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鹿闻言止住了些哭泣，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看到林清寒脸上的大部分怒意已经被无奈取代，黑色眸子里的情绪也不再难以辨明，又有了些往日担心她时的柔和。

她紧了紧抱着的手臂，又把身体靠过去一点，额头贴在男人的胳膊上，轻轻地出声：“爸爸帮我穿……可以吗……”

林清寒叹了口气，帮她拢了拢垂落纠缠的发丝，又伸出手用指腹抹了几下她未尽的眼泪，坐到床上与她平视：“你还挺会得寸进尺。刚刚我帮你不是不愿意么。”

“刚、刚刚是因为、有点吓到了……”林轻鹿松开父亲的手臂，不自觉地自己的手放在膝盖上虚握成拳，规规矩矩地正坐着，眼睛一顺不顺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爸爸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林清寒对她的话不作反应，只从地上捞起那条鹅黄色的居家裤，放到女儿的身前说：“自己穿。”

感知到父亲身边的低气压还未完全散去，林轻鹿“唔”了一声，正打算乖乖地听话自己动手，却在把小腿舒展开来、臀部着到床面时下意识地小小地吸了一口气。

男人听到她的吸气声，看着她有些笨拙地想要侧躺着穿衣服的样子，不禁又皱了皱眉，出声阻止：“算了，你擦完药再穿。”

言毕，便拿起居家裤挂到自己一边的胳膊上，然后俯下身，一手穿过膝盖窝一手托着林轻鹿的背，将她稳稳当当地抱在了怀里。

突然的失重感让林轻鹿下意识地搂上男人的脖子，林清寒抱着她走出了房门，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和父亲之间的距离有多近，近得那一度离她十分遥远的信息素此刻又毫无保留地包裹着她的全身。

略带凉意的湖水味道，夹杂着些许的沙石的尘味、和一点温柔清甜的蛋糕香气。

这是她父亲的信息素，是标记她的alpha的信息素。

林轻鹿微微侧过头让自己靠上林清寒的胸膛，她抬眼正好能看到父亲瘦削却有力的侧脸线条。闻着熟悉的气味，感受着男人的体温和强有力的心跳，她放松下来，隔着衣料在林清寒的锁骨处轻轻落下一吻，只觉得心里满满当当。

一段不远的路不知道走了多久，林清寒在沙发前把林轻鹿放了下来，他蹲下身找到药箱，从里面拿出搽剂，又重新坐回沙发上，向她招了下手：“过来。”

林轻鹿会意，小心地爬上沙发，然后又往男人的方向挪了几下，最后趴在他的腿上歪过头朝着他，双颊浮起了两片绯红，眼里还闪着他看不懂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