆数十丈,而除了正中心那寒玉棺椁,似乎就没有其它东西。
忽然,光罩上白黑红三色光芒大盛,而清光却逐渐黯淡下来。
许听潮知晓是栾五弟等人又开始攻击起阵法来,可惜阵中无法分辨方向,所以他很决多数新人,并没有找到所谓的东方甲乙位,无奈之下,只好把真气往双目中灌去。
目中五彩闪动,许听潮四下打量了一阵,目光忽然在那寒玉棺椁前方停顿。
一道剑气飞射而出,似乎击破了一面镜子,周围景物顿时大变!
许听潮死死盯住棺椁前方忽然现身的一僧一道,浑身真气提到极致!
半晌之后,许听潮散去真气,这两个老家伙,虽说浑身真气澎湃骇人已极,却只是个空荡荡的躯壳,内中元神早已不知所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许听潮大凛,彻底打消靠近寒玉棺椁一探究竟的念头!
这一僧一道,陨落之前似乎正在交谈什么。
道人一袭靛蓝长袍卓然而立,左手掌托一方八角砚台,右手捏了一支紫金毛笔,眉头皱起,嘴唇微张,许听潮不知他即将吐出的是哪个字,也永远不会知道。
老僧慈眉善目,身上月白僧袍打了好些补丁,右手一根七尺青碧竹杖拄地,两眼直视对面道人,做凝神倾听状。
两人形神动作逼真传神,就这般永久地停在时光某处。
仔细打量完这僧道二人,许听潮心中愈发忌惮!他虽不是元神,平日里见过的元神高人却不少,但除了清池峰的陶万淳,没有哪个能给他面对这僧道二人时的压力!然而就是如此修为精深的两人,也在毫无知觉的情形下变成这般模样!
栾五弟和他的四个哥哥没这本事,也根本没有机会,这兄弟五人,至今还被挡在五方真灵困仙阵之外!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出手对付这僧道二人的神秘人,依旧被困在阵内!而且有九成可能,这神秘人修为通天,乃是和太虚一般的虚境老怪!
淡淡看了寒玉棺椁几眼,许听潮索性放弃了所有防备,在虚境高人面前,连元神都不过是随手可以捏死的蝼蚁,自己又算得了什么?也不知出于何种想法,许听潮忽然走上前,朝僧道二人恭敬地深施一礼!
方才直起身来,道人手中的紫金笔和八角砚,老僧手中的碧竹杖,忽然齐齐化光飞到身前。老僧怀中,更飞出一册泛黄的经书,亦是浮在面前。
许听潮嘴角微微抽动几下,才抖手将四件东西收起,然后又朝那寒玉棺椁施了一礼。
棺椁上却并无半分动静,浓稠的白雾在棺椁顶部生成,朝四面流淌,然后瀑布般从边缘落下,似乎亘古不曾改变。
知晓棺中人不欲与自己相见,许听潮便收了心思,继续查探阵中情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阵外栾五弟等人,定然已如约定的那般,正自合力攻打大阵,但阵中却感觉不到半点响动。不过许听潮还是察觉到了些许不同,阵中白黑红三色越来越强,而青光却逐渐黯淡。但也仅此而已,再多的变化,就再也没有了。
静静观看了大半个时辰,许听潮发现阵中青光才黯淡了一成左右,不禁暗暗吃惊。这五方真灵困仙阵,当真玄妙得紧,已经没了人主持,在六个元神的全力攻打下,却依旧这般坚韧!更不用说阵中或许还有虚境高人配合,当真不可思议!
许听潮估算一番,发现想要破阵,大概还需七八个时辰,索性盘膝坐到地上,查探起方才所得的四件宝物来。
许听潮首先取出那紫金笔和八角砚来,尝试分别注入真气。
紫金笔似乎无甚奇特,就是真气在其中流动异常顺畅,给人一种不舒不快的感觉。八角砚台形如八卦,正中是环抱的阴阳鱼,黑白分明。而周围本应是八个经卦符号的地方,却被八个相应的梯形浅坑取代,须得注入真气,才会在坑地显现出三圈淡不可见的阴阳爻,观其组成,不正是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经卦?而这八角砚的地面,则有一段许听潮不认识的古文,想来应是这砚台法宝的祭炼口诀!
将笔砚重新收好,许听潮又取出那碧竹杖来。尝试了好几种御器法诀,碧竹杖都没有半点反应。仔细观察半天,许听潮嘴角一动,这竹杖分明就是根本没有经过任何祭炼的竹竿!但元神高人手中的东西,又怎可能是普通之物?拿着这竹杖半个来时辰,许听潮忽然发现脑中念头从未有过的清晰淡然,仿佛这世上一切,于自身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姐姐,芍药,狐仙姑姑,小兽,陶师伯,祁师伯,焦师叔……等等熟人的音容笑貌不断闪现淡去,让许听潮感到无比惶恐,慌不迭地放开竹杖,已是满头大汗!
厌恶地收起碧竹杖,许听潮皱眉取出那泛黄经书,草草翻看几下,发现竟是一本名唤《五蕴譬喻经》佛门典籍,讲的是“色”“受”“行”“想”“识”,颇为生僻晦涩。因为和碧竹杖一般,这《五蕴譬喻经》得自老僧,许听潮先就生了嫌恶,所以并不太重视,但粗略一读,却逐渐沉浸其中……
轰隆隆的巨响中,许听潮从迷迷蒙蒙中醒来,恍惚间,觉得似有所得,细细思索,却又什么都没有。这小子心中烦闷,有些恼怒地抬头,只见阵中白黑红三色光芒刺目,而青色却已淡至几不可见!
忽然,许听潮若有所感地朝右方扭头,只见一片迷蒙的虚空中,一只青碧花篮若隐若现。
脑中闪过一个腰挎药篓,身穿破烂碧衫的俏皮身影,许听潮不假思索地一抬手,运起玄门一起大擒拿直朝那花篮抓去!
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声闷响,五色大手方才伸进虚空,就径自溃散成五行灵气!
许听潮脸色一沉,抬起的右手袖袍中,一道绚丽的五色光芒激射而出,轻易就穿入那处虚空中,把花篮一卷,带回身边!
顾不得身边大阵的变化,许听潮收起青玄,把剑光中的花篮牢牢抓在手中!
“好威猛的大刀!俺老郭的了……铁黑虎,你好没面皮,竟然抢自家哥哥的东西!哪里走!”
嘭嘭嘭——
轰轰轰——
许听潮一抬头,只见两个三四十丈高的巨汉在大厅中奔走追逐。前面那巨汉正是铁黑虎,这厮手持一柄百错金鳞大刀,挥动间,刀背上九个狰狞兽头所衔的金环苍啷啷做响!
“好刀,好刀!哈哈哈……呃!”
原来铁黑虎得意过头,被郭雄狮一拳击在后脑勺,翻身栽倒!
“还俺刀来!”
郭雄狮早已红了眼,见铁黑虎栽倒,一个虎扑,轰隆隆地压到自家师弟身上,伸手就朝那大刀抓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郭师兄快看,那是什么!”
铁黑虎双手抱住大刀不放,却扭头朝大厅中央惊呼!
“休要哄骗……啊,这个东西够大,倒也不错,谁也不许再跟俺抢!”
郭雄狮本来不大相信,忍不住斜眼一看,顿时大喜过望,放开铁黑虎,就朝寒玉棺椁前方那缓缓升起的数丈大棋盘奔去!
没有丝毫阻碍,这汉子将硕大的棋盘抱在怀中,哈哈狂笑不已!
“好沉,够份量!用来砸人定然过瘾!”
韩元遂早已收服了一副画卷,见了如此情形,不由沉痛地别开脑袋。楸枰之雅,落在这等莽汉手中,竟成了砸人的俗物,暴殄天物何其甚也?
阮清也是无奈直摇头,看着棋盘上纵横十九道和星落的黑白子,只觉万分惋惜。索性也学韩元遂一般,不再去看,而是手托一具收服的焦尾枯琴,迈步朝瑶琴玉箫二女走去。
瑶琴早就目不转睛地看着阮清,如今见得阮清朝自己走来,不禁双颊晕红。被玉箫用手肘碰了碰,才宜嗔宜喜地低头迎上前。不经意间一抬头,流露的风情,让阮清不禁怔了怔。
玉箫把这些看在眼里,心里没来由一酸,赶紧别开脑袋,不想让人看见眼中流出的泪水。只是怀中那女童栾八枚,忽然呆呆地伸手,抹去她脸颊上的泪珠。脚下栾六妹,亦是疑惑地抬其起小脑袋,一双小手把玉箫的裙裾抓得更紧了些。
栾家五兄弟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宝物争夺,而是在阵破的瞬间,就目露怨恨,朝那静立的僧道二人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正正挡在这五兄弟的路上,却并没有退让!
“许师弟,请让开!”
栾五弟两眼凶光闪闪,直直盯着许听潮。
“他们,死了!”
许听潮没有挪动半步,反而把身体挺得笔直,低沉的声音,让栾家五兄弟的脸色,好一阵阴晴不定!
阮清把焦尾琴递到瑶琴手中,忽然轻声说道:“让我抱抱七妹,好吗?”
瑶琴一手抱琴,一手紧紧地抱住栾七妹,侧头看了看和栾家五兄弟对峙的许听潮,却还是坚定地咬牙对阮清摇头。
阮清忽然笑了,赞许地看了瑶琴一眼,就转过身体,眯眼看着栾家五兄弟,身上清光腾起丈许高!
韩元遂和郭铁两个大汉,自然也发现了六人的异常,纷纷神色不善地逐渐围拢来!
“看在许师弟的情面上,我们兄弟就不为难这两个老贼的躯壳!”
不知是栾几弟的声音,让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谢了!”
许听潮淡淡说了一声,头也不回地朝僧道二人的遗蜕弹出两枚火弹!
噗噗!
火弹在遗蜕三尺之外,就忽然溃散。
“许师弟不可胡来,如此情形,只说明两位前辈的元神依旧存活,万万不能毁坏了两位前辈的法身!”
阮清的话,让许听潮多少有些恍然,相比之下,百花岛上神符洞中那为不知名元神前辈的遗蜕,却是枯槁脆弱得多了。
“许师弟尽管放心便是,我们兄弟既然答应不对这两个老贼怎样,就不会言而无信!”
栾五弟又恢复了那副笑嘻嘻的样子,说话间双手连抓,东南西北和地下忽然飞来白黑青红黄五道光芒,落入他手中。
“此次破阵,许师弟最为关键,这五方真灵符,就算做我们兄弟的心意吧!”
许听潮微一点头,挥袖收起迎面飞来的五道光芒,匆匆一瞥,发现是五个栩栩如生的真灵雕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将阮清六人送出峡谷崖壁上的石门,栾家兄妹便迫不及待地返回大厅。
寒玉棺椁上的白色浓雾忽然消散,透过两层晶壁,可清晰看到棺中躺了个肌肤赛雪的少妇。这少妇姿容只是一般,睡姿甚是安详,两手十指交叉,轻轻放在胸前,而小腹却高高隆起,显然怀有身孕。
栾家五兄弟抱了三个妹妹,慌不迭地凑到棺椁边,扶着棺椁壁,紧张地看着棺中少妇,除了神色呆滞的六妹七妹八妹,人人面露孺慕。
那少妇修长的睫毛动了动,忽然就睁开眼睛!
“娘亲!”
栾家兄弟大喜过望,齐齐颤声呼喊!
“你们这些个混小子,怎的此时才来?就算那些个太清门弟子见着为娘,又能如何?”
棺中少妇微微侧头,宠溺地看着八个孩子,嘴唇翕动,说出的却是责备的语言。
栾家兄弟个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三个女童反应却不大,七妹八妹还是那副呆呆的表情,只有六妹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些疑惑的神色。
少妇见了,忽然脸露哀凄,流出两行清泪来。
“空慧和一元子两个老贼!害得我们母子母女生生分离千年,还让六枚七妹八妹迟迟开不了灵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娘亲,两个老贼的元神在哪里?快快放出来,我们兄弟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等你们,为娘还不得气死?两个老贼早已被为娘折磨得神智全失,成了泥雕木塑般的傀儡!”
少妇脸上露出解恨的表情,忽然张嘴喷出两个一青一金两个拳头大的小人,看面目,赫然跟棺椁前的僧道遗蜕有九分相似,只是神色呆滞异常,没有半点灵性可言!
“这两个东西,可不能让你们毁了,为娘留着大有用处!”
看到五兄弟凶狠的目光,少妇皱眉将两个小人吞回肚里,有些责怪地说道。
“再者,你们不是已经答应过,不再为难这二人么?”
“答应是答应了,怎么做就是另外一回事!莫非还要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诺言,就委屈自己么?”
“五弟这话在理,我等冥府修士,自当恣意逍遥。但你许下承诺的那人不同,与为娘大有渊源,否则也破不得这五方真灵困仙阵……”
“大有渊源?怎么可能?”
五兄弟都脸露不信。
“怎就不可能了?五弟,初见之时,你不就察觉到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孩儿,孩儿,就是觉得有点奇怪……若不是娘亲有命,我和哥哥们早就把那些个家伙留下了,现在可好,还让他们把宝物都卷走……”
栾五弟摸摸脑袋,有些讪讪地嘟囔,然后径直抱怨起来。
“你这孩子当真胡闹!那姓阮的小子是太虚老道的弟子,若在这里出了事,那老道不旋踵便到!若然如此,休说为娘大蟹法未成,便是炼成了,也远不是他的对手!你说该怎么办?”
“嘿嘿,娘亲不是与那太虚交好吗?”
“哪有你这等好事,杀了人家弟子,还要讲交情?”少妇嗔怪地瞪了栾五弟一眼,忽然叹了口气,“为娘虽和太虚有些交情,但毕竟不是同类,又怎比得上他对为娘的提防之心?当初他找上门来,见为娘鬼道双修,才与为娘约定,只要我们母子不做对这方天地影响太大的事情,他就装作没见过。”
“为娘答应了,只在这谷底潜修大蟹法,可就在为娘诞下七妹八妹,怀上九妹之际,空慧和一元子两个老贼便突然赶至,伤了六妹不说,还布下五方真灵困仙阵,生生将我们母子母女隔绝!虽说为娘擒了两个老贼元神,却无法施展启灵之术,害得六妹七妹八妹就这般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千年!”
“娘亲是说,是那太虚老儿算计我们母子?”
这突然说话的,不知是栾几弟,其中的凶狠之意,让人心惊肉跳!
“即便不是他亲自安排,也脱不开暗中引导,袖手旁观的嫌疑。”
“既如此,娘亲为何不让孩儿们给那些个太清弟子点教训?”
“有太虚在,太清弟子就不能招惹。”少妇神色转厉,“但当年的约定,却不必认真对待!如今只等九妹出世,为娘的九子鬼母玄冥阴煞大蟹法便告大成,到时我们母子母女十人连心一同出手,虽不是太虚老道的对手,却也不惧他。之后就在此地开山立派,广收门徒传以冥府大蟹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娘亲却和孩儿们想到了一处!”栾五弟听到少妇如此说,顿时大喜,“千年前空慧和一元子两个老儿偷袭娘亲和六妹之后,孩儿和哥哥们就深感势单力薄,关键时刻出了纰漏,也没个倚仗,于是就开始筹划建立门派!如今千年过去,便是魔门三大宗派龙泉殿,厉魂谷和大罗千幻宗加起来,也不如我们实力雄厚!”
“五弟却是谦虚了,建立门派这事,完全是你的主意,拉上哥哥们作甚?”
“三哥怎能如此说?当年娘亲被困,四位哥哥殚精竭虑寻找破阵之法,小弟修为浅薄,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无须这般吵闹,大弟二弟三弟四弟五弟都是为娘的好孩子!”
其实大阵一破,少妇就知晓这洞府中有数千修炼了冥府法诀的通灵尸,且实力很不错,光元神境界的就有七八个,这才生出开山立派的想法,却不料一切都是自家孩儿千年的筹备!此时知晓了真相,自然欢喜不已。
得了夸赞,兄弟五人也自高兴,未曾得意多久,便又听少妇问道:“五弟,这些弟子都修炼了何种法门?”
“孩儿只传了冥河天尸诀,不过昨天孩儿新收服了一个厉魂谷弟子,得了部太阴屠神策!”
“当真是天助我也!为娘这里也有两部法诀,都是从空慧和一元子元神中得来,正好传下!对了,五弟可曾想好门派的名字?”
“孩儿早就想好了,就叫天尸门!”
“确是好名字!今后有了门派,我儿的名字也须改一改,不可再大弟二弟这般胡乱呼喊!六妹七妹八妹最是命苦,便唤作无缺无瑕无垢吧!”
“娘亲,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叫无殇可好?”
“无殇,无殇……果然很好听!哥哥们呢?”
“自大弟始,依次为无极无寿无命无魂!”
“多谢娘亲赐名!”
“谢了作甚!为娘给孩儿们取名,本就天经地义。”
“娘亲,九妹还没名字呢!”
“九妹……便唤作明珠吧!”
“我就知道,娘亲最是偏心!”
“胡闹,还不快快去准备,你们九妹就要出世了!”
……
却说阮清等人飞遁了两个时辰,终于重新回到瑶琴玉箫二女被擒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六人齐齐停在空中,回望黑色雾海,表情各不相同。
阮清和韩元遂面有忧色,瑶琴抱着焦尾枯琴,含情脉脉地偷偷瞧阮清,玉箫则两眼红红地看着黑雾深处。至于许听潮,自然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冷漠样子。
最高兴的要数郭雄狮和铁黑虎,这两个莽汉得了中意的法宝,正自欢喜不尽,哪管其它是非祸福?
郭雄狮把刚刚得来的棋盘化作巴掌大小,拿在面前爱不释手地把玩,忽然见得玉箫泫然欲泣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玉箫师妹,可是因为没得到宝贝伤心?许师弟得了一个花篮,五枚什么五方真灵符,何不向他讨要一件?”
“谁是为了这个?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玉箫正心烦,听了郭雄狮的话,顿时没好气地反驳,直把这昂藏大汉说得郁闷不已。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许听潮稍稍犹豫,就取出那得自老僧的碧竹杖来,递到玉箫面前。
“多谢许师兄了,玉箫不……六根清净竹!这,这……”
玉箫最终没有推脱,因为许听潮已把碧竹杖放到她手中。这女子紧紧握住竹杖,双目异彩连连。
阮清和瑶琴听到玉箫的呼喊,双双悚然动容!
“妹妹当真好造化,这六根清净竹,乃是天地至宝,正合炼制一支上好的灵竹箫!”瑶琴自是为玉箫高兴,末了朝许听潮款款行礼,“瑶琴代妹妹谢过许师兄。这等珍贵的物事,许师兄都舍得拿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神色淡然,微一摇头,就翻手取出得自道士的紫金笔和八角砚,朝阮清抛去。
阮清也不客气,随手接住,稍一打量,就哈哈一笑:“八灵砚,妖符笔,当真好宝贝!多谢许师弟了!”
许听潮还是无所谓地摇摇头,忽然又取出六枚玉简,分别朝六人抛去。
“许师弟当真大方,连五方真灵符都拿出来分了,也不给自己留一枚!”郭雄狮不好意思地接住迎面飞来的白光,方一入手,就觉出不对,“咦?竟是玉简!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
许听潮自然不会回答,这莽汉只好学其他人一般,将玉简往自家额头一帖,片刻之后,满脸横肉就开始扭曲。
“娘唉,什么玩意,绕得俺老郭头昏脑胀!”
郭雄狮脸色难看地放下玉简,想了想,还是没舍得扔,随手揣进怀里。
阮清面无表情地放下玉简,忽然苦笑一声:“这次得来的宝物功法,俱都不是凡物,想来我推断得不错,那寒玉棺椁中,定然是个修炼鬼道的虚境高人!”
除了许听潮,其余五人齐齐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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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师兄莫要说笑,咱们放出的那位,要真是个鬼道虚境高人,可不好交待!”
便是郭雄狮这等神经粗大之人,也觉得事情不妙,干巴巴地笑了几声,期望阮清给出个否定的答复。不过这莽汉注定只能失望。
“郭师弟有所不知,为兄在师尊跟前修炼近二十载,对虚境高人的感应,应该不会错。”
阮清说完,翻手取出一枚玉符,放到嘴边说起话来。
六人只见他嘴唇翕动,却完全听不到在说什么,半晌之后,阮清才一扬手,玉符化光朝东南方飞走。
“回去吧!”
一行七人均都默默无言,架了遁光朝定胡城而去。
……
“阮师弟,可是遇着了什么麻烦?”
刚刚遁出一半路程,七人就遇到寻来的李栢垣和徐漺。见七人安然无恙,李栢垣转忧为喜,关切地询问了一句。而徐漺就有点不自在,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咂咂嘴没有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阮清也不去管他,而是朝李栢垣一拱手:“多谢李师兄挂念,此行波折甚多,一时也说不清楚。不知昨日战况如何?”
一听阮清问起这事,李栢垣顿时露出开怀的笑容。
“还能如何?我道儒两门联手,人数本就比魔门多,昨日一压过去,立时便将魔门击溃!刘奇被师弟打成重伤,甫一开战便被斩杀;龙泉殿伍晟偷袭许师弟不成,反被月师弟捉住一缕魔念,一顿招待,便叫他生不如死,此刻已成了阶下之囚;倒是厉魂谷的步老鬼,一直不曾现身!”
“如此说来,定胡城战事也可告一段落了。”
“这是自然,就不知魔门接下来会拿出多少实力。”李栢垣说完,把脸上忧色一收,正色问道,“阮师弟,你和诸位师弟师妹在来定胡城的路上,可曾得罪了儒门什么人?”
“此话怎讲?”
阮清看了郭雄狮一眼,就皱眉问道。
“看来那庄工辞并未完全说谎,倒是有些麻烦。”李栢垣捻须沉吟,片刻即抬头说道,“诸位师弟师妹也不用担心,此事自有为兄一力承担!”
“李师兄,究竟怎么回事?”
“就是啊,我们确实在路上揍了个娘气的小白脸!对了,还有几个……”郭雄狮伸出胡萝卜粗的手指使劲挠挠头,忽然一拍手,“……犬儒!就是犬儒!”
“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韩元遂一拂袖袍,不悦地别开脑袋。
李栢垣脸皮也抽搐了好几下,才强笑道:“此时不宜公开来说,等回了定胡城,咱们兄弟私下里谈。”
这太清门师兄说完,暗暗朝徐漺斜了斜眼睛。
“李师兄过虑了!”阮清朝李栢垣微微一笑,然后目光落到徐漺身上,“徐兄,你且说说,我们究竟得罪了哪位儒门前辈?”
“嘿嘿……”徐漺干笑几声,忽然垂头丧气地说,“子厚却是不知,你们在路上棒揍的那娘气小白脸,八成就是李,李师伯所说的庄工辞。这庄工辞娇生惯养,又专横跋扈,别的长处没有,却学了一身龙阳之技……听说,我也只是听说啊,我那师祖曹潘曹老大人,待这小子甚是亲厚……嘿嘿!”
