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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站起来，亲自舀了一碗粥放到姜小鱼面前，引得姜小鱼好惊讶地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睛，“快吃。”

姜小鱼低头看了看粥，又把目光投向桌上那一壶豆浆上。

姜女士又给他倒了一杯豆浆。

姜小鱼也眨了眨眼，有点窃喜，想继续试探的心蠢蠢欲动，姜女士直接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踢他，他才罢休了，自己拿了根油条。

“其实……粥并不养胃。”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说话的人，只见打扮得一丝不苟的孟芳平低眸专注餐盘上的煎蛋，他轻轻切割，用叉子插起卷入口中，闭着嘴咀嚼几下，吞咽了下去。

“然后？你接下来的话呢？”

一旁的孟栖差点也要翻白眼了，他坐姿不羁，手里拿着自己diy的煎蛋火腿三明治，没有咬，就是要听孟芳平下一句话，谁知道他挂上鱼饵就不负责了。

“钓鱼呢？”他小声吐槽。

孟芳平从容道：“我会让王婶给你安排养胃的菜式。最重要的是，一日三餐都不能少，而且要准时吃。”

说后半句话时，他抬头看向了姜小鱼，语气虽淡淡的，眼神却很认真。

姜小鱼也认真起来，抿着嘴，很感动地点头。觉得不够，便对孟芳平露出一个略带羞怯的笑。

孟芳平回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孟栖吃东西的速度放慢了，他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紧接着陷入了回忆，他忆起自己从病弱的模样变成现在这副健康的样子，功劳少不了负责食补的王婶。

“要不然别打电子游戏了，没什么好处，跟我一起去健身呗！”

姜小鱼拖起一个长长的音节：“累——”

孟栖不乐意了。

“什么意思，对着他就露出笑脸，对着我就垮起脸来了？”

他狠狠咬了一口三明治，声音含糊道：“不乐意就算了，少爷我难得大发善心！”

姜女士心情愉快地喝完一碗粥，笑模笑样地说：“你们俩……现在关系很好了嘛。”

孟栖眼神闪烁，不太乐意姜女士用这种长辈的语气，但顾忌她身份，也没说什么。

倒是姜小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很震惊地瞪大眼睛：“不对！我们是敌人！”

姜女士：“啊，还是敌人？”

孟栖的眼睛也瞪得很大，看姜小鱼就像在看一个负心汉。

连孟芳平都有些诧异呢。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姜小鱼挺直的背悄悄弯了下来，音量也降下来了，“就是……我已经对孟栖下了战书。”

姜女士又去看孟栖，可是孟栖比她还要迷茫，双眼清澈中带着点不可置信。

“什、什么战书？”他问道。

“就是……”姜小鱼像只泄气的皮球，一下子趴在桌上，根本不好意思将自己的小心思广而告之。

“你说明白啊？”孟栖好急，叼着三明治跑到姜小鱼身边，摇晃他软塌塌的身体，“什么战书？什么时候的事？你说你说你说！”

姜小鱼被他摇得双眼发晕，还要小心翼翼护住桌上的半杯豆浆。

姜女士往旁边挪了挪椅子，远离战场。她想明白了，不管什么战书，都是小孩子间的过家家游戏，当不得真。

不过。她朝孟芳平看去，总觉得对方知道些什么。

孟芳平举起咖啡杯，掩盖了嘴角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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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好多人在场，姜小鱼不好意思说出来。

孟栖问不出，咬着三明治，就像在咬姜小鱼的肉。

等找到独处的机会，他把姜小鱼堵在角落里，语气沉沉道：“说吧，什么战书？我怎么不知道？”

姜小鱼的眼睛咕噜噜转，想找到逃脱的机会。孟栖双手撑在墙上，把他的路堵住。他便低头，看着孟栖臂弯下方的空间思考。

孟栖道：“抬头看我！”

姜小鱼踮起脚尖，把下巴昂得高高的，很不服气的模样。

孟栖气笑了，“你理直气壮的样子真…真——”

卡壳了。

他本来想说“你理直气壮的样子真搞笑”，但姜小鱼不自觉鼓起脸颊、眼神桀骜的小模样真像网络上很火的反骨猫。怪可爱的。

“算了，你还是低下头吧。”

姜小鱼低下头继续找机会跑路。

孟栖稍稍整理情绪，找到了刚才的状态，冷笑几声，“原来我们是敌人啊，怪我自作多情，早该看出你无情的面孔。”

姜小鱼把头埋得低低的，心不在焉，左耳进右耳出。

孟栖又说了几句，姜小鱼还是没啥反应。

孟栖不爽了，没有回馈的单方面嘴炮就像打到了空气墙。

“你、你抬起脸。”

“……”

姜小鱼看似没有反应，其实早竖起了耳朵，他在心里嘀咕，你说抬就抬，你说低就低，凭什么？不听！

孟栖可不会轻易放过他，当作这是无声的反抗，就能心安理得地对付他了。孟栖掐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抬了起来。姜小鱼是娃娃脸，两颊肉多，连下巴也有些软乎乎的，孟栖下意识捏了捏。手感很好，再捏了捏，然后听到一声轻哼。

再看姜小鱼，表情还是那么不服气，两只眼睛都快瞪成斗鸡眼了，那么嚣张，还不是仗着他不敢打他。

“那么小气，亏我昨天还带你一起打游戏呢。以后……”

见他捏着这句话，就像捏着一个把柄，翻来覆去地提起，姜小鱼早就不耐烦了，哼了哼，“你好烦。”

“你说什么？”声音拉长了。

姜小鱼很是有恃无恐地说：“我已经玩腻了，以后你不用带我了。”

孟栖默了默，脸色忽然阴沉下来。

姜小鱼有一点害怕了，孟栖面无表情时有些冷酷。他踮起脚尖，想观察四面八方有没有出现一个可求援的对象。

不一刻，孟栖失笑。

“你可真是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他说着，双手齐上阵，使劲揉搓姜小鱼的脸，一边咬牙切齿地说：“太好奇了，你是在冰柜里待过吗？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冷冰冰的话？”

“唔唔……”

姜小鱼被揉得五官乱飞，眼睛附近的肉都被挤成了肉山，好不容易目光才从□□里飞出去。

然后，他看到了孟芳平。

对方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个白底向日葵印花的洒水壶。

像是从这里路过的样子，看到两个弟弟后，才停住脚步望过来。

在孟芳平没有过来的时候，姜小鱼一边抵抗一边躲孟栖的魔爪，抵抗的力度暂且不提，反正直接被孟栖忽略了。他只好慢慢滑下来，几乎要蹲住了，才能得来片刻的呼吸。

眼下，孟芳平注视着孟栖臂弯里的姜小鱼。

他好像看到了对方眼角的泪花。

不是错觉。

他还看到姜小鱼伸出手，对着他的方向，求救般地挠了挠空气。

而孟栖……孟芳平的目光缓缓移向他——孟栖好像很享受这种欺负人的快感，嘴里发出了反派般的笑声。

一边笑，一边说出那句经典台词：“你叫啊，你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孟芳平沉默良久，走过去，拿水滋醒了他。

孟栖：“……”

他慢慢转过头，对上了孟芳平平静的目光，很平静，平静得令人发慌。

孟栖迅速站成了军姿，根本顾不上发尖滴滴答答的水。

孟芳平再看向姜小鱼，眉微微皱着，看孟栖把人揉的，都快揉皱了。

他整理一下心情，把自己当成幼儿园负责调理小朋友打架的老师，露出亲切的微笑，亲切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打架呢？”

姜小鱼看救星的眼光立马变成看搅屎棍的眼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