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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鱼把头摇得很用力，“我觉得你很真实。有些人喜欢钱，但不会说出来的。”

“你这是夸你自己吗？”

“昂？”

“毕竟，你说喜欢我，而且说出来了。你也挺真实。”

姜小鱼咧开嘴，“你这是夸奖我吗！”

随后，心虚很快把他的笑容吞吃了，他想起来，自己根本不喜欢裴愈，这是谎言，他一点都不真实！

裴愈看看手表，“好了，我讨厌的东西挺多，不仅讨厌下雨天，还讨厌纠缠不清的人。我要回家煮饭了，希望开学前不要再见到你。”

最后一句话太让人伤心了，姜小鱼努力忽略，但没能忽略掉，独自伤心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他跳起来招手，对渐渐远去的裴愈喊道：

“班长，记得通过我的好友申请啊！！”

不远处的孟栖就只听到了这句话。没办法，他们说话又不是要全天下都知道，不走近，就什么也听不清。

站了一会儿，姜小鱼掏出从刚才就震动不停的手机，很多人私聊他，有的人问他要裴愈地址干什么；还有的人询问他，如果有人把地址告诉他，能不能发一份过来？

姜小鱼颤抖的手点进班级群里，不断往上翻，果然是宋小小好心把他要裴愈地址的事发进群里了。

他呆了呆，惨了，要被裴愈讨厌了。

他坏心地祈祷裴愈的手机掉进水里。

不然还能怎么办，只能眼不见为净，装作看不到。他把手机放回包里，佯装无事。

忽然有人点了点他的肩膀。

姜小鱼刚回头，就有冰冷的物体贴在他脸上。

他一看，孟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拿着一罐葡萄味汽水贴过来。看到汽水，他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渴得快冒烟了。

汽水已经打开了，姜小鱼接过来喝了两口，才说了声谢谢。

又好奇问：“你没有回去吗？怎么在这里啊？”

孟栖打开一罐橙子味汽水，随意道：“无聊四处逛，准备你什么时候召唤就什么时候搭你回去，我这司机称职吧？”

待姜小鱼点头，他满意道：“结果刚巧看到你对一个骑自行车的人大喊大叫，寻思着你应该想润一润嗓子。”

没想到被孟栖看见了，姜小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他指腹搓着罐子上面的水珠，说：“我们现在回去吧。”

他不想多说，孟栖碍于先前将他吓哭的事情，也不好追问到底，准备让孟芳平当先锋军，他来做伸手党。

他们骑车回去，跟来时一样慢，姜小鱼没有心情说笑，孟栖说了几句都不见他接，于是也作罢了。

途中接到电话，孟栖一拿起手机，就明显感到身后人有些紧张了，对于一些有车祸阴影的人来说，可能司机接了电话，会让对方害怕司机注意力被转移吧。

于是他又把车开得更慢了。

一个大妈牵着孙子有些疑惑地超过他们。

孟芳平在电话里问他们回不回来吃中饭。

孟栖回：“正在回来。”

很快结束通话，车速提高了一些。

回到家中，已经过了十二点，来回骑了四个多小时，孟栖累极了，直接倒在沙发上，本来想眯一下，结果睡过去了。

姜小鱼很内疚，帮他脱下鞋。

孟芳平听到了孟栖的呼噜声，多看了几眼，接着招呼姜小鱼去吃饭。

姜小鱼犹豫看了眼孟栖。

孟芳平道：“先让他睡。你先吃，我在这里看着。”

姜小鱼才点点头，而王婶也重新将保温的饭菜端上。

没过多久，孟芳平走过来，在对面坐下。姜小鱼吃饭的速度变慢，虽然饿，但天气热没什么胃口。端着一碗汤慢慢喝。

“出去玩了一趟，好像不开心啊。”

姜小鱼瞥了一眼对面。

孟芳平说：“你可以当我是一个树洞倾吐不快。”

姜小鱼笑了，“只进不出吗？”

孟芳平很严肃地点头，“只进不出。”

姜小鱼还是没有倾诉的欲望，他本来是很乐于向亲近之人分享的，但是喜欢裴愈这件事，本身就是谎言。他说不出口。

也许有一天，他心理强大了，不惧怕被别人当作精神有问题，他就会把系统的存在说出去了。

只是现在还不行，他的心理明显不抗造。

沉默太久，孟芳平明白了，并不逼迫，“当你想找个人说说话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姜小鱼点点头。

等他吃完了，孟栖还没有醒。孟芳平催他去洗澡。

姜小鱼洗完澡发现一个惊喜，裴愈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还发过来一句话：

“通过了，开学前别来找我。”

姜小鱼把这句话理解成开学后就可以找他了。

他有些开心地打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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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吃完晚饭，姜小鱼待在屋里写日记，而孟栖和孟芳平待在另一间屋子谈话。

“我今天开快车把他吓到了，我猜他心里有阴影。”

“唔……”

“第一次就算了，那么容易被吓晕，我当时以为他有病，送去了医院，让医生给他做一遍全身检查。这次没晕，但哭得好惨，衣服都哭湿了。”

顿了一下，“他小时候是不是经历过车祸？”

“是有过一次。”

“很惨烈吗？”

“他爸爸去世了。”

孟栖：“……”

“而且……”

“而且什么？”

“他也在现场，事后脑子做过手术，然后变得不怎么聪明了。以前成绩名列前茅，能心算六位数的加减，后来分数一次比一次低。”

孟栖缓了一会儿，整理一下得来的情报，忽觉得不对劲，“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问过姜阿姨了？”

孟芳平喝了一口水，旋紧盖子，拿在手上转了转，在孟栖越来越狐疑的视线中，他说：“我调查过了。”

孟栖眯起眼睛：“你果然忍不住调查了。”

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孟芳平组织一下语言，“发现他很奇怪的时候。”

“这个时候就不要藏头露尾了，他奇怪的地方在哪里？就算觉得他笨，也有人天生就不聪明。”

“他有一次捂紧自己的嘴巴，很用力，用力到不能呼吸了，脸都涨红了，他都没有放开。直到我把他拉开，他才大口喘气，就好像……他忘记把手放开了。”

“难道……这就是脑干缺失的美？”

孟芳平忍不住瞥他一眼。

孟栖忽然想起什么，“如果他去泡澡，会不会忘记自己在泡澡，然后把自己淹死了？”

孟芳平拧眉沉思。

孟栖道：“你不要觉得这是杞人忧天，难道这能有把自己捂死来得离谱？”

“他泡过澡吗？”

“没有。”孟栖摇头，“我都是听见他洗完澡再去洗的，我进去的时候，浴缸是干的，只有淋浴区是湿的，他到现在还没用过浴缸。”

“不要把他当玻璃娃娃看待，他在某方面还是很敏感的。”孟芳平顿了顿，“明天叫人把浴缸挪走吧。”

“啊，那我？”

“你可以去三楼泡澡，也可以来我房间。”

孟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

“你还有什么事吗？”孟芳平看了眼手表。

“你今晚有什么安排？”孟栖敏锐道。

“也没什么。”

“不行，快告诉我！”

“……”孟芳平目光落在阳台上，“小鱼说今晚要来帮我捉虫。”

孟栖也看了过去，夜晚看不出什么绿意，只层层叠叠许多阴影，仿佛那里藏着一只什么怪兽。

他思忖着，“你不会想锻炼他的心态吧？就像哄骗我去花房捉不存在的虫子一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