除了许听潮,阮清等男修个个脸色诡异,韩元遂看徐漺的目光,多有不屑,而郭雄狮更是浑身恶寒!瑶琴玉箫二女早羞得满面通红,就连耳际和脖颈,也都红霞密布!
“子厚却要当心了,听师傅说,我那师祖恼恨你废了庄工辞一臂,欲要向你讨个说法!”徐漺很是无奈摇摇头,忽然把话头一转,“你这家伙,明明和我差不多同时走上修行路,为何却与李师伯同辈呢?”
“呵呵,小漺儿,以后就乖乖地叫师叔吧!”
徐漺能将这等丑事当众说出,就算本身就对自家师祖的行径颇为不满,也足以说明他和阮清的交情。这等情义,阮清怎不知晓?因此也不提起庄工辞的事,而是拿辈分调侃起来。
“想得倒美!就算你再大一辈,我也是你徐家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回到定胡城后,许听潮把自己关在驿馆房间内。他先将五枚雕像状的五方真灵符仔细查探了一番,发现这所谓的真灵符,不过是封禁了大量精纯异常的五行灵气,且每一枚都消耗了大半,实在有些鸡肋,随手收起之后,便苦心研读那《五蕴譬喻经》。至于花篮,他在路上就已了解得很清楚,确是一件难得的木行法宝。
忽忽十余日便过。这天,许听潮房门外,来了三个陌生的太清门修士。
这三人一前两后,前方那老者龙行虎步,身上真气澎湃,赫然是个元神长老!
这老到得门前,也不敲门,径直一拂袖,就把房门打开,然后昂首而入。
“许听潮何在?”
明明房间中就只有一个人,这老者却还是板着一张脸呵斥。
许听潮收起手中的经书,也不起身招呼,只抬头淡淡地看着老者。
老者神色不变,冷冷说道:“许听潮,因你之故,阮清,韩元遂,郭雄狮,铁黑虎,瑶琴,玉箫六弟子身陷险境,被鬼道修士挟持,助其破阵,放出虚境鬼修,你更是其中关键!奉本门执事长老谕令,四代弟子许听潮在定胡城一役中的功绩封赏暂且不议,待门中做出裁定,再来计较!自即日起,四代弟子许听潮不得离开此房间!若有悖逆,定当严惩不贷!”
这老者把令谕带到,就转身离开。另外两个弟子却拉上房门,一左一右站在门边,权且充作守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淡淡地看着房门闭合,就收回目光,重新拿出那泛黄的经书来……
又过了几日,房门突然打开,一个负责看守的弟子走进房间。
“许师弟,你姐从骥州襄城给你来信了!”
这弟子说完,把一枚白色玉简向许听潮抛来。
许听潮伸手接住,看了那弟子一眼,忽然沉声道:“谢了!”
那弟子本已转身,听得此话,不由愕然回过头来,确定是许听潮说的之后,才微微一笑:“应该的,不用谢!”
又古怪地打量了许听潮几眼,这弟子才拱手离开。
许听潮不去管他,拿起玉简贴在额头。片刻之后,就把玉简一收,身上黄色光芒一闪,整个人就没入地面不见!
等两个弟子破门而入,许听潮早已不知所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道友饶……”
惊惧的喊声才发出大半,声音主人已被一道五色剑光透胸而过!
许听潮冷冷一招手,收回仙剑青玄,背后摩云翅一振,朝东北方飞遁而去。
此时已是离开定胡城的第二天早上,许听潮一路北来,路遇好几拨巡视的魔修。这些魔修见他势单力孤,均都起了歹心,结果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被许听潮或施展神通,或动用法器法宝,纷纷斩杀了个干净!
有了之前“功绩封赏暂且不议”的教训,许听潮自然不会放过这些倒霉鬼的遗产!再者,此次许听潮是独身上路,若不收取,也只能白白便宜了旁人。可惜这些个魔修的东西,能用得上的实在没有几件,光说那二十余件法器,不会魔功,更本就不能催动。
许听潮之所以甘冒不韪,视门中执事长老令谕于不顾,除了他本身就对玉虚不甚感冒,还因为许恋碟来信。
信中说襄城战事吃紧,而驻守襄城的,正好是中州嵇城百里氏的百里旭,按照辈分算来,这百里旭还是姐弟二人的外祖!百里旭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知晓许恋碟是支援襄城的修士一员,因此求上了门去。
虽说许恋碟对百里氏并无多少好感,但毕竟身上流着一半百里氏的血,也不忍心不管。
当然,这只是许恋碟要许听潮抽空到襄城的一个原因,另外一个,便是一位元神散修在襄城以西的草原上开坛讲法,但凡有意者,皆可前往听讲。对于出身名门的姐弟二人,这等机会虽然难得,却也不见得有多重要,最终让许恋碟决定把许听潮叫来的原因,是在听讲修士自发组织的交易中,发现了一株万载空青!
万载空青是什么?传说,只要服下一小截,凡人就能拥有万年的寿命!这个传闻究竟准不准,许恋碟并不知道,因为对炼气士来说,这万载空青既是延年益寿的灵药,亦是大道的枷锁!
炼气士一旦服下,虽说寿元必定大增,但从此之后,修为就不会再增加一丝一毫!除了大道无望的修士,谁也不会服用这等诡异灵药。但无论怎么说,万载空青也是是罕见的奇珍,方一亮相,就引来无数炼气士争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恋碟也看上了这株万载空青,百花岛的高婶和黎伯,此生大概是与大道无缘,正好可以服用这等奇药!
那持有万载空青的年轻修士,向道之心甚是坚定,开出的条件是功法换取,谁拿出的功法好,万载空青就是谁的。许恋碟打算用落日熔金剑作为交换,听说有这门奇功,那修士也是意动,奈何落日熔金剑的传法方式甚为奇特,非得把这门法诀修到小成才可。许恋碟修炼不久,自然没这等本事,因此才叫许听潮无论如何也要赶来一趟。
许听潮收到姐姐的来信,想也不想就来了。
这小子选定了定胡城和襄城之间笔直的连线,恰好与焰骥两州与草原弯曲的分界线重合,此时正值双方开战,因此一路行来,时不时会遭遇魔修巡逻队伍,冲突自然难免。甚至有好几次,许听潮都正正遇到大夏修士和西方魔修聚众斗法,这小子也懒得躲避,仗着摩云翅遁速奇快,直接从战场上方一飞而过!兴致来的时候,还会出手帮助大夏修士一二。
就这般不眠不休地飞遁了将近四天,许听潮终于赶到襄城,迎接他的,却是他最不想见的三人,褚家三兄弟。
许听潮不知道褚老二和褚老三是什么时候跑到襄城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迅速变坏。
“许师弟,暂且不忙着怄气!你姐正在尚前辈讲道处盯着那卖药的小子!我们还是快点赶去,以免迟则生变!”
许听潮心中一凛,看来那万载空青的争夺,比想象的还要激烈,当下强压心中不悦,向褚逸夫点头。
“如此就好,随我来!”
褚逸夫带着许听潮和两个弟弟出了襄城,径直来到西方十余里外的一处丘陵。丘陵上,早有数百炼气士在等待。
“褚师兄,可是要出发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四人还在远处,丘陵上便有声音响起,听来十分欢喜。
“走吧!路上多加小心!”
“放心吧!我们这么多人,魔门要是敢来,便叫他有来无回!”
五彩缤纷的遁光冲天而起,恍若漫天流萤,全都朝西方急驰而去!
许听潮挥动摩云翅,跟在队伍后方,冷着一张脸,也不和褚家三兄弟说话。队伍中有很多都是苍山弟子,因为有剑池的经历,个个对许听潮都不甚友善。气氛一时有些压抑,便是地下广阔雄壮的草原,亦不能让气氛轻松半点。
大半个时辰之后,许听潮忽然神色一动,扭头朝左前方看去。
“魔修!怎么会这么巧?!”
队伍前方紧接着传来一声惊呼,而左前方天际也忽然飞来一大片遁光,个个都煞气腾腾!粗略一看,竟然有千余!
“结阵!”
出门不利,褚逸夫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不过却并未乱了分寸,一声沉喝,便让数百修士闻声而动,遁光交错间,就排成了个圆形,静待魔修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但这些魔修似乎并不想交战,本已靠近的遁光忽然一转,纷纷朝西方而去,只传来一阵嚣张的笑声!
“保持阵型,走!”
被耍了一道,褚逸夫脸上神色变化却不大,只是沉声下令。
因为要兼顾阵势,数百修士的遁光并不快,又飞了半个时辰,才远远看到一片如茵的草地上,零零散散地围坐了数万修士,占去好大一块地方!
褚逸夫并未让数百修士散开,因为方才遇到的那千余魔修,早已摆好阵势,拦在前进的路上。
眼看一场火拼在所难免,许听潮面露不耐,见对面魔修人数虽多,修为深厚的却并没有几个,顿时有了计较。
这小子也不和人打声招呼,忽然遁上高空,金红光芒闪烁间,整个人化作一轮金红大日,无匹巨力和金红光芒朝千余魔修狠狠压下!
一阵鬼哭狼嚎,近百魔修被金红剑光射中,惨叫着从空中跌落!
“杀了他!”
惊怒交集的吼叫从魔修群中传出,众魔修纷纷将法器神通往空中的金红大日打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杀!”
如此绝佳的机会,褚逸夫怎会放过?只一声令下,早就蓄势待发的数百修士,几乎同时扔出法器秘术!
许听潮可不想硬接八九百魔修的攻击!
金红大日急剧缩小,许听潮重又现了身形,右手托了一柄金红小剑,于千钧一发之际遁走!
刚在数百丈外现出身形,许听潮便将手中小剑往魔修群中一抛!一到金红流光激射而至,不知贯穿了多少魔修的胸膛!
而此时,褚逸夫指挥那数百修士的法器秘术,才堪堪落到众魔修头顶!
又是一阵凄厉惨叫,八九百魔修瞬间陨落过半!
剩余的发一声喊,往四方慌不迭地逃散!
褚逸夫只让众修士稍稍阻拦离得近的,自己和褚逸清褚逸楠一同落到地上,向许听潮使了个眼色,抬腿朝那数万听讲的修士走去。
许听潮嘴角微微抽搐,虽然有点不敢相信,但刚才确实发生了无损击溃倍于己魔修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多想无益,许听潮摇摇头,把目光投向席地而坐的数万修士。
这番激烈短暂的斗法,自然吸引了相当部分修士的注意,就连人群正中那须发皆白的老道,都停了讲,诧异地看着许听潮。
许听潮强忍不适,几经逡巡,终于发现自家姐姐的身影,当下也学褚逸夫,落到地上,徒步朝姐姐所在的方位走去。其实不用这般多此一举,只要跟着褚家三兄弟,必定可以找到自家姐姐。但这小子对褚家三兄弟甚是不喜,宁可多费些力气。
“听潮,你怎能如此莽撞!可知姐姐方才有多担心!”
姐弟两人才见面,许恋碟就拉起许听潮的手,关切地小声责备起来。
“许仙子,你可是要用令弟施展的这门道法换取万载空青?”
一个面容普通的青年忽然凑上来插口。
“自然是的。周道友反悔了?”
“嘿嘿,周某求之不得,又怎会反悔?”那青年讪讪笑了笑,两眼却不时向许听潮瞟来。
许听潮把目光从姐姐身上移开,落在那修士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万载空青已被我分成了十余份,为了表示诚意,我便先拿出一半来!”
青年修士倒也光棍,话才说完,手中就多出个白玉盒子来。
“许仙子请看,盒中有八段!”
许恋碟接过玉盒,轻轻一弹指,便将盒盖揭开,果然见到八段拇指粗,寸许长的青竹笋样东西。
仔细鉴别了一番,许恋碟才满意地朝许听潮点点头。
许听潮会意,伸出右手食指,指尖一枚鸽蛋大小的金红小球凭空凝成,滴溜溜地旋转不已。
青年修士两眼也不眨地盯着圆球,脸上更露出欢喜不尽的神色。
许听潮屈指一弹,不待那青年反应,金红小球就化作一道流光,遁入他额头!
那修士先是一呆,继而惊喜交集,取出另一个白玉盒子,等许恋碟检查完毕,才匆匆告辞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那青年修士得了落日熔金剑修炼法门,急匆匆地离了这处道场,架起遁光破空而去。
百余道遁光紧追不舍。
“嘿嘿,有些东西,就算得到手里,也要有命去享用!”
褚老三冷笑连连,把目光从天际收回,有意无意地落在周围几个修为高深的修士身上。
许听潮还是那副冷漠的样子,而许恋碟,褚逸夫和褚老二,均都把脸色一沉。
落日熔金剑的威力,方才许听潮已经完美地展示了一回,而以这道法换来的万载空青,更是让人眼红心热的宝物,几人两样都由,引来觊觎也是情理之中。
许听潮姐弟和褚家三兄弟,均都出身名门大派,虽窥得这些修士的心思,却也半点不惧,脸上神色也片刻便恢复正常。
“听潮,你方才打扰了尚前辈讲道,这便赔个不是吧!”
许听潮听了姐姐的话,也不迟疑,站直身体,朝人群中央那白发白须的老道深施一礼!
许恋碟和褚家三兄弟,也跟着拜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老道笑着微一颔首,就继续讲起法来。
数万修士纷纷正色凝神,专心聆听起来。
本来许听潮以为,得了万载空青,姐姐还留在这里,只是不想失了礼数。但这小子凝神听了一阵,却觉得老道讲解的东西精微奥妙之处,不在祁尧之下。
这老道所学,似乎是丹道,却又跟祁尧的炼丹之术不大一样。听了许久,许听潮才忽然明白过来,这老道修习的,竟是道门丹鼎一派的功法,讲究以身心为炉鼎,吸纳天地灵气,练就金丹!
将这老道所讲,与祁尧传授的丹道一一应证,许听潮顿觉获益良多,当下听得更加认真。也不知过了多久,脑中忽然流过灵狐心经中运炼内丹的法门。许听潮只觉得仿佛黑暗中轰然打开一道大门,无尽天光下,是一片广阔无际的天空!忍不住将全副心神沉浸到这方天地中,似飞鸟般尽情翱翔!
许恋碟本来和褚家三兄弟一样,正专心聆听老道讲法,忽然间发现旁边弟弟身上真气鼓荡,赶紧回头一看,却见许听潮双目直视前方,幽深浩渺如同璀璨夜空,周围天地灵气也舒卷着缓缓聚拢过来,争先恐后地没入许听潮身体!这女子哪里还不知晓,自家弟弟得了天大机缘,竟在此刻悟得大道!
“快快为许师弟护法!”
褚逸夫一声沉喝,腾身坐到许听潮右方。
褚老二和褚老三神色颇为复杂,虽不情愿,却也不敢违拗兄长的吩咐,往许听潮前后背向而坐,不善的目光在周围修士身上逡巡!
修为浅薄的修士,见得四人这般架势,哪里还敢呆在附近?纷纷起身远远退开,唯有四五个修为高深的盘坐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恋碟和褚家兄弟顿时沉下脸色,也不去说请人离开的废话,只把浑身真气全速运气,随时准备出手!
便在此时,一道圆形光幕从天而降,将许听潮五人与外界隔离,却是那讲法的老道忽然出手!这老道护住许听潮五人,也不顾众修士诧异的目光,反而将声音提起,讲解的内容也愈发深奥晦涩!
时间一长,大多数修士听得云里雾里,干脆取出玉简,将老道所讲一个字不落地尽数记下,留待以后参悟。
光幕中许恋碟和褚家兄弟,怎不知老道的好意?许恋碟面露感激,褚家兄弟却人人羡慕不已。四人见许听潮不虞被人打扰,自然不肯错过这等机会,也都认真地倾听起来!
老道讲法声音越来越大,到得后来,直如黄钟大吕,在虚空中回响不断,震得人神魂跳动!此刻,众修哪里还顾得上记录老道言语?纷纷凝神盘坐,抱元守一,全副心神都用来催动真气,省得一个不小心,便被坏了修行!
而许听潮身上,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腾起淡淡的丈许高五色火焰,这火焰随着老道讲法高低起伏,韵律奇特。方圆百余里的天地灵气滚滚汇聚而来,聚成一个个或黑或白或青或红或黄的大小漩涡,百川归海般地投入到许听潮周身的火焰中!
这般异象,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许听潮早被一朵十余丈高的五色火焰笼罩,完全看不出身形。而老道讲法的声音,也变得如天地宏音,绝大多数修士承受不住,纷纷架了遁光退出数十上百里不等!也有修为高深的炼气士远远赶来,各自选了合适的距离盘膝而坐,凝神听道。
许恋碟和褚家兄弟被光幕护在中心,不能完全感受老道所讲之法的玄奥,却不像其余修士那般,不得不退出老远,各种得失,倒也说不清楚。
他们却是不知,此刻许听潮已遭遇了瓶颈,只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挡在身前,只要戳破,便是另一番天地,但究竟如何去做,却又半点头绪也无。借这次顿悟,许听潮已将将五行灵火真经修炼至现在所能到达的极致,若不得突破,此次奇遇便到此为止。
便在此时,老道忽然收了声音,头顶百汇忽然腾起一道金光!这金光冲入高空,化作无数道金丝金符,交织闪烁变幻不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周围数万修士,只觉一股空冥浩荡之意拂面而过,茫茫然似有所得,却又抓不住摸不着,不禁怅然若失。有那识货的,强行把内心情绪压下,悉心感受这莫名的意境。
而许听潮身上的火焰也是忽然一滞,待得再次跳动,白黑青红黄五色中已然生出淡淡的金光来!
“哈哈,成了!”
一声畅快的大笑,老道忽然把空中金光收了,看着许听潮捻须颔首不已。
“尚老鬼,你还是这般烂好心!那小子与你有何关系,值得你如此做法?生生让旁人把道法全都瞧了去!”
“老叫花,你不也是在给这娃娃看场子么?”
“老乞丐才没工夫搭理这些小屁孩,若不是你大胆至斯,竟然敢当着几个老魔头以元神演法,我才不会来趟这趟浑水!”
老道听了,微微一笑,也就不再言语。
那“老叫花”也不再开口,场面一时陷入沉寂,只有许听潮身上的火焰还在呼呼燃烧。
许恋碟这才知晓,自家弟弟悟道一场,竟引来如此多元神高人窥视,骇然之下,对尚老道更是感激不尽,想要站起来施礼道谢,却忽然发现周围虚空仿佛已经凝固,半点不能动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老道似是知晓许恋碟所想,和善地朝她笑笑,就屈指弹出四道金光,将她和褚家兄弟分别罩住。
几乎是身边金色光罩形成的瞬间,许听潮正上方极高处的虚空,蓦地裂开五个黑洞洞的窟窿!轰隆隆一阵闷响,白黑青红黄五道光柱从窟窿中射下,把许听潮连同许恋碟和褚家兄弟尽数罩住!
嘶昂——
唳——
嗷——
吼——
五色火焰中忽然腾起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灵虚像,各自张嘴,把青红白黑四道光柱尽数吸入口中!又有一头鳞甲宛然的麒麟,施施然踏步而出,微一侧头,也如其余四灵那般,将黄色光柱吸了个涓滴不剩!
“尚老鬼,这是怎么回事?”
“我亦是不知……暂且静观其变!”
五方真灵的虚影吸饱了精纯的灵气,眼看就充实起来,不待身躯完全凝固,便齐齐嘶吼一声,往五个方向四散而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孽畜,夺了旁人造化,还想往哪里跑?!”
尚老道神色微变,挥手打出五道金光,将逃遁的五头真灵一一抵住!
天边又有五道红光飞射而来,与金光汇合一起,顿时把五头真灵逼得节节倒退!
五头真灵嘶吼连连,口中连喷光柱,却半点也改不了现状!
眼看五头真灵就要被逼回光柱中,西方却忽然伸来一只阴气森森的漆黑巨手,对准玄武狠狠抓下!
“巫老魔,你好不要面皮,砧板大年纪,竟然还来抢夺小辈的东西!”
老叫花大喝一声,一团熊熊烈焰斜刺里飞出,朝那黑色巨手撞去!
“哼!”
西方一声冷哼,黑色巨手轻轻一挥,便把那团火焰拍飞老远,然后又朝玄武抓来。速度更快了三分!
“巫前辈却是着相了!晚辈阮清,斗胆领教前辈大蟹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眼看巨手就要抓到黑色的玄武,一道清光忽然从旁杀出,只一绕,便把黑色巨手搅得溃散开来!
“嘿,小娃娃!莫要仗着有个虚境的师傅,就来到处招摇!念你修得元神不易,赶紧速速退去!否则莫要怪老祖手下不留情!”
“巫前辈却是不知,此处引动天象之人,本为我们中师弟,晚辈万万不敢从命!”
“哈,原来是个误会!师侄为何不早说?师叔还有事,告辞了!”
“前辈且慢,还请与晚辈一道,前往定胡城见过门中诸位师长,今后见面也好说话!”
阮清和巫老鬼的声音逐渐远去,那老乞丐忽然怪笑一声:“尚老鬼,你这回做好事,倒是抱得好一条粗大腿!”
“彼此彼此!”
尚老道微微一笑,手上加力,金红光芒同时大盛,五方真灵顿时被推回对应颜色的光柱中!
一道百余丈淡淡人影忽然凭空凝成,这人影样貌清秀,神色冷峻,赫然就是许听潮的样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这人影甫一出现,白黑青红黄五道光柱便像受了某种召唤,纷纷向内弯折,汩汩注入人影之中!
得了五道精纯灵气滋润,人影迅速凝实起来,尤其是一双眼睛,五色迷离变幻,似有无尽玄妙演化,看得久了,忍不住便要沉陷其中不得自拔!而这人影浑身上下,也逐渐泛起淡淡的金光!
人影周围数百里的虚空,也裂开道道细小的裂缝,无尽罡风呼啸吹出,向人影汇聚而去!更有奇形怪状的狰狞魔头和恶鬼生成,在罡风中载浮载沉,凄厉尖啸不已!人影头顶高空五个喷出光柱的窟窿处,更是风云激荡,黑沉沉的积云逐渐形成个数百丈大小的漩涡,偶尔可见电弧在云层中一窜而过!
如此异象,众修士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分明就是有人欲要凝结元神,摆脱天地轮回束缚,才引得诸般劫数加身!如此难得的机会,众修士无论羡慕还是嫉妒,均都不肯错过,纷纷落到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观看,生怕遗漏了什么细节!
许恋碟更是欢欣鼓舞,自家弟弟机缘巧合,就要凝结元神,做姐姐的怎能不高兴?只是看得漫空惊心动魄的异象,又不免担忧不已。旁人都在观摩元神凝结时的诸般异状,许恋碟却满心欢喜和担忧来回激荡,白白错过了这等罕见的机缘。钟离晚秋说许听潮是自家的姐姐的魔障,当真半点不错!
