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页  波兰黑加仑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就在这时,有人在她肩上拍了拍,一个声音吃吃笑道:“喂!你在看什么?”

第8章 后园无鬼

黑灯瞎火万籁俱寂之时,忽然有人在肩膀后头说话,含山着实吓了一跳,但她从小养出来的性子,越是怕越是不敢慌。

怕什么呢?她给自己打气,最多是鬼罢了,有什么可怕。

她慢慢转过身,站在身后的并不是鬼,是许小约。也许是月光太白,许小约的笑脸也白惨惨的,像是刚刚揩抹过脂粉。

“这么晚了,姑娘是来找我吗?”许小约问。

“是,我想讨点温水,”含山镇静着说,“侯爷犯了夜咳,想喝水又不敢喝凉的。”

“原来是要喝水呀。”

许小约捋了捋散落在肩上的长发,她只穿着中衣,脖子上系着条白色的飘带,脚上趿着布鞋,看着像从床上爬起来,含山觉得她有点怪,只是说不上哪里怪。

“小约姑娘,你怎么不在屋里睡觉呀?”

“嫂嫂胎象不稳,要我陪她睡呢。”

她这样一说,含山反倒想起来,许小约明明可以和月娘住一间,腾出睡房来给含山住,但她不愿意,她要关照许照,说不想和含山住一间。

“你对嫂嫂真好。”含山夸奖,又说,“若是没有现成的温水,我自己去灶下烧罢,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不,有温水的。嫂嫂有孕之后,时常会半夜口渴,因此我笼着火呢。”

她说着往厨房去,含山于是跟在后面,月光洒在许小约的背影上,她不止个子高,骨架也大,白天穿妥衣裙不显,只着寝衣时能看出来,而且她走路喜欢扭腰,越扭含山越觉着怪,只是说不出哪里怪。

厨房灶下果然留着火,煨着盛水的瓦罐,许小约倒了半罐水给含山,问:“够吗?”

“够了,只是润润喉罢。”

含山道了谢,捧着瓦罐告辞,头也不回往三进院走去,虽然没有东张西望,但她总觉得身后跟着许多双眼睛。

三进院里已闹得鸡飞狗跳,陆长留将王捕头和几个衙役叫起来,让他们跳进后院去搜人,侯府的人也被惊起来,就连白璧成也不得安生,因为只能从他屋里的窗子跳进后院,陆长留住的偏厅是没窗的。

白璧成坐在床边一手支颐,看上去很烦。

含山进屋,眺望闹腾的后院:“侯爷,陆大人可捉到鬼了吗?”

“不是让你陪他探查许小约吗?”白璧成反问,“他怎么又回来了?”

“陆大人走到一半想起来,说后院的鬼可能是月娘的奸夫,因此赶回来了。”

“他能想到也不容易,” 白璧成一脸漠然,又问,“可你为什么才回来?”

“我去夜探许小约了啊,不是侯爷吩咐的吗?”

“探出什么来了?”

“许小约没睡在自己屋里,而是睡在月娘屋里。”

“这却奇了,”白璧成立即道,“她既能和嫂嫂睡一个屋,为何不能腾出一间来给你睡?”

“侯爷说得没错!”含山撇嘴,“看来是嫌弃我。”

瞧她满脸委屈,白璧成便安慰两句:“那也未必,或许姑娘家不喜欢旁人睡自己的卧房吧。”

这理由不算太牵强,代入了想一想,含山也不喜欢旁人睡自己的床,然而真代入去想想,也没人愿意睡她的床。

她自嘲着笑笑,道:“但我觉得许小约怪怪的。”

“哪里怪?”

许小约的背影又浮在含山眼前,月光照着她薄薄的寝衣,她扭着腰,一步一步走着。不对劲近在眼前,但无论如何努力,含山也抓不到。

她放弃了,说:“哪里古怪也讲不清,就是怪怪的。”

可是心里抓挠着一肚子的话,含山又道:“许老汉总说月娘有奸夫,我确不相信。月娘相貌普通,也不爱打扮,并不像是风流之人。相比之下,许小约风姿楚楚,又是待字闺中,她俩站在一起,哪个男人会选月娘而不选许小约?”

