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儿，头疼的还厉害吗？”

对面的老人好像还不太会用这个视频功能，视线总是往上瞟过去：“好好，挺好的，头疼的差很多了…”

“哎，小敛，你那儿怎么是白天啊？”

齐敛被这句话整的笑了一声说：“就是白天啊奶奶。”

他本来想解释说什么叫“时差”，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说了奶奶也未必能懂，屏幕上的人疑惑了半天最后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只是小声说：“小敛啊，这儿也没个熟人陪着，都没有陪我说话的人。”

老人一辈子都在小地方待习惯了，邻里邻居都是认识的人，突然这样和一堆陌生人来到陌生的国度恐怕的确待不习惯。

“说真的，小敛，你还是把我接回去吧，这样你们也能陪着我，人老了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可是亲人不在身边才是最难受的。”

齐敛听着这话心里有些酸酸的，他明白老人在国外孤身一人的孤独和面对那些未知事件的不安，但是他没办法，只能出言安慰：“奶奶，等你病好了我就把你接回来，等我这边有空的时候我也会去看你的，你就先好好治病就行。”虽然不知道最后一句话齐敛能不能做到，但是他只能这样说，希望能让老人心安。

“真的？那行，那我就等你回来了。”

通话结束后的齐敛依然站在阳台上，就在不远处听他们说话的秦时明过来要拿手机，但是齐敛竟然握着不松手，秦时明看他这副样子惊讶地看了看他。

“那个，时明，能不能把奶奶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想天天陪着她说会儿话。”

这个要求看起来合情合理，按道理秦时明没有不同意的理由，但是他还是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

“时明，求你了，奶奶在那边也没个人说话，我怕她不习惯。”

秦时明硬生生地从齐敛手中拿过手机装进裤兜里看着他说：“万一我给你了，你跑了怎么办？那我岂不是亏了。”

“不会不会，时明，我哪儿都不去，我保证，你就给我好吗？”齐敛这两天好像突然触发了脑子里撒娇的开关，说起话的时候比之前软了很多，说实话秦时明还是很受用的，所以自己开口的时候声音也是低了些：“保证？你拿什么保证？”

然后又像是做出什么重大让步一样说：“好了好了，一周可以让你再多通话一次，周三和周日怎么样？”

齐敛还是站在原地，他握紧拳头红着眼眶盯着秦时明，就连秦时明都以为他要说什么话的时候人竟然深呼吸了一口从他身边越过去了。

这可真是比不和他说话还要让人难受，秦时明看着他这副样子有些生气，跟在齐敛的身后追着人家的脚步讲：“怎么，不同意给你联系方式你就生气了，不跟我说话？哎你有和我生气的资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