褚家兄弟自然也是人人羡慕,但方才身处五色光柱中,平白得了莫大好处,此时却不好把心中那股子酸意表现出来,何况还要继续观摩人家如何凝结元神,好为将来做些准备。
数个时辰过去,那百余丈高大的人影已经介乎虚实之间,四周异象也更加骇人,漫空都是罡风怒号,鬼嘶魔啸,人影头顶的黑云漩涡也长至数千丈,云层中银蛇乱窜,好不吓人!
而人影却浑身金光闪闪,蜂拥而来的恶鬼魔头被金光照中,便惨叫着消散,呼啸的罡风也被这金光牢牢挡在数丈之外!若有若无的梵唱混杂在风雷鬼啸声中,不仔细分辨,根本听不出来。
“尚老鬼,这娃娃当真是太清门弟子?怎的还会佛……竖子尔敢!”
老家叫花一声大喊,却还是晚了。
只见一个魔头被金光罩中,忽然张嘴露出一口黑白小钟来。魔头惨叫消散,这小钟在老叫花的吼声中急速变大,避开一旁射来的金光,就往人影上一撞!
许恋碟脸色煞白,眼睁睁地看着人影溃散成耀目的五色灵气!自家弟弟元神在即,却被人横加阻挠,最终功亏一篑!这女子只觉得脑中一阵阵眩晕,浑身力气似乎被尽数抽走,软绵绵地倒在金色光罩中,想到难过处,不禁泪如雨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褚家兄弟也是惊怒交集!褚逸夫见许恋碟软倒,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奈何有金色光罩在,半点都不能接近!
人影不存,漫空异象也瞬间消散无踪,天清气朗阳光普照,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倪婆子,阻人成道,当心将来遭天谴!”
老叫花一声冷喝,让许恋碟重新坐直身躯,心中升起无边的恨意来!
“我便是阻了这娃娃,你又能如何?”
清脆的女声远远传来,却美人觉得动听。
“嘿嘿,我老叫花是不能把你如何,也不屑欺凌一介女流!你坏了太清门弟子的道行,自会有人找你算账!”
“倪黛眉,老夫生平最恨旁人阻人成道,若非事涉太清门,老夫不好僭越,此番必定让你好看!”
“哼!”
那倪黛眉听得此话,却只是冷哼一声,便没了言语,显然对尚老道很是忌惮。
几人说话间,空中五色灵气往许听潮身上急速汇聚,片刻之后,许听潮的身影再次显现,浑身白黑青红黄金六色光芒闪动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眼中透出无尽恨意,许听潮浑身光芒大作,化作一团数百丈大小五色云霞,朝西方激射而去!一道五色烟索从云霞中探出,往许恋碟刷来,却被金色光罩挡住,没能把许恋碟摄走!
眼见弟弟含恨远去,许恋碟心中大急,只得向尚老道哀求道:“求前辈慈悲,放开束缚,晚辈感激不尽!”
“也罢!”
尚老道稍一沉吟,便叹息挥手,许恋碟和褚家兄弟身边的金色光罩一阵凹陷变形,贴在四人身体三尺之外。
许恋碟一跃而起,朝尚老道躬身一礼:“两位前辈大恩,晚辈没齿难忘!”
话音才落,这女子便架了青华仙剑,化作一道十余丈的白色剑光,顺着许听潮离开的方向追去。
褚家三兄弟自然不会落后,朝尚老道匆匆一礼,也跟着去了。
“尚老鬼,你这般做法,岂不是害了那女娃娃?”
“叫花兄怎知她会遇险?”尚老道朝东南方看了一眼,“在虚境高人面前,天涯也不过咫尺,方才阮清在附近现身,此间事情,只怕太虚真人已然尽知。若还有人打那女娃娃的主意,不啻自寻死路。”
尚老道的声音远远传开,让周围修士心中纷纷一凛,众修士不管有没有生出龌龊心思,均都起身朝尚老道躬身行礼。
“此间事了,我欲往东海一游,何不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也好,这天下将要不太平了!”
“然也,东海虽险,好在清静!去休,去休……”
……
许听潮凝练元神失败,但毕竟引动了天象,那般丰沛精纯的灵气入体,一身真气早已浑厚至极,丝毫不比修炼了数百年的老怪物差!先前一怒之下催动摩云翅,只瞬间便把这件异宝祭炼到三十二层!遁速猛增百倍不止!
当初祭炼到十三层,摩云翅的遁速便超过普通元神,此时追赶倪黛眉,自然轻松至极!起身飞遁了片刻,许听潮便看到倪黛眉架了遁光,朝西方急速飞遁!
这小子早将她恨到了骨子里,此时追至,半句话不说,便自痛下杀手!只见他将仙剑青玄化作一道百余丈的剑光,朝倪黛眉绞杀过去!体表金红光芒闪动,眨眼化作一轮金红大日当空悬挂,无匹的天地巨力压下,倪黛眉的遁光不由猛地往下一折!
“小辈,休要不识好歹!我能阻你凝练元神,便能取你小命!”
倪黛眉不虞许听潮来得这么快,猝不及防之下,若不是及时放出那黑白小钟防护,就要被青玄伤了身躯!见面就在一小辈手中吃了这等大亏,心中那些许愧疚也消散无踪,倪黛眉神色冰冷,手托小钟站在半空,抬头寒声说道。
许听潮满腔怨恨,哪里能轻易打消?见倪黛眉还要摆出一副长辈的嘴脸,只觉心中无比厌恶,毫不犹豫地催动了法诀!金红大日上所有光芒合成一束,朝倪黛眉当头射下,青玄也嗡鸣一声,从旁迂回绞杀!
“你既如此急着找死,老婆子就成全你!”
倪黛眉见许听潮两番攻势都凶狠至极,立时大怒,把黑白小钟朝当投射来的光束一抛,抬手打出一道黑白光芒,将青玄抵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嗡——
金红光束射在小钟上,便自四下溃散,小钟也嗡嗡颤抖不已,表面黑白光华流动不休,似是抵挡起来颇为困难!
倪黛眉神色微变,一道法诀打出,黑白小钟才止住颤抖,继续朝许听潮所化金红大日撞去!
许听潮连连催动真气,金红光束一道接一道连绵不断地射出,直把那黑白小钟打得嗡鸣不止!钟声过处,五行灵气纷纷化为阴阳二气!
倪黛眉不料许听潮竟如此难缠,现在还是炼气境界就棘手至斯,等将来重新修成元神还得了?心中如此忖度,这魔门元神却是动了杀意!
“老贼,纳命来!”
一道十余丈长的白色剑光忽然从东方射来,直取倪黛眉头颈要害!
倪黛眉不怒反喜,手中法诀变幻,漫天阴阳二气快速朝钟上汇聚,小钟顿时黑白光华闪耀!倪黛眉黛眉一点,一个繁复的黑白符文从指尖飞出,正正击在钟体上!
嗡——
一声钟响,震得人心摇神驰!钟声过处,便是虚空也微微动荡!
白色剑光方一碰到钟声,便光华尽敛,青华现出原形跌下高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所化金红大日也一阵凹凸,似乎马上就要崩溃,但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抵住这阵钟声,许听潮不在坚持,化光朝东方急速飞遁!
倪黛眉看着许听潮的遁光冷笑连连,此时才想着救援,不嫌晚了么?
“许师妹快躲!”
许恋碟仙剑受损,心神相连之下,也被震伤了脏腑,张口就喷出一口鲜血,哪里还来得及躲避?
褚逸夫飞驰而来,堪堪赶到许听潮之前,把许恋碟拦腰抱住!
许听潮大怒,继而神色一怔,只见褚逸夫抱住许恋碟之后,径直转了方向,用自己的背对准声波,而把许恋碟护在胸前!
钟声并未再伤到任何一人。
一幅青光蒙蒙的太极图凭空生成,轻易就把钟声挡住!
“太虚?!”
耳边传来倪黛眉恐惧至极地喊声,许听潮和褚逸夫回头,正好看到一只清光巨手从天而降,把这魔门元神压得形神俱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倪黛眉神形俱灭,虽不是死在自己手中,许听潮亦是觉得解恨,同时还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情。
方才出手抹杀倪黛眉的,正是太清门掌门太虚真人。这老怪曾在极乐宫覆灭一事中出手,许听潮认得他的气息。
整个太清门中,许听潮放在心上的,也不过寥寥数人,他对这门派本无甚归属可言,但此刻,心里忽然生出一种……类似被欺负的孩子找到娘的委屈。许听潮不禁一阵恶寒,只觉得别扭至极!
把心中这无厘头的情绪按捺,许听潮赶紧取出四五粒化伤丹,强行给自家姐姐服下,这才施展玄门一起大擒拿,欲把落到地上的仙剑青华捡起。
右手刚刚抬起,许听潮忽然脸色大变,丹田内猛地传出一阵龙吟虎啸,浑身真气立时暴乱,白黑青红黄五色闪烁不已,若非有层凝实的金光束缚,只怕立时便要冲毁经脉透体而出!
“听潮,你这是怎么了?!”
许恋碟方才还感觉温馨无比,见得许听潮身上的异状,顿时方寸大乱!这女子不顾自身伤势,飞身向许听潮扑去,却反被震得口鼻溢血伤上加伤!
褚家三兄弟也是骇然变色,许听潮体内的真气太过雄浑,此刻忽然暴乱,以他们的修为,别说是救援,就连靠近都困难异常,强行施为,也只能被震得吐血受伤!
许恋碟还要上前,褚逸夫赶紧死死将她拉住,手腕面颊却被抓得血肉模糊!
“痴儿!”
苍老的叹息传入耳中,一大一小两道清光忽然闪现,分别将许听潮和许恋碟裹住。
许听潮身上闪烁的五色光芒,连同最外面的金光,尽数被压回体内!暴乱的真气也瞬间便回复平日里的温顺,百川归海般流回丹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见到弟弟痛楚的神色恢复平静,许恋碟悬起的心终于放下,也不顾自身伤势如何,就这般爱怜的看着许听潮,让抱着她的褚逸夫好一阵醋意翻涌。不过仔细想想,这褚老大也就不再介意,许听潮毕竟是许恋碟的胞弟,且身世离奇凄惨,当姐姐的多牵挂一些,自然是没有错的。
褚老二和褚老三却不敢怠慢,听得太虚出声的时候,就赶紧朝东南太清门方向躬身行礼!等褚逸夫和许恋碟反应过来,褚老二褚老三早已直起身体。即便如此,两人还是齐齐朝东南方恭敬施礼。这一拜,许恋碟心甘情愿。
褚逸夫殷勤地帮许恋碟捡回青华,尽管满手满脸的血痕,许恋碟也只是红着脸歉意地笑笑,便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家弟弟,生怕一个疏忽,弟弟重又发生什么意外。
被许恋碟冷落,褚逸夫却半点也不生气,反而觉得许恋碟这般性情大为可敬,心中那份爱慕更加浓烈!这褚家老大,看着许恋碟,两眼差点就流出蜜来!
褚老二和褚老三在旁边连连翻白眼,直把褚逸夫尴尬得嘿嘿直笑。脸上热辣辣的,也不知是伤痕疼痛,还是羞臊所致……
却说许听潮在太虚真气的辅助下,将浑身真气收归丹田,奈何真气陡然增了百倍不止,尽管丹田经脉都在先前尝试凝结元神时,已经扩展过,却依旧容纳不下。更何况还有五头拇指大小的真灵在丹田中四处乱窜,若非有一清一金两道真气镇压,只怕立时便要再次作乱起来!
这五头真灵,自然不可能是真正的五方神兽,而是来自许听潮认为无甚大用的五方真灵符。五方真灵符本被许听潮收在灵犀配中,不想却在他凝结元神的关键时刻自动飞出来,肆无忌惮地抢夺灵气,吸了个半饱,又打算逃逸!这两番举动,足以表明其灵性。
也正是因为灵性太重,才会引得元神高人觊觎,被许听潮强行吸入体内之后,也不肯轻易降服,一有机会,便作起乱来!
知晓了这五头伪真灵的脾性,许听潮自不会让它们继续逍遥!细细回想先前凝结元神时的感悟,却怎么也进入不了那般空明的意境。许听潮颇为沮丧,只好退而求其次,打算先结出一枚金丹。
没有任何理由,许听潮就异常肯定,此时想要结丹,绝对轻而易举!这小子行事,向来干脆直接,想到了直接就做。将灵狐心经中运炼内丹的法门,和听来的丹鼎之道再次参悟一番,许听潮已是胸有成竹,心念一动,丹田中澎湃的真气缓缓旋转起来,将五头拇指大的真灵往中心压迫!
五头袖珍真灵翻腾嘶嚎不肯就范,或许是因为已经被同化了部分,每每能挣脱五行真气的束缚!许听潮无法,只好尝试调动充盈在经脉和丹田中的清水般真气。奈何这道真气甚是沉重惫懒,许听潮用尽全力,也仅仅能让它缓慢地流动起来,且只要稍稍分心,便又自停下。
如此几次,许听潮只得把注意力转移至另外一道金色真气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道金色真气足有百余年火候,看起来恢弘正大,却又显得温和异常,半点不像太阳真火那般暴烈。究竟是什么时候修成,许听潮没有半点印象,仔细想来,也只能是忽然突破窒碍,开始凝练元神的霎那。那一刻,他脑子里满是《五蕴譬喻经》的内容。
佛门功法最讲究一个“悟”字。悟了,立地成佛也不稀奇,若不得开悟,便是千百载苦功,亦只抵得上人家修炼几十年。许听潮短短二十年内,就先后在剑池,极乐宫中,以及尚老道讲法处悟得大道,其悟性之高,可见一般。因此,懵懵懂懂间学会《五蕴譬喻经》,也算情理之中。
许听潮并不知道这些,他大致想通金色真气的来历,便不再过多追究,心念动处,这道真气就朝丹田中的五头袖珍真灵压去!
这金色真气,似乎并不属于天地五行的任何一行,与五方真灵可以算是格格不入,因此一入丹田,就把五头真灵压得节节败退!仅仅片刻,五头真灵就被压迫至丹田中心挤做一团!
许听潮见状,控制金色真气继续把它们困住,赶紧又催动五行真气,朝丹田中心灌去!
五头真灵频频咆哮挣扎,还是被淹没在滚滚而来的真气中,即便不主动吸纳,依旧还是被真气灌体而入,身形也逐渐更加凝实起来!而随着形体愈发凝实,抵抗也越来越弱。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听潮只觉体内真气少了大半,而五头真灵也已经凝实得如同实质,鳞羽爪喙,眼耳口鼻清晰可见,反抗也微弱到了极点。但许听潮却能感觉到它们的不甘,这种不甘并非来自形体,而是一种来自灵性的意念!
想到自己差点被这五个家伙害得陨落而亡,此刻它们却还是心不甘情不愿,许听潮心中蓦地生出一股怒气,五行真气继续注入,绝大部分心神却用来催动经脉丹田中的清水样真气!
或许是因为经脉和丹田都空出大半,许听潮觉得这次容易了很多。这清水一般的真气,缓缓流动到丹田正中,在金色真气外又裹了一层,莫大的巨力往中心压迫,五头真灵哀鸣一声,被挤得腿脚交叠嘴歪眼斜,几乎是严丝合缝地揉成一团!
尽管如此,五个家伙兀自不肯融合,而是纷纷凹陷收缩,化作白黑青红黄五粒豌豆大的浑圆珠子,在丹田正中排成一个圆环。
许听潮只微微愕然,就不再理会,而是继续将体内残余的五行真气收拢来,送到五粒珠子旁边。五粒珠子滴溜溜直转,长鲸吸水般地将真气吞没一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片刻后,体内五行真气涓滴不胜,许听潮才蓦然惊醒,只觉一阵虚弱从心底升起,说不出的疲惫。
轰隆隆——
许听潮愕然抬头,只见头顶正上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聚起一个百余丈大小、五种色彩泾渭分明,白黑青红黄依次拼接而成的漩涡状云团。云团轰隆隆转动不休,其间五色闪电穿梭来往,莫名气息垂下,把自身锁定,好不骇人!
这不是劫云么?
许听潮立即就想起极乐宫覆灭前,那东海虚境高人引来的天劫!只不过那位柳前辈修炼的是水行道法,因此劫云呈黑色,自己修炼五行灵火真经,劫云自然就是五色,就是声势不及那位前辈的万分之一。
这般理所当然地想着,许听潮忽然发现,除了那金色真气,自己似乎并没有其余应付天劫的手段……或许还有一点,经脉中还有一道麻线粗的真气,乃是以家传的金煞剑诀修来。但如此微弱的真气,又抵得上什么事?
“听潮,可有把握应对?”
姐姐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许听潮低头,刚想肯定地答复,一黑一清两道遁光忽然从西方飞驰而来。
“师弟勿急,且待为兄助你一臂之力!”
阮清远远喊了一声,抬手打出那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奇门兵刃,往许听潮头顶一绞,便把五色分明的劫云搅成一团乱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劫云受了这一击,却仍旧不肯溃散,一阵分离聚合,眼看又要重新成型!
“巫前辈还不快快出手!”
“并非老夫不尽力,只是初次见得这般奇怪的劫云,有些愣神!给老夫散!”
那“巫前辈”听得阮清呼喊,匆匆辩白一句,便凝出一个数十丈大小的黑色拳头,一拳打在劫云上!
内外交击下,劫云轰然散开,化作滚滚沸腾的五行灵气!
许听潮只觉锁定自身的气息瞬间溃散,头顶百汇陡然一麻,一道五色光柱冲天而起,直直深入头顶翻滚的灵气中!下一刻,无匹的精纯灵气顺着光柱倒灌而下,汩汩涌入丹田!
丹田中心,金清两道真气包裹中的五粒珠子齐齐一颤,忽然生出无匹吸力,各自按照对应颜色,把这浩瀚精纯的灵气好一阵狼吞虎咽!
劫云中积聚的灵气何等庞大,五粒珠子吸收了小半,体积却只增大了不明显的一圈!倒是珠子上的光泽更加闪亮圆润,不似刚刚形成的时候那般干涩。
围在最外围的清水般真气,忽然由内而外尽数化作五色,混入涌入丹田的五行灵气中,被五粒珠子吸收。太虚真人的真气岂同等闲,论精纯程度,还远在劫云化成的灵气之上!五粒珠子得了这般补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大起来,待得天空灵气尽数灌入许听潮体内,五粒珠子已长至龙眼大小!
剩下的金色真气似乎也不甘寂寞,最后一缕灵气被吸收时,忽然紧跟着朝五粒珠子中钻去!五粒珠子上陡然清光一闪,金色真气重又被弹出,只在周围悻悻环绕。
丹田内诸般变化,到此时已然尽数完成,五粒珠子一滞之后,齐齐往相反的方向旋转,精纯浑厚的真气喷薄而出,瞬间就将干涸的丹田充满,继而又向四肢百骸的经脉流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真气反哺的瞬间,许听潮不由自主地仰首长啸,五粒珠子中也同时传出五方真灵的吼声,初时还泾渭分明,到得后来,尽数与许听潮的啸声融合,不分彼此!
一阵血脉相连的感觉从五粒珠子上传来,许听潮知晓,此次结丹,却是成了!啸声戛然而止,浑身经脉已然充满雄浑的真气,溶溶洋洋,渊深莫测!
在许恋碟惊喜交加的注视下,许听潮缓缓睁开眼睛,内中五色迷离,龙虎龟雀和麒麟飞驰翱翔升腾隐现,半晌,诸般异状才尽数褪去,许听潮双眼又恢复平日里的淡然清冷。
“姐……”
一声呼唤,道不尽的亲情与孺慕。
“唉!”
许恋碟笑靥如花,走上前拉住许听潮的手,宝贝般地好一阵打量:“我家听潮也是结丹高人了,不知比起元神如何?”
“小姑娘好没见识!你这弟弟修炼道门丹鼎派的功夫,境界划分和当下修炼主流可不一致!你弟弟结成金丹,虽说也算踏入长生大门,但比起元神高人,却要差上一线!”
“休要在此自吹牛皮,今日上午,也不知是谁要抢我家听潮的宝物!”
“这个……哈哈,老夫也是一时糊涂……许师侄且慢,师叔如今也做了太清门七十二地煞峰峰主之一,算是一家人,怎好动手?况且师叔方才不也出手助你抵挡天劫了么?”
如此脓包的“元神高人”,几人还是初次见到,只被许听潮冷冷看了几眼,就吓得赶紧说好话服软,当真让人无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阮清呵呵一笑,说道:“许师弟不要和巫前辈纠缠了吧,前辈却已算是同门之人。巫前辈,镇压地煞峰之事,甚为紧要,还请前辈早早上路才是!”
“老夫省得,这便告辞了!”
那“巫前辈”倒也不矫情,略一拱手,不舍地朝某个方向狠狠看了几眼,才架了遁光,向东南方太清门所在遁去。
“阮师兄,这位巫前辈,怎的忽然变得如此听话?”
不等“巫前辈”的遁光远去,褚老三就疑惑地询问起来。
“本来他是不肯轻易就范的,不过看到师尊出手结果了那阴阳窟之主倪黛眉,这老儿立即就后悔了。”
阮清嬉笑着答了,才叹息道:“近千年来,我太清门韬光养晦,百年前更发生了四十化形大妖打上门来的丑事,未免让天下小觑了,这才引得群丑图谋不轨!许师弟大好机缘,却生生被那阴阳窟的倪老婆子破坏殆尽!师尊此次出手,不仅仅为许师弟出气,更欲以此事震慑宵小……”
听了这话,许听潮还没有什么反应,许恋碟却心生不满,为自家弟弟感到不平。事情发生了才知道“震慑宵小”,事前都做什么去了?
“……然则祸兮福所倚,许师弟结成如此奇特的金丹,前途不可限量,若再得机缘,成就元神轻而易举!”
阮清接下来的话,让许恋碟心中芥蒂消了大半。阮清说完,又伸手朝“巫前辈”临走时恋恋不忘的方向一招,一口黑白小钟从地面飞起,落到他掌中。
“这口阴阳二气钟,乃倪黛眉以阴阳窟的秘法炼制。阴阳窟虽属魔门,其门中秘典‘阴阳罡煞大蟹法’,却是正宗的道门炼气诀。师尊击杀倪黛眉时,已把她的真气抹去,许师弟只需稍稍祭炼,便是一道厉害手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接过阴阳二气钟,略微看了几眼,就把它放到许恋碟手中。
“听潮……”
许恋碟正为自家弟弟得宝高兴,却不想下一刻,宝物就到了自己手中,感动之余,却怎么也不肯收。自己这弟弟,自打出生就灾祸不断,身上多一道手段,事到临头也多一分保障。
“许师妹,既然许师弟有此心意,你就收下吧!”阮清见这对姐弟互相推辞,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柔光,“以许师弟如今的修为神通,等闲元神不是对手。反倒是你,在这场正魔之乱中,须得多加小心。”
阮清说得隐晦,但在场五人都听得懂其中含义。
“师妹,收下吧!否则许师弟不会安心。”
褚逸夫深觉许恋碟修为不深,遂也柔声劝道。
许恋碟这才把小钟拿到手中,亲昵地伸手捏着许听潮的脸颊。
“听潮果真长大了,都知道心疼姐姐了!”
