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眼睛,她记得!在为小白治伤的那晚,也是这双明亮的眼睛,在灌木丛中盯着她。
一时间心如擂鼓!
这正是那晚帮她救了小白的少年。
“大叔,你放了他吧,他做了什么错事,我能不能帮忙补救?”
情急之下,卢筠清上前拉住中年男子执鞭的手臂,他不耐烦地一甩,将她推出几步远,她踉跄了几步,差点倒在地上,却被一双手臂稳稳扶住。
一回头,长身玉立的长兄正在身后。
“这位兄台,为何如此对待胞妹?”
长兄是个温和的人,通身散发着温润儒雅之气,极少见他动怒,此刻,她却能感受到他冰冷语气中的不快。
中年男人又用审视的目光,将长兄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再开口时,语气已平和了许多,“这位公子瞧着也是位贵人,不瞒你说,我正在教训自家僮客,公子之妹硬要阻拦,方才抬手,不慎有些冲撞了。”
“落月,他说的,可是真的?”
听了他的话,长兄先来询问她真伪,卢筠清便将方才之事和盘托出。
“兄长,这被鞭打的少年,曾帮我救过小白,兄长能不能救救他?”
“既是如此,落月放心,兄长自有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穿月白长衫的严延之走到那中年男子面前。
“这位兄台,朝廷明令禁止私刑,僮客若犯错,主家只可罚工钱,却不可残害性命。”
严延之语气平和,娓娓道来,却是搬出了朝廷律法,那中年男子一怔,随即脸色一黑,骂道“老子今天真是倒了霉,碰到你们这对多管闲事的兄妹。你们也打听打听,在这徐亭村,谁不怕我徐霸,谁敢管我家闲事?你们俩别给脸不要脸,若是再啰哩啰嗦,老子连你们一起抽!”
说着,那男子继续挥动手中的鞭子,泄愤般更狠地朝树干上的少年抽去。卢筠清扯住严延之的袖子,仰头哀求,“兄长,怎么办?”
严延之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着急,然后,他向前一步,道,“若是普通百姓,你如此作为我自然无法,但身为白石城太守,有人妄动私刑却不制止,则是渎职之失。”
那人惊愕地睁大眼,瞪着严延之,“你说自己是白石城太守,有,有何凭据?”
“墨闻!”
严延之的侍从墨闻立刻取出文书,在徐霸面前展开,上面有皇帝陛下的朱批和玉玺印。
“徐亭村属白石城地界,你说我有没有权力管?”
中年男子将手中鞭子一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不知太守大人驾到,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大人和小姐,请大人责罚,请大人责罚!”
这中年男子仿佛会变脸一样,已换上了一副谦卑面孔。
严延之上前一步,执起他的手,扶他起来。