这角度虽然刁钻了些,却也是实话。白璧成沉吟一时,道:“也许月娘有内秀,那个人看中的并不是样貌。”

“侯爷!您这样说,是默认月娘有奸夫了!”

“如果没有奸夫,许仁的死的确是说不通。”

“可他为什么不能失足溺亡呢?”含山不解,“或许他发急病晕倒在河水里,就这样淹死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只是许老汉不接受这个或许。”白璧成叹了口气,“他这样闹下去,也不知月娘是何结局。”

他俩正在说话,忽听着“扑托”一声,陆长留带着王捕头跳回屋来。见他们忙得一头汗,含山不由问:“陆大人捉到鬼了?”

“那不是鬼,是人!”陆长留抹着汗道,“我们找到了他留下的东西,侯爷您看,这是他吃饭的碗筷。”

“能确定是最近用的?”

“许宅的三进院封闭已久,后园更是荒废多年,这只碗光洁干净,可不像是被遗弃许久的!”

白璧成接过那只瓷碗,这是一件官窑青花,绘着童子戏蝶,碗底有破损,又用瓷钉补过,落款却是近年所烧。

许老汉家徒四壁,如何能用得起官窑瓷碗?

白璧成正在寻思,却听许照在屋外求见,三进院闹腾成这样,加上含山到一进院去拿水,许照自然不能安睡。

白璧成请他进来。他身后跟着许老汉,等到了跟前,许老汉瞅见白璧成拿着的瓷碗,不由道:“侯爷,这只碗从何得来?”

“这是刚从后院搜出来的。”

“我说毒妇有奸夫罢!你们瞧瞧!”许老汉抖着手道,“这碗是我半月前在县里捡的,家里只此一只!拿回来用了两天就不见了,我只当是毒妇手滑给砸了,没想到被她偷送给奸夫了!”

这瓷碗成了确凿证据,后园的“鬼”至少来了半个月。

“贼人能随意进出三进院,必是凶悍矫健之人,”许照道,“否则不能轻易越墙出入。”

“各位大老爷,你们快些将毒妇拿了,只消大刑伺候,自然就知道奸夫是什么人了!”许老汉急得连连作揖。

“且慢!”白璧成冷淡插话,“月娘怀有身孕,如何能大刑伺候?再说此事尚有疑点!”

“这还有什么疑点?”许老汉急了。

“疑点之一,如果后园之人是月娘奸夫,许仁也是他所杀,那么事发多日,他为何不跑?非但不跑,明知许宅来了客人,他还要偷偷跳进屋来,叫我们发现后院有人?”

“侯爷说得有理,是这个说法!”陆长留立即点头。

“还有疑点之二,月娘有孕多久了?何时诊出有孕?”

“有四个多月了。”许老汉道,“不是诊出有孕的,是她自己说怀上了。起初我非常高兴,但许仁不信,特意请了邱神医来家里看诊,这才确定了的。”

“后园之人算来只有半个月,这时间对不上啊。”

“我想他之前是住在外面,就这半个月才藏进后园里来!”

“许老爹,月娘若与他人有染,必有蛛丝马迹,然而邱神医看诊之后,你且不信月娘怀了别人的孩子,要等到许仁出事之后你才信,此事说明什么?”

“说明月娘之前没有越礼之举。”陆长留这次答得快。

“侯爷,您是不相信我了?”许老汉泪眼汪汪,“您说月娘没有奸夫,那么请问,是谁杀了我儿?”

眼看许老汉又开始车轱辘,白璧成只得缄口不语,许照见状忙道:“三叔,您不要为难侯爷。侯爷只是来借宿的,并不是办案子的。”

“这些我管不着,”许老汉抹起眼泪,“我儿性命没了,我当然要个说法!”

“许老汉放心,”陆长留接过话去,“若许仁是被谋害的,我必定将凶手绳之以法,给你一个交代!”

他说罢递个眼色,许照会意,扶住许老汉送回一进院。王捕头又“托”地跳回院中,带着众衙役细细搜查,屋里只剩下白璧成、陆长留和含山。 ', '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