阮清微笑不语,褚逸夫满脸血痕神色痴迷,褚老二和褚老三却窃窃私语,看着许听潮,目光很诡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被四人这般注视,许听潮还好,依旧面不改色,许恋碟却不由脸上微红,忙把纤手从许听潮脸上收回。
但许恋碟毕竟并非普通女子,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略一正色,就款款向阮清施了一礼:“此番幸得师兄出手,否则必定还有许多波折,听潮能不能结成金丹,亦是未知之数!师妹在此给师兄行礼了!”
“许师妹何必多礼?”阮清伸手虚扶,“我和许师弟分属同门,更兼交情匪浅,出手相助是应该的。”
“话虽如此,师妹这做姐姐的,却不得不谢!”许恋碟直起身来,正色说道,“阮师兄,师妹有两事请教!”
“许师妹尽管问来。”
“先前那位‘巫前辈’说听潮的天劫很奇怪,不知是否当真如此?可有什么隐患?”
“许师弟结丹的天劫确实很奇特,门中五行同修的长辈和师兄弟不少,却还从未有谁的天劫,会呈现五色分明的样子。至于隐患,九成九是不会有的。”
“多谢师兄解惑!”许恋碟神色明显一松,接着问道,“师兄可知尚前辈和……叫花前辈的事迹?”
“尚前辈本为宫廷伶人,善奏箜篌,后偶得道门丹鼎派传承,修得一枚三转金丹,相当于半只脚踏入虚境的元神高人!相熟之人,都以尚箜篌称之,此老生性慈悲,最喜提携后进,只是行踪飘忽不定,若无机缘,不会相遇。而叫花前辈来历神秘,我并不知晓。”
“此次听潮之事,两位前辈都出了大力,我们姐弟都没来得及说一声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师妹不需沮丧!尚前辈临走时,不是约了叫花前辈,说要往东海一行吗?等此间事情了结,我们便往东海一行,说不定就能再次遇到,到时再谢过不迟。”
这次说话的,却是褚家老大褚逸夫,这厮嘴唇开合间,扯动一脸血淋淋的抓痕,好不滑稽。
“东海何其之大,却该到何处去找两位前辈?”许恋碟皱眉叹息,悄悄递给褚逸夫一瓶药膏。
褚逸夫不动声色地收了,心中暗喜不已。
除了许听潮,阮清和褚老二褚老三,都装作没看见两人的小动作。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褚老三忽然问道:“阮师兄,那个地煞峰峰主到底怎么回事?不久前那极乐宫的陆珂做了个峰主,这次又是个‘巫前辈’,却不知下次是谁?”
“此事也算一桩不大不小的隐秘,只元神才有资格知晓。我也是最近几年才听到些细枝末节,却是不能和师弟说了。”
“还有这等事情?”褚老三很惊讶,没想到自己随便一问,就问出个隐秘来,听到阮清说不能透露给元神以下之人,也就不再强求,而是忽然转了话题,“方才师兄说许……师兄的金丹奇特,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事涉许师弟功法之秘,更不能乱说!”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就这般,几人本来还算相谈甚欢,及至阮清说起自己的来意,要将许听潮“捉拿”回定胡城,接受门规处置,许恋碟便不再给这太清门的元神师兄半点好脸色,拉起自家弟弟就走,把阮清和褚老大弄得好不尴尬!
回到襄城,许恋碟先带着许听潮拜见了外祖76章把辈分算错了,已改,汗百里旭。
这百里旭,二十年前受户部尚书牵累,被从户部给事中贬为骥州司马,如今竟然做到了一州州牧,也算微有起色。只是这许多年来,他过得似乎并不怎么样,许听潮只觉得这外祖比二十年前的百里寿还要苍老!
许恋碟姐弟修行仙家炼气诀,二十余年过去了,照样容颜依旧,只比当初成熟了一两岁,让百里旭唏嘘不已。虽说三人有血缘关系,但说话的时候,百里旭时时都隐隐透着尊重,让许恋碟姐弟颇不习惯。
百里旭人老成精,看出这姐弟二人并非绝情之人后,就把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五个侄子,以及孙辈三四十人尽数招来,请许恋碟姐弟查看资质,是否有谁身具“仙根”。
“仙根”之说,只流传在世俗中,大意是只有身具“仙根”,才能修习仙家法门,求得长生。如此说法,委实大谬其然。
其实这世间的亿万凡人,人人皆可修行,只不过有资质高下之别。资质低劣,修行起来事倍功半,资质好的,自然恰好相反。无论道儒魔佛,一般都只会选择资质优异的收入门中,盖因资质低劣的弟子,除非有天大机缘,否则想要有所成就,无异于痴人说梦!
修为高深的炼气士,哪个没有数百上千岁的年纪?倘若收了个资质低劣的弟子,就算舍得倾注心血使用灵物,也不见得可以培养成功,到头来白发人送黑发人,只能徒增伤感。既然早就知晓结果,又有谁会做这等事情?
百里旭的这些子侄孙辈,只有数人资质稍好。但面对一干老少期盼的目光,许恋碟委实不忍说出口。百里旭一家看在眼里,什么都明白了,虽然很是失望,但这等事情,又如何能够强求?百里旭正要挥退一干晚辈,许恋碟却忽然拿出了家传的金煞剑诀。
金煞剑诀不是仙家法门,但在百里旭眼里,其价值也半点不低,只看当年许恋碟姐弟的父亲许狂歌,单人只剑创下偌大基业,就知晓这门剑诀的威力!百里旭一家人得了这等法门,自然大喜过望!
许听潮一直都未曾说话,等姐姐拿出了金煞剑诀,他也打算给点什么,不过却被许恋碟及时制止了。到得晚上,许恋碟才带着许听潮悄悄来到百里旭的房间,将得自高洪的将军演兵大蟹法留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百里旭本以为一干晚辈仙路无望,此时忽然得了仙家法门,怎不大喜过望?这老儿也不曾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大赞许恋碟心思细腻,匹夫怀璧,足以让百里氏毁家灭门!
许恋碟又告诉百里旭,这门兵家功法来路有些不正,须得慎重处理。百里旭却说妨碍不大,这门法诀,但凡大夏朝兵家修士,几乎人人都修炼,并非什么独门秘术。许恋碟姐弟这才放心地告辞离去。
此后几天,许听潮就一直跟自家姐姐呆在一起。赠送将军演兵大蟹法一事,让许听潮对姐姐更是敬重。而能和自家弟弟好好生活,许恋碟自然高兴。
两人都是仙家一流,根本就不似凡人,每天都要进食,但许恋碟依旧每天早中晚都亲手下厨,轮换着做各种菜式,板着脸把时不时跑来蹭饭的褚老大撵走,然才后喜滋滋地看着许听潮将饭菜全部吃完。等空闲了,就拉着许听潮说话。
在姐姐面前,许听潮也放得开,把最近发生的事情,无论大小全都说了。许恋碟听得心惊肉跳,殷殷叮嘱今后不能再如此莽撞,许听潮自然答应不迭。
许恋碟这才放下心来,之后又蛮横地从许听潮贴身处搜出芍药做的蹩脚锦囊,细细观看了一番,把许听潮好一阵调笑。许听潮尴尬不已,不过总觉得自己和芍药的关系,似乎并不是姐姐说的那样。
许恋碟又问起金丹的事情,许听潮觉得不好解释,索性张嘴吐出白黑青红黄五粒金光环绕的金丹来,直把许恋碟看得目瞪口呆!一次结丹就是五颗,自家这弟弟究竟是什么怪物?惊骇过后,就是惊喜,弟弟这金丹如此奇特,想来定是造化奇特,前途不可限量!
许听潮又把那《五蕴譬喻经》给许恋碟复制了一份,许恋碟倒是收下了,不过表示不会去修炼。她说自己资质悟性都比不得许听潮,只有专注于本门剑诀,才有机会晋阶元神……
这姐弟二人过得温馨愉快,襄城却发生了好几次儒道魔修士混战,凡人军队的冲突,更是每天都有。褚逸夫把留在城中的阮清请出,每次都能大获全胜,打得魔门修士不敢靠近襄城百里!胡人军队自然也是被夏军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如此大好形势,百里旭这骥州牧自是暗喜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天,阮清不得不硬着头皮来找许听潮,说是门内催促得紧,而且再三保证,许听潮并没有犯什么大错,自己也会跟其余几个同门共同承担罪责,好不容易才把许恋碟说动。
许恋碟摆足了脸色,把许听潮拉到屋中细细叮嘱一番,又置办了好些被服用品,最后才依依不舍地送到襄城之外百余里。
“许师弟,你这姐姐护犊子得紧。可怜为兄只是来传个话,却平白糟了这许多白眼!你说,该如何补偿我?”
师兄弟两人遁出千里,阮清忽然哭丧着脸诉起苦来。
许听潮诧异地看着这平日里潇洒不羁的师兄,嘴角不禁古怪地扯了扯:“我姐让我去潮州一趟!”
这小子说完,也不理会目瞪口呆的阮清,遁光一折,就向东南方飞遁而去。
“许师弟怎好如此?”阮清很快反应过来,架起遁光追到许听潮身边,“你让为兄如何交待?”
许听潮手一翻,取出个玉盒,朝阮清抛去。
阮清抓在手里,打开一看,只见三截拇指粗细的寸许长竹笋样东西,静静躺在玉盒中,不由嘿嘿一笑:“许师弟好大的手笔!为兄就勉为其难地设法再拖延两天吧!”
许听潮嘴角一瞥,埋头飞遁,不去理会这本性毕露的无良师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师兄弟二人,一个是元神,一个身负飞行异宝,遁速何等之快,但也足足飞遁了五六天,才进入明州地界。
“许师弟,可要回门中……”
阮清话没说完,就骇然停住遁光,扭头朝西北方向看去!
许听潮也几乎同时停下,满脸震惊地看着西北方!
师兄弟两人只见极远处,一道漆黑如墨的合抱粗巨柱冲天而起,直直深入九天罡风中!高空肆虐的电弧,便是隔了如此之远,也看得清清楚楚!
几乎是同时,两人脚下的土地中喷涌出无尽淡黑色的阴气,朝西北方巨柱滚滚汇聚而去!
数十只形象各异的鬼怪不知从何处生出,嘶声咆哮着朝西北方飞遁。就算掠过村镇上空,也不停留哪怕半刻,平日里鲜活的生气,似乎对它们失去了所有吸引力!
“她出来了!”
阮清神色凝重。
许听潮面无表情地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为兄打算先回门中一趟,师弟可要同行?”
许听潮摇头,也不等阮清同意,化作一团数百丈大小的五色云霞,朝东南方飞驰而去,遁速快了数倍!
阮清倒也理解许听潮的急切,那人一出,只怕这天下更要大乱了。毕竟是在自己师兄弟姐妹七人帮助下,栾五弟兄妹才将那人放出,也不知此番会承受怎样的罪责?
耀目的清光一起,阮清已然改了方向,朝正南飞遁!
……
小半天之后,许听潮已然来到百花岛上空,凌空画出一道传音符。
那传音符飞入水火元龙大阵不久,罗老道就分开大阵,站到许听潮面前。
“咦?许师弟你的修为……”
“罗师兄,帮个忙!”
许听潮不给这老道惊诧的时间,挥手抛出两个玉盒,就架起云头往西北飞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罗老道摄住两件东西,看着西北方,面露忧色。忽然,这老道叹了口气,袖袍一拂,两个玉盒依次打开。盒中分别是一只拳头大小,遍布青碧符文的白蜘蛛,五段拇指粗的寸许长竹笋样东西。
“乾金蛛!万载空青!”
罗老道惊呼一声,瞬间就明白了许听潮的意思……
太清门,碧秀峰。
一朵数百丈大小的五色云霞从天而降,落在一个十八九岁,面有忧色的少年面前。
“啊!无……许师兄……”
“师伯和芍药在哪?”
“他们刚刚走了,说是要去那黑柱升起的地方见见世面……”
这少年话才说了一半,就觉得眼前一花,许师兄已然没了踪影,而自己怀中却多了两打灵光闪闪的符箓,不禁疑惑地摸摸脑袋,又抬头看了看天色。
“庄璐,你在跟谁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刚才无名师兄回来了!”
“在哪儿?”
“又走了。”
“你当我傻瓜不是,哪有这般快法?”
“信不信由你!无名师兄和我说话了,还送了两打符箓……”
“快快分一半来!”
“想得美,这是无名师兄送给我的!”
“明明是两打,正好一人一打!无名师兄和我的交情不比你来得浅,定然也是这个意思!”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许听潮出了太清门,便一路向定胡城飞遁,途中不时会遇到或多或少的各式遁光,均被他一超而过。
又飞遁小半天,许听潮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这么忙着赶到定胡城做什么?
心中有疑虑,遁速立时慢了下来。片刻之后,就有遁光靠过来。许听潮不欲和陌生修士搭讪,便重又催动摩云翅,风驰电掣地遁走。
这时候去定胡城,当然不是为了接受什么门规处罚,而是想看看芍药和祁尧在不在城中。再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前来宣布执事长老令谕的元神长辈,八成早已不在城中,就算是在,许听潮自忖即便打不过,想走的话,他也留不住自己。
照此推断,祁尧和芍药也很可能不在定胡城,而是直接去了那处阴脉汇聚的深谷。不过定胡城还是要去的,到那处峡谷,正好要经过这座边城,到时瞟上一眼即可。许听潮想通此节,就更加不急,而是随便找了个清秀的山头,好生休息了一夜,消除连日奔波的疲惫,这才继续赶路。
三天后,不到正午,许听潮就赶到定胡城附近,微一查探,就发现城中修士十去其九,胡人和大夏军队也都偃旗息鼓,正各自往回撤走。
半晌没有发现芍药和祁尧的气息,许听潮便打算直接越城而过,刚要催动摩云翅,这小子忽然神色一动,背后摩云翅一扇,就来到西门……
瑶琴和玉箫二女恭敬地跟在一端庄美艳的白衣女子身后翩然离去,瑶琴神色不愉,玉箫满脸愤愤,好几次都恶狠狠地回头,瞪着那趴在尘埃中的官袍中年男子。
许听潮遁光一至,三女就发现了,玉箫更是脸露喜色。
“许师兄,快点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闻言,落在三女跟前,朝那白衣女子恭敬地施了一礼。
“师傅,这个就是送给徒儿六根清净竹的许师兄!许师兄,这是我和瑶琴姐姐的师傅,红鸾峰峰主!”
许听潮无奈,只得又躬身施礼,不想刚刚弯腰,一股柔和的力道就迎面涌来:“许师侄无须多礼。”
这小子顺势站直了身体,一脸木然地看着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轻笑一声,恍若百花绽放,“师叔替瑶琴和玉箫两个丫头谢过师侄赠经赠竹之恩。今后若有人刁难师侄,记得师叔定会帮你。你齐师叔修为虽不高,在门中却也薄有情面。”
这白衣女子如此大口气,自然是有原因的。她姓齐名艳,与瑶琴玉箫二女一样,都是风尘出身,本为中州名妓,不过经历却要凄惨得多。及至入了太清门,才被红鸾峰上任峰主收入门下,传以红鸾天经和牧云诀,六百年后修成元神,继任峰主之位。
此女人如其名,美貌绝伦艳名远播,整个修真界,不知有多少男修视之为梦中嫦娥,为了她茶饭不思,太清门中自然也不例外。正是因此,这番承诺才显得异常可贵。
许听潮并不知晓这些,但以一根不想要的竹杖,两份滕录的《五蕴譬喻经》,就换来一位元神长老的帮助,反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小子一向阴沉木讷,虽说近年来略有好转,却依旧不会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流露真实感情。所以齐艳说完,见许听潮还一副冷冰冰木呆呆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
一笑百媚生,倾国又倾城。大概就是形容齐艳这样女子。繁忙的定胡城西城门,此刻不知发生了多少交通事故,而伤者几乎人人都自觉地压抑住痛呼,生怕惊扰到眼前的佳人。便是许听潮,眼中也闪过莫名的火花,惹得瑶琴和玉箫掩嘴轻笑不已。
这两个女子,虽比不得齐艳那般艳光四射,却也算风情万种,此时三美同笑,西门几乎就要凝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许师侄,听说陶师兄把摩云翅给了你,就幸苦你一回,带我们师徒一程吧!”
被万千嫉恨的目光瞪视,这种感觉相当不好,所以许听潮立即就把摩云翅一展,化作一团数百丈大小的五色彩霞,裹住三女破空而去!瞬间就把西门腾起的数十道遁光甩得干干净净!
临走时,许听潮回头看了看那匍匐在尘埃中的中年官员,也只有这官员,从头到尾都不曾抬头。
“许师兄不要以为那申屠思是好人!当年登仙门,就是他把我们姐妹带上闪,遇到熊罴后,又毫不犹豫地抛下我们独自逃生!若不是我和姐姐遇到阮师兄,只怕早已葬身熊腹!方才师傅不拦着,我定要他好过!”
许听潮听罢,仅仅是脸露诧异,却什么也没说,只顾闷头驾驭摩云翅,朝西北方飞遁。
如此性情,似乎引起了齐艳的兴趣,这女子忽然慵懒地斜坐在云间,一双美目轻轻挠在许听潮身上。
许听潮顿觉芒刺在背,身躯僵直,手脚怎么摆放都不对劲。
“许师兄,你来定胡城,可是要找芍药师妹?”
瑶琴不知道师傅为什么突然会戏弄这位沉默寡言的师兄,看到许听潮不自在的样子,很是有些不忍,所以主动开口提起别的话题,末了还偷偷打量了自家师傅一眼。
终于听到有人说话,许听潮只觉身上压力轻松了些,赶紧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关心许听潮的又何止瑶琴一个,玉箫见这小子点头,赶紧就抢着说起来。
“师兄定然没有见到吧!其实两天前芍药师妹就和祁师伯、陶师伯一起到了,我的长清箫和短清箫,就是因为陶师伯帮忙,才这么快炼成!若不是我急着炼化,只怕也跟姐姐和师傅一起,和陶师伯他们赶去天尸门了!”
瑶琴玉箫的打岔,终于让齐艳稍稍转移了些注意力,这美艳师傅戏谑地看了看两个徒弟,就把目光移向别处。
“救了”师兄,却惹来师傅的调笑,瑶琴玉箫二女只觉得脸上发烧,也不好再和许听潮说话,纷纷安静下来。片刻之后,又觉得无聊,瑶琴忽然柔声说道:“师傅,我和妹妹给您奏上一曲,如何?”
齐艳回过头来,脸上浮起怀念的笑容:“好啊!许久没有听到你们两个丫头的琴箫和鸣,倒是有些想念了。”
二女高兴地应了一声,就各自取出新得的琴箫法宝,合奏出一支舒缓的曲子来。
齐艳听得津津有味,半眯着一双美眸,凝脂般的青葱玉指在腿上和着节奏轻轻弹动,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许听潮不懂音律,却也觉得这曲子听起来甚是舒服,似乎连飞遁也轻快了几分……
“那云中可是齐师妹?”
清越的声音远远传来,许听潮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两个人影闯进摩云翅所化的五色云霞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师师……师妹!”
“师……师……师姐!”
两个差不多高的英伟男子,傻乎乎地站在慵懒斜卧的齐艳跟前,四颗眼珠子差点没突出来,说话也结结巴巴的,吐字也有些不清楚。
齐艳没好气地白了两人一眼,又半闭着双目,弹动手指,认真听起曲子来。
许听潮忽然把提起的心放下,本门这两个元神长老,已被齐师叔这妖孽般的老美人迷昏了心窍,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这个无关紧要的小卒子?
目光一斜,这小子忽然发现瑶琴玉箫二女一边抚琴吹箫,一边伸手抚着肚皮,两张俏脸憋得通红!即便如此,曲调却没怎么乱,许听潮一时间惊诧莫名!
半晌之后,两个元神长老终于恢复了些。
“两位师侄女多奏几曲,裴师伯好久没听你们奏的曲子,还当真有些不习惯……”
“你就是那惹出弥天祸事的许听潮……嗯,不过也无须害怕,那天尸门的老妖婆出世,本为天意,即便没有你掺和,也不过把出世的时间延后些……”
后面说话这位元神长老,找的台阶有点不对,被齐艳一瞟,浑身骨头立即轻了二两,哪里还敢再拿许听潮说事?反倒帮忙开脱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嘴角抽搐,浑身真气滚滚流动,把遁速又提了三分,以期能早点逃开这三位长老的情爱纠葛,省得再次遭了池鱼之殃……
时近傍晚,许听潮就来到那黑雾外方,听得黑雾深处剧烈的爆响,赶紧把遁光停住!瑶琴玉箫二女合奏的曲子也戛然而止!
齐艳和另两个元神长老前后走出,脸上却并无什么紧张神色。
“裴师兄,郑师弟,我先带小徒进去了。”
这话说完,齐艳不等两人反应,脚下生出一朵如雪的白云,把瑶琴玉箫二女摄到自家云头,径直往黑雾深处飘了。
裴郑两位元神,脸上多有不舍,却均都堆起笑容,一个个拍着许听潮的肩膀说了好些好话,才匆匆化光朝黑雾深处遁去!
只剩下他一人,许听潮才长长舒了口气,与这三人在一起,实在太过拘束,难受得紧!略略整理了下思绪,许听潮便把摩云翅一振,朝声响传来的方向飞去。
才进入黑雾没多远,许听潮便发现几具修士的遗骸,看服饰,应该分属道魔儒三方!
许听潮不禁心中一阵凛然,脸上生出一丝退意,但忽然好像想通了什么,反而加速朝黑雾深处遁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片刻之后,许听潮忽然停住身形,双目中泛起淡淡的五彩,向左侧看去。
五道遁光忽然从黑雾中冲出,人人神色焦急,直往许听潮飞来。
为首那老者朝这边看了一眼,顿时大喜过望:“前面可是太清门的许师弟?老朽长风门甄夔,还请师弟出手,打发了后面的天尸门妖人,救老朽和诸位师弟一救!”
许听潮听了,却无动于衷,两眼淡淡地看着五人身后的黑雾。
凌乱的雾气还没来得及平静,又有十余个身影接连窜出!却是十余个神色木然,浑身阴气森森的通灵尸!
这些通灵尸,见到许听潮后赶紧凌空停住,齐齐躬身施了一礼,看也不看甄夔五人,返身就走。
等十余个通灵尸离开,许听潮才冷冷地看了那甄夔一眼,催动摩云翅朝黑雾深处遁去。
“这个许师兄好厉害,连天尸门的妖人见了,都不敢放肆!甄师兄,你是怎么认得许师兄的?”
“怎么认得的?”甄夔冷笑两声,“这位太清门的高徒,方一出现在定胡城,就施展一门大神通,把魔门数百修士打得溃败而逃,确实厉害得很!不过要说天尸门妖人因此就对他行礼,为兄却是不信!”
“这是为何?”
甄夔微有得色,反问道,“龙泉殿隗千江,大罗千幻宗宫秋水,厉魂谷邢勉,此三人厉不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师兄当真会开玩笑,天下谁不知晓,这三人是魔门小辈中的天才,所修魔功俱都非同小可,听说九成九能修出元神,怎会不厉害?”
“师弟见了他们可会恭敬行礼?”
“自然不会,道魔不两……啊,甄师兄是说……”
“嘿嘿,你没见太清门来了这许多元神长老,却都不曾与天尸门起什么冲突么?为兄还听说,那天尸门第五矮栾无殇手中,竟持有太虚老道的太清玉符!”
“这这这……怎会如此?”
“为何不能?此次太清门与天尸门勾搭不清暗通款曲,实乃自作孽不可活也,我等道门中坚,当同心戮力,揭破太清门的丑恶嘴脸!”
……
许听潮本就对甄夔把天尸门弟子引向自己不满,若再听到这老儿后面的话,以他的脾性,只怕立即出手杀人都有可能!遗憾的是,许听潮不欲与这等人物相处,径直向黑雾深处飞遁,此时已到了爆裂轰鸣传出的地方。
“呆子,你怎么才来?”许听潮甫一现身,芍药就迫不及待地迎上前来,“你私吞的那个花篮呢?还不快点拿出来!”
嘴角抽了抽,许听潮翻手取出那收自五方真灵困仙阵的青碧花篮,不及送出,就感觉手上一空,花篮已经落到芍药手中!
“算你识趣,这花篮正和我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芍药两手捧起花篮,爱不释手地左右打量,头也不抬地“谢”了句,就喜滋滋地捧着花篮跑到祁尧身边献宝去了。
没能见着想象中乖巧可爱的师妹,许听潮颇有些失望,将目光从芍药身上移开,观察起场中情形来。
剧烈的暴鸣声,来自两个浑身金光闪闪,赤手空拳大打出手的光头和尚。
其中一个白眉白须,神色平和,正是许听潮在五方真灵困仙阵中见到的两具僧道遗蜕之一!当时阮清就说,他们的元神依旧存在,因此这老僧“复活”,许听潮并不觉得怎么奇怪,但为何会跟另外一个和尚打起来,却让他有些不大理解。
看了一阵,许听潮便有些明白。那复活的老僧,虽说神色平和,两眼中却时不时闪过死寂的光芒,想是已被天尸门做了什么手脚。另一个和尚肥头大耳,挺了个硕大的肚皮,本应憨态可掬的脸上,却满是悲愤和痛苦!
两个和尚的功法,似是同出一源,修为也半斤八两,斗了这许久,却半点没有分出胜负的趋势。
“许师弟,场中两位大师,均为善法寺高僧。我们在五方真灵困仙阵中见到的那位,法号空慧,另一个是他的师弟,法号空慈。空慧大师元神灵性早失,只是被栾家兄弟的母亲使用秘法融入了旁的魂魄,才变成这般模样。”
阮清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许听潮身边,小声解释起来。
许听潮不禁恻然,元神躯壳都被占了,比径直陨落还要凄惨几倍!大概是寒玉棺椁中的那位,恼恨空慧和老道把她封印了如此长时间,才下的狠手。目光移动,许听潮很快就发现了老道。这老道正负手站在场边,见许听潮看来,还友好地点了点头。
“这位前辈道号一元子,千年前也是个有名的散修,只可惜……许师弟,随我过去吧,诸位师叔可都在等着你。”
许听潮顺着阮清的视线一看,果然见到祁尧,陶万淳,焦璐,一同赶来的齐艳,裴、郑两位元神,还有十来个不认识的长老,全都在看着这边。李栢垣、瑶琴、玉箫、芍药、铁黑虎、郭雄狮、韩元遂、行知远、麦丘丰、王诚等晚辈,则乖乖地站在众位长老后方。手持折扇的月半,也笑嘻嘻地朝两人瞧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此阵仗,许听潮怎能推辞?看了还在和“空慧”拼斗的空慈和尚一眼,就振翅飞到一干长老面前躬身施礼。
“你就是那听尚箜篌讲道一场,差点凝成元神的许听潮?除了有些小白脸,也看不出来哪点特别的嘛!”
许听潮还没直起身体,就听到一个粗豪的声音在耳边嗡嗡响起。
“咳!”陶万淳一声咳嗽,“许师侄,这是通明峰的安期扬长老,你需喊一声师叔。”
许听潮抬起头,只见一身高九尺有余的中年昂藏大汉,正瞪了一双铜铃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有种莫名的东西在周身环绕,还打算朝体内渗透,许听潮自然不会允许,运起真气牢牢挡住。
“咦!修为不错,竟能挡住老夫的神念!”
“神念”这东西,许听潮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这般肆无忌惮地窥视别人,即便是长辈,也显得很没有礼貌。也只有这样的师傅,才能教出郭雄狮,铁黑虎那样的徒弟……许听潮心里不由冒出这么个念头。
“安期师弟不可如此。”
陶万淳清斥一声,许听潮就觉出身边环绕的莫名东西潮水般退走。
“许师侄,等有空闲,定要和师伯说说,五行灵火真经结出的金丹,究竟是个什么样子。门内先辈也尝试过,却从未有人成功过,你是如何做到的,师伯可好奇得紧!”
“这等好事,怎能忘了你祁师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陶万淳声音才落,祁尧又接着开口。
焦璐没有说话,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到时候定然少不了她!
其余长老,虽然几乎人人脸露渴望,却因为和许听潮并不亲近,也不好开口提起。
“许师侄,不知可否算上齐师叔?”齐艳忽然笑盈盈地询问起来,“师叔也对你如何结丹好奇得很呢。指不定从你之后,我太清门又要多出一门不逊于太虚秘录的无上大蟹法!”
许听潮这才恍然,原来这些个长老,都是因为此节,才对自己如此关注。齐艳说要来,许听潮也找不到好点的由头拒绝,只能点头答应,不想竟换来个明媚的笑容。
“许师侄,有这等好事,怎可忘了你家安期师叔?”
安期扬瞪大眼睛,脸露不悦。除了这汉子,裴郑两位长老,仗着跟许听潮说过几句话,也纷纷要求加入。如此一来,剩余的长老也各自找到了理由……
许听潮哪里料到自己竟有如此“魅力”?面对一干满脸理所当然的老头老太太,只能无言以对。阮清等晚辈,见识了本门长老的“风范”,几乎个个神色呆滞。芍药两只眼睛骨碌碌直转,在一众长老和许听潮身上溜来溜去,心中暗暗决定,这么好玩的事情,定要插上一脚!
“此事稍后再说,先看看空慈道友如何应对吧。”
陶万淳一句话,便把众人的注意力引回场中,两个老和尚激烈拼斗,已然分出了强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此“空慧”毕竟不是彼空慧,一身元神道行凭空得来,未免有些名不符实。而空慈和尚的每一分真气,均是自行苦修而来,运用之际得心应手,拼斗这许久,已把“空慧”稳稳压在下风!
“空慧”不甘败落,首先施展了佛门神通,只见他身上金光陡然大盛,一尊三头六臂的数丈高金身佛陀在背后凝成,伸出巨手就向空慈拍下!
空慈立时大怒,身上同样金光大盛,背后也凝出一尊一模一样的佛陀,伸出巨手来挡!
铿!
一声金属撞击的闷响,空慈和尚脚下大地破碎,整个人陷入泥土中,直没至顶!“空慧”则身躯腾空倒飞数十丈!
“妖孽,还我师兄法身来!”
空慈大喝一声破土而出,迈开大步朝“空慧”追去,叫板每一次触地,必然震得方圆数百丈沙砾蹦溅!
神通比拼,空慈和尚明显比那“空慧”更加得心应手,交战不过十余合,“空慧”便被完全压在下风,眼看就要束手成擒!
站在场边的老道“一元子”忽然出手,只见他手上凝出一道十余丈的赤红剑气,对准空慈背后的佛陀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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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慈和尚暴怒,背后金身佛陀伸出一只手来,一把就将那剑气抓碎!
便在这时,地下忽然钻出一男一女两个通灵尸,皆有元神道行,架住“空慧”就朝黑雾深处逃去!
“好贼子,你家佛爷等了许久,全都留下吧!”
空慈和尚见此,不禁哈哈大笑,金身佛陀六只巨手中,忽然凝出六根金光灿灿的降魔杵,脱手朝那两具通灵尸打去!
两具通灵尸赶紧放开“空慧”伸手来挡,但急切间哪里挡得住这老和尚蓄力一击?只听嘭嘭嘭连声巨响,金光闪耀中,两具通灵尸口喷黑血,被降魔杵砸中胸口,斜向下陷入沙砾中!
空慈迈步上前,背后金身佛陀六只巨手金光刺目,喀喇喇将“空慧”凝聚的佛陀击溃,每只手掌都生出数千符文,尽数印入“空慧”体内!
“空慧”中了这一记,身上金光急速黯淡!关键时刻,一个拳头大小的金色小人从天灵窜出,化作一道金光,朝黑雾深处激射!
“呔!”
空慈瞠目大喝,那金光立时一颤,重又变回小人停在原地不动!
一只金色大手斜刺里一捞,将小人捞在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金身佛陀将大手收回到面前,两只眼睛中蓦地射出两道金光,直直射入小人两眼中!
金色小人一阵颤抖,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嚎!片刻之后,一道黑气从小人身上剥离,慌不择路地往下逃窜!
空慈神色一厉,张嘴喷出一个“卍”字,正正印在那黑气上!
黑气中传出一声惨嚎,便与“卍”字同时消散!
空慈这才回头,冷冷地注视场边的“一元子”。
“一元子”二话不说,扭身遁入黑雾,几个眨眼便消失不见。
空慈冷哼一声,收了金身,把那神色变得呆滞的小人捧在手心,忽然仰头大哭三声!
“老和尚,一大把年纪了,竟还哭鼻子,羞也不羞!”
清脆的童声四面八方响起,空慈神色一变,挥手收起金色小人和空慧法身,恨声道:“栾无殇,有种你就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
“空慈,你真将我当做小孩子来哄?有本事你来抓我呀!”
“老衲这便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等说完,空慈架起金光,朝右方激射而去!
“空慈道友此去,只怕不妥……”
陶万淳见了直皱眉头,话才说完,远处就传来轰隆隆的闷响,还有空慈惊怒交集地喝骂声!仅仅片刻,便又戛然而止!
围观众人无不骇然!
“嘻嘻,大战未起,我天尸门就擒了个老秃驴,也算个好彩头!许师弟,有空来天尸门坐坐,娘亲经常念叨你呢!”
栾无殇清脆的童声远远传来,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许听潮嘴角一扯,直觉感到麻烦就要上门,果不其然,有个一身青衣,浓黑钢髭的中年人越众而出,看了许听潮几眼,嘿嘿冷笑几声,就朝太清门一干元神拱了拱手。
“陶兄,朱某有一事相询。”
“朱老弟有事,尽管问来!”
陶万淳神色微沉,不过还是和声说道。
“不知那栾无殇口中的许师弟,可是指贵门弟子许听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不是,自然最好,如果是的话……嘿嘿!”
听得这般语气,陶万淳脸色顿时一沉:“栾无殇口中的‘许师弟’,便是本门弟子许听潮,你待如何,不妨说给老夫听听!”
太清门一干长老,姑且不提个人对许听潮的看法,遇到这等挑衅,脸色均不大好看,安期扬更是两手互握,指节咔吧咔吧作响!
“贵门向来为我道门魁首,此番天尸门现世,贵门来了如此多元神长老,不单不出手压制,反倒纵容门下弟子和天尸门暧昧不清,还有何等脸面号令天下道门?”
“朱珺,我太清门向来不以什么‘道门魁首’自居,也从未做过‘号令天下道门’的勾当!我门行事,只遵‘无为而为’四字,从不主动干涉别派事务,却也容不得旁人诬陷!你这小人如此恶意中伤,可有什么说道?”
陶万淳却是真的怒了,一席话说完,两眼淡漠地看着那朱珺,只要他一个应对不好,便要出手教训!
“嘿嘿,事实如何,天下人都看在眼里!”
“哪位师弟愿意出手,惩戒这小人?”
“陶师兄恁多废话,谁不知我安期最喜打架!朱老二,且和你家爷爷亲近亲近!”
陶万淳话才出口,安期扬就迈开大步凌空跑向朱珺,身上橙黄光芒环绕,眼瞅着就长成个十余丈高的小巨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好个太清门,辨不过就要仗势欺人么?”
朱珺脸色大变,浑身青光闪闪,手中忽然多出个青色布袋,袋口对准飞奔而来的橙黄巨人,呼呼地吹出一股青濛濛的旋风来!
狂风卷地,吹起无数暗红的沙粒!沙粒在风中飞动,发出连绵不绝的嗤嗤破空声!
安期扬哈哈大笑,不闪不避径直冲进旋风中!无尽红砂打在身上,嘭嘭嘭地爆成齑粉,安期扬却只是身躯晃了晃,便认准方向,挥拳向朱珺打去!
朱珺脸色铁青,慌不迭地躲避!风势也为之一缓!
安期扬得理不饶人,迈开大步紧追不舍,半丈大的拳头,拳拳不离朱珺面门!
这一番斗法,一众元神看得津津有味,瑶琴玉箫,郭雄狮,铁黑虎,麦丘丰,行知远几个小辈,却都有些失望,因为他们并没有看到摩天接地的千丈巨人。
许听潮不知旁人的想法,只见他双目中五色光芒闪动,眨也不眨地看着安期扬这位狂暴师叔。
安期扬忽然回头,向许听潮咧嘴一笑,身上气势陡然大盛,刺目的橙黄光芒掩盖下,体表附近的虚空竟如同波浪般地动荡不休!
许听潮骇然,这位师叔的肉身,竟强大到连空间都隐隐容纳不住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番斗法的结局,已然没有悬念。片刻之后,安期扬一拳打在朱珺面门上,然后得意洋洋地往回走!
朱珺惊骇欲死,却发现仅仅是鼻梁骨被打折,汩汩流了两管鼻血,脸上青红交替数次,愤愤一挥袖,就要架起遁光离开!
“朱道友,你去告诉贵掌门,此次大事就由你长风门主持,我太清门自会为你等压阵!”
朱珺神色数变,想不清楚陶万淳这番话有几分是真,不过若能得到此事的主导权,于本门大为有利!想到此节,朱珺便转身问道:“陶道友此话当真?”
“骗你不成?”
陶万淳面带不屑,讥讽一笑。
朱珺心中怒火升腾,却强自忍耐:“蔽掌门正与玉虚道长谋划此事,敢问陶道友,在下该如何去说?”
“直说便是,玉虚师兄定然不会有异议!”
“在下明白了,原来太清门做主的,是陶道友你一人!告辞!”
“嘿,这厮临走还不忘挑拨一番,得再找个机会揍他一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汉子胡说八道,也没人搭理他。
陶万淳忽然说:“近段时日难得空闲,正好看看许师侄如何以半部残经结成金丹,诸位师弟师妹,可要一起?”
“自当如此!”
一干元神纷纷脸露喜色,参差不齐地应了一声,就各自退开,围成个不大不小的圈子。
“许师侄,还不快快进来!”
许听潮无奈,只能强忍心中的不适,飞到一众元神正中,凌空盘膝而坐。
陶万淳大袖连挥,数十件旗幡盘碟珠牌四下飞出,眨眼间布置了数座大阵,五颜六色的光幕升起,把众人的身形隐去。陶万淳这才对阮清等一干晚辈说道:“阮师侄也来,其余师侄好生看着,机会难得,于你等修行大有好处!”
阮清应了一声,就如众长老一般,围着许听潮盘膝而坐。瑶琴玉箫等人也是赶紧在外围找好位置,目不转睛地看着圈子正中端坐的许听潮。
“许师侄,这便开始吧!”
许听潮闻言,嘴角蠕动几下,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陶万淳无奈,只得又说道:“若师侄愿意,可将金丹吐出,运炼一番,让诸位长辈观看。”
许听潮沉默不语。
“傻小子,还在犹豫什么呢?你修炼那功法,在座的长辈谁不是烂熟于心?快快把金丹现了,说不定你再次凝练元神的机缘就在这几日!有如此多长老护着,定然无人可以做手脚!”
祁尧这一番劝说,引得诸位长老纷纷应和,一个个两眼发光,满脸期盼地看着许听潮。
许听潮一阵恶寒,抬头看了看焦璐,又看了看阮清和齐艳,见三人均是一脸鼓励的模样,才不再犹豫,张嘴接连喷出白黑青红黄五粒金光环绕的金丹来!
“嘶——”
众长老整齐的抽气声传入耳朵,许听潮就反应过来,自己吃亏大了!
“咳,许师侄,你这金丹如此奇特,怎不早说?”陶万淳万分不好意思,换做是他自己,结成这等金丹,定然不会轻易示人,却不想这小子竟如此实诚!奈何木已成舟,事情已然无法改变,这老道便打算为许听潮多捞些好处,“诸位师弟师妹,这孩子受了委屈,事后勿要忘了补偿一二!”
一干元神纷纷应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尽管心中还有许多郁闷,许听潮也只好张嘴朝悬浮在面前的五粒金丹喷出一口真气。
得了真气滋润,五粒金丹齐齐向右方转动,把真气吸纳的同时,又把大阵中的灵气吸收了些许。附近的阴气也都争先恐后地往金丹中钻,只是被金丹外面的金光挡住。
待得一口真气被吸尽,五粒金丹又齐齐滴溜溜地往左方转动,精纯的真气喷涌而出,数量似乎也多了不起眼的一点点。许听潮张嘴将那真气吸走,然后又喷出一口新的真气……
这一演示,周围元神长老均都神色凝重,良久无人开口。
许听潮似乎并没有发现众位长老的异样,依旧在一口真气接一口真气地喷吐。
“许师侄,你培炼金丹的法门,似乎与妖修有些相似……”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听潮才被陶万淳的声音唤醒,睁眼就看到不知何时坐在陶万淳身边的玉虚!这小子神色一冷,张嘴就把五粒金丹吞下!玉虚神色很复杂,似是愤恨,又有些赞赏,要说激动,其实更像沉痛。
“是!”
许听潮声音中的冷意,让玉虚脸色一变:“你这法门得自何处?”
“灵狐心经!”
尽管早就知晓答案,玉虚还是忍不住浑身真气翻涌,两眼死死地瞪着许听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听潮毫不示弱,身上五色光芒越来越盛!
“许师侄,你这是作甚?莫非还想跟本门执事动手?!”
陶万淳嘴上如此呵斥,右手却忽然搭上玉虚的肩膀。其余元神长老也将目光移过来,似是在等在玉虚如何反应。祁尧,焦璐,齐艳三人,却各自将身上真气提起。
“罢了!”
良久,玉虚忽然气势尽敛,也不去看许听潮,径直闭上双目。
“许师侄,还不快快将真气收纳!”
陶万淳的吩咐,许听潮不能不听,这小子缓缓将真气收回丹田,就把眼睛一闭,不再言语。
“这孩子气性恁的大,是否接下来也不打算和师叔师伯们说结丹的事了?”
不知哪个长老如此调笑了一句,只是作用似乎不大,许听潮并没有半点反应。
正当尴尬的时候,阮清忽然轻咳一声开口了。
“许师弟结丹的始末,弟子很是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阮清一席话,说得一干长老面面相觑!灵狐心经,佛门功法《五蕴譬喻经》,五方真灵符,元神散修的援手,掌门太虚的真气,哪一样是容易求得?若真是如此,许听潮结丹,几乎就不能被重现!
“如此说来,许师侄能结成金丹,最关键的便是灵狐心经和五蕴譬喻经。五方真灵符不出,尚道友和叫花道友也不会出手相助,若非那倪黛眉从中作梗,太虚师兄亦不会出手!”
“陶师兄怎忘了尚道友讲的丹鼎大道?”
“为兄如何不知?短短三天,许师侄就算悟性再高,又能领悟多少东西?此节不过是引子罢了!再者,可有哪位师弟或者师妹精擅丹鼎之道?”
“看我作甚?我修习的乃是外丹,和丹鼎派的内丹差异甚大。许师侄在碧秀峰二十年,怎不见他忽然就要凝结元神?”
“尚前辈讲的丹鼎之道,弟子却是听了好些……”
“哦?阮师侄快快讲来!”
安期扬最是性急,阮清才说完,他便大声嚷嚷道。
“且慢!先将那五行譬喻经给师叔们复制一份。”
阮清闻言,伸手凝出个清濛濛的真气球,再弹指击碎,二十余道清光四下纷飞,一众长老各自抓了一道,瞬间就把五行譬喻经记住,稍稍参悟,均觉得晦涩难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弟子听了尚前辈讲法,也算有所感悟,这便给诸位师叔演示一番吧!”
阮清说完,伸指往上一指,头顶百汇忽然冲出一道清气。这清气变幻不休,阮清又不时解说,众长老倒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丹鼎派传承,诚然非同小可。不过我等又该从何处寻来一部上好的妖修法门?”
说话这长老,是个陌生面孔,一边说一边向闭目不语的许听潮瞧去。
“便是没有又如何?我道门还会缺类似法门吗?祁师弟,不知这丹鼎派的内丹之术,与你所习的外丹,有几分相似?”玉虚这番话,让方才那说话的长老有些尴尬,却又不好开口反驳。
“相似之处定然是有的,但内丹与外丹并非一回事。以小弟之间,还是寻一部丹鼎派的法诀方为上策。”
“大夏境内,也只有回春谷和灵谷派有几部生僻典籍,可邀两派道友共同参悟,或者借阅一番。”
“暂时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此次难得诸位同门齐聚,却不好白白浪费了这等机会,或可尝试参悟一二!”
“便是如此!许师侄,不可再怄气,若哪位师叔师伯问起,定要如实回答!”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清门一干长老在阵中就地参悟起法诀来,阵外道儒两门修士却和天尸门打得不可开交,确切地说,是部分道门联合了部分儒门修士,与天尸门互相杀戮。
道门一方,要数长风门门主封不破和长老朱珺两个元神最为积极。这两人联合了正一观,玄剑门,青柳坞,以及数十个小门派,再与儒门曹潘约定守望相助,便派出弟子,在黑雾中四处搜索,一旦遇到天尸门弟子,即出手击杀!
天尸门自然不会光挨打不还手,栾无殇带了八个元神道行的通灵尸,再加上那“一元子”,利用地形环境优势,与道儒修士纠缠,竟然斩获颇多。
道门其余修士,则全都集中到陶万淳布下的阵法旁边,因为只有这个地方,天尸门门人才不会出现。至于儒门,自然另有去处。
这天,黑雾之外忽然飞来一白一红两道遁光,径直落到陶万淳布置的大阵外面。
“可是苍山剑派的宿道友和钟离道友?”
“我道是谁,原来竟是你这老儿!怎的不好好呆在你那温柔乡,却跑到这阴煞之地来吃苦?”
宿璇玑似乎与问话的锦袍道人甚是熟稔,说话间并无多少顾忌。
“这天下又出了个虚境高人,我怎能不来看看风声?可笑有些跳梁小丑竟不自知,在此肆意招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这些个老鬼有眼无珠,却苦了门下弟子。”
“宿道友此言谬矣!我等修士,谁个没有三灾六劫?他们拜错了师傅,遇到此事,也是命中注定,倘若过得去,说不定于修行大有裨益!”
“景长空啊景长空,你当初拜师之时,可知晓这修真界的许多猫腻?”
“嘿嘿,谁让我拜了个好师傅……”
宿璇玑与这景长空“臭味相投”,钟离晚秋却对其不甚感冒。这苍山长老看了眼大阵,便对褚老二和褚老三说:“逸清,逸楠,你们的师叔师伯正在阵中做一件大事。你二人赶紧入阵,定能得到天大好处!”
“多谢师伯叔!”这兄弟两人大喜过望,道过谢后,却没有立时就走,而是迟疑地看着褚逸夫和许恋碟。
“此事涉及你太清门机密,逸夫和碟儿不便参与。”
这话一出,不止褚老二和褚老三失望,许恋碟更是满面期盼变成了浓浓的失望。
“傻丫头,这才几天不见,就想你那宝贝弟弟了?”钟离晚秋嗔怪地看着许恋碟,“你就在为师身边耐心等待,说不定大阵破开之日,就是你弟弟成就元神之时!”
“师傅,此话当真?!”
许恋碟惊喜交加,不敢相信自家弟弟明明才错失了一次机会,这么快就又遇到一次!
“碟儿却是不知,太清门二十余位道友,正以元神演法,似乎在推断什么。以你弟弟的资质悟性,凝结元神便在这一两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宿璇玑呵呵笑着解释了一番,连自己脸上都露出羡慕的神色。
褚老二和褚老三见了,哪里还不知晓好歹?匆匆朝三个长辈施了一礼,也不顾褚逸夫这个大哥,驾着遁光就朝大阵冲去!
……
在许恋碟焦急的等待中,又来了几个元神高人,钟离晚秋给她介绍,她也没怎么留意。这般情形,让钟离晚秋直摇头。本来,这苍山长老打算和许恋碟好生说道一番,但一想以徒儿此时的情形,只怕说了也未必听得进去,索性留待来日再做计较。
当天下午,一青袍道人忽然赶来,还在老远就大声喊道:“诸位道友何迟乎!小弟正有一事相求!”
“原来是封门主,幸会幸会!”
钟离晚秋等人不咸不淡地拱拱手,那道人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说:“此番小弟遇到一桩难事,却是来求救了!还望诸位道友助我一回!”
“封门主有何碍难,不妨说来听听?”
景长空忽然面露好奇,那道人见了,心里暗喜,脸上却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景道友有所不知,此次天尸门出世,我道门魁首太清门不欲出手,小弟无奈,只得勉强联合天下英豪,与天尸门妖孽纠缠。奈何那天尸门功法奇特,实力雄厚,一个个妖人身躯坚硬似铁,力大无穷,特别那八具元神道行的通灵尸,几乎就是不死之身,委实难以对付,几次交手,都是我等吃了些小亏。小弟愚钝,无有良策应对,只能前来厚颜相求了!我等同属道门一脉,却不好让旁门左道小觑了,诸位道友若是方便,还请不吝赐教!”
“原来如此,封门主请回,若真的方便,我等自然会出手。”
景长空“恍然大悟”,扔下这么句话,就不再理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道人神色一僵,又满脸堆笑,向其余几人问道:“不知几位道友意下如何?”
“哼!”
钟离晚秋半点好脸色没给,冷哼一声别开脑袋。
其余人也是神色淡然,仿佛根本就不曾听到那番诉苦。
“封道友,听小妹一句劝,此事并不简单,还是早点收手吧。”
“轩辕妹子有心了,封某也知其中难处,然此事不得不为,否则我道门危矣!几位保重,小弟告辞!”
这道人满脸失望,接着又做出一副慷慨之色,朝几人拱拱手,转身而去!
没人发现,转身的瞬间,这道人的脸色忽然变得阴霾已极!
“嘿嘿,封不破以为他是谁?大夏朝的第二个陆飞仙么?”
“司道友此言差矣,便是给陆飞仙提鞋,姓封的的不配!”
第二天,陶万淳布下的大阵旁,又来了个元神道人。这道人有些唠叨,见面寒暄过后,就绘声绘色地说起当下情形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原来昨天那长风门门主封不破求援不成,不知怎的,竟舍了儒门,与魔门搅和在一起,两方联手,立时就把天尸门压在下风,及至天尸门五矮亲自加入战场,才把局面扳回。那天尸门五矮修习功法甚是奇特,不但冰寒无比,还擅长合击之术,五人联手,对阵十余个元神也不落下风!
众人正当无聊,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第三日正午,太清门布下的阵法中,忽然升起一个高近两百丈的巨人,浑身上下金光闪闪,把周围黑雾迫开数里远!这巨人头顶极高处的空中,喀喇喇裂开五个漆黑的窟窿,白黑青红黄五道合抱粗的光柱醍醐灌顶般地射下,尽数被那巨人吸纳!云翻雾涌,雷电共作,五个窟窿周围,瞬息间就生出个轰隆隆转动不休的黑云漩涡来!
巨人周围数百里高空,几乎同时裂开无数漆黑的缝隙,烈烈罡风从缝隙中呼啸吹出,直往巨人卷来!黑雾中也生出成千上万的狰狞恶鬼魔头,张牙舞爪地嘶吼着撞进巨人护身金光中,纷纷被湮灭一空!
尽管在漫天异象中,那巨人的面目模糊不清,许恋碟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家弟弟正在凝聚元神!这女子激动之余,在心中暗暗祝祷,希望老天保佑弟弟顺顺当当地把元神结成。
这一番异象,算得上惊天动地,无论佛道儒,还是天尸门门人,均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纷纷落到地面,观看许听潮凝结元神。
“阿弥陀佛!”
西方远远传来一声洪亮的佛号。
“嘻嘻,不想才到此间,就见得有人在凝练元神。中土道门当真好生鼎盛,年轻俊彦层出不穷!我们那穷乡僻壤,却是远远不及了!”
南方也忽然响起个银铃般的女声,但凡听到的元神高人,无不神色大凛,西极教怎的也掺和进来了?
相比之下,第三道若有若无的声音就没有多少人关注,好像是某个少女惊喜地喊了声“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般异象一直持续到当天午夜,巨人已经凝实已极,眼看就要元神大成,不想忽然间,巨人体内腾起一道黑气,桀桀咯咯的怪笑声中,巨人两眼忽然射出百余丈长的血红光芒!
许恋碟瞬间面若死灰!
“听潮——”
一声凄厉的哀号,许恋碟发疯一般御剑而起,就要朝巨人冲去!
钟离晚秋神色难看异常,挥手将自家徒儿制住,两眼冰冷地注视着陶万淳布下的大阵!
其余元神脸色也不大好看,一个个面目阴沉地注视金、黑、五彩交替变幻的巨人!
轰——
大阵破碎,玉虚惊怒交集地冲天而起,背后一道十余丈长的青蒙蒙剑光衔尾追杀,剑剑直指要害!
“焦师妹,我以本门执事的身份,命你赶紧停下!”
“闭嘴,你这个伪君子!见不得许师侄成就元神,便指使弟子用封魔珠暗算偷袭,你还有脸做本门执事!”
“我何时做过这等龌龊事?还不快快住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今天不让你见血,我就不会停下!”
焦璐尖利的吼声中,竟带上了几许癫狂!剑光转折间,处处夺命!
玉虚神色异常难看,忽然回身画出个太极图,挡住焦璐的剑光!
焦璐剑光突然一盛,把那太极搅碎,继续朝玉虚杀去!
“焦师妹,事情究竟如何,还是等救下许师侄再说吧!”
“救什么救,无相天魔入体,还有得救吗?我今天拼了性命,也要把玉虚斩于剑下!”
“碟儿!”
钟离晚秋神色大痛,原来许恋碟听说自己弟弟已然无幸,不息精血地动用秘法,瞬间就冲破她设下的禁制,架起一道十余丈长的血色剑光,直往玉虚斩去!
玉虚正自恼怒不已,那容得一个小辈放肆?挥手打出一道十余丈长的清光,直往许恋碟的血色剑光撞去!
“不可!”
祁尧的喊声明显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恋碟才修炼多少年?若被这清光打中,只有陨落一个下场!
“玉虚老贼,我给你没完!”
钟离晚秋勃然大怒,化作一道百余丈的白色剑光,就朝那清光绞去!
一只金黑五彩交替闪烁的大手忽然从天而降,在钟离晚秋的剑光前面,把那清光一把捏碎!接着又反手把许恋碟的剑光握住!却是那巨人出手!
钟离晚秋根本来不及救援,就眼看着自家徒弟落入这怪物手中,不禁吓得面无血色!
“许听潮,那是你亲姐,你要是敢伤她一根毫毛,便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那巨人动作一滞,忽然急速缩小,整个从许听潮头顶百汇没入,许恋碟却不见了踪影!同时消失的,还有漫空的惊人异象!
时光仿佛静止,焦璐也停了剑光,惊疑不定地看着许听潮。
许听潮紧闭的双目陡然睁开,一只漆黑如墨,一只鲜红似血!脸上神色冷漠至极!
“你,你到底是许师侄,还是那外界天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许听潮抬头看着焦璐,冰冷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柔和。
焦璐总算松了口气,便在这时,许听潮两眼蓦地尽数转为血红,浑身金光和五彩逐渐敛去,只余黑光环绕,脸上也露出邪异的笑容:“是啊,我是你的亲亲师侄儿!咯咯……这个傻小子,一直都把你当成老娘一样依赖,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了,竟还像个小孩子一般,当真有趣!哟,这小子还有个狐狸精姑姑,稀奇,稀奇!”
这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是是二八的妙龄少女,众人听来,却全都不寒而栗!
“呆子……木头……”
芍药软绵绵地靠在祁尧身旁,惨白的小脸上涕泪横流。
瑶琴轻轻拍着玉箫的背,玉箫低着头暗自垂泪。
阮清等与许听潮熟识的同门师兄弟,也无不满脸惨然。
安期扬目露凶光,手中提着个身穿太清门服饰弟子,不是玉虚的记名弟子王诚是谁?其余长老,或面露恻然,或神色阴晴不定,或羞愧不已,或对玉虚怒目而视。
“魔头,受死吧!”
焦璐心痛如绞,蓦地神色一狠,御起剑光,就要把这魔头斩杀!只是一剑下去,未免要将许听潮的躯壳也废了!
“焦师妹不可,我那徒儿还在这魔头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钟离晚秋的阻拦有些多余,焦璐方才亮出剑光,“许听潮”就面露痛楚,浑身金光五彩迸射而出,两眼红光迅速褪去,重又恢复了漆黑颜色!便在此时,玉面寒霜的齐艳忽然抬指弹出一道红光,直直没入许听潮眉心!
“许师侄?!”
焦璐也赶紧收起剑光,惊喜至极地呼唤道!
许听潮不回答,只把袖袍一挥,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影朝焦璐飞去,正是昏迷不醒的许恋碟!刚做完此事,许听潮满脸肌肉就开始扭曲,豆粒大的汗珠涔涔而下,显是痛苦到了极点,却死死闭住嘴唇,不肯发出半点呻吟!
焦璐随手接住许恋碟,一双妙目紧紧盯着许听潮,满脸都是痛惜,恨不能以身代之!
钟离晚秋赶到焦璐身边,把许恋碟接过,慌不迭地灌下好些灵药!宿璇玑飞身上前,挡在钟离晚秋跟前!褚逸夫等苍山剑派弟子,也赶紧上来帮忙。褚逸夫一见到许恋碟苍白如纸的面容,心中绞痛无以复加,两眼瞬间变得通红!
许听潮两手抓住头发,浑身光芒急剧闪烁,晃了一晃,便从半空跌落!
焦璐惊呼一声,就要抽身去救,许听潮身上却忽然黑光大盛,重新飞上半空,只是双眼已然变成了血红!焦璐惨然,却又希冀着再次发生点什么。
“好小子,竟还几分力气,弄得姐姐好生疼痛……哎呀,好弟弟,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就跟姐姐说,姐姐定然帮你完成!要杀了那个玉虚老道?好,不过你得答应事后就从了姐姐!”
“许听潮”说完,咯咯娇笑着向玉虚飞去,浑身金黑五彩光芒大炽,竟半点都不冲突!
且不说玉虚如何应对,钟离晚秋见了这等阵仗,立时脸色大变,忽然厉声喝道:“许听潮你这臭小子,天魔的话怎能相信!你要是死了,你姐姐可怎么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正要对玉虚出手的“许听潮”,忽然身形一滞,金色和五彩两种光芒忽然与那黑光剧烈冲突起来!
“多事的老太婆,若本尊脱困,定要将你抽魂炼魄!”
“魔头,你还逃得了么?”
陶万淳忽然冷笑一声,挥手抛出个金红白三色火焰环绕的鼎炉,直往“许听潮”砸去!
见陶万淳出手,半数太清门长老也各自亮了手段,把“许听潮”团团围住,看架势,是打算生擒活捉!
“许师侄,务必支持住了,且待众位叔伯把这魔头捉拿,再助你炼化了它!”
“你们当真不怕我立时把这小子吞了?!”
十余位元神同时出手何等威势?这“许听潮”终于变了脸色,厉声威胁道!
陶万淳法宝不停,面露冷笑:“你若是能,何以会使出哄骗这等伎俩!”
“我这便吞给你看!”
“许听潮”尖声发狠,却忽然化作一缕淡不可见的黑色烟气,欲从围拢来的法宝神通空隙间钻出!眼看就要被它得逞,黑烟中忽然射出刺目的金光,许听潮跌跌撞撞地现出身形,两眼一黑一红,浑身金光五彩与黑色激荡,爆出密密麻麻的噼啪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玉虚本已准备好应付许听潮的攻势,此时瞅得机会,顺手把凝聚的清光朝许听潮打来,半路化作一只清水般的巨手!
许听潮抬起黑红双目,冷冷地看了当头压下的清光巨手,浑身忽然腾起金红两色烈焰,眨眼化作一轮数十丈大小的金红大日,无尽金红剑光朝巨手攒射而去!
玉虚神色一沉,想把道法朝旁边挪动以避开锋芒,却发现整只手仿佛被钢铁蟹凝固住,半点都抽不开!许听潮修为大进,再使出落日熔金剑,岂同等闲,玉虚一时不查,竟然吃了个小亏!
轰!
一声巨响,玉虚脸色通红地倒退数十丈!
金红大日溃散,许听潮双目再次尽赤,“咯咯”娇笑着化作黑烟遁走!
但这么一耽搁,太清门中长老已然反应过来,神通法宝四下穿梭堵截!钟离晚秋,宿璇玑,景长空等也纷纷出手,各色光芒将“许听潮”团团围住!
“许听潮”再也笑不出来,架了黑烟到处逃窜,狼狈不堪地躲避。若非众位元神存心要活捉了它,只怕早就被斩杀!
“兀那天魔,可愿入我厉魂谷?”
西方忽然传来个浑厚的声音,在黑雾中嗡嗡回响!
“许听潮”此时正走投无路,听得这声大喊,哪里还有不愿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愿,奴家愿意!还请这位大哥救小妹一救!”
“许听潮”一边答应,一边尽量朝东方飞遁。出手的元神高人纷纷冷笑,法宝神通毫不停歇地继续压迫,更把西方守得铜墙铁壁一般!
与此同时,祁尧沉声喝道:“阎君泰,你若敢出手,当心我踏平你厉魂谷!”
“祁老儿,少在次胡吹大气吓唬人!看法宝!”
西方忽然竖起一杆阴气森森的黑红幡旗,无穷煞气腾空而起,数不尽的厉鬼凶魂从幡中喷涌而出,遮天蔽日地朝东方飞来!
“嘻嘻,你这道人,竟敢用如此多生魂祭炼法宝,也不怕哪天遭了报应,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栾矮子,赶紧滚开!”
“不让不让,我见这么多凡人魂魄受苦,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欲将它们度化了!”
天尸门有度化凶魂厉鬼的手段?说出来没人相信,但接下来一幕,却让众人跌破了眼珠!
只见黑雾中忽然吹起一股阴风,漫天凶魂厉鬼被这阴风一吹,顿时恢复了清明。绝大多数生魂,都面露惧色,往黑雾中四散而逃,只有极少部分,个个目露凶光返身朝那黑红幡旗冲去!
“何苦呢,赶紧投胎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脆的童声响起,阴风一卷,便将这些魂魄吹成丝丝缕缕的白色烟气。
“阿弥陀佛,栾施主宅心仁厚,且待贫僧助师兄弟助你一臂之力!”
佛号才起,西北方忽然射出万丈金光,阵阵梵唱声中,不知多少凶魂厉鬼被化作白色轻烟!
阎君泰怒吼连连,却半点对策也无,只好慌不迭地将漫空鬼魂往回召!
西北佛光紧追不舍,直往西方竖立的黑红幡旗照去!栾无殇却忽然停了阴风:“大和尚们既然如此热心,这番功德就让给你们吧!”
“咯咯……栾家弟弟当真有趣!姐姐也打算将那许家弟弟收入门下,不知可否通融一二?”
“尽管收!只要不收那天魔,许师弟拜在哪家门下都无所谓!”
“栾家弟弟当真是好人,若有闲暇,记得来西极门玩耍,姐姐定会好好待你!”
“嘻嘻,小弟先谢过刀姐姐了!不过刀姐姐还是赶紧动手抢人吧,许师弟就要被制住了耶!”
“许听潮”确实眼看就要被捉住了,它所化的黑色烟气,此时只能在方圆数十丈空间内游移!
“放心放心,许家弟弟逃不出姐姐的手掌心——哟,雷大哥怎的也帮起太清门牛鼻子的忙来了?还是放小妹过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嘿嘿,并非是我想拦你,奈何我那乖乖侄女不依,说是不能让她的哥哥落入妖里妖气的女人手中……”
“雷大哥莫要骗人,你何时突然多了个侄女?”
“骗你作甚?沂儿正是胡姬妹子最宠爱的小徒弟,她既然开口哀求,我这做叔叔的怎好不答应?”
“好可爱的小姑娘,不知雷大哥可否给小妹引见引见?”
“只怕不行,沂儿说她不喜欢你。”
“当真可惜了……雷大哥,可要记得你欠了小妹一个人情!”
这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原来就在方才,“许听潮”已被一众元神拿住,封禁浑身真气,闭目晕厥过去!
“许师侄,可听得到师伯说话?”
陶万淳将许听潮摄到面前,微微焦虑地问道。
许听潮缓缓睁开双眼,一双眼珠漆黑如墨,陶万淳顿时脸露笑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木头!哇……”
芍药猛地从祁尧身边遁走,扑到许听潮跟前放声大哭!
许听潮有气无力地抬头看她一眼,这丫头哭得更伤心了,如同出事的不是许听潮,而是她自己。
“济难师叔,不知可否过来一叙?”
陶万淳唤醒许听潮的同时,祁尧也运起真气,朝西北方大声呼喊,声音滚滚传出。
“老僧在此,祁师侄稍待!”
苍老的声音远远传来,西北方的佛光忽然强盛了三分,突破无数厉鬼凶魂的阻挠,直接照射到西方那黑红幡旗上!幡旗顿时腾起滚滚黑色浓烟,凄厉的鬼啸声中,不知多少凶魂厉鬼被化作白烟!
“贼秃尔敢!”
阎君泰惊怒的大喝声中,那幡旗迅速变小。
佛光却紧追不舍,忽然嘭地一声巨响,幡旗陡然破碎,铺天盖地的凶魂厉鬼爆散而出,虽被佛光化去大半,却也有不少四处逃散,那佛光也分成三道,四下堵截横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毁宝之仇,阎某记下了,来日定当加倍奉还!”
阎君泰撂下句狠话,架了遁光往西方飞奔而逃!
一道金色遁光在西北方升起,转眼便在祁尧跟前停下,露出个形容枯槁,双目浑浊的老僧来。
“济难师叔!”祁尧打了个稽首,目光转向凌空盘膝坐在陶万淳身前的许听潮,“师侄请您来此的用意,师叔当能明白。”
济难淡淡看了许听潮一眼,说道:“这位小友身负佛门功法,也算与佛门有缘,老衲便传他一道金刚伏魔咒吧!”
这老和尚说完,屈指轻弹,一道金光从指尖飞出,没入许听潮眉心!
芍药也止了哭声,目不转睛地看着许听潮,见许听潮还是那副虚弱的样子,鼻子一酸,忍不住又要落下泪来。
“傻丫头,不可再如此哭闹,让你师兄静一静,也好参悟新得的咒法!”祁尧过来把芍药拉走,和陶万淳对视了一眼,才又说道,“济难师叔,若师侄记得不错,贵寺似乎不曾藏有《五蕴譬喻经》这册经书?”
“《五蕴譬喻经》乃佛门秘典,老衲久闻其名,却未得一观,实为一件憾事。”
济难神色微微一动,浑浊的老眼中有金光闪动,静静看着祁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师侄所修佛门功法,就是出自这部经书!师叔请过目!”
祁尧双手奉上一枚青色玉简。
济难将玉简摄到手中,稍一查探,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祁师侄这番恩惠,善法寺记下了!敢问师侄,这经书从何而来?”
“便是这孩子从空慧师兄法体上得到。”
祁尧看了看闭目吐纳的许听潮,脸露戚色。
“阿弥陀佛!”
济难口宣佛号,垂眉念了一段经文,才对祁尧说道:“待许小友炼化天魔,还望祁师侄代为转告,就说老和尚请他到善法寺一行。老衲去也!”
“师兄,如何?”
目送济难遁光远去,祁尧正色看着陶万淳。
“我亦不知。想来定然不是坏事……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众长老顺着陶万淳的目光,只见东南方飞来一紫一白两道遁光。旁人反应倒是不大,玉虚却忽然浑身颤抖,面露滔天恨意!
“哼!”
白紫遁光到了面前,冷哼声才迟迟传来。遁光收敛,一男四女五人的身形逐渐清晰。
男的紫发紫眸,一袭紫袍,无论眼神动作,无不透着一股桀骜不羁的气势,一身修为更是半点不弱,远超此处绝大多数太清门长老!
为首那三十许白衣少妇,仿佛清丽脱俗,又似乎说不尽的温柔妩媚,嘴角含笑,美艳不可方物!两个二十许的女子,白衣者与那少妇酷似,只是眉间浅带清愁,让人不由从心底生出无限怜意;另一个粉衣女子,气质截然不同,虽说同样生得清秀妩媚,偏偏身上有股男儿般的勃勃英气!这女子,面目与焦璐完全不同,但一见之下,却让人觉得两人是一对亲姐妹。
最后一个,则是身穿黑白花纹衣裙的十八九岁少女,如同一幅灵动的泼墨山水。
这女孩根本就不顾现场几乎凝滞的气氛,方一现出身形,就悲呼一声“哥哥”,直往许听潮扑去!
芍药脸色一变,飞身挡在许听潮和女孩之间,张开双臂阻住女孩的去路,满脸戒备地喝问:“你是谁?”
“让开啦!”
那女孩焦急地伸手一推芍药,低头就从芍药手臂下方钻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沂儿,不可惊扰了你哥哥!”
白衣少妇忽然皱眉清斥。
那女孩动作一滞,跌坐在许听潮面前,扑簌簌地留下两行清泪。
芍药赶紧跑到女孩身边,警惕地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哼!”
女孩皱眉翻白眼,朝芍药冷哼一声,别开脑袋暗自抹泪。
“啊!我认得你!”芍药忽然双目发光,“你就是木头养的那只小狐狸猫,怪不得穿成这般黑黑白白的!”
“你才是哥哥养的小东西!”
女孩气鼓鼓地回头,怒目瞪着芍药。
“真的是你!”芍药却半点也不生气,高兴地惊呼一声,伸手便往女孩鼓起的腮帮子捏去,“这么多年没见,你不知道姐姐有多想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谁要你想!我只想哥哥一个!”
女孩拍开芍药的手,满脸不乐意。
“不准你想!”
芍药忽然就变了脸色,转身想要抱住许听潮,却又赶紧停住。
“羞也不羞!才多大点年纪,就想着要嫁给我哥哥!我才不要某人当嫂子勒!”
“死妮子,胡说什么呢!”芍药脸色大红,伸手就要来捂女孩的嘴!
女孩闪身避开,嘴里嚷嚷不断:“就是不准,就是不准……”
芍药小脸红得什么似的,却又拿那女孩没有一点办法,最后只得身形一转,鸵鸟般地扑到钟离晚秋怀中,埋着脑袋再也不出来!
女孩面有得色,忽然又坐到许听潮面前,满脸哀凄。
“师傅,我想改成哥哥的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女孩幽幽说道。
“沂儿,你可要想清楚了。”
女孩轻轻摇头:“如果不是在浮云山上遇到哥哥,说不定我就被某三个坏蛋捉去烤着吃了,也不会习得灵狐心经这般无上法门,早早开了灵智,还化形成人!”
这女孩狠狠瞪了褚逸夫三兄弟一眼,又接着说:“哥哥于我,恩同再造,这辈子,我要给哥哥做妹妹,好好照顾他!哥哥太苦了……”
且不说这女孩一番话,博得多少同情和眼泪,褚逸夫三兄弟,此时却成了众矢之的!尤其是瑶琴玉箫,恨不得用目光把三人戳个千疮百孔!就连焦璐,齐艳,钟离晚秋等女性长辈,看他们的脸色也甚是不善!
芍药却偷偷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自言自语的女孩,心中暗暗欢喜:“姓许?那就没有问题了——不过今后要好生对待这个可爱的小狐狸猫妹妹,省得她再来捣乱……”
良久,白衣少妇忽然轻叹一声:“也好,从今往后,你便姓许名沂,是许听潮的亲妹妹!”
“师傅答应了!”
女孩惊喜地回过头来,两眼还挂着晶莹的泪水,恍若雨后初晴时,刚刚绽放的白莲花!
“傻孩子,师傅怎能不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白衣少妇上前,轻轻拉起女孩,爱怜地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嘿嘿嘿……”
一阵阴沉的笑声忽然传来,众人悚然回头,只见玉虚浑身真气沸腾,满脸怨毒,双目中凶光闪闪!
“胡姬,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做出一副慈母的嘴脸!我这心里的伤口,本就一直在滴血,也不在意旁人往上撒盐!”
“玉虚师兄……”
“玉虚,休要在此惺惺作态,你那些妻儿弟子,自有取死之道!也只有你这等长辈,才能教出一群不知进退的畜生!”
紫袍人闪身挡在少妇身前,说话半点不客气,直指玉虚的痛处,还若有深意地看了看闭目吐纳的许听潮,和安期扬手中的王诚。
本来,紫袍人的话让一干太清门长老怫然不悦,但紫袍人最后两眼,却让众长老纷纷沉默不语。
玉虚脸色数变,忽然浑身气势尽敛,惨然道:“罢罢罢,想我玉虚,为门派殚精竭虑千余年,竟换来如此下场!这太清门执事,玉虚无颜再做,诸位师弟师妹还是另请高明吧!”
“玉虚师兄不可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诸位师弟不必再劝,为兄心意已决!卸任之前,老道再最后行使一次执事大权!”
“四代弟子王诚何在!”
“弟,弟子在此!”
听得这颤颤巍巍地回答,安期扬眉头一挑,挥手将他扔出!
王诚得了自由,却不敢放肆,凌空跪在玉虚面前。
“王诚,你戕害同门,阻人成道,两番大罪被罚,本该即时处死!然你之过,为师也有责任,收你入门这些年,大半时间不闻不问,以致你心怀不忿,欲以这等手段引起为师关注!特罚你担当一地煞峰之主三千年,以赎己过!你可心服?”
王诚脸色煞白,却还是恭敬跪拜道:“弟子心服口服!”
“诸位师弟师妹,可有异议?”
太清门长老无人开口,三千年何其长也,若这王诚修不得元神,只怕早已是一堆枯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三代弟子焦璐何在?”
“弟子在!”
焦璐性子中诚然带了些野性,但并不代表她敢无视本门执事令谕。
“焦璐目无尊长,竟对同门执兵相向,且出手狠辣,特罚面壁两百年,以儆效尤!你可心服!”
“弟子遵命!”
“诸位师弟师妹,可有异议?”
一众太清门长老,依然无人开口,面壁两百年,对元神之人来说,实在微不足道。
“玉虚师兄,小妹有话要说!”
“焦师妹请讲!”
焦璐翻手取出一枚纹刻了太极图的紫金令牌,高捧过顶。
“依本门门规,元神长老有权请求责罚延后!小妹请玉虚师兄恩准,待此事过后,再接受处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准了!”
“谢师兄!”
焦璐收回令牌,躬身而退。
“老道出任本门执事千年,无有多少作为,百多年前,反因不孝子弟惹来四十化形大妖围攻山门,致使本门清誉受损,更因此与诸位师弟师妹生了嫌隙,此大罪,是为不贤不忠!老道发妻不贤,子女不孝,所收弟子更是愚钝傲慢,为本门惹下大祸,然身为人夫人父人师,不能为发妻子女弟子报杀身之仇,老道愧为人也,此为不慈!”
“似老道这等不忠不贤不慈之人,如何做得本门执事?故今日自去执事长老一职,再去‘玉虚’道号,留待贤良!老道之罪,应出任一地煞峰峰主千年!”
“玉虚师兄所为,师弟师妹们均都看在眼里,师兄如此自罚,却是太过了!还请师兄收回成命!”
“老道此为,并非一时义愤!只因当年之事,老道与众多师弟师妹嫌隙已生,再掌大权,殊为不智!未免本门发生天地玄门之祸,老道今日卸去一身职权,千年之后,再找那雷闯与胡姬复仇!”
“随时候教!”
紫袍人忽然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想来他便是玉虚口中的“雷闯”。白衣少妇眉头微皱,却没有多说什么。
“玉虚师兄,千年之后,算上我一个!”
安期扬两眼微红,狠狠瞪了紫袍人和白衣少妇一眼,对玉虚大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糊涂!”
玉虚冷着脸呵斥,堵住了其余几个想要开口的太清门长老。
“莫要让为兄一番苦心付了流水!我与雷闯和胡姬的仇怨,只是私事,不可因此牵累了门派!陶师弟,此乃执事令牌,为兄去也!”
这老道说完,朝陶万淳跑出一道清光,伸手把依旧凌空跪倒的王诚摄入遁光,眨眼就消失在东方天际!
一众元神默然无语,尤其是二十来个太清门长老,千年之后,他们真的能坐看玉虚一人独自面对飞雷洞和灵狐宫两大势力吗?
陶万淳勉强收起脸上的感慨和黯然,拿着一枚清光蒙蒙的令牌,正色说道:“玉虚师兄此去,乃是为了门派大义,之前我等一直对玉虚师兄心存芥蒂,想来着实汗颜!然执事长老一职,万万不可空缺,诸位师弟师妹,这便推举一人吧!”
“陶师兄为我等之首,正好出任本门执事!”
“虞师弟此言差矣,为兄千余年来,一直醉心炼器,从未有过类似经历,怎能担当如此重任?以为兄看来,滕师弟老成持重,未入门前,更做过一州州牧,正合当此重任!不知诸位师弟师妹意下如何?”
“正该如此!”
不等那姓滕的长老推辞,其余长老就纷纷应和。那滕姓长老见此情形,只得恭敬地站出来,朝陶万淳深施一礼:“滕伯望愚钝,奈何众位同门厚爱至斯,定当鞠躬尽瘁,暂代玉虚师兄行使职权!虽掌令,然执事道号何等尊崇,滕伯望万死不敢受也!”
这位自称滕伯望的长老,讲话很是文雅,别的长老还好,安期扬和他的两个徒弟却听得头大,不过意思倒是懂了,滕伯望只是暂时代替玉虚行使执事长老的职权,却不敢承袭道号“玉虚”。其实换做任何长老,也不会冒着大不韪这么做,因此,一众长老也就同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滕伯望接了执事令牌,便下令太清门门人继续留在原地,不可参与到与天尸门的冲突中,元神长老各自演法,同时为许听潮单独布置一座阵法,以助其静修。
围观的修士纷纷散去,该拼杀的继续拼杀,不愿意掺和的,各自寻了个隐秘地点,或静坐炼气,或细细思索方才所得。
长风门封不破和朱珺一直在最边缘冷眼观看,事情结束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封不破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阴沉,朱珺却忽然皱眉问道:“封师兄,方才为何不挑拨一二?”
“作死么?那等情形还敢胡来,当心被捉了去当那劳什子地煞峰峰主!”
朱珺神色一滞,然后立即恢复正常,疑惑地问道:“地煞峰峰主是什么职司,为何人人都不待见?”
“嘿嘿,此事涉及一桩天大的隐秘,太清门似乎负有什么职责,所以虽然实力超凡脱俗,却从不主动过问修真界的琐事。为兄猜测,太清门的绝大部分实力,都要用在此事之上!否则就你我几个元神图谋大事,不过自寻死路而已!”
朱珺听了默然无语,眼神闪烁几次,才跟上封不破的遁光……
白衣少妇四人也和景长空,宿璇玑,钟离晚秋等人一样,并未远去,只因许沂死活不肯离开许听潮半步。陶万淳布置阵法的时候,只好将她一起困在阵中。如此一来,芍药自然也嚷着要进去,陶万淳只得让阮清跟着入阵,看着这两个不懂事的娃娃。
裴郑两个元神找了空隙,询问齐艳方才打入许听潮眉心的是什么法诀。齐艳轻轻说了几个字,这两位元神便露出惊诧的神色,接着又都深以为然地点头,最后还满面同情地看了看逐渐被阵法掩盖的许听潮。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几乎没有人知道,这半天发生的事情,全都被六个人看在眼里。
这六人,一僧,一道,一儒,一俊美不凡的三十许银袍公子,一短衣小袄,赤着双足,浑身挂满金玉饰物的白皙女子,还有一抱了个黑色襁褓的慵懒少妇。道人形貌奇古,双目中似有无尽虚空幻灭,正是太清门掌门太虚真人!其余五人,却均是陌生面孔。
六人随意地站在一处空阔的大厅,目不转睛地看着某个方向。若阮清等人在此,就会认出这处大厅正是他们破解五方真灵困仙阵,得到六件法宝的地方!
那银袍公子嘴边,一直挂着邪异的微笑,忽然间收回目光,对太虚说道:“太清门当真人才济济,且不说太虚道友的徒弟阮清,便是刚才那凝结元神的小朋友,资质也是非同小可!只可惜运气太差,竟被同门给害了!嘿嘿,无相天魔和半成的元神融为一体,若能寻到‘道心种魔大蟹法’,或许还会有些机会……”
太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银袍公子讪讪一笑,便住口不言。
那怀抱襁褓的慵懒少妇忽然笑着开口道:“长孙道友却是走了眼,那个娃娃可有些不一般,区区一个无相天魔,只怕奈何不得他。”
“哦?”银袍公子目光闪烁,忽然轻轻一笑,“若是千年前,说不定我就直接出手抢了来做徒弟,现在么……嘿嘿!”
这银袍公子虽然在笑,眼中的寒光却让人不寒而栗。
“咯咯……玉楼儿不愿收徒,小妹倒是对这孩子感兴趣得很呢!可惜我那侄女被那条小蛇儿挡住了,若不是忌惮这小蛇儿背后的老蛇,小妹就直接动手抢了!你说是不是,济厄大师?难得这孩子年纪轻轻就修成了佛门《五蕴譬喻经》,若入得佛门,只怕又是一顶梁柱啊!”
“刀施主却是着相了,我等修士,千万载修行,所求不过是破碎虚空,超脱这方天地的束缚,以求得大自在,是道是佛,又有何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怕未必吧?小妹从来都只愿把好东西掌握在自家手中,免得关键时候糊里糊涂地受了暗算!栾姐姐,你说是也不是?”
“妹妹所言,方为至理。姐姐经历这番劫难,也才明白自建一方势力的好处!奈何我天尸门一现世,就引得天下修士闻风而动,潜伏在侧虎视眈眈……唉,当真不容易啊!”
“姐姐何须烦恼,妹妹可代替西极教做主,今后便与天尸门守望相助,让天下人明白,咱们弱女子也是不好欺负的!”
这说话的女子,却是西极教太上长老刀彩鸾,早在数千年前,便突破元神,成了虚境老怪。这番话夹枪夹棒意有所指,一双水汪汪的妙目片刻不离太虚。
太虚却神色不动,静静地看着别处,仿佛神游物外。
“嘿嘿,你们两个老妖婆,也好意思自称是弱女子!”
听二女的对话,这银袍公子似乎复姓长孙,名为玉楼。这长孙玉楼也不知经历过什么事情,言行间有些愤世嫉俗,听得两个女子打哑谜,便有些不奈。讽刺一句,便一拂衣袖——
“那些个兔崽子,你们尽管揍!只要不给我魔门弄绝了种,怎生炮制我也不管!”
话没说完,长孙玉楼便化光遁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嘻嘻,玉楼儿倒是大方得紧!”
刀彩鸾有意无意地看了济厄一眼,才向太虚问道:“魔门已经表态,不知真人如何想法?”
太虚回头,淡淡地看着刀彩鸾,缓缓开口说道:“太清门从未与天尸门为敌。刀道友身负镇守西极的重任,还是尽快赶回为好。”
刀彩鸾脸色数变,忽然沉着脸冷哼一声,返身遁走!
“济厄大师如何说法?”
太虚惊走刀彩鸾之后,就不再言语,那儒生从头到尾都背负双手嘴角含笑,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怀抱襁褓的少妇无奈,只得自己开口询问。
“栾施主一门,所修功法均为冥府一脉,行事亦多乖戾,然老衲观之,栾施主的九个孩子,均都心思澄澈,存了一分善意,只不过……”
“大师尽管直言!”
“栾施主修炼九子鬼母玄冥阴煞大蟹法,未免有伤天和。”
“济厄大师何处此言?”
“施主行事不留人余地,我那空慧师侄和一元子小友,不过将施主稍加封禁,便被施主摄去元神,生生折磨得失了灵智。施主又修习九子鬼母玄冥阴煞大蟹法,怎忍心将亲生儿女祭炼成行尸走肉一般?”
少妇神色越来越冷,等度厄说完,才冷笑一声:“老和尚,你倒说得轻巧!你可知便是你那师侄空慧,小友一元子,千年前趁我产下无瑕无垢,怀上明珠之时,突然闯进门来,打得我六女无缺灵智全失,又不分青红皂白将我封印,更害我家无瑕无垢千年不得开启灵智,便是明珠也差点胎死腹中?且不说这两人害得我母女如此之惨,你又可知,阻人成道是我等修行之人的大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再者,你从何处听来,修炼我冥府奇功九子鬼母玄冥阴煞大蟹法,竟要把自家儿女祭炼成行尸走肉一般?”
“栾施主息怒。空慧和一元子过错虽大,却罪不至死……”
“哼,人是我杀的,你待如何?”
济厄这番话,不说少妇勃然大怒,便是那儒生也不禁暗暗皱眉。堂堂虚境高人,被两个元神小辈这般欺辱,就算杀上门去,做掉你几个元神,都是稀松平常!
“……栾施主所修功法,数万年前曾盛行一时,其荼毒之惨烈,太虚道友和宣道友当知晓一二。”
太虚看着少妇,眼中虚空幻灭的速度骤然加快,儒生的脸色也转为严肃,若有若无的紫气在身上涌动!
少妇脸色数变,最终化为一声不甘的叹息,她将襁褓抱到面前,轻轻吻了吻那张露出的稚嫩小脸。母亲的亲昵,让襁褓中的娃娃咯咯笑了起来,两只小手胡乱舞动,笨拙地抓住母亲的一缕秀发。
“虽不知两位道友所了解的九子鬼母玄冥阴煞大蟹法是何等模样,但以小妇人想来,定然不是我冥府真传!这门大蟹法,本为上古之时,我冥族一位先辈不忍母子分离而苦心创出。修成之后,母子母女异体同心,存则俱存,一亡俱亡!其舐犊情深之意,两位道友可明白?”
“冥族之事,宣某倒也有所耳闻,贵族能在九幽这等险恶之地繁衍至今,本就是个奇迹!而贵族那位先辈,能创出此等奇功,当真可敬可佩!”
儒生这一句感叹,分明是相信了少妇所说。
“如此,却是老衲唐突了,还望栾施主不要见怪!”
“大师言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少妇沉吟一阵,才颇不情愿地回了一句。
“然则老衲还有一事相求。所谓人死灯灭,还请栾施主送还空慧师侄的法体和元神。空慈师侄冲撞了贵门,也请看在老衲的面子上,饶他一回。”
少妇不悦,却也只得唤来个弟子,吩咐了下去。
半个时辰之后,空慈抱着空慧的法体,满面悲戚地走进来。济厄抖手把空慈摄了过来,道一声“告辞”,便架起遁光径自去了。
“佛门不欲再掺和此事,不知太虚道友有何打算?”
“老道虽有心,然道门并非老道一人说了算。”
太虚如此说,儒生和少妇都知晓了他的意思。那儒生见少妇静静地看着自己,便也笑着说道:“儒门流派甚多,宣某虽为大夏朝国子监祭酒,却也不能让天下儒生尽数听命。”
这儒道二人,虽然嘴上这般说法,却并没有半点离去的意思。少妇咬了咬嘴唇,忽然把八个儿女尽数唤来。
“我儿,快来见过太虚真人和宣师伯!”
“晚辈见过太虚真人,见过宣师伯!”
或清脆或稚嫩的问候,还夹杂了三个奶声奶气娃娃音,让儒生苦笑连连,抖手取出八张画了一柄紫尺的符箓,挨个赐下;太虚也取出刀剑针令,环佩珠印各一件,任由栾家兄妹挑选。
虚境高人拿出的东西怎会简单?栾家兄妹得了宝物,个个笑逐颜开。那少妇却忽然不满地开口了:“两位道友好生偏心,怎的忘了我家九儿明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栾道友这地皮刮得厉害,宣某可不似太虚道友那般富裕,你再开口讨要,也还是一枚正阳尺符箓!”
儒生哈哈一笑,又取了一枚符箓抛出,少妇笑盈盈地接住,放到襁褓面前逗弄起来。太虚这回取出的,却是个栩栩如生的飞天木雕。
“仙命傀儡?”儒生惊诧地看着那木雕,面露羡慕,“明珠小姑娘却是好福气!”
少妇喜滋滋地将那傀儡收了,才冷哼一声道:“你们两个还好意思,竟联合西方那老贼秃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还打算把我天尸门当做枪来使,替你们清理不听话的杂鱼!不敲点东西出来,小妇人怎能甘心?”
“呵呵,栾道友此言差矣!此事虽要你天尸门出力,未使不是个杀鸡儆猴的大好机会……”
“宣敬昭,休要在此花言巧语,事实如何,你我心中一清二楚!想上古之时,我们本为一族,此刻你们却半点香火情分也无!叫小妇人好生伤心……”
少妇哀哀凄凄地抱怨了一番,才对栾家兄妹说道:“孩儿们可知晓该怎生去做了?”
“娘亲,其实也不用我们动手,儒道联手,已经和魔门打起来了耶!”
……
正如栾无殇调侃的那样,那长风门门主封不破,本来一直和魔门联手,与天尸门斗得天昏地暗,奈何栾家兄妹忽然收到母亲的召唤,天尸门便暂时偃旗息鼓。
正当魔门松了口气的时候,几个儒门元神带了上千儒修突然杀出,封不破也立即翻脸,两相配合,直把魔门杀得人仰马翻!龙泉殿一个元神长老走位太过靠前,被好几个儒道元神围攻,瞬间就坏了法身,只余元神仓皇逃离!
其实出手的儒道修士,还没有两门的一半,但联手之下,竟也堪堪可与魔门抗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本来,魔门是可以占尽优势的,奈何被儒道偷袭一番,折损了部分实力。而那厉魂谷谷主阎君泰被善法寺几个和尚联手坏了法宝血魂幡,受了不轻的伤势,早早回谷修养去了。厉魂谷失了主心骨,唯恐被龙泉殿和大罗千幻宗卖了,哪敢出尽全力,斗起法来不免缩手缩脚。
儒道修士正是看准这点,对厉魂谷处处留手。厉魂谷更乐得轻松,眼看两个老对手被儒道痛下狠手,实力大损,世上可少有比这更让人赏心悦目的好事!
这一番大战,直直持续了半月,儒道魔三方着实涌现了好些个耀眼的新人,尤其是魔门龙泉殿的隗千江和大罗千幻宗宫秋水,这男女二人联手,足可力敌一位元神不落下风!相比之下,儒道两门的年轻俊彦,就显得不那么出色。尽管如此,还是有人暗暗留上了心思。
看似儒道魔三方斗得激烈,然而儒道大部分实力,均都各自聚集一处冷眼观看。封不破和几个儒门元神,此时怎的还不知晓事情有些不对,但势成骑虎,想要罢手却不那般容易,他们一旦示弱,魔门就会凶狠地扑上来厮杀!这几人暗暗叫苦不迭,却只能硬着头皮应付……
再说许听潮,这小子得了一众元神长老的帮助,将入体的无相天魔镇压,日夜以金刚伏魔咒祭炼,却因之前硬撼玉虚的玄门一起大擒拿受了内伤,真气一直很衰弱,所以收效并不如何明显,好在那天魔也做不起乱来,待得伤势恢复,定能将它炼化个干净!
许听潮第一次见到许沂的时候,着实惊讶了好半天,不过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善解人意的妹妹。许沂见到许听潮醒来,自然也开心得不得了,几乎整天缠着许听潮讲述她在灵狐宫经历的趣事。饶是许听潮性格阴冷不苟言笑,也时不时地翘起嘴角。便是负责守护的阮清,也听得津津有味。
许沂如此招人喜欢,芍药自然也不甘落后,使尽手段想要引起许听潮的注意,却往往以失败告终,直到许恋碟也进得阵中,情形才稍微好转。
阮清也送给许听潮一枚步虚玉璧,说是有助许听潮炼化天魔,同时也兑现陶万淳许下的承诺……
又过了一个多月,儒道修士和魔门经历了一番最激烈的大战后,各自两败俱伤,那儒生宣敬昭,太虚真人,以及栾姓少妇才姗姗来迟。
三人召集所有元神,说了些场面话,当场定下盟约,就说此事已了,让众修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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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真人和那儒生宣敬昭倒是真的说完话就走了,只余栾姓少妇一人,抱着襁褓留在原地。
元神高人前来搭讪,自有那天尸门执事和栾无殇兄弟五人应付。天尸门执事何人也?正是当初蟹血祭天鬼暗算许听潮的步擎苍,厉魂谷半只脚踏入元神的弟子!
且不说认识这人的修士如何面色古怪,厉魂谷那俏脸煞白的元神长老太叔琦,指着步擎苍就是一阵痛斥!
步擎苍也不生气,静静听完这位长老的责骂,才淡淡地表态,说是他与厉魂谷的“缘分”已尽,如今为天尸门效力,看似身不由己,其实也算心甘情愿,末了还劝太叔师姐也干脆改换门庭,投到天尸门来,只因天尸门有虚境高人坐镇,怎是那小小的厉魂谷可比?
太叔琦大怒,运起真气就要把这无耻叛徒斩杀,却被栾无殇兄弟拦住。这厉魂谷长老见事不可为,只能说了些狠话,气冲冲地带着厉魂谷残余弟子离去!
此番大战,魔门厉魂谷虽然承受了些损失,但比起龙泉殿和大罗千幻宗,却不知好了多少!
龙泉殿先就有位元神长老被毁了法体,实力削减小半,又在争斗最激烈的时候被大罗千幻宗陷害一回,殿主伍清愁陨落身亡,连元神都没有逃出!
大罗千幻宗虽用同道挡了最狠的一刀,自身却也陨落了一位名唤樊楚客的元神长老,门人弟子更是折损大半,未等太虚等三个虚境老怪现身,就凄凄惶惶地朝西方退走。
魔门损失不小,儒道联盟也并未讨得好去。
三个虚境老怪缔结盟约的时候,封不破这位长风门门主,脸上青红黑白变幻,太虚和那儒生一走,便沉着脸带了剩余门人离去。那续了髭须的长老朱珺,却是不见了踪影,想来定已凶多吉少。与长风门一同离去的,还有青柳坞,玄剑门和正一观三派,四派残存弟子均都为数寥寥,更几乎人人带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儒门修士,损伤也半点不少,参战时的五位元神,如今只剩下三位。三个虚境老怪宣布结盟的时候,这些儒修个个神色愤恨,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在太虚和宣敬昭之前离开!
除了先就退走的西极教和佛门善法寺,剩下的儒道佛,以及天尸门修士,却都不忙着散去,而是往来拜访,互道景仰,把自家得意的后生晚辈介绍给对方,一时间竟欢声笑语不断!
那栾家六妹七妹八妹更径自找上人群中的瑶琴玉箫二女,奶声奶气地姐姐姐姐叫个不停,把两女叫得心花怒放,抱了三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心肝宝贝亲昵个不停。
经过近两月的修养,许听潮的伤势早已恢复了七七八八,此时自然也和姐姐许恋碟,带了许沂和芍药,站在太清、苍山两门长辈身后,姐弟二人见得这般情形,均都觉得索然无味。
许听潮是不喜这种热闹的气氛,许恋碟则是感慨,这修真界也如世俗那般,有许多阴暗面。况且亲身经历了被同门暗算的事情,这姐弟二人,对旁人不免多了些戒心。
因此,太虚和宣姓儒生前脚才走,许恋碟就借口许听潮身体不适,扶着自家弟弟回了阵中。许沂和芍药二女,均是小孩子心性,见栾家三姐妹生得可爱,早跑到瑶琴玉箫身边,一起逗弄三个女娃娃去了。
忽然间多了许沂这么个可爱的妹妹,许恋碟自然是高兴的,奈何自家弟弟受了如此重创,许恋碟无论如何分不出太多心思来照顾她,因此许沂见过之后,也不怎么和这个大姐亲近。
带许沂来的那白衣少妇,正是溟州灵狐宫之主胡姬,另两个年轻些的女子,穿白衣的是胡姬之女胡蟹平蟹卉,与许听潮见过的吕乾阳有不浅的情爱纠葛,粉衣的自然是收养许听潮的狐仙姑姑,本为胡蟹平蟹卉的贴身侍女,名字叫做胡绮刃。
三女早已联袂来看过许听潮,和许恋碟互相通报了身份,四女好一阵唏嘘,都叹许听潮命途多舛,幼年身世悲惨,入了太清门也颇多波折,接连两次凝练元神,更都是眼看成功时,无端被人阻挠!虽说作乱之人都没有好下场,但两次化神机缘就这般错过,怎不令人扼腕?
胡蟹平蟹卉还问起许听潮见到吕乾阳时的情形,许听潮说了,这女子就低头垂泪不已,几女轮流劝了好半天,才慢慢收了眼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且说许恋碟搀扶许听潮回到阵中,姐弟二人说了会话,就各自打坐炼气,大概半个时辰之后,钟离晚秋发来传音符,说是要许恋碟出去,介绍些长辈给她认识。许恋碟无奈,只好再三叮嘱许听潮要小心,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许恋碟走后不久,许沂忽然神神秘秘地跑了回来。这女孩鬼头鬼脑地四下看了看,才忽然塞给许听潮一枚粗劣的玉简,嘟着嘴悄声说:“哥哥你不知道,当年姑姑把我带走,才不是因为好心,而是平卉师姐那个心上人传了我真正的灵狐心经!姑姑怕灵狐宫绝学外泄,就吓唬我,若不同意跟她回去,就要把我杀掉!”
许沂说道这里,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见得许听潮眼中的怜色,更是心中委屈,不觉眼圈红了。这女孩抄起衣袖抹了抹眼睛,有继续说道:“这二十年来,沂儿在灵狐宫倒也过得快活,可就是咽不下一口气!姑姑生怕灵狐宫绝学外传,我偏要偷偷传了!沂儿方才给哥哥的玉简,就是正本灵狐心经……哥哥千万不要和旁人说,否则也要被捉了去做那灵狐宫核心弟子!”
见许沂满脸紧张和认真,许听潮忍不住宠溺地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笑着点头答应。
“沂儿就知道哥哥最好了!”许沂这才完全放心,忽然用一根春葱般的白皙手指戳着嘴角,笑嘻嘻地说道,“哥哥笑起来才好看,以后不要整天沉着一张脸,经常笑给沂儿看好不好?”
“还有我还有我!木头你说是不是嘛……”
芍药忽然冲进阵中,抱着许听潮的手臂一阵摇晃。许听潮顿觉头大如斗!
“哼!讨厌鬼!!”
许沂也不甘示弱地抱住许听潮另一手,鼓着腮帮子对芍药怒目而视!
芍药视而不见,只把一颗小脑袋放在许听潮肩膀上,两只眼睛眯成漂亮的月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面对如此挑衅,许沂怎能忍耐?这女孩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将起来,双手叉腰对芍药扬起小下巴——
“那个叫什么芍药花的,我告诉你啊,哥哥从来都只把你当做一个不懂事的小妹妹,根本就没想过要娶你!”
“说吧,尽管说!师傅老头告诉我,天下就数狐狸的话最不能相信!”
“谁是狐狸?我可是灵狐宫第一天才狐狸精!”
“反正都一样……”
“许师兄,不好了!”许听潮抬头,只见玉箫抱了个漂亮的女娃娃,焦急地在阵外大喊,“师傅追着个古怪的和尚朝西南方去了,好多师叔师伯都跟了过去!师兄的摩云翅遁速快,求师兄带我追赶一程!”
许听潮听得此话,立时就答应了,正好借以摆脱两个磨人精的纠缠!这小子站起身来,也不等许沂和芍药同意,就把她们摄进摩云翅中,化光出了阵法,再将玉箫和那女娃摄起,四下一看,并未发现姐姐和钟离晚秋的身影,便一振摩云翅,朝西南方遁去!
此次凝结元神不成,许听潮的真气却又浑厚了三分,再运使摩云翅,风驰电掣不足以形容其万一!仅仅小半个时辰,许听潮便见到前方半空影影绰绰地站了好些人,不是钟离晚秋,陶万淳,祁尧等元神是谁?
许听潮认准站在钟离晚秋身边的姐姐,摩云翅卖力一扇,就到得近前,抖手将许沂,芍药,玉箫和那女娃娃放出。
“听潮,你怎的也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恋碟嘴里这般责怪,脸上却露出安心的神色。
“玉儿姐姐说齐师叔追什么和尚去了,找木头带她来追……哎呀!”
“小丫头胡说什么!”钟离晚秋嗔怪地抬手,在伸长脖子张望的芍药额头敲了一记,“这枯青和尚,把你齐师叔害得好苦,此番相遇,只怕不能善了!”
“啊?!”
没人理会芍药的迷糊,齐齐凝目注视远处对峙的两人。
齐艳一袭白衣,玉面含煞,飘飘然站在西南方,挡住一个黑袍和尚的去路。
那和尚自然就是钟离晚秋所说的枯青,只因他背对这边,几人也看不清面貌,但从背影推断,不难猜出应是个丰神俊朗的玉面小生。可惜身上散发出阵阵死寂气息,让人见了,不免心生不喜。
“齐道友这是何苦,当年小僧年少轻狂,害了道友,这几百年来日夜煎熬,不曾有一日安宁。如今道友已然修成元神,便是破碎虚空,飞升成仙也非妄想,何必太过执着……”
“姬痕,不用再多说什么了。”齐艳伸手将额前乱发捋到耳后,脸露凄迷道,“当年是你救了我,也是因为你,我才沦落风尘,成了个下贱的娼妓!我欠你的,早已还清,你欠我的,也要有个了结!今日我便舍了这副残躯,与你拼个同归于尽,来生也好做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且不说听了这话,那枯青和尚有何反应,裴郑两位元神却先自慌了神!
“师妹不可!”
“师姐不要啊!”
齐艳凄然一笑,也不知动用了什么秘法,身上蓦地浮起一层艳丽的血光,手中也多出一柄灰扑扑的尺许长小刀。
“玄元斩魂刀?!”枯青和尚蓦地惊怒大吼,“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喊声中有说不出的畏惧恐慌,枯青和尚浑身泛起黑光,死寂的气息四下散开!虽说此刻烈日当空,却仍旧让人觉得心生寒意,似乎身处渺无人烟的九幽黄泉!围观的元神各自运起真气,将自身和周围的晚辈护住!
“姬痕,受死!”
齐艳扭身躲开扑来的裴郑二人,手中小刀遥遥一斩,一片灰蒙蒙的光刃脱手飞出,无声无息地斩向枯青飘去!
枯青浑身黑光愈发浓郁,扯下颈上佛珠,抬手朝那光刃扔去!
两者方一接触,就爆出三声清脆的炸响,三枚佛珠瞬间化作齑粉,灰色光刃也自消散无踪!
“师妹快快停下秘法,要杀这和尚,师兄帮你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裴姓长老急得不行,想要出手强行阻止齐艳,却又怕扰了她斗法,一时间站在附近虚空,只急得团团乱转!
姓郑的长老,则要直接得多,阴沉着一张脸,双手连连弹动,浑身清光化作一个个黑白环抱的太极,雨点般地朝枯青和尚印去!枯青只得凝出道道黑光来抵挡!黑光太极相触,顿时爆出雷鸣般地轰响,清光黑光交替闪耀,瞬间把枯青和尚的身影淹没!
齐艳根本不理会裴姓长老的劝阻,一双柳眉倒竖而起,手中小刀接连不断地挥动,片片光刃斩下,几个呼吸间就把枯青和尚的佛珠毁了个干干净净!
枯青失了佛珠,只得又抛出一座黑光缭绕的九层宝塔前来抵挡。这宝塔似乎是件不得了的至宝,光刃斩在其上,连表面的黑光都破不开!枯青见了心下大定,法诀一动,就将宝塔挪到自家头顶,道道黑光垂下,把他护了个严严实实!
就连郑姓长老的黑白太极打来,也只在黑光上激起淡淡的涟漪!裴姓长老见势不对,赶紧张口喷出一杆清光濛濛的长枪,甩手朝枯青扎去!
枯青袖袍一挥,一道黑光撞上迎面射来的长枪。长枪被阻了一阻,虽然依旧扎中枯青身旁的黑光,却只撞得黑光一阵闪烁,就无功而返!
“齐道友,小僧有明王寂灭塔护身,你那玄元斩魂刀只善斩魂断魄,却是破不开小僧的护体真气,这便罢手吧!”
接连挡住三人的攻势,枯青也自恢复了些信心,便从容不迫地说道。
“今日不将你斩于刀下,我决不罢休!”
齐艳冷冷地回了一句,张嘴喷了一口精血到手中小刀上,小刀嗡鸣一声,体型暴涨数倍,凛冽的气势四散,围观众人只觉泥丸宫中神魂颤动,恍若被洪荒猛兽盯住!
旁人尚且如此,枯青哪里还敢怠慢?这和尚化作一团黑乎乎的光球,澎湃的真气不要钱似的注入头顶明王寂灭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艳脸色苍白,双目却冰寒无比,吃力地举起那几乎半丈长的玄元斩魂刀!
裴郑两位长老,也是神色冰冷,一个法诀飞速变幻,在身前凝出个数丈方圆的黑白太极,一个手握长枪,浑身真气滚滚注入!
“齐师妹,且待师姐助你一臂之力!”
焦璐早已双目通红,此时挥手射出一道百余丈的青碧剑光,剑光上更有青色雷霆隆隆作响!这女子与玉虚动手时那般愤恨,都未曾使出乙木春雷剑诀的这种变化,此刻显是真正动了杀心!
“太清门欺我枯寂寺无人乎,竟四人联手对枯青师兄痛下杀手!”
西南方忽然飞来三个灰、黑僧袍的老僧,两个形容枯槁的灰袍和尚,分别对上裴姓长老和焦璐,剩下一个穿黑袍的,则挡在郑姓长老身前!
灰光闪烁中,一个灰袍老僧用手臂格开裴姓长老的长枪,另一个动作稍慢,被焦璐的剑光斩在胸口,却仅仅倒飞数十丈,嘴角挂了一丝血迹!
齐艳此时才刚好将玄元斩魂刀挥下,一道十余丈长的灰色光刃方一出现,就蓦地消失不见,然后轰隆隆一声巨响,光刃在枯青头顶破空而出,直直斩在明王寂灭塔上!
明王寂灭塔上黑光冲霄,堪堪坚持到光刃寸寸碎裂,便光芒收敛,跌回枯青手中!
枯青脸色煞白,死寂的双目中露出掩饰不住的骇然和恐惧,忙把明王寂灭塔重新祭起,也不敢留在原地,架了黑光便欲朝逃走!
齐艳哪里会让他如意?手中玄元斩魂刀重新变回尺来长,挥动间灵活至极,片片光刃斩下,牢牢将枯青困在百丈方圆之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枯青见突围不得,便沉了脸色,一指头顶,那黑塔忽然破空飞出,迎风长大百倍,遁到齐艳头顶狠狠压下!
“贼子尔敢!”
裴郑两位长老大骇,各自舍了对手,双双朝齐艳扑来!
两个老僧见得机会,哪里肯放过?挥手间无尽黑灰真气翻涌,一人凝成个丈许大的灰色拳头,一人聚起拳头大的黑色小球,对准裴郑二人后背砸去!
“哼!”
陶万淳和祁尧齐齐冷哼,金红白三色火焰缭绕的三阳一气炉飞出,将那黑色小球摄入炉中;翠绿欲滴的仙剑碧青龙往来穿梭,把灰色巨拳斩成碎片!!
两个老僧神通被破,同时高声喊道:“师兄小心!”
嘴上这般呼喊,手下也不闲着,灰袍老僧右手诡异拉长,五指箕张,往裴姓长老颈项抓下!黑袍老僧则身化黑光,瞬间便遁到郑姓长老身边,抬手打出两道黑光!
陶万淳和祁尧冷笑一声,各自换了对手!碧青龙激射到郑姓长老侧面,几个来回就把黑光绞散,三阳一气炉斜刺里一撞,轰隆一声把灰袍老僧伸长的右手撞偏!
便在此刻,裴姓长老的长枪,郑姓长老的黑白太极,一左一右直往枯青击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枯青赶紧身化黑光,堪堪夺过裴郑二人的夹击,与另一道黑光一起,遁回两个灰袍老僧附近!
那明王寂灭塔轰然砸下,只见一团洁白云朵四分五裂,齐艳的身形在一侧的残云中缓缓浮现!
“师妹姐,可曾受伤?”
齐艳轻轻摇头,便又双目带煞地盯着方才现出身形的枯青,手中小刀连挥,四五道光刃接连斩出,直取枯青头颅!
枯青眼皮一跳,忙把明王寂灭塔召回,护住己方四人!另三个老僧也忙将真气打入头顶黑塔,四人周身的黑光顿时凝厚数倍,将齐艳斩出的刀刃,陶万淳,祁尧和焦璐的法宝剑光尽数挡住!
裴郑二人也很快加入进来,六人法宝剑光神通齐下,把四个和尚身边的黑色砸得摇摇欲坠!
“陶道友,太清门是否真要以多欺少?”
说话的正是与焦璐对阵的那枯槁老僧,尽管嘴角还挂着血迹,却半点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陶万淳挥手让五人停下,冷声说道:“并非我太清门恃强凌弱,但你等欲要伤害老道同门,还要老道眼睁睁的看着不成!”
“贵门齐道友与枯青师兄的纠葛,老僧略有耳闻,枯青师兄诚然有错,但贵门裴郑两位长老也从旁夹攻,又是如何说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道友需要何等说法?”陶万淳冷冷一笑,“我等便在此立下规矩,齐师妹和枯青的仇怨,只由他二人单独了结,旁人不得干涉!枯木道友以为如何?”
“老僧自无异意,只盼贵门信守承诺!”
“裴师弟,郑师弟,你二人可听清楚了?”
裴郑二人脸上挣扎,齐艳却忽然开口道:“我与姬痕之事,任何人不许插手!”
尽管心中千般不愿,裴郑两人还是不敢忤逆陶万淳,又违了齐艳,只好凄凄惶惶地答应。
陶万淳又淡淡地看了焦璐一眼,焦璐冷哼一声,别开脑袋。
“姬痕,还不快快出来!莫非还要躲在你师弟裤裆底下当缩头乌龟么?”
枯青大怒,正要反驳,西方和南方忽然飞来十余道灰黑七彩不定的遁光。
“枯青师弟尽管出战,若有人不守约定,师兄等自当为你讨回公道!”
洪亮的声音滚滚传来,偏生让人从心底生出迟暮之感。转眼间,十余道遁光便来到四个老僧身旁,纷纷现出身形。十余个僧俗男女皆有元神道行,站在一起,气势顿时大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陶万淳面色微变,冷声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天魔宗的道友!几位私自出山,就不怕魔门长孙前辈怪罪?”
“陶道友多虑了,有人意欲欺凌我二哥的师弟,我们兄弟怎能不来?此番擅自行事,我等自会向长孙师叔告罪,不劳道友挂念!”
这天魔宗,千年前还是魔门第一大派,有两个虚境老怪坐镇,足可与太清门抗衡,只是不知出了何事,两个虚境老怪忽然内讧,一人身死,剩下的就是那长孙玉楼。经此一役,天魔宗实力大损,长孙玉楼更不管不问,后来又分出一个枯寂寺,可谓衰弱至极。长孙玉楼看不过去,便让天魔宗紧闭山门,不可卷入修真界的纷争。
后有传言,说是天魔宗分裂,其实是佛门在暗中操纵。此番却能齐齐出动,着实耐人寻味……
那枯青和尚见来了如此多同门,顿时胆气一壮,顶着明王寂灭塔凌空走出,冷冷看着齐艳不语。
齐艳眼露一丝轻蔑,忽然身化血光,不待枯青反应,就把他穿了个透心凉!
“师妹!”
“啊——”
两声痛彻心肺的大吼,裴郑二人先后爆成一团血雾,一道血色太极,一杆血色长枪,几乎同时从血雾中激射而出,撞进枯寂寺和天魔宗一干元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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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洪亮的声音又响起,可惜这番提醒却已经太迟了!
元神高人一身精气何等充盈?此番裴郑二人自己爆开法体,将全身精气尽数灌入神通法宝,不单威能大得可怕,速度更是奇快无比!
那出声提醒的黑袍老僧话才出口,就被裴姓长老的长枪贯胸而过!若不是关键时刻,他将身体往旁边一侧,只怕已然身躯尽毁!便是如此,这老僧也不好过,整条左臂连带小半左胸不翼而飞,旁人甚至能看到一涨一缩搏动的心脏!
老僧身后,更有两个元神断手折足,好不凄惨!
郑姓长老打出的那太极,则只盯住先前与他交手的黑袍僧人,那老僧遁光才起,就被带着血光的黑白太极裹住,连带元神一起炸作齑粉!
这番变故极其突然,围观众人根本就不曾料到,这片刻时间,就有七八个元神或死或伤!
“二哥!”
那先前与陶万淳对话的黑袍人骇然扶住失了左臂的老僧,黑中带红的真气不要命地渡入老僧体内,阻住巨大创口上喷涌的鲜血!
“杀!”
另一个面目酷似黑袍人寒声下令,自己则一分为三,化作三道黑蒙蒙的光芒,分别向空中飘飘荡荡裴郑二人元神,和齐艳所化血光卷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陶万淳,祁尧和焦璐同时出手,陶祁二人各自缠住卷向裴郑元神的黑光,焦璐驾御一道雷霆环绕的百丈剑光,将那转折而回的血光护住!
天魔宗和枯寂寺其余元神,此刻也纷纷含愤出手,法宝神通尽数往太清门元神身上招呼!
太清门一干长老自然不会束手待毙,一个个沉了脸色,也是法宝神通齐出,与两派元神斗在一起!
交手片刻,便有数个太清门炼气弟子被波及,陨落身亡!
太清门众元神更是大怒,纷纷鼓起真气将身边的晚辈抛开,神通法宝尽展,死死缠住枯寂寺和天魔宗元神!
阮清并未参战,而是护住一干同门,倘若有人下暗手,便出手阻拦!
三派修士一交上手,就斗出了真火,无论神通法宝,威力都大得不可思议!旁的门派,早早就护住各自门人远远退开,却并不离去,而是遥遥站定了冷眼旁观!
只因许恋碟说什么也不离开许听潮,苍山剑派也只好与太清门炼气弟子站在一起,宿璇玑和钟离晚秋与阮清一般,不时出手挡住斗法余波,或者枯寂寺天魔宗的黑手!
与苍山剑派一样的,还有灵狐宫胡姬三人和飞雷洞雷闯。许沂不走,他们自然也不会离开。不过这二人只护住周围聊聊几人,其余太清门弟子的死活,他们并不关心。
“好个太清门,嘿嘿……纳命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